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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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车中时伤病之人若是受到阁下的惊吓又当怎地?”
少年车夫嘴角微撇清逸俊秀的面目之上立刻露出一股冷傲、轻蔑之意双手一负两目望天冷冷笑道:“只怕阁下车中的伤病之人再加上百个千个也比不上在下车中伤病之人的一根毫毛阁下如果真的使此人病势因惊吓而加剧又如此耽误在下的时间撇开在下不说只怕莹劳天下莽莽江湖中的豪强之士谁也不会放过阁下那么——哼哼阁下如要再夜江湖中寻个立足地真的是难上加难。”
管宁双目一张作色怒道:“世人皆有一命人人都该平等又何尝有什么贵贱之分何况——”他亦自冷哼一声双手一负两目望天接道:“在下车中的这拉伤病之人在江湖中的声名地位只怕比阁下车中的那位还要高上三分那么——阁下如果掠吓了此人耽误了时间使又当怎地?”
两人口中言词用字虽仍极为客气但彼此语气中的锋锐之势却又随之加强管宁说声一了那车夫似乎楞了一楞垂下目光上下左右地在管宁身上凝注一遍突地仰天长笑起来狂笑着道:“好极好极阁下这番话在下行走江湖倒的确是第一次听见十数年来江湖中的狂徒的确也有过不少但却还从未有过一人敢妄然说什么人声名地位比天下污——”他一边狂笑一边嘲汕说到这里笑声突地一顿目光瞥处冷然望着管宁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阁下可知在那辆车中的伤病之人究竟是什么人物吗?”
管宁自第一次见着那白袍书生便觉此人绝非常人后来见到那些武林中人遇着此人亦大有惊吓畏惧之态再加上听到这些人说出的话便可断定下这白袍书生的来历不见是以他方才方自说出那番话来。
但经这少年车夫如此一说管宁心中的信念却不禁为之动摇起来暗忖道:“这少年车夫神态轩昂面目英挺武功又似极高看来并非是碌碌之子但他对车中那人却又如此推崇如此揣测车中那伤病之人或许真是武林中泰斗一流人物亦未可知?”
管宁对武林中人物本来一无所知就连“四明红袍、黄山翠袖、罗浮彩衣、武当蓝襟——”这些早已震动天下的名字直至四明山中那惨案生之前他也没有听过是以他此刻心中便难免忐忑不安生怕自己方才的说话大胆断言真的变成了这少年车夫所嘲讪的“狂夫妄语”。
少年车夫目光如电看到管宁此刻面上的神情又是仰天大笑几声道:“阁下此刻果然承认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不足为信而且将之收回那么区区在下念阁下年纪还轻江湖阅历更浅也不与阁下计较这些只要在下车内的人仍然无恙阁下便可自管上路。”
他这几句话的嘲讪之意更加浓重狂笑声中的轻蔑之态更为明显。
一时之间管宁只觉自己心中突地大为激荡起来竟是不能自已哪里还有什么顾忌剑眉一轩怒道、“在下车内之人究竟是谁阁下并不知道阁下此刻便已断言如此是否太嫌狂妄……”
他语气一顿却根中不给那少年车夫说话的机会便又极快地接着说道:不错诚如阁下所说在下年纪还轻阅历更浅但在下车中之人却万万不可和在下同日而语。”
少年车夫眉角一挑玲冷道:“真的?”
管宁重重“哼哼”了一声接道:“你我如此相争争得再久亦是无用不如大家都将自己车中坐的是谁说将出来如此一聚便立即判出高下岂非还比你我空自在这里花费唇舌要强胜千万倍。”
少年车夫手中马鞭一扬哈哈大笑道:“好极好极。”
笑声蓦地一顿语气候然变冷又道:“只是在下说出了车中之人的姓名阁下自认此人的地位的确高于阁下车中之人许多那么——嘿嘿阁下又如何?”
管宁目光一转冷冷说道:“在下若是输了只气阁下吩咐一声在下就是赴汤蹈火也定要为阁下做到阁下若是输了也得俯听命于在下。”
少年车夫双掌又自一击大笑道:“好极好极此举两不吃亏果然公正已极。在下若是输了阁下便是叫在下立时去死在下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管宁胸膛一挺大声道:“正是如此!”
少年车夫笑声未绝突地抛去手中马鞭缓缓伸出右掌微微一举带笑说道:“君子一言。”
管宁立刻大声接道:“快马一鞭。”
桂快地伸出手掌只听“啪、啪、啪”:声极为清脆的掌声两人已互击三掌这两个少年一名是名门巨富之子素有才子之誉文名震动河西风流名传九城“骑马倚斜桥酒楼红袖招”却又有一身武功满腔豪气正是浊世中的佳公子。
而另一个却又是一代武林宗师之子自幼习得家传绝技一出江湖已震动武林扬鞭快意抚剑高歌也是莽莽江湖中的翩翩侠少。
这两人直至此刻虽是一以文名一以武名但却都是文武双全少年扬名春风得意的少年弟子各有满腔豪气的人物本来掩饰行藏还应唯恐不及但此刻两人竞意气相争而彼此也都将对方看成自己的对手是以各不相让竟将自己的切身利害忘记得于干净净订下这样的赌约。两人三掌击过彼此心中却都不免有些紧张但谁也不会将这份紧张的心情形诸于神色。
管宁冷冷一笑道:“阁下此刻应该将那辆车中的人究竟是谁说出来了吧!”
少年车夫亦自冷冷笑道:“此举是阁下所倡自应阁下先说目光一转忽又长笑道:“其实谁先谁后又有何妨阁下如果坚持在下先说便是。”
他脚步缓缓移动一下方待说出管宁忽的心中一动大声道:
“你我今日之事不管谁胜谁负都不得对第三者说出这并非在下———”他语声犹自未了那少年车夫已自接口道:“正是正是此话虽然阁下不对在下说明在下却也要如此说的——”突地缓缓转过身躯走到他刚才所驾的乌篷大车旁边一面又道:“口说无凭眼见方信在下说出车中此位前辈的名号阁下也许不会相信可要在江湖上稍微走动的人见到这位前辈的形状却万万没有不认得的。”
他伸出手掌向车内一指——管宁心头突地一跳想到车中之人若真的极负盛名自己也未必细道‘由中方自暗骂自己的鲁莽但转念一想想到那公孙左足曾对自己说过的“武林十四高人——四明红袍黄山翠袖——”心中便安然付道:“那公孙左足亦是武林十四高手中的人物可是夜那白袍书生的手下竞丝毫显不出自己的武功这辆车中若是真的“武林十四高手”中的人物武功地位一定比不过我车内的那白袍书生这车中的人若非十四高手只怕更不足论了。”
一念至此他心中宽然一笑只听那少年车夫手指车内缓缓说道:“此位前辈便是名列宇内一流高手‘君山双残’天下污衣弟子的统率人物君山写帮之公孙左足公孙大先生!”
他一字一字地将“公孙左足”四字说了出来眉梢眼角神情得意异常只当管宁听了这名字必定是现出惊吓之态。
目光转处只见管宁面上神色果然一愕他得意地微笑一下缓缓道:“阁下行走江湖想必也听过这位前辈的名头吧!这位前辈在武林中的声名地位是否比——”他极为得意缓缓而言哪知——他言犹未了管宁突地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的得意之情竟比他还要浓厚他心中一惊暗忖道:“难道他车中坐的人竟比天下写帮帮主公孙左足还要强上三分。”转想一想又不禁安慰自己。
“但普天之下若要找出一个比公孙左足还要高强的人物简直太不可能何况这少年武功虽然不弱却也未见高明言行举止之间现象是公子哥儿哪里会结交到什么武林高人?他车中之人纵然在武林中有名声地位却又怎会强过‘君山双残’。”
却听管宁长笑声中朗声说道:“公孙左足公孙帮主的声名在下的确是如雷贯耳但是——”他语声一顿那少年纵然如此想法却仍忍不住脱口道:“但是怎样?”
管凝暗一笑朗声道:“但是公孙帮主见了在下车中的这位前辈只怕还要退让三分。”
少年车夫果然为之一愕低声道:“真的?”
突地大笑起来:“那么阁下请将此人的名号说出便是。”
管宁笑声一住沉声道:“这位前辈的名讳在下虽不知道但在下却可断言此人的声名地位一定要比那‘君山双残’公孙左足还强上几分因为——”他眼见公孙左足与白袍书生动手时的情形是以此刻说话心中极为泰然丝毫没有牵强之处。
但那少中车夫听在耳里却笑得越厉害笑声中的轻蔑嘲讥之意亦复露出狂笑道:阁下若是以这番话能够骗得到人那只怕也只能骗骗三尺童子却骗不到我——”目光一转自接道:“却骗不到我吴布云。”
管宁怒喝道:“我管宁虽非武林知名人士却也不是狂言妄语之辈方才所说的话如有半字虚言必道暴死至于阁下是否相信在下却管不到了!”
少年车夫“吴布云”笑声一顿冷冷道:“阁下若非和在下有赌约之事那么阁下便是说这车中之人是当今皇上在下管不着只是此刻阁下要想欺骗于我那么说不得——在下此刻只问阁下一句方才阁下所订之约是否算数如果阁下言而无悔的话在下便要请阁下做一件事了!”
管宁大怒之下方待怒喝但转念一想自已连个姓名都说不出来可那能怪得了人家不信一时之间心中顿生一种彼人冤枉委屈之感呆呆地愕了半晌望着这少年吴布云面上轻蔑之色真恨不得自己能在自己胸口打上两拳长叹一声心中突地一动伸手一折前额朗声道:“口说无凭眼看方信阁下既然不信在下的话在下便说千百句亦是无用只是——”他亦自转身到车前打开车窗又道:“阁下自称是经历江湖的人物或许能认得这位前辈“吴布云迟疑一下嘴角微带讪笑地走到车旁此刻天光甚亮照得这条无人的道路上覆盖着的白雪灿烂如银他馒条斯理地沿着管宁的手指向车内一看只见这辆外表看来毫不起眼的大车里装饰得竟是十分舒适华丽车内平铺着一块木板板上铺的却是十分柔软的丝棉绵垫垫上酱紫色的绵褥之中静卧着一个面容苍白头巾已落髻松乱呼吸微弱几乎令人不能分辨他是生是死的中年男子。
他心中一动目光凝注只见这中年男子面目瘦削清醒双眉如剑鼻挺如雕嘴唇是薄削面秀逸一双眼睛却合在一处。
这人的面目也似乎相识又似乎陌生他仔细地再望上两眼心中突地一动想起一个人来。”难道是他?”
但是对这个猜测他又却觉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寒风吹过他机伶伶打了个寒战倒退三步突地一把拉开车门闪电般拉出这位白袍书生的一只左手目光微扫突地大喝一声旋身一掌向立在身侧的管宁打击。
这一掌打来确是大出管宁意料之外他方才见了这少年吴布云的举动心中已觉奇怪不知道这少年拉起人家的左手看什么?
此刻一掌打来他心中更是大吃一惊匆忙中撤身一退——这一退却又令他自己大吃一惊。
这条路本是官道上一条分支路本不阔行人更少管宁出城之际心中思潮紊乱根中没有注意到路的方向只是任意驰马而奔才会误打误撞地来到这条路上。
两个冒着风雪的行人恰巧从道上行来见到前面的道路上突地有人影斜斜飞起飞过两丈开外惊得心头一懔连忙将胯下的青骡勒住再也不敢前行一步。
管宁忙乱之下撤身一退身形竟突地离地跃起这一跃之势竟然远达两丈越过道路停在道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