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第四部阙魂-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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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点着头,表情似笑似哭:“好一个孝顺的徒弟!好一个孝顺的徒弟!夏重达,你以为封了展昭的大穴,他就能任你摆布了吗?”
夏重达回过头朝师父微微一笑,而后从腰中摸出一个纸包,打开之后,将里面的一颗药丸掐在手里。“我可没有那么笨。只封大穴怎么行。”说完他揪住展昭的头发,将那颗药丸塞到展昭的口中。然后又在他的后背上拍了一掌,确认药丸被展昭吞下之后,这才放心的站起身。“三师弟,把掌门人抬到卧房,若是他有所闪失,后果你知道。”
楚淮点头,将展昭拖起,不敢再看师父一眼,只能半扛半拖的将展昭带出了地宫。
“夏重达,你给展昭吃了什么?”老者瞪大眼睛问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会死,也不会精神错乱,不过就是会忘记以前的所有事而已。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他编一个完美无缺的身世,他会很听话,很开心的过完下半辈子。如果他能有命活过这半年的话。”说罢夏重达也大笑着离开了老者的视线。
楚淮坐在床边,看着展昭依旧昏迷的脸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那一掌有多大力,以展昭的功夫,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醒。可是他也知道夏重达给展昭吃了什么,所以床上的人最快也要四个时辰后才能睁开眼睛。
这四个时辰,药效会行来,再睁开眼睛的,也不再是那个南侠客。那不过是一个傀儡,夏重达用来成事,甚至替死的傀儡。
四个时辰并不太长,从掌灯到不了第二日天明。可是楚淮没有闭眼,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而无法安睡,还是怕展昭睁开眼睛什么人都看不到。一个脑袋空空的人,是不是会感觉到寂寞?没有人知道。
夏重达让跟随的仆人下去,一个人进到房间。“不忍心?”
楚淮站起身,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那个资格。”
夏重达冷笑了一下,而后迈步来到床边坐了下来。“要怪他就怪师父。怪他命不好。如果师父肯教我持剑的诀窍,或许我会饶他不死。”
楚淮皱着眉,问:“二师兄。你当真一点都不信师父说的话吗?或许大厅上刻着的,就真是持剑的法子。”
夏重达翻眼看楚淮:“你会信吗?”
楚淮没有表态,因为他不知道。
信或者不信仿佛都与自己没有关系。但是他知道的是,自己不会将巨阙拔出鞘。因为不想死。当年大师兄惨死的情形对他来说永远都不可能忘记。所以巨阙自己不敢拔,所以夏重达做不成掌门,因为不敢拔剑。
惜命。人人都会。
从耶律靖元的将军府回到驿馆,五爷的心情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抬头看看天,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不知道猫儿醒没醒,若是那傻猫发现自己用药,又瞒着他一个人去行事,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所以五爷一边想着若那猫儿生气自己要怎么哄他,一边推开卧室的房门。
房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窗户开了,床上的人不见了,枕头前的剑也不见了。
白五爷立刻就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一直窜到脚底。顾不得行为可笑,把床上的被褥翻了个底儿朝上。“猫儿!”
没有人答言,五爷的紧张和担心自然不会减弱。窗户开着,大冷的天,窗户为什么会开着?来到窗边,五爷翻身跳到外面。左右看了看,没有任何异常,跟着跳上房顶,四周看去同样没有任何发现。
仆人见白玉堂回来,本是想送来净面洗手的热水。刚走到门口,白五爷就从房顶上直接跳到他的面前,吓得他手中的铜盆立刻掉到了地上。
水带起泥土溅到了五爷白色的锦袍上,可他现在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一把抓住仆人急声问道:“展昭去了什么地方?”
仆人被五爷的目光和神情吓得一哆嗦。他可哪里知道展昭去了什么地方啊!“回白大人的话,小的不知。”
“这么个大活人离开房间,你们会没看到?你这眼睛是出气儿使的不成?”手下加力,近乎想要把仆人的衣领捏碎。
仆人被五爷这一动作勒得差点喘不上气儿。可他还是续续断断的说:“小……小的的确……不……不知。您……您不妨问……问问看门的……”
撒手摔开已经被憋到脸色发紫的仆人,五爷大踏步直奔驿馆的大门口。
守门的两个差人同样不知的回答让五爷气得两肋生疼。他知道这驿馆中的下人没有理由欺骗自己,所以拧着眉毛,再一次返回了将军府。
耶律靖元见到白玉堂,还没等开口,对方就开口吵嚷质问:“展昭在什么地方?!”
这可把耶律靖元弄愣了,不过见白玉堂眼珠子发红,眉眼立着,就知道他绝对是气冲心肺,不是没事找事。“展大人不见了?”听白玉堂话中的意思便是如此情形,这可不是个好事儿,耶律靖元紧跟着也皱了眉头。
“五爷自你这里回去之后,展昭就不见了踪影。驿馆中的人没有见他出去过,不是你从中行事,还能有什么人?”这或许算不得分析,而是出于本能。这几日事一件挨着一件,件件都摸不着头脑。而这个耶律靖元又是自己怀疑的目标之一,自己来到这里,猫儿就不见了,这又怎么能让五爷不联做他想?
知道白玉堂现在这样自己有理也说不通,更何况自己还真就没理可说。所以耶律靖元上前欲拍白玉堂的肩膀。“白大人,你稍安勿躁,展大人会不会是出去散散心?”
五爷一晃肩膀甩开耶律靖元的手,瞪过去的模样一丝善意皆无。“他是什么人我清楚!若是没出什么意外,绝对不会人离驿馆而没有交代!”
耶律靖元尴尬地收回手,面对白玉堂急得就快不行的表情,不是发怒,而是有那么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意思。本来这件事他可以不管,也根本与自己没有关系。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必然与巨阙丢失一事有关。既便自己肯定是夏重达做的,可也不能直白的就对白玉堂讲明。在没有找到一个妥善安全的布计措施之前,他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白大人,这件事你急也无用。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是我却实实在在没有想过对你和展大人不利。若不然在我知道你们两个人的身份之时,何不就在饭食中下毒?更何况展大人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我把他藏起来又有何用?”
其实在五爷的心里,还真就不知道耶律靖元为何会与自己为敌。加之一开始的印象使然,对于耶律靖元,五爷依然存着半分信任。所以当他把话说出之后,这股子火气也就稍有减弱。可是急便更急。“说得好听!”
耶律靖元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思索了片刻。这之间白玉堂也没有再次吵嚷。他只是盯着耶律靖元,似乎能从中盯出什么线索似的。片刻过后耶律靖元下定了主意:“白大人,我随你到王府去一趟。说不准展大人是被王爷召进王府询问事情了?”
两个人心知肚名,展昭绝对不是进了王府。若是王爷召见,不会只见展昭一人。而驿馆中的人也不可能不知情。只是两个人也知道,这事儿必须要进王府一趟。白玉堂是要去闹,而耶律靖元是要在闹中寻个机会。
耶律纹华被白玉堂一句句的逼问弄得六神无主。展昭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他又怎么会知道?
然而以目前的情形看,自己不能发火,他也知道发火无用。以白玉堂的身手,自己身边所有的侍卫加在一处,怕也打不过白玉堂一只胳膊。他只能看向耶律靖元,期望自己的三弟能替自己解围。
耶律靖元就是在等耶律纹华的眼神儿。“白大人,看来王爷是真的一字不知半字不晓。不如我们回驿馆看看。要是展大人回来了呢?这岂不就是个大笑话。”
白五爷也看出来了,这个王爷根本狗屁不是。第一句问出口,耶律纹华的眼神儿里就带着茫然。他看了一眼耶律靖元,而后甩出一句:“王爷,好自为知!”
离开王府,耶律靖元跟着白玉堂回了驿馆。见三爷跟着白大人一起回来,所有仆人马上上前行礼。
“展昭回来没有?”五爷踏进驿馆的大门,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此时他的心里也真除了他的猫儿就什么都没有了。
仆人们一个个带着惧意,却也没办法给白玉堂一个满意的答复。“回……回白大人。展大人未归。”
此时天已掌灯,那猫儿若是无事,必然不会不归!
回到房间,一切依旧,连被自己翻腾到地上的被褥也没有人动过。五爷一屁股坐到床上,火气在耶律靖元和耶律纹华那里出了个大概,此时他只能感觉到无力和担心。
耶律靖元看着白玉堂,劝这种事不宜自己开口。“白大人放心,我立刻就去命郡内的所有军兵去寻找展大人的消息。”
五爷抬头看着耶律靖元冷冷一笑:“白某多谢将军美意。”
耶律靖元没有在意白玉堂讽刺的话语,而是拱手告辞:“白将军也早些安歇。我先告辞了。”
房间中安静了下来。
“猫儿……猫儿……”心中的不安和恐惧积聚扩散,多少年前那一幕涌上心头。“猫儿,你绝对不可以有事!你答应过五爷惜命,要是食言,五爷绝对不会饶了你!”
可是话说得再狠也没有用。他的猫儿现在又根本听不到。
一天半,从来没有这么难熬的一天半。猫儿不见了,怎么寻都没有音讯。身边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甚至连拱自己发火的都没有。
也是这一天半,五爷仅凭着自己一个人,就又一次把辽西郡巡了一圈。见不到展昭,找不到他的猫儿。连白爷爷自己都找不到,那些派出去的兵卒又能有多大作为?
从前的白玉堂,绝对不会无菜空饮酒,也不会不顾酒趣。可如今他却只能拎着酒壶在街道上左右观看。不能醉,也根本不会醉,这些好酒如今喝起来,就跟那些白水一个滋味!
回到驿馆门口,正见到几个仆人拦住一个百姓。
五爷走上前,仆人们马上恢复了谦卑的态度。“白大人。”这两日,这位宋使简直就如煞神一般,不用他动手,就那眼神儿就能让人吓得后脊梁发凉。
没有心情理人,五爷迈步就想进去。
这时候就听那个百姓再道:“各位,小的真的是受人所拖要见一个叫白玉堂的。”
听到是找自己,五爷立刻停住脚步,转回身来到那个人面前:“我就是白玉堂。”
那几个仆人吓得一缩脖子。不是不想去给这个人去找白玉堂,也不是因为白玉堂方才不在驿馆。而是他们现在没人敢靠近这位白爷,谁还敢进去通报啊。
他不认识白玉堂,当然他也没有区分辨认的必要。于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口袋,递了过去。“这是前天有一个人留在我这里的,说是他若是两天没有回来拿,就让我交给你。”
五爷立刻抢过那人手中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只飞镖以及一封纸笺。
镖是自己的镖,这几年来一直带在猫儿的身上。而那纸笺,上则写着:如想寻巨阙,只身来剑峰。若告之旁人,剑毁人必亡。
看罢之后,五爷将那纸笺攥在手心,几乎欲将其碾成碎屑!臭猫,傻猫,笨猫!!!!做什么一个人犯傻,你是怎么答应五爷今后两个人做什么都在一起的?又做什么要留这无用的两天期限!你可知道这两天把白爷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那位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