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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天下唯卿-第49部分

小说: 天下唯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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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夙没听她说话,就道:“其实你怀疑的也对,自从上次见过你,我就安排了人注意你的举动,后来齐府大闹,又是病又是乱,我自然疑心你从中作耿。而之所以会等在书房里,是因为跟着你的人这几天都向我回报,说你老是半夜三更的去探那个书房,我就想着,莫非你是要偷东西?”说着自己倒笑了起来,白韶卿听他滔滔不绝地说东道西,倒真正开始有些怀疑此人是不是当时在宁城的那个冷面少言的林夙了。
  “所以才让他特意留神着,今天听说齐云开也呆在那里,便知道大约有戏了,这才暗暗躲了进去,本想着关键时刻能在老丈人面前露一下身手,哪知道却听到那笔成年旧帐……唉,这样的丈人,我倒不想帮了。那时我是打算走了的,却让你听见了动静,这才不得不出来。这下我说明白了没有?你还怀疑我么?”
  白韶卿微一沉吟,道:“是我唐突了。只是,此事毕竟和你无关,如今将你牵扯进来,很是不妥。”
  楚夙道:“在楚国我不过就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牵连就牵连了,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一来我现在还是罪臣的家眷,当年满门抄斩的漏网之鱼,身份一旦暴露,立刻便有杀身之祸,到时恐怕会牵连到你。二来如春是你的未婚妻子,齐云开做的事与她无关,在情在理,此事你都不应该插手。”
  楚夙叹了口气,语气诚挚“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你竟会先考虑我的处境。我帮你,是因为你是向天颜,是曾经救万民于水火的圣女,光凭这份为民之心,我就知道你决不是个为了私愤会不顾一切的人。”
  白韶卿摇头道:“向天颜从此不复存在了,我如今只是邵青。”
  “好,邵青也好白韶卿也罢,这件事我已经插手,这时也退不得了,我有一句话要问你,对齐云开,你打算怎么办?”
  白韶卿闻言默然,从来楚寻找真相到认定齐云开,她一直只有报仇一念,可是知道当年的事还有另一个隐情之后,她临时改变主意,想利用齐和秦国的关系引起一场纷争,可是与此同时,她的心底深处,确也存有迟疑。
  楚夙倒像知道她的顾虑:“我不知你和秦……秦国有什么恩怨,秦国向天下诏告圣女病故,你却又出现在楚国,可是你如今也不再承认自己是向天颜,那说明这一段经历已经过去。你是白韶卿,灭门之仇,是要清算,可是若是真如你所言,利用齐引起两国纷争,受到祸害的,除了楚秦两王,还有谁呢?你在宁城的作为证明你是个心有天下的人,难道你忍心看到两国百姓再因此事受苦?”
  白韶卿听他说完,好一会也没动静,楚夙也知这种刻骨仇恨非外人所能体会,自己虽揣摩着她的心事说了这些话,可最终做决定的还是要看她自己,毕竟,凭心而论,如果此时换作是自己在她的位置,所想所做的也许更为偏激,劝到这里也就够了,不必再说什么。
  因而他也不再说话,二人皆是静默,只听得马蹄声车轮声急急奔驰,随车震动地车帘偶尔晃动一下,透进一丝半缕的微光,借着这光,楚夙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马车走了好一会,才开始渐渐慢下来,再行片刻,随着赶车人的一声轻喝,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楚夙伸手掀开车帘,强烈的日光顿时冲涌而入,白韶卿眯了眯眼睛,跟他一同下了马车。
  天已大亮了。
  眼前是一座隐匿在绿林中的宅院,白墙黑瓦,在青山包围下幽然静立,很有世外桃源的味道。楚夙朝她笑笑,当先走去,一旁马车上的大箱也由几个青衣人抬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白韶卿抬头看看蔚蓝色地天空,晨风轻拂,带着湿湿地泥土芬芳扑面而来,她深深吸入这清新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
  院内曲径缠绕,绿树成荫,几围青竹在白墙后露出来大半截来,竹叶迎风而动,发出细碎地沙沙声。楚夙带着她进入最南面的一个小拱门,指着面前的屋子道:“你且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跟下人说就是了。我就住在东面的那个院子里。”白韶卿点头答应了,他再看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白韶卿穿过前厅进到里屋,只见屋内摆设都极小巧精致,一张双面六扇绣屏隔在卧床一则,这边长窗下,放着一个大木桶,三个梳着双鬃地丫头正往里面倒入热水,屋内热气弥漫。不一会,水桶里的水便满了,丫头们本想留下服侍白韶卿梳洗,却都让她退了出去。
  她又等了一会,待人都走的干净了,这才脱下衣服,让自己泡在热水中,享受全身的疲乏慢慢离去的感觉。
  她着实是累了。
  不只是身体,就连思绪,也是累的不想再做任何考虑。可耳边却依旧回响着楚夙的话,他说的没有错,他的话也正是直中白韶卿所顾虑的靶心。这些年,她一直对仇恨耿耿于怀,那一幕惨相,从来没有一分自她的脑海中淡去,每当回忆起来,惨叫声喝呼声连做一片铺天盖地朝她压来,她的心里,好恨呀。
  恨一切和记忆相连的东西。可是,即使在这样强烈的愤怒中,她的恨中,却依旧有清明。
  她不偏激,在向山的四年,确实让她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论玄慎子有什么目地,他确实是帮过她的。
  每一次,当她被仇恨灸烧着,想杀人想将那种痛化作毁灭一切的力量时,玄慎子的琴声就会响起,琴声中的意味,总能带动着她,将一切化作剑舞,发泄出来。他很少和她谈心,始终是以一个尊长的姿态存在,并有意无意地和她保持距离,可是她的愁肠百结,他却又都明白,所以玄慎子对她而来,是师傅,是父亲,更是知己。

  015 决定
  可偏偏是这样的他,让白韶卿除了有越来越重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外,现在又增加了另一种滋味。
  是他推动着她一步步靠近真相,却也是他让她学会了克制自己。
  使得如今的她看到了真相,却不能为所欲为。
  对现在的白韶卿而言,她即不能放开一切为个人的恩怨泯灭良知地去挑动楚秦之间的纠葛,却也无法忘记仇恨放过齐云开,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屋里热气蒸腾,白韶卿敛目靠在桶上已经有好一会了,四周安静之极,偶尔也只听见宅院外传来一两声清脆地鸟鸣而已。屋子外面,三个丫头垂首静立在台阶下,等待着她的招唤……
  楚夙已经梳洗完毕了,身着浅蓝的长袍半靠在凉亭里的长榻上,时不时瞟一眼右侧花园的拱门,已经过了许久,白韶卿依旧没有出现。她是在犹豫吧,她不够狠,对齐云开的恨只停在他一个人身上,要不然齐如春出现时,她就不会立刻弄晕齐云开,如果换作别人,或是自己……也许会让齐如春入屋,让她目睹一下父亲的惨相,见识一下他的真面目吧。
  可是白韶卿竟没这么做,连这点起码的伤害都不忍心,她能做得了什么?
  楚夙轻轻叹了口气,黯然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极淡的笑意,将手中的茶举到面前,脑海中却泛现那张丑陋的面孔,他忍不住,又笑了。
  正在这时,便听脚步声轻轻响起,转头望去,果然是她,只是她并没露出本来面目,依旧带着那个易容,加上他给她准备的一身浅色男袍,看上去虽然面目有些乍眼,可她长身玉立,竟然颇有少年人玉树临风之感。
  楚夙朝她招手示意,看着她进前,便笑道:“我看你穿着男装,就给你备了这套,还合适么?要不要换回女装?”
  白韶卿低头看看自己“不用了,这样就很好。”
  楚夙点点头,招呼在她在一旁坐下,为她也斟上杯茶“尝一尝,这是今年的新茶,别人嫌它过于清淡,不过我想你或许会喜欢。”
  白韶卿拿着茶来抿了一口,只觉入口味淡,却是清香扑鼻,赞道:“确是好茶。”
  楚夙含笑看着她喝茶,静了一会,才道:“你这易容很是高明呢,寻常人恐怕还真看不出什么来,你哪里得来的?”
  白韶卿道:“一个朋友胡乱弄的。”
  楚夙点头道:“你即不喜欢用真面目,那我或许也能帮到一二。”
  “哦?你会易容?”
  “谈不上多高明的东西,不过是在面容上稍加修饰而已,懂得药草的,多少都能弄一点儿。”
  白韶卿想起为自己做这个面具的李富,可不就是懂得药草么?说起李富。当年他说自己略通医术,白韶卿也一直以为他只是乡间草药大夫的孩子,知道些药草名称而已,却没想到他的医术竟十分神奇。
  在秦国被皇后打断的手脚,就是他自己用药治好,在二人一边为了离秦赶路一边又要提防着追兵的那些日子里,他愣是将手脚治愈完全,丝毫也看不出有曾经断过的痕迹。他又到处找草药,想尽办法帮白韶卿改变形象,用药汁将她露出衣衫外的部分涂的略黄,白韶卿和玄慎子学过一点儿初浅的易容术,再转教给他,他一点就透,做出来的较果更比白韶卿所能更为精致。
  只是入齐府一事,白韶卿知道他只略有些防身功夫,因此不让他和自己一起行动,这会儿齐府必定已经知道齐云开失踪,闹的不可开交了,李富性格冲动,白韶卿还真担心他会撞上齐府去打探消息。
  楚夙看她出神,只道她还在为齐云开的事烦恼,便道:“其实你也无须顾虑太多,我先前没有身在你的处境,却轻言大义,是我唐突了。”
  白韶卿闻言抬头,目光中露出一丝暖意,微笑道:“不,你说的很对,那些话也确是我所担忧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个人的仇恨不应该和家国大事混为一谈。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不会再做那样的打算了。”
  楚夙一怔,道:“那你的意思是?”
  白韶卿将目光投向院墙之外,一抹淡淡地远山如云絮般隐在树影之间,她的声音透着委婉,却也极为坚定:“若是爹爹地下有知,他一生为楚,必不愿意看着我为私仇搅乱百姓安宁。”
  楚夙看着这张面孔,偏黄的肤色,暗红的疤痕,可那双眼睛却透着极其晶亮的光彩,从未见过如此清澈的眼神,仿似一切风云变幻都无法将之覆盖,改变不了它的本质。楚夙的双瞳里定定印出眼前人的身影,脸上的神色渐渐凝重:“那么,你打算怎么做?若是要为你父亲平反,将齐云开送到楚王那里,再加上我的证言,应该就能定案。”
  白韶卿一愣,眼神中露出一丝狐疑:“若是将他送到楚王面前,齐家会怎样?”
  楚夙叹道:“那自然是一场大祸在劫难逃。”
  “是呀,那如春呢?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她送死?”
  楚夙微怔,看了她半晌,才摇头道:“你竟对她有这样的情谊?”
  “相比之下,身为未婚夫婿,你的情谊又在哪里?”白韶卿面色不悦,定定注视他。
  楚夙闻言微觉尴尬,顿时沉默下来。而这边白韶卿一句话说出口,心里却也略有些不是滋味。
  说起来齐如春和她多年不见,她们只是小时的情谊,最好的单纯友情存活于记忆中而已,就算现在真要以自面目和她面对,还不知能不能说上话。再加上此时看到楚夙的神色,白韶卿忽然记起,他在宁城时曾经跟自己提过的那个“她”,他说起那人时的温柔神色和他面对齐如春的神色大不相同,白韶卿经历过和秦嘲风的事,知道这点不同缘自何处。
  再说他此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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