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画红颜堪夸-第1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觅尘虽是心中好笑,可仍是耐心地说着自己的看法,看着罗夫人忙东忙西,乱作一团心中着实为戴郇翔和云诺开心,亦觉得有这样一个慈爱的姨娘是她的福气,她知道到时候她出嫁,罗夫人一定也会这般高兴的。
两人直商讨到夜幕降临,觅尘在三睢堂用了膳,劝服罗夫人去休息,这才回到涵音山房。一翻折腾才知道古代结婚竟是那么麻烦,什么过礼,择期,开脸,障面……规矩多的要死,结婚简直就是一种变相受罪。
回到涵音山房喝了两茶壶的水,觅尘才觉得好受了不少,看看更漏遣退了青黛和红研,独自坐在屋前回廊的栏杆上静静地等待着归海莫烬,只觉今天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心中的欢喜,她是那么急于跟他分享。
海清帝的三道圣旨其实早已经传遍了雒阳城,只是觅尘却仍是不知。
左相府要迎娶少夫人,就算其他两道圣旨关系再重大,到了左相府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府中众人的话题多是围着少爷娶妻。而觅尘这么折腾了一日何曾有机会听到“闲言碎语”。此时怕尚不知海天战神翰王殿下要大婚的事,只好涵音山房的主仆三人了。
由于海天即将对北纥开战,归海莫烬亦是忙碌了一天,心中惦记着觅尘,匆匆推了不少事回到王府已是夜幕低沉。
刚进府门,李季便迎了上来,海清帝的赐婚旨意他当然早已知晓。按理说他该上前恭喜归海莫烬的,但觅尘和归海莫烬的事李季却也知道,此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了。
虽说他一直是归海莫烬的心腹之人,王爷也从没有对他发过火,可归海莫烬的性子他却是甚为了解。知道他的这位主了,怕是自己不乐意,纵使九门提督亦不屑一顾,纵使圣旨已领也会想办法让这既定的事情逆转。
果然,归海莫烬一脸沉郁的步进王爷,李季心中感叹地同时也不免一惊。从没想到王爷动了感情,竟也是如此的不顾一切。毕竟在他的心中王爷素来是冷静沉稳,处事果敢,甚至可以说有些薄情寡性。
“王爷回来了。膳食已经备好了,可要摆到霜枫阁?”
“今日左相府没有过来人吧?”归海莫烬看也没看一眼李季大步向寝房奚辰院走去。
“左相府的纪总管来了,送了份礼,是恭贺王爷……”没想到归海莫烬上来便问左相府,李季微微一愣赶忙答道。
他的话尚未说完,归海莫烬便微微蹙了下眉头:“没有别人来吗?”
“没有了。另外不少官员都送来了贺礼来,礼单王爷是否要过目?”
“不用了,收着吧。只是将礼单仔细收好了,另外,这些贺礼封存妥当,不准有失,总是要退回去的。”归海莫烬扫了一眼李季,目光锐利。
听到归海莫烬的话,李季心中一突。见他目光扫过来,赶忙点头应是。
“你今日有没有听到琴声从府外传过来?”
听归海莫烬突然这般问,李季诧异抬头,但见王爷竟盯着他等待着回答,竟似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一般。李季这下更是不明所以了,甚至要以为是自己一时跑神听错了问题。将归海莫烬的问话在脑中回放了一遍,才紧张回道。
“没有听到啊。”
“哦。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听到他的回话,归海莫烬似是送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继续向前走去,挥手示意着让李季退下。
“王爷还没用膳呢。”
“先放着吧,别来打扰本王。”归海莫烬说着头也不回便进了奚辰院。
身后的李季望着他匆忙的身影,眸中闪过些感慨。看了眼在望的奚辰院,苍劲的三个大字是归海莫烬亲笔所写,这院子极为偏僻,离府中主屋甚远。本来是小人们的住处,王爷却偏偏将它改成了自己的住所,虽是专门修缮过,可院中住房结构还是简朴的很,景致更是欠佳。
本就是给下人用的耳房,也不知王爷怎么就非选此处做寝房。李季摇头回身觉得他越来越不懂自己的主子了。
归海莫烬回到奚辰院便直直走向自己的寝室,只是临到进屋却微微停下了脚步。
“苍亦。”
他的话刚一落,黑暗中便闪出来一道黑影,迅捷如电。
“属下在。”
苍亦单膝跪地行礼,面容隐在夜色中仍不掩眉宇间的敬仰。
“进来。”归海莫烬微微点头,推开了房门跨步进入直向内室而去。
进了屋一面快速地脱下官服,一面吩咐着身后的苍亦。
“九门提督吴戈一,还有他的女儿吴……吴菱姚。查!事无巨细,给本王查个清清楚楚。其它事交给穆於,你最近不要办其它事了。”
“是。”苍亦领命,见归海莫烬挥手示意,便跨步向外而去。
苍亦和穆於是归海莫烬的两个暗卫,平时守卫在这奚辰院,甚少有人知道。他们的主子王爷日日从南墙跳出府再越过左相府的高墙前往涵音山房,这事他们二人倒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现在听到归海莫烬讲起那吴戈一的女儿竟似半响才想起她的名字,苍亦心中有些好笑,他的主子似乎竟然记不起未婚妻的名字呢。
匆匆换下朝服扯过一件深紫色的儒袍穿上,归海莫烬便如往常一样出了房向院落的南面而去。
只是今日他的眉头却重重地蹙在了起,脚步也略显沉重,心里是深深的懊恼和愧疚。他不想总这般去找尘儿,他是多么想光明正大地拥着她,多杨早日将她迎娶进府,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戴觅尘是他归海莫烬的女人。
然而他现在却只能这般夜晚的时候才能匆匆见她一面,烦燥地扯了下衣领,归海莫烬身影轻纵,如同夜空的闪电掠过落地时已在涵音山房的贮云院中。
绕过重重花径穿过一道月门,没一会便来到了涵音山房的主宅,穿过回廊远远便看到屋廊下的栏杆上依着一个青碧身影。
月光飘渺,那抹青碧色在夜色下却深深地抓住了归海莫烬的心,清风吹过碧色逶迤荡漾,明暗点缀了他的眼眸。
归海莫烬缓步走了过去,心中虽是早已想过多少遍,可临到跟前却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正踌躇却发现觅尘早已屈膝靠在栏杆上睡着了。
归海莫烬一惊,忙走了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可觅尘似乎睡得并不沉稳,他轻轻的动作已是让她迷迷茫茫睁开了眼睛。
“你回来了。”带着些睡意的声音响起,觅尘揉了几下眼睛这才看向归海莫烬轻轻笑了起来。
“等我很久吗?”眼中心疼丛生,归海莫烬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呢。很晚了吗?我们在这里坐会儿吧,这晚夜色很好呢。”觅尘轻快说道。
归海莫烬将觅尘放在原处,回到屋中找了件银纱披风给她垄上,这才坐了下来。觅尘轻笑,抬头遥望夜空如墨,归海莫烬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从身侧传来让她觉得温馨而愉快。轻轻靠向他,只觉今夜她的心里也因着云诺的喜事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和期待。
甜甜笑着,竟能听到自己的心一跳接着一跳,潋潋滟滟地泛着涟漪。归海莫烬伸手将拉进怀中,觅尘便就温顺地靠在了他的臂弯中,懒懒地不再动。
突然之间她竟不想再说话,那些想要说的关于云诺和大哥的婚事现在一点都没心思再言,只想这么静静地靠着他,仰望着一片星空。奇怪的是身后的归海莫烬竟也没有说话,安静的让觅尘诧异。不过她倒是挺满足他此刻的配合。
归海莫烬静静环着觅尘,只觉一缕如兰清香自她身畔幽幽传来,令人心神微醉。他轻轻找到觅尘的手握住十指相扣,低头用下巴摩挲看觅尘柔软的发,暗自咬牙。
“尘儿,我有事跟你说。”
“恩。”觅尘闭着眼睛轻声哼了下。
“我……父皇今日下旨让我领兵出征,我……”
“你说什么?”觅尘一惊,猛然直起身来,回头盯向归海莫烬,眉头已是微微蹙了起来。
见她直直盯着自己,归海莫烬竟有些不知所措,从他们在一起似乎总是聚少离多。他自知对不住觅尘,每每只能恳求她能理解他,可是这般的日子到底何进才是个尽头,这次他又要离开,尘儿会不会生气……
归海莫烬有些忐忑地看向觅尘,眸中的担忧和歉意清晰可见。
“是海天要和北纥开战了吗?什么时候走?”觅尘见他这般,初初的惊异之后心情已是恢复了平静,只是声音中难免带了些低落,眉头仍微微蹙着。
“大概尚要两个月吧。等到兵马和粮草筹备妥当便走,尘儿,我……”见觅尘神色好了不少,当海莫烬心底深处翻涌的担忧才淡了几分。
“去便去吧,给莫睿报仇。反正这仗早晚是要打的,我也早晚得为你担这次心,总不能不让你去吧?将海天的战神留下,海天百姓还不怨死我?只是你怕是要错过我的及笄礼了。”觅尘心中暗自叹息,回过头靠向归海莫烬尽量让语气显得轻快,可说到最后终化成了一声黯然的轻叹,嘴角也噙上了一抹苦笑。
归海莫烬岂会听不出觅尘话语中的低落,将她紧紧环入怀中却终不知该说些什么,半响才低声道:“等我。”
“不等能怎样!喜欢都喜欢上了,我可真倒霉,你定是吃死了我喜欢你才这般嚣张!”
依着归海莫烬,感受到他的忐忑,觅尘心底微微一叹。暗叹自己是那身贪恋他的怀抱。在忐忑迷茫的时候,只要被他这么轻轻揽入怀中那一抹四顾彷徨的心便能瞬间找到安宁。罢了,等便等吧,爱上了这个男人,那便只能爱他的一切。
“我会尽快回来,相信我。”归海莫烬将觅尘拉出怀抱,大掌托起她小巧的下颌。淡淡夜色中深寂眼波一如瀚海,其中的坚定和恳切一如星光璀璨般闪了几下。
觅尘轻轻一笑:“别,你可不能为了早些回来影响了思绪。战场之上不容半点失误,我会乖乖等你的,你也别让我担心。仗该怎么打便怎么打,不要着急。比起你拼杀受伤得胜归朝,我更希望你能毫发无伤地回来,哪怕晚回来些时日也没关系的。”
觅尘轻柔的话语却仿若金三石在归海莫烬心头烙下,每一个字掷出,都带着烙上心头的力道。望着觅尘柔柔的眼波,归海莫烬眸中翻涌半响才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她用力地环进了怀中。
许久,归海莫烬才又开口:“还有一件事,今晚必须告诉你。答应我要好好听我把话说完,一定不能生气。”
感受到归海莫烬的身体突来的僵硬,觅尘一愣,轻轻地点了下头,眉头却又蹙了起来,直觉他接下来的话不会是她想要听的。
“今天海清帝将九门提督吴戈一的女儿指给了我。此事太突然,我完全没有想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我无法公然抗旨,只能将大婚推迟到这次出征之后,尘儿,你要相信我。我定不会娶她!”归海莫烬似乎怕觅尘生气,话说得极快。一口气说完,只觉怀中的觅尘身体微微僵了一下。
他担忧和等待着觅尘的回话,可是半天觅尘竟似睡着了般没有丝毫反应,归海莫烬一惊正要拉起她,觅尘却在此时开口了。
“我知道了。原来哥哥今日的欲言又止是为此啊,呵呵,原来我在你们心中那么脆弱啊?”
觅尘的话语淡淡,丝毫听不出情绪来,归海莫烬大惊,将她拉出怀中定定看向她:“尘儿?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这事又不能怪你。我不是小孩了,不能总迁怒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