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戒瘾皇后-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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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物,她便在他边上的一个摊位也假装买东西。
男人喝茶,她便坐在他不远处的桌子也叫上一壶。
可始终未能将他腰间的那枚玉佩彻底看清楚。
终于,机会来了。
他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出去上茅厕,她便尾随了过去。
因自小跟大哥学了功夫,趁四下无人,她毫不费力地劈晕了那个太监,然后穿上他的太监服,戴上他的太监帽,她返回茶楼。
她想立于男人的身边,将玉瞧个仔细,却不想她刚一近前,男人就起身站起,吩咐众人说,走!
于是,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经过小巷,男人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指着其他三人,说:“你,你,还有你站在这里等本王!”
她听到“本王”二字,也大概猜到了对方身份。
原来是一个王爷。
正疑惑男人为何没有叫她,男人正好又伸手一指,直直朝她指过来,“你,随本王过来!”
当时她心里虽然打着鼓,却还是非常欣然。
毕竟机会难得。
男人带着她弯到了小巷里面,忽然一个转身,大手一伸,抄起她的衣领将她扣在了小巷的墙上。
“说,你是何人,为何要跟踪本王?”
男人面如冠玉,却眸色冰冷。
她第一次发现温润的人冷起来竟是如此可
怕,她当时吓得不轻。
他用的是“跟踪”二字,原来他早就发现了她。
因为她个子小,男人身形高大,力气又猛,直接将她脚离地拧了起来,并抬起另一手挥掉了她头上的太监帽,满头青丝铺撒下来。
“你到底是谁?”
四目相对时,她甚至看到了男人眼中的杀气。
落在她颈脖上的五指慢慢收紧,她艰难垂眸,看向他的腰间。
当那枚梅花形和田玉佩真真切切落入她的眼底,她痛呼出声:“三爷,是我!”
男人正欲掐断她颈脖的手陡然一松。
她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你是谁?”男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我是。。。。。。”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原本是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脱口而出的竟然是临时胡诌了一个名字:“夜离。”
“夜离?”男人蹙眉,似是想了想,“本王不认识你。”
见他如此,夜离便想着要实情相告,毕竟对方是自己和霓灵的救命恩人,她不应该相瞒。
“三爷,其实我。。。。。。”
“本王不是三爷,本王是三王爷!”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打断。
于是她就没有说下去。
她知道,是他。
钟家被灭门那日,就是他,就是他如同天神一般出现,救了她跟霓灵。
他的身形背影,他腰间的那枚玉佩,她都烙在了脑海深处,她不会认错。
她不知道,他为何装作不认识她,为何不承认自己是三爷,她想,定是有他的理由。
既然,他不承认,那她,便也不再执着言明。
男人转身走了,可走到小巷的尽头,却又忽然顿住脚步,回头:“做什么还坐在那里,本王要回宫了。”
夜离怔了怔,才明白过来,男人是想让她一起?
那一刻,她也更加肯定了,他便是她要找的人。
否则,一个冒充太监的人,还是一个冒充太监的女人,又岂能有活?
更别说一起回宫了。
心中雀跃,连忙爬起来,三下两下捞起长发盘起,戴上太监帽,将自己上上下下收拾了一下,紧步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其他三人有没有发现她已经不是那个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小太监了,她想,应该是发现了,虽然她跟那个小太监身形相似,却毕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或许因为这三人都是男人的人,所以就算看到了,主子不说话他们便也不做声。
于是,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入了宫,做了一名小太监。
那个被他劈晕的小太监却再也没有出现。
在内务府没多久,她就被分到了如今的太后,那时还是皇后的宫里伺候。
她不知道,如此安排,跟他有没有关系,或者说是不是他有意促成内务府这样的安排。
她只知道,让她在皇后宫里,正好,她可以帮他。
皇后无子,可娘家势力在朝堂不可小觑,而且,王爷众多,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她要帮他,哪怕尽自己绵薄之力。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她还可以秘查钟家的那件事。
父亲为一国之相,惨遭灭门,定然跟朝堂脱不了干系,她在宫中,也正好方便去查。
在皇后宫里,她吃苦耐劳、任劳任怨,对皇后忠心耿耿、帮她排忧解难,甚至几次为她出生入死,终于取得那个多疑的女人的信任。
在那个女人的帮助下,她也一日一日做大,最终成了内务府总管。
可暗地里,她其实是他的人,为他做事,为他传递信息。
他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很微妙的关系,他对她也一直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直到有一天。
她记得很清楚,
当时先帝暴病,太医都说无力回天,一时间关于有谁继位的传言众说纷纭。
她终于下定决心,将心里话跟他言明。
因为帝位还未明确,她也不知会是谁继承大统,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不管是不是他,她只想让他知道,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在意是他的人。
她担心若真是他荣登帝位,她再跟他表明心迹,他会以为她别有用心,贪慕荣华富贵,她不想让他看轻。
那夜,她将他约至宫里的映月楼,那里平素人迹罕至。
她送了一个荷包给他。
她想,一个女人送一个男人荷包,就算什么都不说,对方也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结果。。。。。。
他直接将荷包从高高的映月楼上丢了下去,并跟她说,你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夜离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为他的举措懵,也为他的问题懵。
他说,本王曾经喜欢的一个女子从这映月楼上跳了下去,死了。
夜离闻言脸都白了。
他还说,本王当日没有杀你,便是因你眉目与她有几分相似。
夜离当时差点站都站不住。
她甚至不记得他是怎样离开的,她又是怎样回来的。
她只记得那夜先帝驾崩,翌日三王爷陌千羽登基。
新帝登基,指天明誓。
全面禁。毒,不纳妃嫔。
戒坊和缉台成立,太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推荐她去戒坊任职,她也欣然。
除了可以查当年自家血案之外,她也想离开那座有他的皇宫。
往事历历,斗转星移。
本王曾经喜欢的一个女子从这映月楼上跳了下去,死了。
她似乎真的看到一个女子从那高高的映月楼上一跃而下。
紧接着一个明黄身影也随着女子一起跳下。
她大骇,惊叫而起:“三爷——”
“姐,你终于醒了。”
霓灵担忧的脸逐渐在眼前清晰,夜离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霓灵的手:“三爷他,哦不,皇上他怎么样?”
霓灵不悦地撇撇嘴,“他当然没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夜离蹙眉,紧声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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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097】若我不回,想必凤大人也自会有让我回来的手段
夜离不知道该怎样跟她说,也没打算跟她说实情,只避重就轻道:“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钟霓灵脸色一变,“摔到哪里了?很严重吧?”
若不严重,凤影墨不会那么晚去叫她过来姣。
夜离勉力笑了笑:“没事,就是盆骨摔了一下,如今起不了床,下不了地而已。”
“都起不了床、下不了地了,还叫而已?”钟霓灵皱眉,瞋了她一眼,“姐,我真不喜欢你这样,永远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籼”
夜离弯弯唇角,没有吭声。
见她这样,钟霓灵心里忽然难过起来。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姐姐为了她牺牲了多少。
虽为姐姐,可作为孪生姐妹,她并没有比她大多少,然而这些年,都是她在前面,替她遮风挡雨,保她平安,护她周全,还一人面对各种尔虞我诈、宫廷纷争,只为昭雪钟家,替父母家兄报仇。
都是她一人,一人受,一人扛,她想帮,她也不让。
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啊。
虽然她没问她的盆骨是如何受的伤,她知道,她问了她也定然不会讲真话。
可她清楚得很,绝对不会是摔了一跤就摔成了这样,她不是这般不小心的人,何况她还身怀武功。
而且看凤影墨的样子也不太正常,深更半夜跑去戒坊将她请来,一路沉默未吭一声,来了之后,只让她进来,自己则是转身离开。
怎么看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当事的两人都不愿说,那,她也不问。
“姐,要不,我们放弃吧。”
握着夜离的手,钟霓灵骤然开口。
夜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要再查什么真相了,不要再为钟家平反昭雪了。”
夜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似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其实这句话憋在她的心里好久了,她一直想对她说,一直想劝她放弃。
“我们已经没有了家,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大哥,姐,我只剩下你,我不想看到你这样辛苦,也不想看到你老是受伤,我更怕失去你,姐,我只想你好好的……”
说到最后,霓灵的眼眶都红了。
夜离眸色一痛,手腕翻转,将她的手反握住。
“三儿,你的心情姐明白,你放心,姐真的没事,姐也答应你,一定好好的。”
忽然想起什么,夜离转眸看向房中炭炉,示意边上霓灵:“三儿,去看看那上面煨着的药,看是否煎干了,还能不能喝?”
自那个男人将药碗放在上面,到现在少说也一两个时辰了吧,怕是早没用了。
“嗯,”钟霓灵起身上前,她又连忙叮嘱了一句:“小心烫,不要徒手去端,拿块锦帕包着。”
“姐,不行了,只剩药渣,一滴水都没有,”霓灵皱眉,却还是掏出锦帕将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