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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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然说到这里语气倏然一顿目光也随之一变似乎吃了一惊凝神向管宁望了两眼突地测向另一老者道:“大哥这少年武功虽不高但却竞有‘引流归宗’之力我此刻手掌上的功力竟被他引却大半大哥你可知道当今武林之中还有哪一门派有这种内家的心法。”
要知道管宁此刻武功正如这老人所说确不甚高但他所修习的内功却是武林中失传已久的心法再加上他正值年轻这老人若是与他拗手过招管宁万万不是敌手三五招内便是落败但这老人此刻与他用内力相较却未见能占有断然压倒的优势。
这两个华服老人乃是“太行山”一脉相传的“紫靴”五派中仅存的两位长老其辈份尚在当今名扬天下的太行掌门人“太行紫靴”公录真人之上江湖上提起“太行双老”乐山老人和乐水老人来很少有不肃然起敬的此刻与一个弱冠少年互较内功竟有如此现象生此等大异常情的事情自然使得这以睿智名闻天下的“乐水老人”也难免为之吃惊。
身材略高的“乐山老人”双眉亦自微微一皱沉声问道:“真的?”
缓缓伸出手掌向管宁腕间搭去。
哪知道管宁突地大喝一声拼尽全力手腕一反一抖那“乐水老人”竟在他疏忽之下被他挣脱。
这“太行双老”不禁齐地面色一变齐地一喝。
………【第八章 索命怪客】………
太行双老身后突地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只听那罗衣少*妇娇笑的声音笑道:“哟唷想不到这孩子倒有这么好的功夫竟连‘太行双老’两位老人家都抓不住你呀——这可真难得的很!”
管宁方才大用气力此刻但觉体内气血翻涌调息半晌张开限来只见这两个华服老人面色难看己极那罗衣少*妇却已面带娇笑侧着身躯从老人身旁走了出来秋波轻掠向管宁上下打量了两眼“喂我说年轻人呀你到底为什么得罪了这两位老人家竟使得他们两位全齐向你出手呀?”
她明里是问管宁其实暗中却在讪损这“太行双老”要知道以“太行双老”身份地位岂有齐向一个弱冠少年出手之理此话若是传出江湖“太行双老”颜面何存。
管宁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当然早已听出她言下之意心中不禁对这少*妇暗暗感激把先前骂她心肠冷酷的心念消去几分。
只见这太行双老果然一起轩眉大怒目光利刃般漠然转向这罗衣少*妇而这箩衣少*妇却仍然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面对管宁娇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得罪了两位老人家唉——年轻人做事总是这么莽撞还不快些向两位老人家赔礼!”
“太行双老”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之中生像是要喷出火来管宁见了心中大为诧异:“这两人对她如此愤恨怎地都既不出恶言又不出手相击?”
只见这两人狠狠地望了罗衣少*妇几眼“乐山老人”突地一跺脚恨声道:“老夫已是古稀之年你却年纪还轻你如此行事日后你的靠山一倒你……难道不怕武林中人将你……将你”这老人气愤之下说起话来竟已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罗衣少*妇面容突地一沉笑容顿敛眉梢眼角竟立刻现出冷削的杀气。
她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我看你年纪不小才尊你一句老人家你可不要不识好歹什么靠山难道我沈三娘自己就没有手段较量你?”
“太行双老”面色变得更加难看那青衣小环一手拿着一座烛台始在门口从门里射出的烛光映得这两个老人的面容苍白如纸管宁侧目望去只见那“乐山老人”的衣襟两人突地一言不地一展身形斜斜一掠出两丈再一拧身便已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和漫天的风雪里。
罗衣少*妇冷哼一声目光转向管宁轻轻一笑:“年轻人别老站在雪里呀。”
话声立刻又恢复了娇柔之意此刻谁都不会看出这少*妇竟有令“太行双老”都为之慑服的能力。
管宁面颊一红垂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门口呐呐道:“多谢夫人相助。”
目光动处心中突地一凛他手腕之上竟也整整齐齐印着一个紫色掌印直到此刻仍未退去暗忖这“乐水老人”掌上功力之探端的惊人已极他却不知道若非他已习得那内功心法此刻他的手腕至今岂在早已折断了。
那罗衣少*妇却生像是没有听见他感激之言自语道:“真讨厌怎么雪越下越大了。”
回身又道:“红儿你知不知道这里离北京城有多远了明天我赶不赶的到唉再赶不到只怕真的要迟了。”
缓缓伸出右掌在自己掌上凝住半晌似乎看得出起神来了。
管宁侧目一望只见她这只春葱般的纤掌上竟戴着一个纯金的戒指最怪的是这戒指竞做成*人形只是此刻灯光昏暗看不甚清管宁心中一动方待答话哪知突地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
“只怕夫人纵使今日就已赶到也嫌太迟了。”
这声音虽然是冷冰冰地没有半分暖意但语气之中却满含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昧罗衣少*妇面色使然一变幽怨而温顺的眼波也突地变的寒如利剪冷然问道:“你说什么?”
大厅内走出缓缓带着满面诡异笑容的终南剑客“瘦鹗谭菁”来慢条斯理地一捻颌下微须目光望着院中的漫天风雪冷冷又道:“在下是说夫人纵使今日可赶去只怕——唉!”
此时营宁已走到门外听了他的话心中虽也一动但他越走越远后面的话他便没有听清也并没放在心上。
此刻他心中思绪万端根本整理不出个头绪来今夜他在这个客栈中所遇之人虽然个个来历身份俱似十分诡秘但他却以为这些人与他俱无干系他也无心去多作揣测只有那两个老人与吴布云之间关系却使他颇为奇怪那少年“吴布云”为何不告而别而且走的那么慌张更令他觉得难以解释。
一路走去他才现这间客栈除了那间跨院外所有的客房竟都是空着的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铁金刚”那班强盗倒的确有些倒霉选来选去竞选中了这些煞星作打劫的对象。
走到前院中他和吴布云所驾的两辆车子还停在门侧的马篷下这两匹健马一日奔波再加上此刻的深夜寒风但此刻却为何都神采突变没有半分颓靡之态和马篷中的另几匹马一比更显得卓卓不见。要知道管宁百万身家此次单身出行选用的马匹自然是百中选一的良驹那少年“吴布云”更是大有来历所乘自也不是普通劣马。
夜色深浓风雪稍住——管宁一振衣衫大步走了过去万籁俱寂之中这辆马车中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管宁心中蓦地一惊“飕”地一箭步窜到车侧一看——这两辆乌篷大车车门竟都是虚掩着的虚掩的车门旁一旁倒卧着反穿皮袄的彪形大汉另一旁却例卧着刚才那个出来开门的店小二这两人俱是覆地而卧口中不断地出着微弱的呻吟之声。
管宁大惊之下定睛一看夜色之中只见这大汉已经穿得黑的白羊皮袄的背心上竞渗着一片鲜红的血渍那扮成店伙计样子的贼党背后亦有一片鲜血而这两人之间的雪地上却赫然有八个像是用剑尖画出的潦草宇迹。“如此疏忽真是该死!”
方自稍住的雪花已将此亥口画颇深的字迹掩得有些模糊不清管宁出神地望着字迹一时之间心中满是惭愧自责不觉呆呆地愕住了。
他知道这两人定必是在自己和吴布云停留在那跨院中时偷偷溜出来要看看这两辆大车中所载是何财物等他们见到大车中只是两个病人自然大失所望甚至还要将车中之人加以杀害而就在这时候却有一人突然掩到他们身后而他们背后的伤口不用说自也是被这人所创。
这人暗中救了公孙左足和那神秘的白衣人自然就不免要恨管宁和吴布云的疏忽是以便在地上留下宇迹以示警戒。“但这人却会是谁呢?”
管宁呆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暗问自己他想到三天以前书斋里突地穿窗飞来的两剑一刀以及昨晨桌上赫然出现的桑皮纸包中的人耳便又暗中寻思:“这件事看来是同一个人做出来的。他如此维护于我但却又不肯与我相见到底为的是什么呢?”
刹那间他思前想后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自已有什么相识之人会有如此武功而且一路跟在自己身后做出如神出鬼没之事来。
“只有凌影——”他低低地有如呻吟一般自言自语道:“凌影真的是你吗?你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却又偏不肯见我呢?”
藏缩尾的马被惊得“稀聿聿”昂不住长嘶。
管宁心头一惊伸手打开车门自衣书生仍然静卧如昔另一辆车中的公孙左足也在沉沉睡梦中他心中一叹觉得这位浪迹风尘的武林异人在身受重伤之后还能如此沉睡的确是种福气。
他却不知道公孙左足此刻还能沉睡的原因却是因为吴布云以和缓的手法点佳他的睡穴而已。
他见了车内的两位武林异人都安然无恙方自透了口长气突地觉得天地间此刻竟是沉寂如死方才的马嘶声呻吟声已全部停顿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四下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在如此寒冷的冬天在如此寂寞的深夜他突然觉静寂有时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于是他便于咳一声但咳声一住四万又复寂然他无可奈何地暗叹一声将一辆马车从马厩中牵出来可是……
当他再去牵第二辆马车的时候一条谈青人影突地如飞掠来灵巧地掠上马车前座。
接着第二条人影但自掠来这人影来势之更远在第一条人影之上。
已被第一条焕然如飞的人影惊得怔住的管宁耳畔只听得一连串环佩的叮当徽声停留在院中的大车已由这家客栈敞开的大门向外驰去一个娇柔清脆的口音仿佛在喊道:“暂时借马车一用……”
下面的话声便已全辈磷磷的车声和两匹健马的长嘶掩住。
这一个突然的变故从生到结束不过仅仅是眨眼间事。
大惊之下的管中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突生之变等到他定过神来大喝一声:“慢走。”
一个箭步掠出大门的时候这辆大车在沉沉夜影中已变成了一个朦胧的黑影。
此刻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想这变故的严重性他知道驾走这辆大车的必定是那罗衣少*妇和她的女婢这样的人物莫说驾走他一辆车使是驾走他十辆车他也不会觉得心痛。
但是——突然想起大车里卧病的人来他也想到了它的严重性于是他感到一阵虚弱的感觉自脚跟散转瞬便蔓延全身你若是也会经历过一些突然生的严重打击你便也能明隙这种感觉的滋昧如若不然便是用尽世间所有的形容词汇只怕也不能形容出这种感觉的滋味。
大地上的一切眨眼之间便都变成为一圈虚空。
他大喝一声转身扑向仍然停留在马厩内的另一辆马车边拉开车门一看那至今仍是谜一样的白衣人安静地卧在温暖华丽的锦被里他不禁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还未逐出一半他的呼吸便立刻又像是窒息住了。
他想起另一辆大车中是伤势很重亟待求医的公孙左足——他来不及再想别的又自狂吼一声扑向大门但门外夜色沉沉寒风寂寂不但没有车马的影子就连马车的声音都没有但是这沉沉的夜色这寂寂的寒风此刻却像是泰山巨石般当头向他压了下来他也仿佛承受不住身形摇了两摇虚软地倚在门边于是刹那间夜色也消失了寒风也消失了在他眼中他什么也感觉不到的大地又变成了一片虚空和混购。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