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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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功夫。
“武当四雁”齐声惊呼一声目光同时瞟向落下的这条人影却又不禁齐地脱口惊呼道:“君山双残!”
“木珠”大师一招落空心中自不禁为之一惊数十年来这少林僧人不知与人交手凡几此刻一瞥之下便知此人武功高不可测甚至远在自己之上因之立刻飘落地面耳畔听得“武当四雁”的这一声惊呼面容又倏然一变。
管宁目光注处只见由树梢掠下的这条人影楼衣蓬手交铁拐竟然是自己方才所见那奇诡的跛足丐者。
山风凛凛天光阴森只见这跛足丐者面寒如冰、双目赤红面上神情极为吓人但口中却竟仍狂笑着道:“可叹呀可叹可笑呀可笑。”
这阴寒的面孔衬着这狂笑之声管宁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觉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只觉这本已阴沉沉的天色仿佛变得更加阴沉了”这鹊衣乱满面悲抢愤恚之色但却仰狂笑不绝的跛足丐者倏一现身不但管宁惊悟不已武当四雁”惶然失色便是那在武当四雁的四道有如惊虹掣电的剑光中犹能镇静如常的少林罗汉堂座大师“木珠”上人冷削森严的面目之上也不禁为之变了一下颜色。
蓝雁道人目光一转和他的师弟们暗中交换了个眼色四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暗呼一声:“君山双残!”
木珠大师袍袖微拂掌中佛珠轻轻一扬落到腕上。
管宁轻咳一声目光缓缓从这狂笑着的跛足丐者面上移开缓缓在“武当四雁”和这木珠上人的面上移动一遍见着他们面上的惊骇之色便也知道这跛足丐者必定是他们心中畏惧之人不禁又怀疑地一瞟这跛足丐者心中难以明了这鹊衣乱的跛丐究竟有什么地方竞自使得这些名重天下的“武当”、“少林”两派的高手生出这种惊惶之态来。
却见木珠大师眼险一垂口中高宣一声佛号朗声说道:“老衲还当谁?原来是掌天下污衣弟子的公孙左足施主到了失敬得很失敬得很。”
他一字一字地连说了两句“失敬得很”语声清朗高昂尾声却拖得很长在这震耳的狂笑声中更显得声如金石字字铿然。
管宁心中一凛:“难道此人便是丐帮帮主。”他虽不识武林中事却也知道百十年来“君山丐帮”在江湖中的声名显赫可说是妇孺皆知又何独武林中人。目光转处却见这“君山双残丐帮帮主公孙左足”笑声犹自未绝满头的乱随着起伏的胸膛不住飞舞但脚下的单足铁拐却是稳如磐石心中不禁又一动。
“君山双残……公孙左足……”他把心中断续概念极快地整理一遍便接着寻思道:“难道我亲手埋葬的另一跛丐是‘君山双残’中的另一残?难道他便叫做公孙右足?难道我竞亲自埋葬了一位丐帮帮主?”
他本是心思极为灵敏之人否则又怎能在冠盖如云的京华大都享有“才子”之誉此刻心念转处不禁又是感叹又是惊异因为他此刻已自更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半日前所埋葬的死者身份都绝非寻常那么能使这些身份地位都极不寻常的武林高人都一起死去的人其身份岂非更加不可思议了吗?
木珠大师双掌合十默然良久却见这公孙左足狂笑之声虽已渐弱但仍未绝口中亦犹自不住地喃喃地说道:“可叹呀可叹可笑呀可笑。”竟生像是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一样。
面对着名倾天下的“丐帮帮主”他虽然暗存三分敬畏之心但“少林三珠”在武林中又何尝不是显赫无比的角色。
此刻“木珠’’大师目光抬处面色不禁又为之一变沉声道:“十年不见公孙施主风采如昔故人无惹真是可喜可贺却不知公孙施主可叹的是什么?可笑的是什么?例教老韵有些奇怪了。”
语声方住笑声亦突地虽然而止。
于是天地间便只剩下满林风声统统不绝。
只见这公孙左足缓缓回转头火赤的双目微合又开有如厉电般地在“武当四雁”面上一扫而过便凛然停留在“木珠大师”身上凝注良久突又狂笑道:“老和尚坐关十年怎地还是满脸江湖气做起事来也像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似的这才教人奇怪得很奇怪得很。”
他也将尾音施得长长的语声神态竟和这木珠上人一模一样。
管宁不禁暗中失笑暗暗付道:“人道江湖异人多喜游戏风尘这公孙左足此时此刻竟然还有心情说笑其人平时的倜傥不羁脱略形迹就可想而知了。”
却见木珠大师面色更加难看而这公孙左足却浑如不觉地接着又说道:“武当剑派名门下宗自律一向极严今日竟会不惜与少林高僧动起手来这个……哈哈也都奇怪得很。”
他语声徽顿双目一张突地厉声喝道:“只是你们可知道你们动手争夺的东西是属于什么人的吗?”
木珠大师冷“哼”一声接口道:“天下之物本都无主你自别人手中得来人自你手中取去有何不可?”
公孙左足目光一垂竟又大笑起来一面笑着说:“好好老和尚竟然和穷花子打起禅机来了身外之物本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老叫化又怎能说是我的——”这“丐帮”主人楼而狂笑倏而厉色此刻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管宁不禁为之一楞却见他突又转过身来望向自已道:把公孙老二的一副臭皮囊葬在四明山庄里的想必就是你这娃娃了?”
此语一出“武当四雁”本珠上人亦不禁齐地一惊。
“公孙右足竟然死了。”
管宁暗叹一声黯然点了点头见这公孙左足虽仍笑容满面但却掩不住他目光中的悲愤之色。
他深深地了解人们强自掩饰着自己的情感是件多么困难而痛苦的事因之他不禁对这狂放的跛丐大起同情之心长叹一声接口道:“小可适逢其时因之稍尽绵薄之力公孙二先生的遗物小可亦斗胆取出还请老前辈恕罪!”
公孙左足目光凝注在他身上突地连连颔道:“好好。”
手掌一伸:那你就把他囊中那串铜钱交给我吧。”
管宁常听人说这类风尘异人必多异征此刻只望他伸出的手掌莹白如玉哪知目光动处却见这名满天’百的异人所伸出的一双手掌黝黑枯瘦和别的丐者毫无二致心中不知怎地竟似淡淡掠过一丝失望的感觉但随即又不禁暗笑自己的幼稚一面从怀中小心地取出那锦囊来。
刹那之间“武当四雁”木珠大师面上的神色突又齐地一变十只眼睛不约而同地瞪在这锦囊上只见管宁的手缓缓伸入锦囊又缓缓自锦囊中取出手中已多了一串青钱“武当四雁”不约而同地脱口惊呼道:“如意青钱!”
管宁微唱一声仔细望了望自已从囊中取出的这串青铜制钱但看来看去却也看不出这串育铜制钱有什么特异之处。
他心中不禁惊异交集缓缓伸出子将这串青钱交到公孙左足手上一面说道:“不知是否就是这串制钱——请老前辈过目一下语声未了只见那木珠大师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望在这串制钱上就生像是一双眼馋的饿猫见着鱼腥一样一步一步地向公孙左足走了过来哪里还有半分得道高僧的样子。
而此刻公孙左足的——双眼睛亦自望在这串制钱上一时之间他看来又似悲抢又似感概又似鄙夷又似愤怒心中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缓缓接着这串青钱失神地呆立了良久就连那木珠大师的一步一步逼近他的脚步他都生像根本没有看到。
“武当四雁”握在剑柄上的手掌也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这四个看来丰神冲淡的道人此刻目光之中像是要喷出火来望着这串青钱移动着脚步他们虽然明知自己的武功不是这公孙帮主的敌手但面对着这串武林中人人垂涎的“如意青钱”他们的心中虽有畏惧之心却已远远不及贪心之盛了。
管宁游目四顾只见木珠大师已自走到公孙左足身前“武当四雁”掌中微微颤动着的剑尖距离越来越近。
他知道这转瞬之问便又将生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斗心胸之间不觉也随之紧张起来。
哪知——公孙左足一旋身躯突又纵声狂笑起来笑声之中满含讥嘲之意。
木珠大师武当四雁管宁俱都为之一愕齐地停住脚步只听公孙左足的笑声越来越大突地一伸手掌竟将掌中的一串“如意青钱”笔直地送到木珠大师面前一面狂笑:“这就是你们拼命争夺之物吗?好好拿去拿去。”
手腕一翻竞将这串“如意青钱”脱手掷出忽地劈面向木珠打去。
这一突来的变故使得木珠四雁管宁惊异得几乎再也说不出话来。
木珠大师跟望着这串青钱笔直地击向自己面门竟亦不避不闪浑如未觉直到这串青钱已堪堪击在他脸上他方自手腕一抄抓在手里但面上的茫然之色却未因之稍减。
在场之人谁也万万不会想到这公孙左足会将这串“如意青钱”当做废物般地抛出此刻都愕然地望着他几乎以为他了疯。
管宁眼睁睁地望着这一切心中更是大惑不解他亲眼看到那些“罗浮彩衣”的门下弟子为着这串青钱几乎丧生在“武当四雁”的剑下又亲眼看到武当四雁为着这串青钱被“木珠大师”打得透不过气来但此刻公孙左足却叫别人拿去他暗叹自己这一日之间所遇之事所遇之人俱非自己所能理解猜测得到的而此刻之后又不知还有多少奇诡难测之事将要生这一切事本都与自已毫无关系而此刻自己想脱身事外却也不行了。
他心中方自暗中感叹却听公孙左足又已狂笑着道:“可叹呀可叹武当四雁少林一珠闯荡江湖数十年竞没有听道:‘如意青钱九伪一真’这句话。”
他语声一顿狂笑数声接口又说:可笑呀可笑武当四雁少林一珠竟会当着这一串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争得面红耳赤打得你死我活——哈哈这串青钱若是真的又怎会等到公孙老二死了之后还留在他身上又怎会让这恁事都不懂得娃娃得到手中我老叫花久闻少林一珠不但武功群而且机智深沉想不到却也是个糊涂虫。”
他边说边笑边笑边说言词固是辛辣无比笑声之中更是满含讥嘲之意。
只见木珠大师面色阵青阵自阵红他话一说完木珠大师突地右手手腕—翻伸出右手食、中两指将左手的青钱摘下一枚两指如剪轻轻一夹管宁只听“唰”地一声轻晌这枚制钱便已中分为二制钱之中竟飘飘落下一方淡青色轻柔丝绢来。
“武当四雁”一起轻呼一声冲上三步伸手去接这方软绢。
哪知木珠大师突地冷晚一声右手袍袖“呼”地拐出带起一阵激风向‘‘武当四雁”扫去左手却已将这方轻绢接在手里。
这其间的一切变化都快如闪电你只要稍微眨动两下眼睛场中便立时换了一副景象管宁凝目望去只见木珠大师身形随着袍袖的一拂退后五尺武当四雁满面跃跃欲动之色八道目光一起望在本珠手上的那方轻绢之上。
只有公孙左足仍是满面带着鄙夷的笑容冷睛旁观似乎是任何一件事的结果他都早就预料到了是以根本毋庸去为任何事担心。
只是木珠大师右手紧紧握着那窜青钱左手举着那方丝绸凝目良久突地长叹一声双手齐松青钱丝绸俱都落到地上。
公孙左足狂笑之声又复大响蓝白双雁对瞥一眼齐地抢上一步剑光乍起“刷”地竟将地上的一串青钱一方轻绢挑了起来。
而木珠大师却在这同一刹时在这公孙左足狂笑声中拂袖甩肩拧腰错步头也不回地候然回身远走。
公孙左足拍掌笑道:“我只道木珠和尚已是天下最傻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