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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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夫人稳操胜券笑意盈盈喜上眉梢左掌一招领住管宁眼神右掌迅逾闪电向他
管宁右手刚往上一抬瞥见红袍夫人右掌已朝肩头拍落不由大吃一惊赶忙一沉肩左臂一架。“拍”地一声左肘顿时骨痛欲折身体摇晃了一下。
红袍夫人左掌五指突舒竞然化掌为抓一把持管宁右腕脉门扣注笑道:“你就乖乖地躺下吧!”
管宁奋力运劲一挣……
红袍夫人骤觉一股奇强的无形潜劲由管宁腕上传来震得五指几乎把握不牢。
蓦听红袍客连声喝叱声震屋瓦忙瞬目瞥去她见丈夫已被凌影逼至屋角拳腿施展不开眼看要伤在凌影剑下于是借着管宁那一挣之势左手一带五指一松将管宁摔了个筋斗人却疾掠至凌影背后唤道:“小妹妹还是我来陪你吧!”
左掌右指径向凌影“凤尾”“笑腰”两大穴袭去。
凌影霍地飘身横掠沉叱一身反臂一剑挥去口中却关切地叫道:“小管!你怎么了!”
边说话边刷刷一连三剑向红袍夫人闪电般攻去.
“无妨!但你可要小心些……”
话声未了红袍客已悄没声地闪掠而至左掌迎胸直劈右掌横向肋间砍去。
管宁左肘余痛未消右半身仍有些微麻木一见红袍客双掌猛攻而来哪敢硬接硬架忙往后倒地避让。岂料脚上突被椅子一绊跄啷一跤身子连晃了几晃。
红袍客一声狞笑纵前双掌疾然劈落……
此际屋中酣斗至急处得意的正在心中狂喜谁也没听见屋外车声磷磷更谁也不注意到一条颀长秀美的人影突地毫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她秀眉微颦玉手轻抬纤指一指……
红袍客一声闷哼手捂腰际踉跄挣扎了几步一跤跌在地上一双充满恐怖、痛苦、绝望的眼光凝视着门日喘息道:“是你!又是你……”
声音逐渐低弱模糊…
管宁死里逃生大叫道:“夫人你来得正好……”
陡地屋角进出一声尖叫红袍夫人双手们胸踉跄退出身子
摇了一下双腿一软倒在红袍客的身旁指缝间鲜血涌出。
凌影手捏短剑沉重地缓步走近红袍夫人身前凝视了一眼
缓缓纳剑归鞘。
红袍夫人双目陡地一睁不服气地斜瞪着门口断续说道:“绝
望夫人……难道见到你的人都要绝望吗?”
“绝望夫人”微微一笑手指管宁、凌影温柔地说道:“他们俩
都没有绝望啊!相反的正希望无穷哩!”转顾管、凌二人笑道:“是
么?”
管宁、凌影欢应了一声欣然点了点头突地管宁“啊”的一声惊叫对“绝望夫人”沈三娘道:“西门前辈呢?夫人是否将那位神医寻到?”
“绝望夫人”沈三娘摇了摇头对凌影说道:“我就是特地回头找你们带路的谁知道你们竟会和他夫妇俩遇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影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快点找那位神医要紧。”
言罢瞧也不瞧并躺在地上的四明红袍夫妇一眼径自出门驾车。
管宁将公孙左足抱起缓步出门黯然回顾心中不禁长叹道:“你们本是一对神仙眷属只为一念之差竟落得这蹬下场眼前你们并卧血泊的情形不正是四明山庆的那一双完全一样?可见天道好还丝毫不爽!”
他心中方自慨叹凌影已在屋外高声道:“小管你到底舍不舍得走啊?”
管宁慌忙应了一声抱着公孙左足走出这个将会使他永生难忘的茅屋将公孙左足在大车上放好跳上车与凌影并肩坐好接过缰绳扬鞭驱车往驿道奔去。
日影已渐偏西两部大车在黄土道路上扬起一串黄尘驰抵妙峰山口才缓慢下来折进山里约有半里突地一起停住跳下一个英浚的少年——管宁。
他缓步走向田中正收农具的农人拱手道:“请问各位乡亲这妙峰山中可有一位神医?”
一个老农摇头道:“山中郎中倒是有一个只是脾气古怪得很却不闻有什么神医。”
管宁心中大喜便将山上的道路问明转与“绝望夫人”一商量梗决定往寻那郎中试试。子是分别抱起西门一白和公孙左足施展轻功朝山上奔去。
约奔顿饭时光入山已深按照老农所示途径寻去见木屋数椽掩映于林间忙穿林走到屋前轻叩柴扉。
半晌只听屋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口音道:“进来!”声调冷漠之极。
凌影在前推开柴扉“绝望夫人”沈三娘抱着西门一白随后管宁抱着公孙左足鱼贯走入屋中。只见屋中陈设简朴.窗明几净打扫得一尘不染当中一张竹榻上盘坐着一位须眉俱白的清瘦老人。
那清瘦老人两眼半睁不闭地瞧着他们进来突地对“绝望夫人”一招手简单而有力的说道:“你过来!”这三个字听在“绝望夫人”沈三娘耳中不啻如奉纶音忙抱着“西门一白”快步走到清瘦老人面前肃容道:一白误为匪人所算身中剧毒复失去记忆危在旦夕。敬烦老先生……”
清瘦老人点点头作了个手势不让她多说倏地双目—睁精光炯炯地将“西门一白”从头到脚看了—遍两道白眉渐渐往当中聚拢似是遇着一件非常棘手之事。
“绝望夫人”沈三娘睹状一颗心紧张得直要从胸腔中跳出两眼直勾勾地凝视着这位可能使她绝望的神医但却不敢开口询问。
室中的气氛顿时沉寂得像坟墓一般各人的耳朵中只听到自已心跳之声
时间也仿佛暂时停止“绝望夫人”沈三娘的希望也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渐渐生了变化突地那清瘦老人沉重地吁了一口气漠然缓缓摇了摇头挥手命“绝望夫人”沈三娘退下。
“绝望夫人”沈三娘绝望地叫道:“怎么老先生的意思是……”
清瘦老人一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再次挥手命她退下。
“绝望夫人”沈三娘扑地跪下哀叫道:“不!不!一白不能死他……他是不能死的啊!”
清瘦老人冷冷道:“人终是要死的难道他便能例外?”
凌影一跃上前躬身说道:“这位西门前辈已服过黄山至宝‘翠袖护心丹’老先生只要……”
清瘦老人摇头道:“此人心虽末死但躯壳已废你们且让他长留此心便该心满意足了。”
说完招手命管宁上前管宁抱着“公孙左足”上前躬身道:“这位老前辈病况虽重但仍希望老先生设法先将西门前辈……”
清瘦老人突然冷哼一声越过“绝望夫人”缓缓走至管宁身前探手将他怀中的公孙左足接去缓缓走入邻室竟再也不望他们一眼管宁也想不到这位神医竟会这般冷漠不禁为之一怔大叫道:
“老先生。…”
但听“砰”的一声邻室那道木门已猛地关闭。管宁愕然本立在门口脑海里顿感一阵茫然良久良久……突闻一声轻微内叹
息起自身后耳畔听凌影悄声道:“小管不要楞啦!你看她……
我们怎么办呢?”
管宁旋身望去但见“绝望夫人”沈三娘跪在地上俯望着怀
中的“西门一白”脸上一片茫然两行清泪泉涌而出一滴一滴滴
在“西门一白”的身上眼中的神采仿佛已随“西门一白”生命的消逝而熄灭。
管宁凌影都深深知道当一个深爱着的人一去不回的时候该是人生中最悲惨之事。然而这种悲切的心情却是第三者无从加以慰藉的。
管宁豁然望着“绝望夫人”双手不自觉地紧握着凌影的柔荑心中激动地叫道:“我们再也不要分离了。”
凌影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仿佛已从他的目光中听出他心中的呼声……
这心声交流正是人间最宝贵的情操管、凌二人默默地享受着任时光流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
突然“绝望夫人”沈三娘长长叹息一声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凌影二字一字的缓缓道:“该……走……了!”
这短短的三个字令人听来却似已耗尽了她一生的精力每一字都包含着那么多的悲痛和绝望她一生常常令人绝望自己却也有绝望的时候。
管宁、凌影骇然对望一眼齐地长叹一声凌影道:“该走了。”
管宁沉重地长叹一声垂下目光道:“该走了。”
这三声“该走了”一声比一声短促但也一声比一声高朗管宁缓步走出门外一阵风吹过他心中突有说不出的寒冷于是他回望向凌影因为此时此刻除了凌影的目光以外他使再也找不出一丝暖意。
冬残春至薄暮的风里仍有料峭的寒意西山日薄一阵夹着初生紫丁花香的微风吹入窗棂旁一个凝神静坐的素衣美妇的丝却吹不散她目光中的幽怨之意。
融化了的雪水沿着后院中碎石路旁一条沟渠混入假山畔的荷池直到夕阳金落夜色渐浓……”
她却仍然动也不动地凝坐在窗棂边浓重的夜色已将大地完全掩没但是她她却仍未有点燃她身畔铜台的蜡烛之意。
后园西角的一道雕花月门轻轻推开一线一道灯光映入两个紫衣垂髫的少女一人手持纱灯一人手捧食盒踏着细碎的脚步悄悄走入园中她们身后却又跟着一双丰神俊朗的少年男亥夜色之中他们的面容也都象那素衣美妇一样幽怨而沉重。
她的一只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上终于她低语道:“园子里没有灯光沈三娘难道睡着了么?”
她身畔的少年长叹一声道:“只怕不会吧?”
她柳眉微皱道:我但愿她能睡一会这些天来她已憔悴得多了。”
于是又是两声叹息随着微风在这幽静的后院中丝丝飘送出去。
叹息之声是那么轻微但那凝坐窗畔的素衣少*妇秋波一转却已觉轻轻通道:“影妹是你们进来了么?”
正依惧在这少年身畔的少女已加快了脚步走进这后园南角的三间敞轩里口中答道:“三娘是我。”
那一双垂留小鬟轻轻放下手中的食盒点燃了桌上的素烛。于是这昏黄的灯光便使得凝聚在她眉峰秋波中的幽怨悲哀更加浓重。
那少年在门外轻咳一声素衣美妇道:“小管你也进来吧。”
她身形未动生像是太多的悲哀已将她的肉体与灵魂一起压住。打开食盒取出了六碟清淡而美味的佳肴取出了三副精致而淡雅的杯盏用一条清素罗帕束住满头如云秀的少女轻轻道:“三娘我和小管来陪你吃”
素衣少*妇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一丝幽怨而哀怨的笑容这笑容并非是表示她的喜悦而仅是表示她的感激。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低语道:“你们……你们真是对我太好了。”
于是她转回身目光一转轻轻道:“影妹你也瘦了。”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其中却不知含蕴着多少情感与关切这神情感与关切却是这少女生平所未享受过的。
她明亮而清澈的眼波一眨勉强忍佐目中的泪珠强笑道:三娘你要是不吃些东西我也不吃你……你忍心叫我更瘦么?”
素衣美妇樱唇启动却末说出一个宇来只有两行泪珠夺眶而出
那少年一直垂手而立呆呆地望着她们他本十分飘逸潇洒的神态血刻亦因一些痕迹犹新的往事而加了几分坚毅。
房中一阵静寂。
素衣美妇突地伸手抹去腮旁泪珠抬起头来强笑着道:“你们叫我吃你们也该吃些呀!”语声微顿又道:小管怎地没有酒忧郁的时候没有酒不是和快乐的时候没有知心的朋友来分享快乐一样地痛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