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华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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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子墨仔细地将盆栽分类,以前他从不知道原来这些植物也是有它的脾性,比如有些不喜欢直射的阳光,有些不能灌溉太多水份,而有些需要更加细心地照料。
捣鼓完这些盆栽,他又开始进厨房认真地做每一道菜,心言曾经说他的鱼没有她的老乔爸爸做的好吃,他一遍遍地尝试,每一次试味不满意下一次再接再厉,当满满一桌菜上桌后,湛子墨对着对面空荡荡的位置心也渐入坠落,而且不知道最深最底的位置在哪里?墙壁上用尖刀镌刻的刀痕每一道都是心痛与煎熬的印证,他不用细数也知道那上面有108道了,108天,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深深的镌刻每一下心痛,乔心言,你意然是这样的决绝,就这样彻彻底底地离开他的世界,他的生活,真的不带一点牵挂吗?没有一点点的想念吗?那么最终还是他爱她多一些?
狭促的空间里缓缓流动着压抑的忧伤,一道突兀的电话声刺破沉寂,打乱了他的思绪,湛子墨习惯性地掏出惯用的手机,却是落寞地安静,而贴放在他心脏口位置的那个手机,却是一下一下有力地震动着,随着他心脏跳动的旋律,他紧张地掏出,看着手机上跳动的一连串的陌生号码,看不见的心一下一下收紧,缩放,这个手机从心言离开便后不再响起,那是他给她留的专属号码,拇指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附到耳畔,紧张得忘记了呼吸,憋着气听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并不均匀的呼吸声。
乔心言在另一边握紧电话,从刚才的反反复复拿起又放下中,在接通的那一刻,她的心脏仿佛跳漏了几拍般,他没有说话,她却真实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心言?”湛子墨似是不确定又肯定地唤了一声。
乔心言如梦初醒,惊了惊,想挂断电话,彼端又传来他急切穿透的声音,明明是沙哑疲惫的声音,她却感觉柔柔地像一泓流淌心田的温泉,那样和煦温暖。
“心言,是你吗?是你吗?你在哪里?”湛子墨的心悬在半空中,越发飘缈得不真实。“心言,求你了,别挂断,求你说话好吗?求你告诉我在哪里?我求你了。”湛子墨无助地只剩下低声下气地乞求,似在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毫无尊严,毫无办法的乞求着她的格外开恩,能够重新回来,只要她回来,就算要他怎么样他都愿意,无论怎么折磨他,也不要这样离开他,他的声音越来越紧迫,越来越沙哑,乔心言似乎能听到他含蓄的呜咽声。
“别这样。”乔心言紧握着电话,想象电话彼端也同样拿着电话的湛子墨,心一下一下被揪疼,不管自己的离开是在逃避那一场又一场的纷扰,还是在成全,终归是还了所有人的宁静生活。
从空中再次收到她的声音,显得如此飘渺得不真切,像春日里到处飘洒的蒲公英密密集集地黏贴住他湿润的心,透不过一丝气来。
他曾经多么骄傲,多么自负的一个人,仿佛所有一切都尽在拳握之中,可如今……乔心言有些难过,他们之间到底是他负了她,还是她伤害了他,是不是爱情本身走那到最后都是两败俱伤?挫骨扬灰?
乔心言轻微地叹了口气。
“子墨,”乔心言轻声低喃地唤道,心被一瓣一瓣分开,洒落却不知如何凑拼?原来是那么伤,那么痛,那么想念。
再一次听到她的轻微低唤,柔柔的弱弱的声音,也像一把柔软却挫伤的刀刃,凉凉的暖暖地划过心刃,留下一道深深浅浅的口子,似在撒着血,又似在激动的流着泪。
“心言,你在哪里?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湛子墨急切地问道,没有一丝犹豫,他必须要找到她,马上见到她,他再也经不起失去她。
“我很好。”乔心言一直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发酸,换了另一只手的空档间想就这样挂断电话,听着话筒里传出急切的声音,却又不忍就此掐断,话筒复了又贴近左耳,低低地诉道,“孩子也很好。”另一只空闲的手滑向自己隆起的肚子,那个生命正在真实地跳动着。
湛子墨全身的血液都集聚在一处,身子僵硬,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孩子,孩子?对,他们还有孩子,他们之间有着血肉的牵绊,一辈子都难以割舍。
“心言,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他迫切地渴求着乞怜着,就算为了孩子,她也至少让他知道她在哪里?可是电话另一端却决绝地发出嘟嘟声。
“喂,心言,心言”湛子墨急切地叫唤着,害怕颤抖的心,分分收紧,烧至全身。然而那间断的嘟嘟声清晰而又残酷。
第160章寻觅
湛子墨颤着的手指不断地回拨着已接来电。
乔心言的手按着电话,面对店老板好奇的打量,回了回神,递过零钱,迈步走出这间不起眼的店家,她只不过是用了公用电话打的电话。
身后传来老板娘尖锐的嗓子,她知道那个电话是他重拨过来的,只是再多的千言万语都不过是一句再见的祝福,或许她本就不应该去打拢他宁静幸福的生活,毕竟他已经不再属于她。
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稍仰着头,细雨滋润眼眶,流淌于心底的那泪冷却了她的世界。
湛子墨与cao着浓重口音的老板娘费力焦灼地沟通着,毫不容易套取了地址,迫不及待地驱车前往,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他在地图上找了好久才得到,他的车速很快,在高速公路上不断地超车,冷冽的初冬,他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掌滋生出粘稠的汗液,连同全身的细胞都在激动与紧张颤抖着。
乔心言提着简单的行李转身再望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三个月的小县城,毫无名气也不十分有特色,但就是因为它的平凡,才能让她有归依感,这样可以地平静回避纷扰,好像她像一个逃兵,而现在因为自己一时的情感难抑而又找来了即将不平静的生活,所以她必须再次逃避,原来他和她之间竟然是如此戏剧化的两个人。
检票员的叫唤让乔心言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票递过去,检票员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剪掉一角,乔心言随着ren流走入入场口,找到该属的车厢号,几个旅客善意地为她让开一条道,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又将她简单的行李搁置好,乔心言笑笑,道了谢,人总是能面对陌生人纯粹地笑,却无法再对最心爱的人会心而笑。
就好像人都可以原谅一个陌生人所犯的错误,却不能放下自己最爱人的辜负。
湛子墨茫然地开着车,穿梭在陌生城市的大街小巷,茫茫人海之中的寻找了无助与茫然,更是无穷无尽的失望。
一路上总能见到不少孕妇,身边的丈夫小心地亲昵地挽扶着,脸上绽放的幸福与满zu仿佛拥有全世界的财富般,湛子墨的心越发疼痛起来,她说孩子很好,就这么一句很好,她和他的孩子,她只一句很好,就把把有做父亲的喜悦和激动都隔绝了,留给他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想像和心痛。
不,他要的不是一句很好,他和所有千千万万的父亲一样,他要的是点点滴滴,要的是完整全部的喜悦和激动,一个初为人父所要付出的全部的爱。他可以天天牵着她的手陪她散步;他可以天天为她做营养餐;陪她去做每一次检查,见证孩子的每一天成长,倾耳听着另一个生命的跳动……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她就这么绝然地拒绝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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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怨悔
湛子墨在这个城市呆了三天三夜,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湛家。
湛子墨疲惫地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正充满希望目光的母亲,低声唤了声,径直走上楼去。
湛老夫人看着湛子墨垂头歪脑的黯然样,心里了然,沉重地叹了口气,黯沉下来的目光对着空空的楼梯许久,徒步走上楼去。
湛子墨的房间冰冷而空落,房间里没有人,湛老夫人推开阳台的门,寒冽的夜风从耳际呼啸而过,湛子墨只一身单薄的寝衣立在风中,肆虐的风吹卷起他的衣身,不过数月间,他似乎瘦了,双肩耷挎着,没有厚度与力量,湛老夫人看着微微有些心疼与酸涩,没想到她一生之中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对自己儿子和心言的事上一意孤行,导致那孩子后来的离开,也致使自己儿子的渐趋消瘦,颓废。
湛老夫人低声问道:“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湛子墨抬头望向这月白风清的夜,开口说道:“她三天前给我打了个电话。”
湛老夫人的心紧起,紧张地问道:“说什么了?心言在哪里?”
“她说她很好”湛子墨的声音顿了顿,又说道:“孩子也很好?”湛子墨说这句话时声音哽咽呜呼。就这么二句,她就又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不留给他任何的线索。
湛老夫人虽然想过心言可能会留下这个孩子,如果她真的爱子墨的话,但真实地听到还是不免惊讶,要知道一个单身女人这样不明不白地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可想而知是多么艰苦,也要承受多大的压力。这样的决定不是一般女人所能做到的。是激动?是感激?是心疼?是悔恨?万种情绪涌上心头。看着湛子墨的黯然心伤。接下来湛老夫人什么也不用再问,自然是杳无音迅。只是这样看一个看似柔弱却有着倔强性格的乔心言所做的决定是出乎所有人的想象的。
“你是不是心里一直怪着我?”湛老夫人第一次在自己的的儿子面前自降身份,有些自悔自艾地问道。
湛子墨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母亲也是去找了心言,要说心里对母亲没有一点怨那是假的。可是心言的离开母亲绝不是最主要的因素。不过是其中之一的导火线,似乎所有身边曾经爱过,疼过心言的人最后都成了让她离开的原因。不管乔远还是楚非,也更因为自己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他都是最伤害她的一个。抑痛地闭上眼,风乍起,刺骨的寒意入侵。湛子墨回头看了看母亲,穿得并不厚重便说道:“妈,您先进去吧!”
湛老夫人在离开前不免又长叹一声,谁能说得清这是债,还是缘?
湛楚非一直站在一边的角落,看着小叔的黯然伤怀,听着奶奶叹息地走下楼去,他就这么站着,脑中不断地回旋着刚才小叔的话。心言打过电话,说很好,孩子也很好,那个小叔的孩子,她终究是爱小叔的吧?他也从来没见过小叔像现在这样爱过一个人。像现在这样伤心难过!然而那么相爱为什么要活活拆开?他不就是那个刽子手吗?当初若不是他逼心言,还差点对她犯下一辈子也不能饶恕的罪过,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小叔”。
湛楚非的突然出现惊吓了正在沉思的湛子墨,回头看了看楚非,湛楚非的脸埋在背光下,看不出面容揪结后的忏悔。其实自从心言离开后,所有的人都在悔,都在恨。可是那又如何,始终也找不到心言。心言的离开确实从某种形式上给了所有人的宁静,平息了所有的风波。但从另一种情感上却掀起波涛骇浪。
“还没睡?”湛子墨用手挡了挡风势,点燃了烟。在寒风次冷月下,烟似乎是最温暖的火苗。烟头一闪一闪发亮,发光。烟雾弥漫在空阔的空间。并无多大的烟味。湛子墨想起曾经她不用说话,只是轻轻地瞪他一眼,他就会乖乖放下烟。所有的浮躁和坏心情都烟霄云散。
回忆总是带着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