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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大汉情缘:云中歌-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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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鸾座上的上官小妹突然直直向后栽去,重重摔在地上。

    宫女尖叫:“皇后,皇后”

    小妹脸色煞白,嘴唇乌青,没有任何反应。

    百官的“为了大汉江山社稷,请陛下三”霎时咽在口中,呆呆地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宫女、宦官。

    刘弗陵探看了下小妹,吩咐道:“立即送皇后回宫,传太医去椒房殿。”

    刘弗陵陪着皇后,匆匆离去。

    一帮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已经空无一人的龙座凤榻,面面相觑。

    皇后生辰宴,皇后都没了,还庆个什么众人悻悻地离去。

    田千秋走到霍光身旁,小声问:“霍大人,您看如何是好”

    霍光脸上笑着,却语气森寒,对霍禹吩咐:“我不放心皇后身体,你去吩咐太医,一定要让他们仔细诊断,悉心照顾。”

    霍禹道:“儿子明白。”匆匆去了太医院。

    霍光对田千秋道:“老夫是皇后祖父,皇后凤体感恙,实在令老夫焦虑,一切等皇后身体康复后再说。”

    田千秋点头:“大人说得是。”

    霍光惊怒交加。

    皇后感恙,身为人臣,又是皇后的外祖父,他断无道理在这个时刻不顾皇后病体,请求皇帝选妃。霍成君若在这个时候进宫,传到民间,很容易被传成她与皇后争宠,气病了皇后。未封妃,先失德,对霍成君和霍氏的将来都不利。

    深夜,霍禹领着几个刚给小妹看过病的太医来见霍光。

    这几个太医都是霍光的亲信,他们和霍光保证,皇后是真病,绝非装病。乃是内积悒郁,外感风寒,外症引发内症,虽不难治,却需要耗时间悉心调理。

    霍光的怒气稍微平息几分,疑心却仍不能尽去。

    第二日,一下朝,霍光就求刘弗陵准他探病。

    到了椒房殿,先仔细盘问宫女。

    宫女向霍光回禀,在霍大人上次拜见皇后前,皇后夜里就有些咳嗽,侍女橙儿还唠叨着该请太医来看一下,却被皇后拒绝了。霍大人来见过皇后娘娘后,皇后显得十分兴奋高兴,话也变得多了,只是白天常会头疼和力乏,橙儿又劝皇后召太医来看一下,皇后娘娘再次拒绝了,说等忙完了这段日子,休息一下就好了。结果没想到,拖到现在竟成了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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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馨香盈室花不语(2)
    霍光算了算日子,怀疑小妹装病的疑心尽去,只剩无奈。有些迁怒于小妹身畔的宫女,竟没有一个真正关心小妹身体,只听到橙儿劝、橙儿操心,可这个橙儿却根本不是他的人。

    霍光去看小妹时,小妹在病榻上垂泪哭泣,“祖父,小阿姨什么时候进宫我好难受,想要小阿姨陪我,祖父,你让小阿姨进宫来陪我。 ;”

    毕竟是他的骨血,霍光心中也有些难受。若是长安城普通官员的女儿生病了,肯定有母亲细心照顾,有姐妹陪伴解闷,还会有父兄探望。小妹虽出身于最尊贵的家族,生病时,榻前却只有一群根本不真正关心她的宫女。

    霍光告辞后,特意将橙儿叫来,和颜悦色地向她叮嘱,“悉心照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体康复后,定不会亏待你,你的父兄也会沾光不少。”

    想到多年未见的父母、兄弟,橙儿有些黯然,向霍光行礼道谢,“服侍皇后娘娘是奴婢该做的。霍大人,有些话,也许不该奴婢说,可奴婢不说,也许就没有人说,所以奴婢只能平心而做,不论对错。”

    霍光道:“我不是苛责的人,你不必担心,有话直说。”

    “皇后娘娘这两日一直有些低烧,奴婢常能听到皇后娘娘说胡话,有时叫祖父,有时叫娘,有时叫舅舅,还会边哭边说孤单,半夜里突然惊醒时,会迷迷糊糊问奴婢小阿姨来了吗。大人若有时间,能否多来看看皇后娘娘依奴婢想,只怕比什么药都管用。”

    霍光目光扫向一侧的宫女,几个宫女立即低头。“奴婢守夜时,也听到过。”

    “奴婢也听到过皇后娘娘说梦话,有一次还叫祖父、舅舅,接我出宫。”

    “奴婢们想着都是些不紧要的思家梦话,所以就没有”

    宫女嗫嚅着,不敢再说。

    霍光心里最后的一点关于“内积悒郁”的疑虑也全都散去,嘉许地对橙儿说:“多谢你对皇后娘娘体贴的心思。”

    橙儿忙道:“都是奴婢的本分,不敢受大人的谢。”

    霍光出来时,碰到来看上官小妹的云歌。

    云歌侧身让到路侧,敛衽为礼。

    霍光早知云歌常来找小妹玩耍,小妹病了,云歌自会来看,所以没有惊讶,如待略有头脸的宫女一般,微点了个头,就从云歌身旁走过。

    橙儿看到云歌,高兴地把云歌迎了进去。其他人都冷冷淡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陪云歌一起来的抹茶倒是很受欢迎。抹茶只是个普通宫女,无须过分戒备,人又性格开朗,出手大方,众人陆陆续续从她那里得过一些好处,所以看到抹茶都笑着打招呼。

    闻到抹茶身上异样的香,众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熏香,味道这般别致”

    抹茶得意扬扬地打开荷包给她们看,“太医新近做的,于总管赏了我一些,不仅香味特别,还可以凝神安眠,治疗咳嗽。”

    荷包一开,更是香气满室,犹如芝兰在怀。

    众人在宫中,闻过的奇香不少,可此香仍然令一众女子心动,都凑到近前去看,“真的这么神奇吗我晚上就不易入眠。”

    抹茶一如以往的风格,东西虽然不多,但是见者有份,人人可以拿一些。

    云歌对仍守在帘旁的橙儿笑说:“你也去和她们一块儿玩吧我常常来,什么都熟悉,不用特意招呼我。”

    橙儿闻到香气,早已心动,笑着点点头,“姑娘有事,叫奴婢。”也凑到了抹茶身旁,去拿香屑。

    “你好受一些了吗”

    上官小妹听到云歌的声音,依旧闭目而睡,未予理会。

    “多谢你肯帮我们。”

    小妹翻了个身,侧躺着,“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病得有气无力,哪里还有力气帮人做事”

    云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坐着。

    有宫女回头探看云歌和皇后,发觉两人嘴唇都未动,云歌只安静坐在榻旁,皇后似有些疲倦,合目而躺。

    宫女安心一笑,又回头和别的宫女谈论着熏香,只时不时地留心一下二人的动静。

    上官小妹虽合着双眼,看似安详,心里却是凄风细雨,绵绵不绝。

    祖父以为刘弗陵不宠幸她,是因为她不够娇,不够媚,以为刘弗陵为了帝王的权力,会纳妃嫔,散枝叶,可祖父错了。

    祖父不是不聪明,而是太聪明。他以为世上和他一样聪明的男人,懂得何为轻,何为重,懂得如何取,如何舍,却不知道这世上真有那聪明糊涂心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口拒绝云歌,虽然她也绝不想霍成君进宫。也许她只是想看云歌失望和难过,她不喜欢云歌的笑。可是云歌再次让她失望了。

    云歌对她的拒绝未显不开心,也未露出失望,只是很轻声地说:“我明白,你比我们更不容易。”

    天下不会有人比她更会说谎,人家只是在生活中说谎言,而她却是用谎言过着生活,她的生活就是一个谎言。可她看不出云歌有任何强颜欢笑,也看不出云歌说过任何谎。

    在这个乍暖还寒的季节,偶感风寒很容易,所以她生病了。

    她担心祖父会把她生病的消息压住,所以她不但要生病,还要生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每年春天,皇后都要率领百官夫人祭拜蚕神娘娘,替整个天下祈求“丰衣”,所以她本打算当众病倒在桑林间,却不料风寒把她内里的溃烂都引了出来,昨天晚上气怒悲极下,突然就病发了。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自己而做,是为了横刀自刎的母亲而做,是为了小小年纪就死掉的弟弟而做,是为了上官家族的上百条人命而做。

    她不是帮他,绝不是

    有宫女在帘外说:“皇后,到用药的时辰了。”

    上官小妹抬眸,含笑对云歌说:“你回去吧我这病没什么大碍,太医说安心调养三四个月就能好,不用太挂心。”

    云歌默默点了点头,行礼后,离开了椒房殿。

    温室殿内,刘弗陵正和刘贺谈话。看到云歌进来,刘贺笑着要告退。刘弗陵挽留住了他,未避讳刘贺,就问云歌:“小妹如何”

    “她不肯接受我们的道谢。”

    刘弗陵微点了下头,未说话。

    云歌说:“小妹只给我们三四个月的时间,以后的事情就要我们自己去解决。”

    刘贺笑:“还在为霍成君犯愁不就是拿没有子嗣说事吗照臣说,这也的确是个事。陛下,晚上勤劳些,想三四个月弄个孩子,别说一个,就是几个都绰绰有余了。臣倒是纳闷儿了,陛下怎么这么多年一次都未射中目标”

    刘贺的惫懒的确无人能及,这样的话也只他敢说。

    刘弗陵面无表情,云歌却双颊酡红,啐了一声刘贺,“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扭身匆匆走了。

    刘贺凝神打量刘弗陵,竟觉得刘弗陵的面无表情下,好似藏着一丝羞涩。

    错觉肯定是我的错觉刘贺瞪大眼睛,绝不能相信地说:“陛下,你你不会还没有没有难道你还是童子身不,不可能”

    太过难以置信,刘贺张口结舌,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刘弗陵淡淡打断了他,看似很从容平静地说:“朕刚才问你,羌族、匈奴的问题如何处理,你还没有回答朕。”

    刘贺还想再问清楚一点,殿外宦官回禀,刘询求见,刘贺方把话头撂开。

    等刘询进来,刘弗陵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让刘询也思考一下。

    刘贺笑嘻嘻地回道:“西域各国一直都是我朝的隐虑,但他们国小力弱,常会择强而依,只要我朝能克制住羌人和匈奴,他们不足担心。何况还有解忧公主在乌孙,抚慰联纵西域各国,靠着她和冯夫人的努力,即使先帝驾崩后最动荡的那几年,西域都没有出大乱子,现在吏治清明,朝堂稳定,西域更不足虑。最让人担忧的是羌族和匈奴,而这两者之间,最可虑的却是羌族的统一,羌族一旦统一,我朝边疆肯定要有大的战事。”

    刘弗陵点头同意,刘询神色微动,却没有立即开口。可殿上的两人都是聪明人,立即捕捉到他的神情变化,刘贺笑道:“看来小侯爷已经想到应对办法了。”

    刘询忙笑着给刘贺作揖:“王叔不要再打趣我了。”又对刘弗陵说:“这事倒不是臣早想过,而是有人抛了个绣球出来,就看我们现在接是不接。”

    刘贺听他话说得奇怪,不禁“咦”了一声,刘弗陵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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