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第一祸害-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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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真吃了,我服了你!”
穹如同卧床不起的老大爷,颤颤巍巍地呻吟。不过我知道它除了佩服我暴殄天物的决心,不拉肚子的肠胃,还有一直不肯献血祭刀的毅力,让它越发渴望。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珍贵,更难受的是明明东西就在眼前,却只差一步够不着,那样更加折磨人。
我理解穹的痛苦与纠结,但总不能为了满足别人而牺牲自己,特别是穹居心叵测,对我隐藏很深的秘密。
以前读过一本书,上面记载佛祖割肉喂鹰,弱肉强食,走在哪里都是真理,我觉得他很白痴。如果是喂自己亲人或者弟子,那还情有可原。
或许是回魂草真的很珍贵,药效很强,这一次我听到了肚子在咕噜噜怪鸣,而且脑袋一胀一胀,有些晕晕乎乎脚下漂浮的错觉。
山坳里,广平满脸青肿,口鼻流血,袈裟更是凌乱不堪,几条长长伤口往外冒黑烟,显得尸毒入体受伤不轻。
但广平很倔强,一声不吭,凭借手中紫色钵盂围着白毛僵尸打转。他还在死心塌地为广汇得道回魂草打掩护,却不知回魂草已经肥了我的肠胃。
“师兄,广汇收了回魂草就要出来帮你。顺便问一句,正一道在哪个方位?”
我跳出大榕树,挥手对广平示意,并祭起声势浩大的火球术攻击白毛僵尸,以此换取广平的好感。我看得出来,广平有点死脑筋,是比较呆板的那种,很好打交道。
“谢师弟出手!”
广平一听广汇得手,立马精神十足,根本不将我的话往心里过:“笔直向南万余里就是正一道宗门,对了,师弟是全真教弟子,问正一道干什么?还有,佛纹法器什么时候还给我们?”
他终于有点开窍,看到我打出一记火球术后一溜烟跑开,张开嘴问了几句。
“还给广汇师兄了,他说回魂草与你均分!”
我不在乎将水搅浑,想起日后广平傻乎乎地追着广汇要那一半的回魂草,我觉得肚子更痛了,笑也笑不出来。
换作是以前的我,万余里路程是个很庞大的数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我对自己充满信心,似乎看到前途一片光明。
跑了百余里,估摸着广汇忙着斗白毛僵尸不会追来,我找到一块干净一些的草地,劈里啪啦一通拉稀。
“老大,我说过不是所有灵草都能生吃,会伤身的!”
穹语重心长地叹息,终于找到一个教育我的机会。我清晰地感受到它在暗自吞涎,一定对我的好运气妒忌得要死。
拉稀完毕,我双手叉腰摇晃几圈,不仅精气神十足,而且神识覆盖地范围匪夷所思地提高几倍,足足扩散到一里方圆,这可是启灵后期弟子的神识强度。
我大喜过望,踩着小碎步哼着歌摇摇摆摆。快天明了,我伸个懒腰,准备找个合适树丫睡觉蓄精养锐。
突然间,我神识一颤,感受到广汇的气息急速靠近,而且还是那股接近海纳初期的气息,看来符箓力量尚未消失。
我二话不说,鼓起灵力向前狂奔。心中大骂广汇无耻,明明回魂草被我吃了还穷追不舍,就连师弟也不顾了。
如果说他配合广平灭了白毛僵尸再来追我,打死我都不信,他没这个时间。一个为了利益连师弟小命也不顾的秃驴,我怎么想都很鄙视他。
“回魂草的气息很独特,足以覆盖十几里地,两个时辰内消散不了!”
穹听着我在山间夜色里重重喘息,很认真地帮我分析:“老大,慢点跑,从你吃了回魂草,现在已经两个时辰,广汇只是在瞎猫乱追!”
我不信穹的话,依旧撒开脚丫子快跑。它为了喝一口精血早就渴望得神经兮兮,万一搞错了吃亏上当的是我。
刚刚睡醒的太阳如同喝醉的娃娃,红着脸从晨曦里走出,让树林间淡淡的雾气变得五光十色,清凉中感受一丝温暖。
我一口气又跑了两百多里,浑身软绵绵地窝在一处石缝里呼呼大睡。穹早被我骂得狗血淋头,作为驾驭灵宝的器魂,谁叫它不能带着我飞行,挨顿骂已是最轻的惩罚。
我被一阵麻酥酥还带有一点痛的摩擦惊醒,随手一扒,感觉自己握住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但随即手中一轻,唏哩哗啦的石头掉落声比比皆是。
一抬头,是一只壮硕的灰毛猴,它还在冲着我叽叽大叫,手舞足蹈在石缝外窜上窜下,仿佛对我发出强烈的挑战。
石缝外,还有十几只大大小小的灰毛猴坐在高树上,紧张地观望。
我立刻明白了,自己占了猴群的地盘。以我修道者身份,自是不会与猴子一般见识,当下拍拍屁股走出石缝,不搭理还在吓唬我的灰毛猴猴王。
我不想惊扰凡人,往往是绕开少许猎户村落前行。越往前走,树木边越高大,散发的寒意就越浓,就连狼嚎虎啸也变得格外沉重与有力。
一路上,四枚刻印道纹的木珠被我翻来翻去看了无数遍。亲身经历道纹的威力,我爱不释手。就连穹唠唠叨叨地讲述一些关于道纹的故事,我也不觉得反感。
“老大,正一道快到了。”
穹感受到强大灵脉释放的气息,兴高采烈地欢呼。似乎即将应证它说过的一句绕口令,我强大,它就强大,我就更强大。
………【第十五章赤裸裸的抢劫】………
走在山脚下,远远看到置身于云雾缭绕当中的山峰之间有修道者驾驭法器穿梭飞行,我嗅着融入天地无处不在的灵气,心顿时被激动与兴奋之情覆盖。
我拿出踏云真人留下的铁牌玩弄,美滋滋地幻想进入正一道后的仙人生活。
成群山鸟栖落在大树枝头或草地上,有的闭目假寝,让初升的东阳驱散周身的寒气,有的在地上相约而行,间或用黑色的短喙搜理羽毛,直到羽毛变得如黑缎般闪着柔光。眼角一族浅色的羽毛,恰似一位古典佳人鬓间一朵素花,恬静而优雅。
它们对我这个陌生人很友好,有几只胆大的翠色小鸟时不时从我眼前飞过,留下一声声清脆欢笑。
风清凉而又柔和,轻轻掠过我的发鬓,好似初冬少女纤弱的小手地擦干额头点点汗粒,让我陷入满腔陶醉。
山路蜿蜒漫长,我却如入仙境,感受不到一丝疲惫。
出于对正一道的尊重,也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我徒步上行,时刻注意自己的高大挺拔且神采飞扬的形象(我一直这样认为)。
前方一个凹形山坡里,十几名修道者全神贯注地练习小法术与驾驭法器。他们当中除了一名好似监督官的启灵后期修道者外,其余修为都在启灵中期与初期之间。
“各位师兄早!”
我客客气气地抱拳打招呼,一副喜洋洋的春天色彩。想那踏云真人随便留下一件法器就是顶阶品质,估摸着应该是正一道有来头的,摇着他的旗号,我对加入正一道信心十足。
陌生客来访,还是个散修,于是练法术的,驾驭法器飞行的,统统看稀奇看热闹一窝蜂地围过来,让一边维持秩序的启灵后期修道者拦都拦不住。
“师弟来到正一道山门何事?开山收徒还得好几年!”
那名启灵后期修道者是个矮子,很是尴尬地挤出人群,把我从上至下仔细观赏一遍。
“在下胡铁花,应踏云真人前辈留下的教诲,前来正一道拜师学艺,还望师兄代为通报,不胜感激!”
第一次见面不能被以后的同门看扁了,我中气十足身体挺拔,嘴角淡淡微笑,就连拿出铁牌递给矮子师兄,也是潇洒自然,好一副风流倜傥的神态(我很自信)。
“踏云真人?”
矮子师兄尚未接过铁牌,口里唠叨着将自己吓了一跳“你可是说的四十几年冲击元婴期未果最后道消身亡的师叔祖?”
他犹犹豫豫地接过铁牌,满脸疑惑,突然间他又是一声惊叫,让四周左瞅瞅,右瞅瞅的师弟们一起侧目。
“这是···”矮子师兄刚刚开口,就听到半空有人轻呵:“谁在说踏云师叔?”
我眼角一扫,看到飞过头顶的三人脚踏飞剑‘嗖’地一个漂亮的弧线转身。那些看热闹的启灵期弟子一起躬身行礼。
“师叔,师兄!”
最先落地的是一名大胖子,他身上强悍的灵力波动显露出海纳初期的修为。
在他左边青年高高大大相貌堂堂,右边是一个白里透红柳眉大眼男生女相的少年,乍一看居然都是启灵后期境界。也难怪所有人一起打招呼,就连矮子师兄也不例外,而且他脸上的笑容最是做作讨好。
“胡铁花拿此物来前来拜望踏云真人前辈,以求加入正一道,请师叔过目!”
矮子很机灵地双手递上铁牌,眼神却游离在大胖子与高个青年之间。
“喔!踏云师叔祖留下之物,是吗”
高个青年丝毫不给大胖子面子,抢先一步接过铁牌,眼神发光,白净的左手顿时青筋暴起,仿佛强力压制心中激动。
大胖子瘪瘪嘴欲言又止,眼眸里同样释放渴望之色,眉尖频频跳跃。
铁牌是顶阶法器,莫说启灵期弟子做梦都在渴望,就连海纳期修士也是梦寐以求。听穹唠叨,大部分海纳期后期以下修士根本没有机会沾染顶阶法器。
我看得出来高个青年在正一道很有地位,否则岂会不顾海纳初期师叔颜面强出风头。
“这枚铁牌是否是踏云师叔祖之物还待考究,这样吧,你随我走一趟宗门,如果真有其事自会收你入门。”
高个青年面带微笑,左手却紧握铁牌不放松。他眼光突然变得犀利,逐一扫视在场众人,特别在矮子身上停留几息,警告意味很浓。
我暗生警觉,明显感受高个青年的淡淡杀气,此时不用穹提醒,我也知道对方看上铁牌,那可是顶阶法器。特别是听说踏云真人道消身亡,内心滋生忧虑之情。
“刘师叔,我与林方师弟不陪你了!”
高个青年对着大胖子点点头,与男生女相的林方对视一眼,招手示意我跳上他放大十余倍的长剑法器。
我略一犹豫,莫非对方看此地人多不好下手硬抢铁牌,换个没人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自己,毕竟我只是个没有后台的启灵初期散修,死就死了。
听到高个青年的话语,看热闹的众人在矮子师兄挥手下一哄而散,各玩各的去了。就连海纳初期大胖子也是深沉地看我一眼,转身离开。
没有围观者,我顿时陷入孤身境地。不过我转念一想,没有海纳初期大胖子碍手碍脚,自己不见得怕了他们。
“有劳师兄!”
我跳上巨大的长剑法器,特意选择站在高个青年身后,意念与穹保持高度连接,随时见势不对有所反应。
长剑法器轻轻一颤,稳稳地升起,并没有因为多出一个人有丝毫负担。耳边响起阵阵风吼,流透一股暴虐之意,再也没有刚才走在山间的诗情画意。
男生女相的林方紧随其后,眼珠子围着我直转悠,也不知想些什么。
“我乃正一道符峰内门弟子欧阳锋,先带你到符峰待命!”
半柱香时间,欧阳锋带着我穿越几道山谷,轻轻落在一片竹林。那里,十余间石屋错落有致,将不大的竹林填满。
没有想象中杀人夺宝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