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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尽在不言中-第36部分

小说: 尽在不言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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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一个人,万一半夜要是病得更重怎么办?”

    “……”

    原来达到某种境界之后,就连小小的感冒都能被当做要胁的手段……


    其实她倒真的有些不放心,因为他的手心热得吓人,于是又去民宿老板那里借了体温计,拿回来给他测体温。

    “你以前是护士专业的吗?”他笑着问。

    她都懒得理他。


    测完之后迎着光去看那根小小的水银柱,却被他一把夺过去:“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有什么好看的。”

    真是狗咬吕洞宾!

    她干脆将体温计的盒子也一并塞给他:“那你自己还给老板去。”

    他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笑:“你突然这样关心我,真让人感动。”

    她愣了一下,不由讪笑:“……可我根本就没听出感动的意思来。”看着那双深黑明亮的眼睛,忽又狐疑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装病?怎

么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有精神?”

    
    其实他过了没多久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吃了药的缘故,只在床上躺了不过十来分钟,他就渐渐睡着了。就连中饭都不愿起来吃,她叫他,他却只是含

糊地“嗯”一声,然后翻个身又沉沉地睡过去。


    最后没办法,聂乐言只好独自在外面吃了碗面条,回来之后又忍不住拿起药盒研究了一下,其实就是普通的白加黑,可是广告里宣传的药

效在江煜枫的身上似乎完全起到了反效果——他吃的明明是白片,却还是一副睡不够的样子。

    多奇怪!


    于是她又走到床边观察他。

    作业的一场雨在清晨时分就已经停了,此刻云层里竟然露出久违的阳光,那一点淡白的金色透过古朴镂花的窗棂照进来,恰巧停在床边,

空气里细小的尘芥便在这些光柱中打着旋。

    他似乎睡得更沉了,枕在雪白的枕头上,眉宇平静舒展。

    因为最近剪短了头发,那张脸的轮廓在充足的光线下愈加显得清晰分明。此刻那双狭长深黑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又直又挺的鼻子下面是薄

薄的嘴唇,唇角弧度优美,其实就连下巴的线条也极为漂亮,即使睡着了依旧英俊异常,也难怪平日里秦少珍总花痴他的长相,更难怪他总是

招桃花。


    其实不想管他,可到底还是没能忍住。聂乐言在床边坐下来,想了想,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覆在他的额头上。

    谁知这一下,竟然将他吵醒了。

    他突然皱了皱眉,随即微微睁开眼睛。

方才睡得并不大好,大概和药效没有关系,他只是觉得累。

    最近一段时间似乎尤其觉得累。之前是亲自领着专家组考察投资项目,然后又经过一番冗长的心理

战才签下这份令他满意的合同,紧接着却又连气都没喘一口便陪着聂乐言来乌镇。

    
    虽说是旅游,但事实上他对这里压根没什么兴趣,他不像她,像个长不大的小女生一样,心里总是

装着那么多文艺的憧憬和期待,甚至可以对着一面古老陈旧的墙壁惊叹半晌。

    这些江南的城镇,对他来说每一个都长着相似的面孔,丝毫没有惊奇之处。

    可是那些在他眼中十分普通的东西,倒了她那儿却仿佛有着令人欣喜的魔力,让她流连忘返,爱不

释手。


    而在这里唯一能让他流连的,其实只有她。


    她立在小桥流水边叹息的样子,她坐在戏院里聚精会神地看着皮影戏的样子,甚至她忘乎所以地尽

情穿梭在每一条不知名的深巷中的那些脚步,所有的一切井然统统都让他觉得格外美好。

    他知道她玩得不亦乐乎,甚至都不想离开了,因为这里简直就是像天堂一样。

    其实他也不想走,因为这几日对于他来说,竟然也像活在天堂里。


    聂乐言有些窘迫,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醒过来就用这副表情盯着她看,目光深晦变幻,仿佛正

在思索些什么。


    置身于古朴整洁的室内,她的身体有一半正沐浴在清冷但透亮的阳光中,照得乌黑的刘海都闪闪发

亮,脸上肌肤却依旧白皙柔软,如同某种成熟了的新鲜水果,由于房间里暖气的温度,脸颊边还隐约洇

着极淡的一点粉红。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驻留,两个人相距不过咫尺,难得的安宁静切。


    过了一会,她才下意识地解释说:“我只是想看看你发烧没有。”一边收回手去。

    江煜枫“嗯”了声,之前皱紧的眉心这才慢慢舒展开,很快便坐起来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笑:“真是

此地无银。其实我怀疑,你刚才是不是想趁我睡着了,要借机占我便宜。”

    她一愣,不由咬牙切齿:“……去死!”

    “你怎么老是咒我?”他的眼里还带着笑,但那样子又仿佛有点无辜,结果不等她答话,却忽然伸

出手来拉住她。

    “过来。”

    “……干吗?”

    “过来让我抱一下。”

    看他眯着眼睛漫步着地低笑,她却不禁大窘:“……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仰

,看着他的眼神如同再看怪物。

    “不要这样煞风景好不好?”见她不肯动,江煜枫只得自己主动倾身,不由分说将她拥进怀里。

    ……

    她的呼吸陷在她的发间,仿佛闻到熟悉的香味,那样清淡而悠远的花草香,连同着她柔软温暖的气

息,令人不忍轻易放手。


    她略略挣扎了一下,因为觉得这样的情况实在诡异,过去他都很少这样抱她,这样长的时间,一动

不动,其实他的力量并不大,可她竟然会觉得呼吸困难。

    不但呼吸困难,似乎连脑子里也嗡嗡直响。


     “别动。”他的声音适时地低低穿过来,有点暧昧不明的沙哑,堪堪从耳边拂过,如同上好的琴弦

发出蜂鸣华丽的共振,“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她心头微动,却不由得停了下来,只是闷声质疑:“江煜枫,你到底想干吗?”

    “这么明显,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就是太明显太突然,所以才会叫她一头雾水。


    漂亮安逸的小镇,雨过天晴的午后,她被他霸道而又如此安静地拥在怀里,连同满室的静谧安宁,

仿佛只剩下呼吸声低微地此起彼伏。


    过了一会,努力忽略掉心脏砰砰乱跳的感觉,她又提议:“再给你量量体温吧。”

    应该是第一次,江煜枫在他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终于尝到了一丝清晰分明的挫败感,几乎就要忍不

住恼羞成怒。

    “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说话?”

    “哦,可是这个暂时是多久?”

    “直到我允许为止。”

    “那可不行,”她想了想,才又接着道:“恐怕你现在脑筋不清楚,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肯允许我再

开口说话。”

    “……”

    “聂乐言!”

    “……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一声竟应得极为柔软,就连自己也大吃一惊,仿佛无意识地就顺口应了他,声

息从喉间轻轻缓缓地逸出来,微微上挑着眉音,倒更像是带着娇嗔。

    江煜枫停了心中亦是一软,也不由放缓了语气,停了一会,声音才从她的发间传出来:“聂乐言,

考虑一下,重新和我在一起吧。”

他在说什么?

    她的脑子突然蒙了一下,不禁被他吓得愣住,反应过来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立刻从他那怀抱里挣脱出来。

    江煜枫仿佛不满,微微皱起眉,目光很是哀怨:“怎么?我的话令你很吃惊吗?你这种反应算什么?”

    她不由自主的又退后了一点,嘴里却说:“江大少爷,玩笑不带您这样开的。你是不是太无聊了?还是真的病糊涂了?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如果你真的觉得身边缺个女伴,那些花花草草们,随便钦点一个吧,何必拿我寻开心?再说了……”

    “聂乐言,”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她,声音跟着沉下来:“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身边有花花草草?或许此时此刻我并没有其他的人选呢?又或许……”停顿了一下,深眸中仿佛有微光极轻地一闪,里头有她一时之间看不懂的情绪;他却只是看着她,极慢地、一字一句地说,“又或许,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呢?”


    有那样短暂的几秒钟,谁都不再说话。

    她仿佛是呆住了,而他,则极有耐心地等到着她的回应。

    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江煜枫发现,其实并不是没有丝毫的尴尬,因为活了近三十年,他还从来不曾对谁说过这样的话。

    近似于赤裸裸的表白,他一向不屑于说出口,也一直没有遇到令他觉得应该说出口的人。


    可是如今,那个人出现了,活生生就在他的面前,一个漂亮的,固执的,但又似乎不待见他的女人。


    他甚至预想到了她的拒绝,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想和她在一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人选,他只要她。
    
    只要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见她还处在游离状态中,他终于清了清嗓子,再度开口的时候,又恢复了一派漫不经心的语调:“你在想什么?”

    “我想……我想我需要静一静。”聂乐言蹙起眉心,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好,要不要把房间让给你?”

    “不用。”她有些急促地站起身,毕竟没有忘记他是病人。


    窗外的阳光虚虚地从眼前晃过,在乌木的床头柜上投下斑驳细碎的光片,她的思维似乎这才跟着逐渐复工……

    
    他说,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明明平时是那样不正经的一个人,说出来的话总是似真似假,可是就在刚才那一刻,她竟然相信了。
     
    她竟会神思恍惚,几乎信以为真,心口随之砰然跳动。

    于是她现在又忍不住仔细审视他,发现他竟然十分镇定自若,就那样曲着一条长腿斜靠在床头,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那样平静地直视着她,仿佛在等着答案,又仿佛刚才说那句话的人跟不不是他。


    刚才——难道不算是表白吗?

    虽然没有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但那意思,分明就是在表白啊!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还能如此地若无其事呢?

    心里揣着一点点的敬佩和一点点的疑惑,聂乐言最终若有所思地低着头,缓步走出了房间。


    可是直到第二天搭上回程的航班,江煜枫等待着的那个答案始终没有到来。

    她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似乎就一直陷在一种莫名的状态里,清丽的眉间甚至偶尔露出一副愁云密布的样子。

    就只有这一点,让江煜枫心里极度不爽快。


    和他在一起,有这样令人纠结吗?

    可又偏偏发作不得。她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倘若被逼得急了,估计一气之下会连一点点后路都不肯给自己留下,哪怕事后再万分后悔也无所谓。

    看,他就是这样了解她,深刻了解她的执拗与倔强。

    飞机攀升到云层以上,远处仿佛就是天的尽头,橘色的霞光由南到北练成一线,深深浅浅的晕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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