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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茶酒共和国-第1部分

小说: 茶酒共和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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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灿烂月华明(总序)
金庸
  《明报月刊》创办人及第一任主编
  《明报月刊》创刊十周年时,我最初写了一篇纪念文字,题目是《“明月”十年共此时》。《明月》最初十年是相当艰苦的,过的是寂寥的岁月,作者不多,读者也不算多,在学人之间没能引起多大注意。在我担任总编辑期间,我常去日本,独自在东京神田町的旧书店中翻阅尘封蛛缠的旧书,冀望发现一些可以用做插图的旧图片,那时的心情也是寂寥的。
  后来情况渐渐改善了,我们的处境也好了些。读者多了起来,作者群也渐渐扩充了。读者们翻阅2000年《明月》的总目录,可以发现,我们的作者几乎包括了海外与中国文化知识有关的各家各派人士,真正可以说得上是“群星灿烂”。《明月》的主持人与编者受到过各种各样的攻讦,然而受得多了,也就不在乎了。真正的炸弹包我们也收到过,一些文字上的污蔑算得了什么。
  中国自和西方思想接触以来,出版过很多极有影响力的报刊杂志,例如梁启超的《新民丛报》,其后的《新青年》《语丝》《新月》《创造》《小说月报》,台湾的《文星》等等,都曾对当时的文化界、知识界起过介绍新思想、讨论新问题的作用。《新月》和这些前辈刊物相比,以对中国社会影响之深,作用之大而论,自然是万万不如,所刊载作品的学术价值和思想深度,到目前为止,恐怕也是有所不及,然而我们还在继续出版,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将来还有长远的前途。我们的作者包括了全世界的华人,方面之广,大概已超过了上述那些前辈刊物,所介绍和讨论问题之广泛,大概也已超过。看情形,《明月》今后一定会愈来愈精彩。希望将来再刊登一些外国学人的中文作品或外文作品的中文译文,成为一份国际性的中国文化刊物,既有深度又能普及,那时才真正是“群星灿烂月华明”了。
  

滕健耀:酒、饮酒、酗酒与酒诗
作者为加州大学医学院神经外科临床教授
  四千多年前美索毕达米亚人已知用葡萄酿酒。巴比伦人及埃及人,早在六千年前会发酵造啤酒。传说,中国造酒的是杜康,用的也是粮谷。
  醉酒,大概先是大自然里果食的动物,于一年秋季,后院山坡上火辣辣的结满了红枣,累累叠叠的一片红珠。冬尽春来,一些雀鸟啜食后,飞起来,颉颃颠倒,好似醉了。人们打开红果一嗅,酒气醇浓,原来发酵成酒,招来遍院的醉鸟。
  人类可能就是这般发现了酒,或是由吃剩过久的饭中找到的。喝到嘴里甜,吞入肚中乐。有人在旁则兴奋的滔滔不绝,晕晕倒倒的能歌善舞;无人在旁则鼾鼾酣睡。醒时可能病酒风酒,头痛欲裂。
  无限度的饮酒便是酗酒。殷商时代的酗酒,是这样记载的:“纣好酒淫乐。”“大最(即聚)乐戏于沙丘,以酒为池,县(即悬)肉为林,使男女课(即裸),相逐其间,为长夜之饮。”(见史记殷本纪)。上行下效,沉湎酗酒淫乐,不务正业,,终于亡了国。古希腊及罗马也通行这一套,他们称淫乐酗酒为orgy,也有人因而亡了国的。
  酒是食品,饮料。也是毒,又是药,又是化学工业上广用的溶解剂。医、先从巫,后从酉,酉即酒。不仅指出医的演进,也说出了酒、医与文化的联系。医学的进步随同文化的增长,古今中外,尽同。
  古时代,酒同馔肴并贵。“食必祭天”(见礼记),由尊长祭酒。“荀卿三为祭酒”(史记,荀卿传)。后来,祭酒主长太学院,即是今日的大学校长。“周礼天官”设酒官,有酒人,酒正。好东西不能自己独吞,须与天地祖宗鬼神共享。酒在礼上很重要,有礼不可无酒。
  酒分两种:一是发酵酒,如葡萄酒、花雕、黄酒、糯米酒、啤酒及各种的水果酒。二是蒸馏酒,是用大麦、高粱、玉米、或番薯制成的威士忌。墨西哥人用仙人掌的汁制出“提气拉”(tiquilla),中国用米麦、高粱造成的大曲、烧酒、白干、茅台及汾酒等,都属此类。
  另外有白兰地酒,乃由葡萄酒蒸馏出来的。一般是用做宴后酒,但随时啜之,亦不为过。洋人的喝法,是以大杯或小量,边谈、边嗅、边细啜。白兰地若加上糖及果味,便成了糖酒,以小杯酌饮,细品慢咽,相当于餐后的糖果,色味各自不同。
  还有那高级的饮品,香槟,原是加进了二氧化碳,冒气泡的多种葡萄酒掺合而成,微酸、微甜、不涩、不苦。
  葡萄酒的品质高低优劣,要看葡萄的种质,天气及酿工。南欧的葡萄酒每年在品质上有出入,有差别,原因在天气。葡萄喜旱,欧洲却夏短雨多,常阴霭,少曦阳。葡萄若多得日光,便含糖量大,春夏两季日光好的年月,便会出好酒。好酒是“四微”,微甜、微酸、微苦、微涩。不浓不淡。过甜是“浓”,不甜是“干”,亦即,“酒厚曰醇;酒薄曰醨”。我乡烟台并新疆及美国的加州,夏长雨少,太阳多,葡萄生长的好,因而年年好酒满瓮。
  欧洲人以酒佐餐,饮料唯有酒。“水是牛马喝的”。餐牛食羊,红肉餐用红葡萄酒;吃鸡吞鱼,白肉餐用白葡萄酒,有讲究。咱们的古人,也有讲究,“红酒曰醍,白酒曰醝”。欧洲在宴前的“煮酒”,鸡尾会及酒宴,皆进各色的葡萄酒,少有烈酒威士忌。将美酿数种,分次酌来,边饮、边嚼、笑谈天下,有排场,有风度,尽多是三分酒意。
  美国的酒会,是烈酒飞天,雅士俊杰皆同,直挺挺地站着,引颈急吞。吵吵嚷嚷,令人耳聋。这可能仍是开发西部的遗风。再者,美国人饮酒,一般难知酒滋味。威士忌中添水,加冰,掺汽水,调橘汁,番茄汁,好酒也是白糟蹋。又不知为什么总爱“酒咬”,急三枪地快吞速咽,数杯入肚,已是七分酊酩,就再给他什么,也辨不出味道来。记得有这样一个笑话:一位老兄已喝得差不多了,仍向酒保讨酒,酒保不胜烦,给他一杯马尿。他仰首喝尽,舌撩着上唇赞道:“好酒!好酒!只是略带尿臊气!”
  咱们饮酒,自古以来,就很讲究。有小酌,有大酺。商、周、秦、汉的帝王世族饮酒与祭酒用的金器有:尊、斝、觥、爵、彝、觯、罍、勺、卣、盉、觚。这一串的家把事儿(北语的器具),可真了得!今天发掘出来的,都是国宝。后来改用了精细的瓷器,金银杯盏。西方的大户直到十七八世纪才赶了上来。宴客时,瓷器碗、盘、碟,银器刀、叉、勺。刻雕的晶杯,每客一套,三四十件。“葡萄美酒夜光杯”,琳琅满目。水有水杯,酒有酒杯,红酒杯、白酒杯、烈酒杯、香槟酒杯、啤酒杯、糖酒杯、甜食盏。只这套水晶杯盏,往往价值千金。西洋人对于看比吃更重要。
  酒除了作药物及化工溶剂外,不是生命里所必须的。说起来是奢华品。法兰西、意大利人以酒代水,是饮食习惯的问题。也是酒工业的问题。若是人人都喝水饮茶,岂不垮了酒工业?美国的酒税是政府一大笔的收入。一瓶威士忌的酒本约二角五分钱,酒瓶装璜及广告费约一元,行家酒商却赚去一元五,税金高达五元。
  非酒的国家如阿拉伯的回教民族,有他们自己的固有文化,生命里无酒,也不会缺少了什么。其实,中国比起西方来,也不能算是个痛饮的民族。以笔者在国外的经验,中国人与犹太人不纵酒,为的是避免酒后失言,失体统,损尊严。犹太朋友的家宴,备酒,自己少喝,劝外教朋友多饮。中国人家多不备酒,有好餐而无酒,好似短了味。每逢中国朋友请客,我有先见之明,在家先行喝它一杯,再去赴宴。
  若说中国人不酗酒,便以为东方人都不豪饮,那是逻辑上的错误。日本人及韩国人就畅饮不休。美国的酒徒很多,倒在路上,警察准拖他入狱,又加以小罪名“扰乱治安”。我以为这是法律的多管闲事。情理上,应当有家的送他回家,无家的请他拘留所里去醒酒。何必加罪?横竖他是天天醉,治安是天天扰。韩国人便开朗多了。街上醺醺的醉鬼,若同你吵闹,错归你。言道是:人醉后失知,你是个清醒人,何须同他争吵?
  酒同文化有密切的关系,特别是咱们的文化。假若说文艺是文化的花园,诗歌便是文艺的花果。酒便是滋育这些花果的甘露。在文艺上,中国敢说是个诗的国家。如果,能将今古的诗词歌赋都存积起来,定能覆地三尺。
  酒与诗人词客,自古有不解缘。酒在西方的文艺上,诚然亦有影响。但不若中国那么显著。中国的诗人是把酒喝足了,诗情才更能倾泻。思索联想牵扯得愈远愈高,诗情愈妙,而更添仙意,解放了大脑意识的约束,情愿联想,一咕噜的冲了出来,构成好诗。
  画家不能多喝,喝多了,一只看成两双,笔又抓不稳,岂不只能泼墨涂鸦?
  秦以前的古诗中也有酒,只是清淡,而又不甚醉。隋唐以后就大不同了,有了陈年的佳酿,味醇美,而醉人更甚。那些言酒、言醉的诗,不胜枚举。且作个文抄公,录出些常见的句儿为例:——
  那一度叱咤风云的项羽,末路上,“夜起,饮酒帐中,”悲歌慷慨地唱出:“虞兮!虞兮!力拔山兮!”虽歌中无酒,却是酒在歌前。
  那“对酒当歌”的曹操,却忧有术,说道:“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其子,植的诗,风流俏丽有似后代十###世纪,维也纳的豪富社会,歌舞、醇酒与美人(Wien:waltz,wine women)“置酒高殿上”,“齐瑟和且柔”,“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陶渊明能酒,几乎诗中无句无酒,尚不够醉,又写了廿篇的“酒诗”。
  张华很爽快,干脆开出了酒单子来:“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酝醝”(见轻薄篇)。
  更甚者,没过于那“醉痴”、“醉仙”、“醉鬼”。阮籍、刘伶、颜延之、及“饮中八仙”。
  穷病潦倒的杜甫,喜欢喝竹叶青及菊花酒。无钱买酒,只好去喝人家的酒,为人写诗做报酬。“抱病起登江上台,竹叶与人既无分,菊花从此不须开”。“弟妹萧条各何在?干戈衰谢两相催”。国家衰败,自身穷病,百感交并,酒也浇不了的愁。“一举累十觞,十觞亦不醉,世事两茫茫。”
  杜甫是个爱国的诗人,又能为穷苦人民说话的诗人。曾以富豪宰相家的仕女“丽人行”,对照穷苦人民的遭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乃“咏怀五百字”里的不朽句。以“瘦马行”喻人。“无家别壮游里”:“下悯万民疮”。再看那些:“兵车行”,“望春”,“述怀”,“新安吏”,“羌村三首”,“石壕吏”,“新婚别”,“垂老别”,等等数不尽。他自己的生活,是数米粒,喝稀饭:“吾安藜不糁”,“应过数粒食”。(见风疾舟中)。到头来,人老疾频,姜弱于病:“行叶病涔涔”。“送穷反遭俗白眼”。“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于此情景下,他大概活了五十七岁。怎好怪他死前三两年中,日暮途穷,心灰意消,悲观的吐露出,来自道家佛教背景的:“百年赋命定”、“有客虽安命”、“宿昔世安命”、“自私犹畏天”。在他千千百百的诗句中,单只由于这四句,几个近代的文人,为了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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