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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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宁忙乱之下撤身一退身形竟突地离地跃起这一跃之势竟然远达两丈越过道路停在道旁的乱石丛中。
他学剑三年对于轻功一道却始终未得入门虽因年少好奇对轻功有所偏爱但学来学去却也不能使自己一跳之势远及一丈。
此刻他心中自然难免被自己的身法所惊他却不知道自己在这数月之中所研习的内功心法是何等奥妙莫说是他人但是一个普通村夫壮汉得到这种能以引起天下武林中无数高人垂涎的武林秘籍三年之后也能成为一个能够在江湖闯荡的人物何况是他呢?
吴布云一掌落空猛地一旋身躯便向管宁口中大喝道:“先前我只知道你是个磊落正直的少年却想不到你竞和这种恶魔混迹一处看来公孙前辈口中所说的无耻少年也必定就是你了今日你既遇着我哪里还有你的命在……”
随着这怒骂之声他颀长的身躯已自转到管宁身前手掌连挥掌影飘忽已自闪电般地向管宁击出两掌。
这少年吴布云幼得家传绝学在今日武林中虽非一流顶尖高手武功却已足以傲视大半江湖豪客;此刻他激怒之下攻出的两掌不但去势如风掌风之猛烈更是惊人。
一剑震九城虽然在京城武师中亦非庸手但他的成名之因仅是固着他如此的豪气和满腔的热血而已管宁既在他的门下虽然极蒙宠爱但他本身的技艺有限自然也无法将管宁教成如此出色的人物何况武功一道本无幸致除了像“如意青钱”上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知经过多少研习和探讨方自现一条捷径的无上武功心法之外若想在这短短三年中武功便有所成那简直无异于缘木求鱼痴人说梦。
是以管宁虽然在这数月之中得以研习“如意青钱”的内功心法但终究无法与这幼传家学苦练多年的吴布云相比。
吴布云这两招一管宁只觉满天掌影有如泰山北斗一般带着无比强烈激荡的风声向自己压了下来。
刹那之间他但觉这种掌影风声是自己所无法抗拒的。
他几乎想闭上眼睛无言地来承受这一掌但是一种潜意识之中的求生本能却使得他身形猛地又是一退———果然他又自避开这漫天而来的两掌稍一定神他方待大声喝问哪知人家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掌风又自袭来。
吴布云方才大怒扬鞭却被管宁三两下巧妙的手法挡了回去他自然不会知道那只是管宁由心随意而偶得妙诀的佳构只当管宁也是个武林中后起年轻一代中的高手。
但此刻交手之下正是俗语所云:“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他虽然年轻但对人对敌的经验已不少一见之下便将管宁武功的深浅了然于胸心中自也稳操胜券。
他与“君山双残’’本有极深的关系而又从公孙左足口中听到一些足以令他对管宁生出杀机的话此刻他下手不再容情。
他双掌交错掌势连管宁却只有连退避其锋锐眨眼之间管宁情势已越加危殆而他们两人的身形也已远离道路;来到一片秋收之后早已荒芜的麦田之上。
十一月后北京城里城外便已降雪雪势稍停又止始终没有真正地歇过一段时期此刻这片麦田上积雪未融自是滑不溜足管宁慌乱之下脚步突地一个踉跄——本就并不明朗的天空葛地飘过一片阴霾这难道也是象征着大地上又将生悲惨之事吗?
吴布云脚步微错倏然欺身而上手掌微挥处食中二指突地有如出匣之剑一般电射而出急地向管宁前胸“璇玑”、“将室”两处大穴点去。
哪知他掌到中途管宁眼看已跌倒的身躯突地向后一仰。
吴布云这一招虽又落空但管宁失足之下全身便已俱在他掌势笼罩之中此刻管宁纵是与他相当的对手先机一失只怕也再难逃一掌之危何况管宁武功本就非他敌手。
此刻胜负之分立时之间便可分判吴布云冷笑一声手腕一反五指微分“五弦齐张”候然又是一招。
他心中已操胜券知道管宁再也逃不出自己的掌下是以这一招去势并不迅急哪知管宁眼看这一招当胸击来竟然不避不闪反而一挺胸腔迎了上去口中冷冷说道:“好一个无耻的匹夫!”
他明知吴布云这一掌之势必非自己所能抵挡但却又不避反迎又突地骂出这句话来吴布云不禁为之一憎。
要知道管宁天资绝世聪明人他虽从未有过与人交手对敌的经验但在这种生死存亡于一线之际他的绝顶聪明却帮他作了个无比明确的抉择他明知自己已定然无法避开这一掌之势是以不避反迎而他突地骂出这句话来却是为了激吴布云的少年好胜之心。
吴布云掌到中途突地一顿他这全力而的一掌竟能随心而止其内力掌式的运用端的是曼妙而惊人的。
管宁只觉得对方掌缘已自触及自己胸际时方自突然撤力而吴布云已自含怒喝道:“你骂的是谁?”
管宁哈哈大笑大声道:“阁下方才赌约之事虽然输于在下但此刻阁下武功远胜于我大可将在下一掌击死那么——”他又自狂笑两声接道:“普天之下便再也无人知道阁下曾经输于在下也再没有一人会要阁下遵行方才赌约之事嘿嘿——阁下果然是聪明人只是阁下既然如此聪明怎地却不知道我骂的是谁呢!”
管宁虽非畏死贪生之辈但自古一死皆有泰山鸿毛之分若是为忠义之事让他死去他便万万不会因之变色。但如此刻不明不自地死在吴布云手中岂非太过冤枉不值!
是以他方自说出这般尖刻的话来那吴布云听了果然为之一愕刹那之间面目之上由白转青由青转红伸出的手掌也缓缓垂了下来管宁冷冷一笑昂然问道:“阁下这一掌怎地又收了回去只见吴布云胸膛微微一起伏似乎暗中长叹一声但剑眉随即一扬双目直视亦自昂然道:‘君子一诺重于千金我认得你车中的人武功确是高于公孙前辈是以你此刻只管说出一事我无不照办。”
管宁心中暗赞一声:“这吴布云出言果然是个昂藏男子磊落侠士。”
目光抬处只见吴布云目光一凛突地现出满面杀机接着又道:“公孙前辈的武功地位虽然不如那厮但是个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的大英雄大豪杰怎可与那万恶的魔头相比我——我吴布云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管宁心头一懔付道:“难道这白袍书生真是个万恶不赦的魔头难道那四明山庄中的惨案真是他一手所做唉……管宁呀管宁——你自认正直聪明行事但求心安若反而变成助纣为虐之徒岂非无颜再见世人……”
他心中正自矛盾难安却听吴布云又接道:“此刻你赶紧说出一事无论我是否能够办到却一定为你尽力去做然后——哼哼我再将你和魔头一起置于死地。”
管宁暗自长叹又仔细地回忆一遍对那白袍书生的信心已自减去三分当下闭起眼睛对自己在四明出庄所见所闻又仔细地回忆一遍突地张开眼睛说道:“阁下如此说法果然无愧是个君子。”他语声微顿暗中一咬钢牙断然接通:“此刻在下要叫阁下做的事便是请阁下将在下车内的那位武林前辈带到妙峰山去寻找隐居那里的一位神医治愈他的伤势然后阁下的行事在下就管不得了。”
要知管宁从凌影口中得知妙峰山上隐居着一位奇人能治天下各种病毒但那位奇人究竟是谁?到底佐在哪里?如何才能见到这位奇人求他治愈白袍书生的病毒?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而他思潮反复之间自己又下了决心无论此事的真相如何也要先将白袍书生的病毒解去记忆恢复。
此念一决他便断然说了出来抬头望去却见这少年吴布云面色大变不言不动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看阁下少年英俊身手又自不弱将来在武林中的前途正是无法估量他语声突然一顿目光转向那篷车狠狠向车中盯了两眼又自语接道;“车内的武林前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管宁随着他目光一转但见他目光之中满是怨毒愤恨之色心头又自一震摇了摇说道:“我这人对这位前辈的姓名来历确是一点也不知道。”
吴布云冷冷一笑接口说道:“阁下既与此人素不相知却又为何为他如此尽心尽力?”
缓转过目光凝注在管宁身上的。
一时之间管宁又为之呆呆地征住了沉吟良久却寻不出一句回答的话来要知道他中是个大情大性的热血少年心中有着一种迥异于常人的豪心侠气他.与那白袍书生虽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但自觉自己既已答应帮他回复记忆便该做到再者他身经四明山庄生之事再三思考总觉得此事其中大有蹊跷绝非表面上所能够看出亦绝非这白袍书生所为。
这种判断中虽然有一部分是出自他的感觉但也有着多少事实根据尤其是那六角亭中突然现身击死囊儿的瘦怪老人大厅中突然失去的茶杯……实在都令他心生疑惑。
但是此刻他却不能将这些原因说出因之他呆立半晌吴布云冷冷一笑已自接道:“你可知道此人有生以来的所做所为没有一件是大大出天理国法之外普天之下的武林中人也没有一个不将此人恨入骨髓的而阁下却对此人如此岂非是为虎作张此事若让天下武林人知晓对阁下可是大为不利那时——嘿嘿不但阁下日后因之受损只怕性命也难保全——”两人俱是年少英俊自然难免惺惺相借吴布云虽从公孙左足口中听得一些辱骂管宁的话以为管宁与那白袍书生狼狈为奸但此刻他见管宁与此白袍书生真是素不相识是以才苦口婆心地说出这番话。
哪知他目光抬处却见管宁双目茫然望着天空根本像是没有听到他这番话似的呆了良久突地基下目光问道:“阁下既对他的事迹知之甚详大约对此人的姓名来历也知道了?”
吴布云冷“哼”一声缓缓说道:“此人的姓名来历日后你自会知道。”语气中充满怨恨言下之意竟是连此人的姓名都不屑说将出口。
管宁呆呆一愕叹道:“阁下既然不愿说出此人姓名在下自也无法相强但阁下赌约既输阁下若是遵行诺言便请阁下将在下等带到妙峰山去拜见这位神医否则阁下只管自去在下也不勉强。”
他见这少年吴布云对那白袍书生如此愤恨心中突然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勉强人家做自己极不愿做的事。
吴布云剑眉一轩怒道:“方才我说的话难道没有听到吗?”
管宁又自长叹一声道:“阁下所说的话在下自然不会没有听到但在下曾对此人有道允诺此事说来话长阁下如果有意倾听在下日后再详细说给阁下知道无论如何在下都要将他的伤势治愈。”
他说来说去还是如此吴布云目光凝注默默地听着他的话突地狠狠一跺脚转身走到自己车前候然跃上前座。
管宁只见积雪宋溶的道路上被他这右脚一跺之势竟跺落了个深深的坑心头暗骇转目望去吴布云手腕勒处马车一转已自缓行不禁为之暗叹一声亦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带起缰绳向前走去。
哪知身后突又传来吴布云冷冷的呼喝之声:“阁下要到哪里去?”
管宁转头望去吴布云马车竟又停下心头一动口中喝问:
“阁下要到哪里去?”
吴布云突地跃下车来飘身一跃俯身拾起地上马鞭脚步轻点处身形倒纵头也不回竟又落回马车前座口中一面冷冷喝道:“妙峰山!”
管宁大喜道:“阁下可是要带在下一起去?”
吴布云面上木然没有任何表情目中的光采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