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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南北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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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
    李对交游,极为审慎,虽然交游广泛,可都是书香门第,翰墨世家。
所以耳濡目染,自然大方家数,有异恒流。后来李去上海定居,住在马
斯南路梅畹华家很久。梅家往来的宾客,又都是社会上的文士名流。
卢燕在这个时期不但在京剧方面,扎下极好根底,就是应对进退、待人
接物,受当时潜移默化的影响更大。
    这次华视国语连续剧,选定《观地音》做剧本,聘请卢燕饰演观世
音,故事好,主角更好。料想《观世音》之播出,光芒四射,气象万千,轰
动台湾,那是毫无疑问的。

从小友想起一段旧事
    上次国画大师张大干从美国回台湾来过旧历年,元宵节前夕,到
台湾电视公司去参观,因为演清官连续剧在荧光幕上轰动一时的“香
格格”夏玲玲,也跟京剧名坤伶徐露、严兰静、郭小庄、姜竹华她们,一
块在场接待。张大师对这位声名大噪的“香格格”似曾相识,后来经人
介绍,才想起这个刁钻俊俏的女孩儿,就是《再生缘》里饰演“香格格”
的夏玲玲,大师一时心怀开爽,就在台视接待室里,欣然调彩濡墨画了
一枝素心兰的扇面,题的是“一香千艳失,数笔寸心成”,上款落的是为
玲玲小友写。在此时此地,以授受双方的年龄、身份、地位来说,用小
友两个字,可以说再恰当也没有了。可是由于“小友”这个称呼,让我
想起了五十多年前一段有趣的往事。
    民国十三年,国父孙中山先生在北平协和医院逝世之后,将灵榇


暂移公园社稷坛正殿奉安,供民众瞻仰致敬。彼时笔者虽然尚在求
学,可是在党务方面,还担任一部分学运工作,因为治丧大典工作繁
巨,人手不够,所以笔者也奉派在灵前担任一点工作,负责散发工作同
志吃点心的飞子(早年北平有一种绵纸签字纸条,凭条吃饭,叫饭飞
子)。吴稚老当时也在殿里招呼,他老人家衣履朴素,又说的是一口江
苏锡常一带的乡音,所以很少有人跟他搭讪。笔者只管散饭飞子,工
作比较清闲,他老人家可就跟我聊上啦。好在我锡常一带的土话还能
听个七八成,所以到了用饭的时候,我们就结伴而行,到公园里春明馆
去用餐。一张飞子规定甜咸包子各两个,鸡丝汤面一碗,要是中等饭
量,四个包子一碗汤面,大概可以果腹。谁知道吴稚老平日爱吃甜食,
他那碟包子要去咸换甜,茶房因为面点都是一份一份配好的,不肯更
换,两个人说来说去,就是夹缠不清。当时笔者口袋还有十多张剩下
的饭飞子,只要撕张飞子再来一份,问题立刻解决,当时年轻人做事只
想到一人一份,不能乱来,于是把自己的甜包子跟稚老交换,饭后稚老
摸摸笔者的头说了句孺子可教也,就蹒跚出园而去。
    在总理停灵期间,大家不时碰面,才知道此老就是鼎鼎大名的吴
敬恒,他当时住在宣外南半截胡同江苏会馆。有一天笺者在广和居吃
完中饭,顺道去江苏会馆看一看稚老,正好赶上稚老午梦初回,兴致很
高。聊着聊着,他从瓷帽筒里抽出一卷宣纸,就给笔者写了一副四言
篆字对联。上联是“是有真宰”,下联是“时见道心”的兴到之作,那真
是朴拙苍劲,骏骏入古,等落款时候他写了“鲁孙小友正腕”。笔者当
时可就愣住。稚老是江南人,可能不知道小友这个称谓是清季相公堂

子盛行时代,狎客对堂子里相公诗酒酬唱的称谓,那一发愣,稚老似乎
有点发觉。一直追问,那时笔者年轻口直,就把当年小友这个称呼给
说了出来。稚老听完哈哈一笑,立刻将写好的对联,一把撕碎,仍然原
句再写一副,上款改称棣台,并且把我们彼此换包子吃的经过,以暨称
呼小友换写对联原委,在对联下方洋洋洒洒写了约有百多字的长跋来
补白。后来这副篆联张溥老、李石老都看过,都说是稚老兴到的佳作,
让笔者好好保存,可惜三十五年仓促来台,未能带出,现在想起来就耿
耿于怀。1972年元旦随劳军团到金门,曾到稚老骨灰海葬处膜拜,人
海苍茫,时光弹指,稚老的音容笑貌,风趣谈吐,好像相去不远。昨日
看见大干给夏玲玲画扇题诗,想起了当年吴稚老这段故事,所以写出
来,用志当年这段翰墨因缘。



沉泥掘窟琐忆
    大家一提东北的煤矿,总是说抚顺煤矿怎样怎样,抚顺是露天煤
矿,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东北有个抚顺煤矿。
    胜利复员,资源委员会就当时的东北情势,能够收拾残余,短期开
工生产的有阜新、北票、西安、本溪湖四个矿区,于是在沈阳成立了四
矿联合办事处,各矿分派管理技术人员前往接收,准备早点恢复生产。
    北票煤矿,位于热河省内,抗战之前,是由英国人首先开采的,所
以在机械设备、场矿管理、福利措施各方面,都有一套办法。虽然后来
被日本掠夺经营,可是英国人那套企管办法,日本人也觉得比他们高
明,大致还能一仍旧贯,没有太多的改动。矿区的总办公厅设在冠山,
另外还有两个支矿。其中一个支矿叫三宝,经过地质专家、矿冶专家
探勘的结果,说是煤脉不十分宽广,而且断层煤,经济价值较差,所以

暂时停采。可是三宝的煤脉,要跟台湾瑞芳等地的煤矿来比,煤层的
宽长厚度仍然不成比例,就拿热量来说吧,火力能相差一倍半左右。
    据北票煤矿工务处处长俞再霖说,东北四矿好有一比:阜新煤矿
出煤质量中上,像大家庭当家主事的主事少奶奶;西安煤矿像小家碧
玉出身的姨太太;本溪湖煤矿像善体人意的慧婢;至于北票煤矿就像
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照当时的产销情形来说,俞再霖形容得可真是
惟妙惟肖恰到好处。北票的煤,热量之高,是世所罕见的,高达一万八
九千度,升火可以不用引火的劈柴,只要一根洋火就能把煤燃烧起来。
:I匕票出产的煤都是由葫芦岛出口南运,十之八九供应各大兵工厂炼
钢,说它是千金小姐,还真是一点儿不假。
    英国人主持煤矿时候的总办公厅是在南山坡,可以容纳五六百人
办公,地上都是高级拼花地板,暖气的金属炉片全凿有极精细的花纹
图案。可惜胜利之后,俄国人曾经短时期占领北票,凡是值钱器具财
物,甚至庞然大物整台整座的机器,都破墙裂壁地拉回去作战利品。
    北票矿区的总医院乜是异常庞大的,虽然迭经兵燹面目全非,可
是听一般在北票服务老同仁说,医院在未毁之前,病床有一千多张,因
为在民国二十几年有一次矿坑大火,事后救出的伤患就有七八百人,
所以后来医院床位大事扩充。我们在凭吊断壁残垣的时候,遥想当
年,他们所说的话,确实没有夸大。
    民国三十四年大家奉命到北票接收,当时矿区残留的日本男女职
工,以及老弱妇婴,大约还有五百多人。日本妇女非常柔顺,派在各办
公厅服务的职工,对于接收人员更是柔情绰态,环姿绝逸,于是发生了



若干缠绵悱侧的桃色新闻。后来资委会命令矿工同仁对工作或美姬
请择其一。有一位柳副理以望六之年,已绾情丝,再让他断裾夺情,不
但五中愧作,而且意良不忍,毫不犹豫,毅然呈辞,玩然携美,泛舟遨游
五湖去了。
  .北票煤矿在接收不久,热河战事就连绵不断,一会儿说共产党李
运昌部从长城各口直扑东北,已经选定热河走廊,作为休养生息,整补
装备的地点。北票煤矿有自己的工厂可以修配轻重武器,医务人员众
多,理疗药品充沛,尤其粮食给养堆集如山,更是他们夺取的主要目
标。一会儿又传说共产党跟皇协军已经妥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许
冲进北票。工作同仁人心惶惶,矿警大队更是草木皆兵疑神疑鬼。处
此情形之下,除了极少数同仁,到矿区原本就是携眷来的之外,谁还有
胆子接眷呀。大家都是光棍儿一条,每日三餐可就大成问题啦。
    谈到了吃,总务处虽然是责无旁贷组织了伙食团。早餐每人一只
鸡蛋,煮蛋、卧果、煎炸悉听尊便,稀饭尽饱;午晚四人一桌,鸡鸭鱼肉,
六菜一汤,菜量丰足;晚上还有烫热的老米酒管够。可是吃了不到十
天,看着挺好的材料,端上来沫沫丢丢的一碗,混灰的颜色,简直像泔
水,谁也不敢动筷子,于是大家就炸了营啦(哄闹起来)。笔者素来食
量小,早餐一蛋一粥毫元问题,中午对付一个馒头,如果不饱就回宿舍
吃个苹果,也就算了。到了晚饭也不过点点卯,回到宿舍让工友买了
一筐鸡蛋,每天清早有人出矿区再带几个烧饼搁着,晚上可以吃炒鸡
蛋夹烧饼当宵夜,闻风而仿效者有六七口子之多。大家思来想去,照
这样长久下去总不是办法,于是大家提议改组伙食团。

  选举结果,这个伙头军就落在本人头上啦。既然是众人的事儿,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只好打起精神来干吧。当时笔者请了工厂的主
任,车辆调度课长当总干事。伙食费由矿方负担,凡是单身同仁由矿
方每月津贴东北流通券四千元,每月每人一级块煤一吨。拿这些钱来
办伙食,照彼时东北物价来说,是足足有余的。伙头军一上任,第一件
事让总务处先买关东冰糖碱四十斤、洗面盆二十只、毛巾二十条、本色
粗布十丈。首先把饭厅工役加以训练,规定所有工役一定每三天剪一
次手指甲,每天要把指甲里脏垢剔出,在开饭前检查一遍。桌椅板凳,
都泡碱水洗得千干净净,原木不上漆的桌椅要见白碴儿,碗筷碟盘要
冲洗干净拭干。第二件事拜托工厂工人把饭厅全部装纱窗纱门,厨房
里做一批大小锅盖,以一锅一盖为目标,另外利用工场废铜,做一批紫
铜一品锅。伙食团开张大吉,厨房饭厅,到处都洁净无尘,做出来的菜
都有锅盖,自然色是色,味是味啦。逢到星期二、五,每桌各加紫铜一
品锅一只,原汤原汁又热又鲜,从此大家都改变了以往一进饭厅就发
愁昀气氛。后来如果有人请带家眷的单身汉打牙祭,都想法避开二、
五两天,因为伙食团的人,谁也不放弃二、五两天的犒劳。后来有几位
有家眷的,自己不做饭也来请求搭伙啦,人头份儿您能每月照缴四千
元,我们也只好来者不拒,一律代办。谁叫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同事
呢。
    参加伙食团同仁应领的煤谁都没有领过,当时煤价是九千元一
吨,后来物价波动,煤价一调整就是一万元。我们这时把伙食团同仁,
应领未领的煤全部领出来运到锦州出售,把售煤的款项,分在秦皇岛、



北平买了大批干海味,准备逢到节日有庆典的时候大家加菜。
    在本人到矿不久,奉令去北平公干,限定阴历除夕,一定赶回北票
交差。幸不辱命,真是除夕掌灯时分才赶到矿区,只见饭厅里灯火通
明,锅勺乱响,约有三四十号厨师杂役,手忙脚乱,大包其饺子。每个
窗户外,都铺着一领崭新的芦席,包好饺子,往窗席上一扔,您说有多
冷,饺子敢情已经冻成冰蛋,馅子如何先不提,皮子足有银元那样厚,
再大的肚量恐怕也吃不下十个去。第二天早上一起身,大雪纷飞,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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