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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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马因过累而虚脱死亡。一月难过地草草葬了爱马,花了些银两向路过的马贩买了匹能行程千里的宝马,继续前进。
——
花了一天一夜,一月总算到了修罗场。这一日,她米饭未进,身体早已虚弱不堪。一月伏在马背上,眼睛似闭非闭,却熬不过身体的虚弱,终闭上眼滚下了马背。落地声惊醒了昏迷许久的阿艺娜,阿艺娜支撑起虚弱不堪的身体,一步一顿走向一月。
“竟是个女子。”阿艺娜伸手探了探一月鼻,好在还有呼吸。阿艺娜打开水壶,仰头喝了一口,含在口中,迟疑了会儿,还是覆上了一月干裂无色的唇,慢慢的将水送入到一月口中。
——
寒风凛冽,洞内却是一阵暖意。一月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绝色的陌生女子。一月挪了挪虚弱的身体,问女子:“你是谁,这又是哪儿?”
阿艺娜眼睛不离火架上的雪兔,嘴上说道:“我叫阿艺娜,是匈奴……”她顿住了,一月歪头,追问道:“匈奴什么?”
“匈奴抓来的汉朝女子。”阿艺娜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一月挣扎着站起来,由于身体太过虚弱,她只能扶着洞壁缓步而行。阿艺娜从雪兔身上收回目光,见一月站起来,说:“你身体太虚弱了,不能起来的。”
一月推开阿艺娜搀扶她的手,倔强的朝洞口走去。阿艺娜记者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都说了你不能行走,你没听到吗!”
一月停住脚步。
阿艺娜心中一喜,“你是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啊!”
一月看着她,心里想:她说的对啊,我现在这个身体,根本行走不了,又怎能去救去病。
“有什么需要,我可以帮您。”阿艺娜重复说道。
一月扣住阿艺娜手臂,将半个身体的重力倾向了她,虚弱的说道:“我是要去救一个人,姑娘若真想帮我,就请扶住我。”
听说一月是去救人,阿艺那心中一动,她不也是要去救人的吗?“好,我扶着你。”
一月感激地冲阿艺娜笑了。有了阿艺娜的搀扶,一月加快了脚步,到洞外时,已是漫天飞雪。一月不由蹙了眉头,这么冷的天气,去病还能坚持吗?
阿艺娜突觉手中的重量增加了,她抬头,一月的脸色更加苍白,“姑娘,我看放弃了吧。”
一月不理会,步伐迈大了些,不想前方有一小坑,因被大雪覆盖看不出,一月好巧地踩了上去,身体惯性的向右方倒去,和着阿艺娜滚下了雪山。出于对生的本能,一月抓住了一颗枯萎的小树,保住了性命,回头时却不见了阿艺娜,一月难过地流下泪。
白皑皑的雪山下,阿艺娜完好无事,她一咕噜爬起来,拍去身上的雪,举目眺望,四周是白茫茫一片,哪儿有那姑娘的身影。
——
一月一步一步地爬上陡崖,突然心口一抽搐,她受不了,趴在地上紧压着心。好一会儿,疼痛才有所减轻,这种痛苦从未有过,难道是去病出了事。一月顾不及休息,爬起身,脚下又是一颤,她又一次向陡崖滚去。
直到一月被一个不明物体拦住才停下。一月咳出一谈血,脑袋晕乎乎的,身体也是发软至极。她这次可摔得不轻,就算这会儿不要了她命,日后说不定也会留下隐疾。
“一月。”身边忽然传来男声,一月把头一偏,身边的不明物体竟然是个人,她扳过那个人,此人,竟是她苦苦寻找的去病。去病此时已是全身冰冷,脸色苍白如纸。
一月捧着他的脸,低声叫着他,然去病早就失去了意识,一月只能用尽全身力气,背起他,脚下一深一浅的往往前方隐约可见的洞口走去。
雪花又一次纷纷落下,如在跳着优美舞蹈的雪姑娘。
一月身体本来就虚弱,身上又带着伤,背着去病实在是累人,每走一步,一月的身体便向下沉去一分,就这样,一月半托半背的到了洞中,她放下去病,去病已经是唇干舌燥,全身开始发抖,薄唇青紫的害怕。
一月再次起身,摇摇晃晃地跑到了洞外,抓起一把白雪塞进了口中。
雪的冰冷令一月忍不住想吐出来,可想到需要水分的去病,她只能攥紧拳头,让雪在口中融化。待化成水,一月又抓起了一把雪,飞快的跑回了山洞,附上了去病发颤的嘴,缓缓地将口中的水输送给他……
得到了水的补给,去病的身体仍在发抖,嘴中一直叫着冷,一月紧紧抱着他,却无济于事。
一月想钻木取火,可茫茫雪山中上哪儿去找干裂的木材,眼看着去病的身体愈来愈冷,一月咬着牙,解开了衣衫,与去病赤身裸体的相抱着,用自己身体温暖去病的冰冷。
——
风停了,雪也停了,洞中的寒冷退去了些。
阿艺娜含着泪水,放了些干粮和水在一月旁边,为他们点燃了一堆火,便携着一干手下离开了山洞。
一月在温暖中慢慢苏醒过来,去病早已穿好了衣,坐在了火堆旁。见她醒来,去病苍白的脸一下染上了羞涩,一月由此想到了自己脱衣救他,便也红了脸。
去病取下火架上烤着的野兔,撕了一块给一月,一月张嘴吃了,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去病一边吃着兔肉一边说:“有几个时辰了,见你还未醒,怕你醒来想吃东西,就去打了些野味。”
一月笑了起来,起身坐到了去病对面,双手放在火堆上面,暖意顿时布满全身。去病又递来一个水袋,说:“这是酒,你喝点儿。”
一月接过,问:“你怎么会有酒?”
去病摇头,“我醒来时身旁就有了干粮和两个水袋了,我夜不知道是谁放在这儿的。”
一月凝神想了想,莫非是阿艺娜。她勾了唇,心中越发肯定是她。
去病吃下最后一点兔肉,双目紧紧盯着一月,一月觉着奇怪,上下瞧了瞧自己的身体,而后明白了,露出来了不明所以地笑。
去病深深地凝视着一月,“一月,通过你舍身救我,我知道了你的心中是喜欢我的。一月,今生我可能娶不了你,你却是我霍去病今生最爱。”
一月微微一笑,靠近了他,双手捧着他稍显红润的脸庞,“去病,你,也是我的一生最爱。虽然伊稚斜是我的初恋,但能陪我走下去的,只有你霍去病。去病,答应我,不抛弃,不背弃。”
去病心中狂喜,眼底荡漾着幸福涟漪,他伸手抱住一月,立下对一月的誓言:“不抛弃,不背弃。”
一月满足而幸福的笑了,这一生,虽布满了荆棘,经历了许多困难,失去了最亲的几位亲人,然此时此刻,她很幸福,带给她幸福的人,是去病。
老天爷,虽然她知道去病只有短短23年的人生,但只要一月爱过,幸福过,只有几年又怎样,幸福,不是时间能限制的。
☆、第二十四回 相守,相望
当春风吹过大地,汉武帝改年号元狩,去病依旧是刘彻重用的少年将军,一月却不再是牡丹乐坊的琴姬,十七岁的一月成为乐坊新一任的坊主。
自从匈奴回来后,一月与去病的关系更加暧昧,并未在众人面前公然牵手,却已是众人承认的情侣,李妍时常取笑一月,心中却是真心祝福她。
这一日,武帝携着去病,卫青,白霍等人第二次光临了乐坊,一月作为新一任坊主接待了他们,领他们去了樱花乐房。
李妍这次并未早早等候,而是陪同武帝等人观赏新来的舞姬跳舞。
听李妍说这名舞姬名叫阿艺娜,一月震惊,不等舞姬出场,到更衣间找到即将献舞的舞姬,果真是她的救命恩人阿艺娜。
阿艺娜早知现任坊主是旧识一月。
一月握住阿艺娜的手,激动无法言语。
阿艺娜笑,说:“和你走散后我被匈奴单于救下了,他心善,还让我带人寻你。后来我在山洞中找到你,看到你与一个男子赤身相拥取暖,猜想那男子应该是你要救的人,便未打扰,放下干娘和热酒就离开了。”
“那,如今你为何在长安?”
“是单于派人护送我平安到了长安城,单于他真的是个好人。”
一月心头一紧,阿艺娜的话很不对劲,伊稚斜心善这点一月比阿艺娜清楚,但他定不会为了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子大费周章送她回长安,何况阿艺娜是汉朝女子。
一月越想越觉着奇怪,她不露声色,拍拍阿艺娜的手,说:“我没想到你会经历这些,不过现在都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呀,以后的生活会幸福的。”
——
回到乐房,刚一坐下,阿艺娜就翩然而出。去病不看她,侧头,低声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一月目光一直跟随着起舞的阿艺娜,未答。
去病笑着追问:“你怎了?”
“去病,你随我来。”一月突然起身,去病紧跟着她。
一月飞快的写几行字,而后将白布一分为三,装进准备好的锦囊中,一并扔在去病的怀里。
去病抬头看着她,问:“这是什么?”
一月潇洒的一甩秀发,颇为得意的说:“本姑娘的锦囊妙计。若是日后遇着难事便打开。”
去病似笑非笑瞅着她,“锦囊妙计。你为何突然给我这?”
一月严肃认真道:“樱花献舞的那女子,我怀疑她的身份,怀疑她来长安的目的,便有了这三个锦囊妙计,若发生难事,便打开来救急。”
“好笑。既然有你送锦囊的人在这儿,我为何不直接找你呢。”
“去病,你得听我的,好好收着这三个锦囊。我既然会怀疑阿艺娜,想必她也察觉到了。虽所我现在未做是伤害到她利益的事儿,可难保有一日我触到了她的眉头。”
去病敛去笑意,“你的意思是你会有生命危险?”
一月垂下眼眸,默认了。
去病呼吸一窒,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小心收好锦囊,拥她入怀,喃喃道:“你不能有危险,如果你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一月却是笑出声:“我只是说也许,你不用这么紧张担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去找你让你保护我的。”
回答她的,是去病悠长的叹息。
——
平阳公主是武帝的同胞姐姐,有过三任夫君,第一任是平阳侯曹寿,不想曹寿因病去世,便改嫁汝阴侯夏侯颇,夏侯颇又因罪自杀,公元前115年,再次改嫁司马大将军卫青,然10年后卫青因病去世,平阳后第三次成了寡妇。
当然这些历史是后来才有的,此时的平阳公主已是第一次改嫁,驸马是夏侯颇。
这日,卫青因公事拜访夏侯颇府上,碰巧与平阳公主照了面。平阳公主冲他点了头,以示打了招呼。
卫青侧身,让平言公主先行,随后才踏入府门。
夏侯颇与卫青商议完毕,卫青准备回府,碰巧平阳公主归来。卫青刚想行礼,平阳公主制止了他,道:“将军可否愿意聊聊?”
卫青犹豫会儿,点头应了。
——
两人去了庭中后院花厅,平阳公主请卫青坐下,说:“大将军这几年过得可好?”
卫青不急不缓道:“挺好。公主呢?”
平阳公主一笑:“还不是那样。”
“看来侯爷对公主很好。”
话音一落,便看到公主湿了眼眶,含泪笑道:“他的确很疼我,那将军对夫人可好?”她深深的凝视着卫青。
卫青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