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清风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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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可当真非同小可。夏云一旦露了女身,以她的绝世仙姿落入秦硕之目,那个无耻之徒一定不会放。而夏云生来性情可爱,嵩山上喜欢她的人不计数,众人岂能让她受辱。到时候大伙定然要为她拼命,与群雄翻脸。嵩山派定将面对四大派的围攻,绝无取胜之望。嵩山上下几百条人命,难留活口。
夏圣平几乎无计可施,唯爱女心切,急欲挡住刘鹤洲这个魔头,不顾一切地去抓他的手,道:“刘大掌门,你不要管了,不要管了……”只觉得全身都轰了一下,如接了一个大浪,被撞到了一棵树上。
刘鹤洲只是袍袖一甩,又背着手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道:“夏老哥,你怕什么?我只是想教令郎读个书呀!”夏圣平脸色苍白,大口地喘着气,没有立即答话,似被刚才的一招伤得不轻。
江正山久闻华山派的推云手法能以气浪封喉,短时间内令人难发一言,见到刘鹤洲袍袖一甩,便知他暗使了此等手法。想这人可算是坏到家了,竟然先弄得人家说不出话来,再出言相问,如此必能自问自答,称心如意。正替夏圣平着急。
秦硕也在跟着看热闹。见到刘鹤洲的身手,茫然不识,以为夏圣平没本事,被刘鹤洲一下子甩了;听了刘鹤洲的话,秦硕可算明白了似的、猜着了迷似的,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他怕什么了!我知道,你喜欢男人,他怕你喜欢他的儿子,不是去教他的儿子读书啊!”说罢又是大笑,弄得刘鹤州也是哑口无言。
其余的几个掌门见到秦硕这么高兴,也只能跟着笑。
笑完了,秦硕仍对此事兴致勃勃,像是想到了什么道理,又冲着刘鹤洲大声道:“不过你也真不懂事!你怎么能在我的嵩山上乱搞呢!你也不想想,我都快要做嵩山派的掌门了,你要在这儿耍我派弟子,是不给我面子啊!”说得刘鹤洲哭笑不得,想要分辩。秦硕已猛然怒道:“你说是不是啊?”刘鹤洲忙道:“是。”一时间,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公子还真没了办法。秦硕自嗯了一声,接着道:“看来刚才这位执法师,阻止你的胡作非为,倒也挺照管我的体面。”
夏圣平到此才缓过劲来,能说个话了,道:“多谢秦公子赏识!”秦硕又嗯了一声,道:“看来你不糊涂。跟着我吧,等我打败了苏阳,做了嵩山派的掌门,还让你当个执法师。”说话间的神气已有了当家人的正经样子,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夏圣平又道:“多谢秦公子赏识!”只有跟了上去。心知这一关算是过了,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风险。
刘鹤洲自然也不便再进小屋。众人又同往神仙顶。嵩山派的人无不暗自庆幸。
山路上弯,下侧叉道蜿蜒,前方奇石如松,形似无路可进。众人走了几步,方显数条幽径。又见几间毛竹搭的铺子,挑着一面招旗,上书一个大大的茶字。
原来此处能通往嵩山的几个大庙,常有香客路经,自有出家人在此盖了茶铺,以便人们歇脚饮用。
秦硕便道:“正好走得累了,过去坐坐。”先进了铺子。也不急着坐,东边进、西边出,一间间铺子看。因那地方不大,众人不便跟随,在一处等待。
秦硕溜达了一阵子,碰上了一个光头,晃过来道:“施主请随我来。”便开始引路。秦硕看他是个年轻的和尚,也不知有何用意,觉得挺没劲的。突然间,想起了此地可能会有尼姑,方才精神一振,忙跟了上去,要做个打听。
和尚步入行廊,用手一指,道“”就在这里。”秦硕不禁大喜,感到自己还没说出来的意思,对方已经明了,大为受用,打算稍后就将这和尚收为自己的随从。
这种事不少见,官人都知其中微妙。那秦硕身为御史中丞的大公子,自小就有溜须拍马之徒前呼后拥,对他察颜观色、揣测心意,自有机灵的人不言自明,猜出他心中所想,可谓博得贵人片刻欢心,落得一生衣食无虑。秦硕对此已习以为常,这会儿不过是照常办事,微一点头,顺着和尚所指走去。
那一处,像一个小小的房间,由青竹帘上下垂挂,遮了个严实。秦硕将竹帘一挑,便闻得异香盈鼻,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想象着内中*,急忙忙跨步入内。心中忽又琢磨着玩个新奇,自将双目一闭,先不用看,光打算用那鼻子,嗅个宝。就左右闻去,只觉得里间什么东西,都香得发臭了。
秦硕才睁眼一看。可见,自己正身处于茅厕之内。
原来那和尚以为,秦硕寻寻觅觅,是在为方便发愁,故此代为引见。秦硕奇思妙想,自觉有喜,闻到了厕用除臭香料,白白的快活。
此刻,秦硕发觉现状。什山香气、臭气,都变成了他的怒气。想自己堂堂大公子,容身此地,果真方便否,若果真方便,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万丈深渊、才子佳人、混蛋王八,他都能飘飘洒洒,那个笨和尚何以不知、偏偏不问,真该将那光头割下来,当球踢。
想着想着,秦硕就拔出了腰间宝刀。正发现竹帘一晃,又有人进来了。觉得必是那该死的和尚,挥刀就上。
来者才露了身子,眼见得利刃迎身,惊得一弯腰,压低了脑袋。放那刀刃贴背而过。秦硕一刀走空,更是气极,见那光脑袋不知怎么都长毛了,也不假思索,只要砍下来看个清楚,紧接着就往下劈。
来者的脑袋不便再低,急切间往上抬,手部掀起一股气浪。气浪冲得快,夹杂着底下的臭气,直扑秦硕的脸面。
秦硕张大了嘴,要骂,感到里面被塞了一样臭物。想茅厕之内没有好物,而且来这坐里的人都为出恭,不为进恭,自己竟然反其道而为之,易被天下人耻笑。急欲将口中物向外喷吐,嘴里倒已空无。不禁咂摸余味,真乃平生怪事。再看自己手里的刀,已被人用双手夹住了。那颗尚未砍掉的脑袋也已抬起,露着一张光亮亮的小红脸——正是华山派掌门刘鹤洲。
秦硕想说原来是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那刘鹤洲急切间本能地使出了华山派的推云手法,双手夹刀时自有气浪封喉,已使秦硕有口难言。他还难以顾及,只怕秦硕莫名其妙地昏了头,认不出自己,抬着小红脸就凑了过去,好让人一辨真颜。秦硕仍出不了声,又以为口内之物未净,噗噗地往外吐口水,全喷到了刘鹤洲的脸上。
刘鹤洲都被秦硕喷得张不了嘴,看秦硕的气色,方才想到自己的气浪将他害了。心知不妙,慌忙下跪请罪。秦硕对此情景分外眼熟——他曾无数次地调戏良家妇女,把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却遭到了她们吐出的口水,自己不仅没恼,还愿意跪地相求。此中乐趣,妙不可言。这时自会以己度人,想自己早就发现刘鹤洲爱好男风,在路上就对人家的儿子有了兴趣,意图不轨,被自己喝令禁犯,不料自己英武过人,难免亦使其暗恋,此刻他跟踪到了茅厕,定然*大发,要与自己行乱厕堂,自己堂堂大公子,岂能被他淫污。当即飞踢出了一脚。
刘鹤洲对此毫无防备。他只担心着秦硕用刀劈他、用口水喷他,冷不丁地见到那小子还会用脚踢他,匆忙运功抵御。胸腹间鼓气如囊,实实在在地接了一脚。又不敢用力反弹,以免将秦硕的一条腿弄成三截,遂顺势后撤。秦硕便见到自己将刘鹤洲踹起来了,那人顺着茅厕上的通风口往外飞。
顿时人去厕空。秦硕心犹不平,想自己纵横云雨多少年,只有自己耍别人的份,哪受过被戏之辱。便觉得砍那光头都不过瘾了,要去砍刘鹤洲的头,方解心头之恨。立马一个飞身,也追了出去。
当下,两人都到了铺子的背面。众人也没看到,自是无人插手。
秦硕见到了刘鹤洲,正站立于巨石之上。急步赶去,口呈受怒骂之势,犹无声响。刘鹤洲不小心让秦硕中了推云手法,面对此情此景,真不知如何是好。急欲向秦硕道歉认罪,又感到不便说话——秦硕已经无语无言,他若再弄出个响动,生怕让秦公子触景生情,感受到更大的伤害。很快急了一圈,刘鹤洲又跪下了。
秦硕倒是顾不上还能发什么声响,只见到刘鹤洲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想他真是荒淫之极,一脚也踢不去他的*,真要砍了头才好。突然见到刘鹤洲又是一个下跪,只当他又要故技重演。
刘鹤洲的本意却要向秦硕求饶。见到秦硕奔近了,仍是怒气冲冲,生怕他再踢自己。稍微一蹿,就抱住了秦硕的双腿。小脸上扬,尽显哀求之色。一只手开始上寻秦硕的督脉下端,以便助秦硕气血过关,化去推云手之害。不料秦硕被抱,只感到刘鹤洲大肆求欢,还摸了他的屁股。于此光天化日之下,秦硕又受此大辱,其恼怒实亦造极,令他全身奋勇,不顾一切地挥刀就劈。
当然,这刀子是朝着刘鹤洲的脖子去的。不过,刘鹤洲的脑袋正靠着秦硕的肚子,那脖子所在的位子不言自明。而这一刀劲力十足,真要是落实了,所切掉的也绝不会只有一个脖子。刘鹤洲身为华山派掌门,会掂量,看着这刀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怪刀,可不该来,但是已不能让刀回去了。他正在帮助秦硕推运气血,还不便运功急救。逼得他一扭脖子,翻身打滚。一派掌门,跟波皮逃命似的狼狈不堪。
这一下,刀子没了脖子的阻挡,所向之处已一目了然。秦公子为了保住贞洁,陡显一身刚烈,大有挥刀自宫之意。
刘鹤洲翻滚着身子,都心痛,心念秦硕的命根子。知道它对于他也是个宝啊。
他早发觉了,嵩山派执法师所谓的儿子,是个美貌的女子。他一心地想要告诉秦硕这件秘事,好让这小子大逞淫威,搞得嵩山派上下共愤、大动干戈,四岳派就有了借口将其剿灭。可这事居然阴差阳错、步步受挫,最终导致秦硕要挥刀自宫,令刘鹤洲大失所望——想秦硕真没了命根子,再美的女子,对他又有何用。
显然,保住秦硕的命根子是刘鹤洲的当务之急。一刹那,他还真想到了能化险为夷的一招,只是要人腾空而起,便于出手,他伏地打滚,何其难哉,唯有糊乱一试。于转瞬间他便斜了一下身子,转手如电,对准了要命的宝刀,使出了华山掌法中的飞云袖力。
但见这一招还真被他使全了,他的半截衣袖断开,射出体外,直击刀刃。他可算如意了,证实了自己的武功也大为长进,内心欢呼、身形如飞,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腾空了的。然后才感到身体已滚出巨石之外,自然四大皆空,还能向山下飞落。
秦硕的宝刀早中了半截断袖,向外一偏,免了自宫。因这变化太快,非秦砍硕的眼力能及,他还在纳闷,刀怎么砍偏了,光切下来一片衣物,没个头。刚好见到刘鹤洲掉下山了,那头也要掉下去了,急想上去再补一刀,大步往前冲。哪知道刚才这一刀,虽未削皮去肉,也已割带断袍。他才冲了两步,裤子掉了,将他一绊。人往前翻,跟着刘鹤洲便下山了。
这是在半山腰上往下掉,底下云蒸雾绕,深不可测。刘鹤洲到此才知道了,那块巨石原是悬崖,只怕着从此下去将自己摔碎,忙运气护住周身,都来不及叫一声。秦硕也学着他似的,不发出一点叫声,令铺子前面的众人不知不觉。两人从此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