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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大汉情缘:云中歌-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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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歌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可睁开眼一看,几缕斜阳照得室内更加明亮。这天怎么还没有黑

    她望着碧茜纱窗,数着一个个的窗格子。

    “很无聊吗”一个人坐到了榻侧。

    云歌惊喜,“怎么今日天未黑,你就回来了没有事情忙了吗”

    “准备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开始行动了。”刘弗陵回道。这段时间他又清减了不少,脸上颇有倦色,但因为喜悦,精神却显得十分好。

    云歌一下子坐了起来,“你选择了谁”又赶忙说,“不要告诉我是谁,我不善于在熟悉的人面前撒谎,我怕我会露了形迹。”

    刘弗陵微笑:“他们二人都很好,目前还没有看出来谁更适合。”

    云歌点头,“你准备得如何了”

    “我已经将赵充国将军调回京城,升杜延年为太仆右曹,右将军张安世虽然十分谨小慎微,在我和霍光之间不偏不倚,但是他的哥哥张贺却有豪侠之风,握一发制全身,我把张贺握在手中,不怕他会帮霍光”

    云歌惊讶:“张贺张大人你让病已大哥出面,不管什么事情,张大人都会尽力。”

    “原来这样。”刘弗陵明白过来,“看来真如他人所说,朝中仍有一些念卫太子旧恩的人。”

    “究竟还有谁和他有交往,你要去问病已大哥。”

    “刘病已不会告诉我的,臣子心系旧主是大忌。”

    云歌叹了口气,“谁叫你是皇帝呢”

    刘弗陵不在意地笑,“我心中有数就行了。不给你讲这些事情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你个糊涂家伙,只怕现在才知道右将军张安世是张贺的弟弟。”

    云歌吐舌头,“张大人官职低微,我怎么能想到他的弟弟竟然官做得这么大那么多文武官员,要一个个记住他们的名字都费力,还要再理清楚彼此之间的亲戚关系,皇帝果然还是要聪明人才能胜任你这么聪明”

    刘弗陵笑敲了下云歌的头,“不用来绕我,有什么话直接说。”云歌眉尖微蹙,“小妹的病已经好了,霍光应该会重提霍成君进宫的事情,你想好如何应付了吗”

    刘弗陵的笑淡了,一时没有说话。一般人都会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压力,何况皇帝呢皇子关系着整个江山社稷,在这个问题上,朝堂内没有一个官员会站在他这边。

    云歌看到他的神情,忙笑着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

    刘弗陵握住云歌的手说:“我会想办法处理好霍成君的事情,你不要担心。”

    云歌笑着点了点头。

    刘弗陵笑说:“听闻淋池的低光荷开了,贺奴嚷嚷着这段日子太累,晚上要去游湖。我已经命御厨准备小菜、鲜果、糕点,晚上边赏荷边吃,你看可好”

    云歌大乐,“还是贺奴得我心意。”

    云歌闷了很久,洗漱停当,就已经按捺不住,拉着刘弗陵直奔淋池。

    不知道武帝当年从何处寻了此异花,淋池荷花与别处的荷花不同。一茎四叶,形如骈盖,日光照射时叶片低首,所以称为“低光荷”。每到花开季节,芬芳之气十余里外都可闻到。最神奇的是,荷叶食后能令人口气常香,所以宫内妃嫔,宫外命妇,都极其喜欢此荷,以能得一枝半叶为荣。

    此时太阳还未西落,碎金的光线映在片片低首的碧绿荷叶上,金碧交加,紫光潋滟。

    一朵朵碗口大的荷花,或洁白,或淡粉,三三两两地直铺叠到天际。

    风过时,叶动,光动,花动,水动。光影变化,色彩流转。

    云歌高兴地叫:“整日锁在屋中,看看我差点错过了什么”

    其他人都还未到,但刘弗陵看云歌已等不及,遂命人放小船。

    云歌把船上持桨的宦官赶下了船,“不用你划,我自己会划船。”

    于安担忧,“陛下”

    刘弗陵看了他一眼,于安不敢再多言。

    云歌在于安不信任的目光中,把舟荡了出去。

    小舟越行,荷花越茂密,渐渐四周都是荷花,两人身在荷叶间,云歌久未活动,划了不久,额头就有细密汗珠沁出,脸颊透着健康的粉红,人面荷花两相映,自是一道风景。云歌看刘弗陵只盯着自己看,笑嗔,“你干吗老是盯着我看我又不会比荷花更好看”

    刘弗陵微笑不语,随手摘了一枝大荷叶,倒扣在云歌头上,充作帽子遮阳。

    游湖的乐趣,一半在划船上。云歌不想刘弗陵错失划船之乐,把桨递给他,“我教你划船。”

    刘弗陵笑:“你真把我当成什么都不会做的皇帝了皇帝小时候也和一般孩子一样贪玩好闹。”说着,接过桨开始划,几下后,动作渐渐流利,划得不比云歌差。

    云歌惬意地缩躺在船上,随手扯了自己“帽子”边缘的荷叶放进嘴里。

    “果然清香满口。”撕了一片,探身喂给刘弗陵。

    船随水走,本就有些摇晃,刘弗陵张嘴咬荷叶,云歌身子一晃,往前一倾,刘弗陵含住了她的手指。

    两人都如触电,僵在了船上,只小船晃晃悠悠,随着水流打转。

    云歌低着头抽手,刘弗陵却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去揽她的腰,俯身欲吻云歌。

    云歌只觉荷叶的幽香熏得人身子软麻,半倚着刘弗陵的臂膀,闭上了眼睛。

    刘弗陵的唇刚碰到云歌唇上,云歌脑内蓦地想起对孟珏的誓言,猛地一把推开了他,“不行”

    云歌用力太大,刘弗陵又没有防备,眼看着就要跌到湖中,云歌又急急去拽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已是湿了大半截衣袍。

    船仍在剧晃,两人都气喘吁吁。

    刘弗陵的手紧紧扣着船舷,望着连天的荷叶说:“是我不对。”

    看似平静的漆黑双眸中,却有太多酸涩。

    云歌去握他的手,刘弗陵没有反应。

    “陵哥哥,不是我,我不愿意。只是因为陵哥哥,我愿意的,我真的愿意的。”云歌不知道该如何让他相信,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愿意”。

    刘弗陵的心绪渐渐平复,反手握住了云歌的手,“是我不对。”

    刘弗陵眼中的苦涩受伤,都被他完完全全地藏了起来,剩下的只有包容和体谅。

    云歌知道只需一句话,或者一个动作,就可以抚平刘弗陵的伤,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她突然十分恨孟珏,也十分恨自己。

    “陵哥哥,等到明年,你不管想做什么,我都愿意,都绝不会推开你。”云歌脸颊的绯红已经烧到了脖子,却大胆地仰着头,直视着刘弗陵。

    云歌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的两簇火焰,刘弗陵心中的冷意渐渐淡去,被云歌盯得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被你说得我像个好色的登徒子。西域女儿都这般大胆热情吗”

    云歌拿荷叶掩脸,用荷叶的清凉散去脸上的滚烫。

    刘弗陵划着船,穿绕在荷花间。

    夕阳,荷花。

    清风,流水。

    小船悠悠,两人间的尴尬渐渐散去。

    云歌觉得船速越来越慢,掀起荷叶,看到刘弗陵脸色泛红,额头上全是汗。

    “陵哥哥,你怎么了”

    刘弗陵抹了把额头,一手的冷汗,“有些热。”对云歌笑了笑,“大概划得有些急了,太久没有活动,有点累。”

    云歌忙摘了一片荷叶,戴在他头顶,又用自己的荷叶给他扇风,“好一些了吗”

    刘弗陵点了点头。

    云歌拿过桨,“让奴家来划,请问公子想去哪个渡头”

    刘弗陵一手扶着船舷,一手按着自己胸侧,笑说:“小姐去往哪里,在下就去哪里。”

    云歌荡着桨,向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划去。

    一轮巨大的红色落日,将碧波上的小舟映得只一个小小的剪影,隐隐的戏谑笑语,遥遥在荷香中荡开。

    “奴家若去天之涯呢”

    “相随。”

    “海之角呢”

    “相随。”

    “山之巅呢”

    暮色四合时,云歌才惊觉,在湖上已玩了许久,想着刘贺肯定等急了,匆匆返回。

    未行多远,只见前面一艘画舫,舫上灯火通明,丝竹隐隐,四周还有几条小船相随。

    云歌笑,“白担心一场,刘贺可不是等人的人。”

    刘贺也看见了他们,不满地嚷嚷,“臣提议的游湖,陛下却抛下臣等,独自跑来逍遥。过墙推梯,过河拆桥,太不道义了。”

    行得近了,云歌看到刘询和许平君共乘一舟,刘贺和红衣同划一船,孟珏独自一人坐了一条小舟。于安和七喜划了条船,尾随在众人之后。

    云歌有意外之喜,笑朝许平君招手,“许姐姐。”

    看到刘弗陵,许平君有些拘谨,只含笑对云歌点了下头,赶着给刘弗陵行礼。

    画舫上的侍女有的吹笛,有的弹琴,有的鼓瑟。

    画舫在前行,小船在后跟随,可以一面听曲,一面赏景。

    若论玩,这么多人中,也只得刘贺与云歌有共同语言。

    刘贺得意地笑问云歌:“怎么样”

    云歌不屑地撇嘴,“说你是个俗物,你还真俗到家了。今晚这般好的月色,不赏月,反倒弄这么个灯火通明的画舫在一旁。荷花雅丽,即使要听曲子,也该单一根笛,一管箫,或者一张琴,月色下奏来,伴着水波风声听。你这一船的人,拉拉杂杂地又吹又弹又敲,真是辜负了天光月色、碧波荷花。”

    刘贺以手覆眼,郁闷了一瞬,无力地朝画舫上的人挥了下手,“都回去吧”

    画舫走远了,天地蓦地安静下来,人的五感更加敏锐。这才觉得月华皎洁,鼻端绕香,水流潺潺,荷叶颤颤。

    刘贺问云歌:“以何为戏”

    云歌笑:“不要问我,我讨厌动脑子的事情,射覆、藏钩、猜枚,都玩不好。你们想玩什么就玩什么了,我在一旁凑乐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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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月将沉,争忍不相寻(2)
    许平君张了下嘴,想说话,却又立即闭上了嘴巴。

    刘询对她鼓励地一笑,低声说:“只是游玩,不要老想着他们是皇帝、藩王,何况,你现在也是侯爷夫人,有什么只管说,说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许平君大着胆子说:“王叔,妾身有个主意,四条船,每条船算一方,共有四方。四方根据自己喜好,或奏曲,或唱歌,或咏诗,大家觉得好的,可以向他的船上投荷花,最后用荷花多少定哪方胜出,输者罚酒。只是,孟大人的船上就他一人,有点吃亏。”

    刘贺拍掌笑赞,“赏了很多次荷花,却从没有这么玩过,好雅趣的主意。”扫了眼孟珏,“我们多给他一次机会玩,他哪里吃亏了云歌,你觉得呢”

    云歌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荷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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