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鬼"为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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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人啊,有什么不对?
我说嘛,这几天公司里同事看我老跟看失足青年似的,原来是你搞的鬼,你这不是造谣生事么?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姐夫当然是您爱人么。
那是在国内,他是我爱人,在这儿,他可不是我爱人……
大姐,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见异思迁也得先把手续办了吧,现在您和姐夫可是合法夫妻,何况姐夫这人还不错嘛,说扔就扔,您也太狠了吧?
嘿,我让你气糊涂了。吴大姐这才解释起来。原来,这两天吴大姐总看日本同事眼神不对,还偶尔听到有人说她养了个情人在公寓里。不但养了,还公然把电话打到公司里谈两个人同居的事情。中国人对涉及两性关系的事情一向严肃隐晦,居然有这样大张旗鼓的,堪称新闻……吴大姐属于那种爱惜名誉的人,这还了得,赶紧找了个熟悉的扫地大妈旁敲侧击一番,才知道是萨惹的祸。——从吴大姐找扫地大妈打听小道消息,可见日本人传谣言八卦的本事绝不亚于国人。
萨大叫冤枉——我可没说过这话啊,我说姐夫是您爱人。
哼哼,回家问问你媳妇去,日语里头,“爱人”的意思,就是情人啊!……
事后,向我家小魔女讨教,才明白果然是犯了错误。在日语中,“爱人”可不是什么好词,表示的是包养二奶一类的关系,我这段连比划带说,的确可算得上吴大姐的“污人清白”了。此后,吴大姐带着姐夫出席了几次我们公司的聚会,通过他的反复自我介绍,才算抵消了萨“造谣”的不良影响。斋藤后来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你看你看,这个误会,我还以为吴女士在搞“不伦”呢。
不伦?萨又吓了一跳,心想包养情人毕竟和*还不是一个概念吧,难道还有更厉害的谣言在飞?那可不关我事。
看萨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斋藤一愣,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明白过来,急忙解释——不要误会,我们日语里面“不伦”的意思就是你们中国说的包二奶啊,和*没有什么关系的。
因为用错了一个词,造成这样的问题,萨回家忍不住问小魔女:“那,在日语中表达中文‘丈夫’的意思,比如你介绍我,应该用哪个词呢?”
“嗅筋。”小魔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嗅……筋?”听着这个怪异的词,萨的脸色不是很好——“怎么发音这样古怪?”
看到萨脸色不豫,小魔女连忙解释:“这个啊,是简称,还有表示尊敬的说法。”
“那你说说看。”
“狗嗅筋。”
“狗……还嗅筋??!”岂有此理,萨勃然大怒,“消遣老爷我不是?拿咱家大勺来,我要执行家法!”
“慢,慢,”魔女一副笑得肚子疼的样子,一面解释。原来,日文中表示尊敬的“御”字,发音正是“狗”,而“嗅筋”一词,写出来却是——“主人”。
在日本,妻子要称呼丈夫为“主人”,如果尊敬的说法呢,就是“御主人”。
天,从这一点看,男性在日本的地位,真不是一般的高。——虽然说发音有些不幸,竟然是“狗嗅筋”。
不过,地位高,萨这个“御主人”吃完了饭,还得刷碗。
敢情再怎么称呼,它也就是一个马甲……
(2007…07…1721:22:54)
嫁到和歌山的中国女郎(1)
一、日本人中村
老萨住在日本,对节俭二字真有点儿头疼。有些日本人的所谓节俭被中国人视为“抠门小气”——渗入骨髓而且富有教条主义特色。比如日本主妇经常匆忙的去开关空调,专门有学者教导她们隔几分钟打开一次空调最能够节约能源和电费。比如日本家庭的洗澡水是不能乱倒的,要用来洗衣服……
大伙儿都说日本人活得累,就他们这个“节俭”法,能不累嘛?
所以从我第一次看到中村,就大感亲切。这个长得像《地雷战》里渡边的家伙,是萨的一个客户,全无一般日本人那种死板小心眼,办事儿颇为“中国”。大家出去玩,这小子随手就把公司的高级数字相机拿出来了,——“反正也用不坏”;给公司采购器材,累计了金额就拿着发票自己去抽奖——“反正不抽公司也不会去抽”。加上过马路不大走人行横道(日本人都是站在那里等,等有人带头违章再跟上去),下班就往家跑(日本人都是加班,要不就上小酒馆去,免得老婆以为自己工作不努力),这种种在日本社会可谓特立独行。
根据这些迹象,用不着他自己说,萨已经猜到,这位多半和中国人有些缘分——没人教他哪儿会这么活法啊?
虽然怪异,中村可是公司里年轻日本人的偶像,因为他早早就买了一座漂亮的小洋楼。那小楼的照片就压在写字台玻璃板下面,那儿有中村一家的照片,仿佛压满了快活——带着儿子在山上跑步,和上钩的大金枪鱼合影,还有中村和他太太在古色古香的法式壁炉前点生日蜡烛。其实这小子的负担不轻,他的工资属中下,养一个母亲,一个太太,两个儿子,就不买房子也够紧张。和他邻座的吉田,就夫妻俩,买了套公寓,还贷款还得呲牙咧嘴呢,天天吃泡菜。这中村也是一典型的普通人,看不出有何过人之处,谁都弄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就这样逍遥自在呢?
我也是去了中村在和歌山的家,才弄明白。敢情幸福中村的秘密在于他有一位精明而善于俭省的太太,一位来自上海的女郎,这个女孩子还有一个外号——直布罗陀要塞。
电车上,这中村手舞足蹈,得意非凡,还一个劲儿地嘱咐:“喂,萨桑,有事情要拜托啦,见到我太太,麻烦你多说她两句好话,比如‘太太长得好漂亮’,‘菜做得很好吃’,行吗?让她高兴,拜托啦。要不然,她就会……”说着,这鬼子在脑袋上摆了长犄角的架势。
看不出他脑袋长得像榆木疙瘩似的,对太太倒是满有心眼。萨见过不少太太会过日子的主儿,老公都多少有点儿苦哈哈的,这中村有点儿个别,据说日本有一种“受虐狂”,莫非今天让我碰上了?
后来我才明白这小子高兴满有理由的。第一,我给他装电脑,这位能省好几万;第二,把老萨抓去装电脑,是中村太太的吩咐,他办成了这档子事,老婆面前脸上有光啊;第三,还有个后来才知道的理由……
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中村家的小楼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前面还带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主角上海太太早就在门口迎候了,娇小玲珑,中村对我说她叫阿静。
老乡见老乡,这女孩子却完全没有半点儿泪汪汪,递过一双绣花拖鞋来,落落大方的张口就是:“哈,你就是老萨啊,我们家青蛙可盼着你来呢。”我这才明白中村在家里的外号叫“青蛙”,便也随着寒暄几句。 。 想看书来
嫁到和歌山的中国女郎(2)
“你来他高兴得很呢,你知道为什么吗?”阿静给中村拿拖鞋,挂大衣,回过头来对我说。
“为什么?”萨感兴趣地问。
“嘿,日本家庭来客的时候,太太总是给足老公面子,他要当一晚上大爷当然高兴啦。”
一句话说得我也乐了,这时候中村得意地一笑,忽然冒出一句中国话来:“我今天可解放啦。”后来我才知道,中村在上海留学四年,这份姻缘就是那时候结下的,难怪青蛙能说中国话。
中村家老太太很慈祥,两个小鬼子都可爱,一个叫亮,一个叫周,这是因为中村在中国留学时候喜欢三国,所以借用了诸葛亮和周瑜的名字——那个周留着女孩儿头,像他妈妈,也有灵动的眼神,而那个亮则傻乎乎的如同他爸爸,真真糟踏了诸葛丞相。
但是我隐约的觉得这花园有点儿不对劲,怎么个不对劲儿法说不上,就是和一般日本人的花园不一样。
二、直布罗陀要塞
晚宴早已准备好,看上去十分开胃,菜肴虽然不多但都精致而味道出色,带着海腥味的新鲜烤鱼,生牡蛎,清香的关西风拌茄子,紫苏黄瓜蘑菇炸成天妇罗,主菜是一条和歌山特产的大红鱼,浇着美味的汤汁。加上阿静拿出上海女郎待客的工夫来边吃边聊,热气腾腾的真是宾主尽欢,等到最后阿静端上汤菜来,萨感到简直发晕,竟是上海火腿煮鲜竹笋,乳白的浓汤,鲜红的火腿,好久没有吃到的故国好东西!看我连连称赞,阿静快活得双眼闪亮,连连劝萨多吃一点。——我的夸奖倒不是因为中村嘱咐,而是真的赞叹。
从在北京下日本料理饭馆,到在公司吃老板的大菜,吃日本饭居然吃饱了,好像还是第一回,萨晕晕乎乎地想。
整个吃饭过程中,中村饭来张口,任老太太和阿静忙得一塌糊涂,半点也不插手,看来今天是大爷做定了。海阔天空,不一会儿话题就说到他们怎么相识。据说有国际婚姻介绍所,但阿静和中村却是自由恋爱,而且中村是真正的幸运儿。
敢情这女孩子是学了一肚子数学接着学经济,盯上她的小伙子车载斗量,但无一成功,阿静本来人就聪明漂亮,又带了南方女孩子的精明和宏观经济学的陶冶,号称大学里的“直布罗陀要塞”——鬼子说法:“难攻不破”啊。
阿静的家庭条件很好,对比之下中村就不算条件好的了,他家里没钱,为了到中国留学,打了好几年工。打什么工?在公路上砸石头子儿。这活儿连中国留学生都不干,够苦的吧。好在他也有优点,这中村学业不怎么样,那时候的形象还不太像渡边,更像高仓健,有一辆金色的三菱大摩托,开起来风驰电掣,喜欢体育,滑冰,攀岩,游泳,跳水,都是能吸引女孩子眼球的本事,还做得一手好舰模,在日本全国比赛获过奖呢。所以,追一下阿静也还有些资本。不过,阿静插话:“本来也就是觉得他挺会玩的……”
他也的确会玩,上海举办外国人唱中国歌,他就去拿了个二等奖回来。阿静则叫苦不迭:“你知道我发动了多少朋友学妹投他的票啊……”
那么后来呢?
中村得意地吹嘘起来:“后来啊,我们十几个人出去玩,忽然下雨,躲到个山洞里避雨,又湿又冷。”他看看太太,阿静微笑,接着说道:“结果他就从怀里掏出个保温杯来,满满的一筒热咖啡,可把大伙儿高兴坏了。”
嫁到和歌山的中国女郎(3)
“就是这样,她看上了我。”中村洋洋自得地说。
笑过之后,我看看阿静,心想这“直布罗陀要塞”的确有特点,男人有钱有魅力都在其次,唯有“体贴”二字,只怕够女孩子找一辈子。有了感情以后,什么家世国籍,恐怕都是次要的了。
饭毕,萨上楼开始工作,中村本来还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直布罗陀要塞”眼睛一瞪,鬼子吐了吐舌头,耀武扬威地扛起一支墩布刷浴缸去了。
萨暗笑:不自觉啊。那是,客人都上楼了你还耍什么威风。
而那个花园儿到底哪儿奇特,老萨还是没想明白。
三、愿者上钩
阿静带了几块自家烤的小点心,和我一起上楼,我们一边把各种计算机零件拿出来,一边天南地北的神侃。大伙儿注意到没有,在上海通常都是女主人陪客人,男人在厨房干活,吃饭以后,中村家又进入了上海状态。
我问道阿静有没有觉得不习惯,她说都来了十年了,每年回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