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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将军在上,我在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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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怒的“岳父”吼声,响彻三军,人人震惊。
  日日打雁终被雁啄眼。
  胡青欲哭无泪。
  114。弄虚作假
  秋老虎的官位在平民百姓眼里还不错,在上京这种达官贵人云集的地方,要不是背后还有南平郡王府勉强撑腰,没人将他放在眼里。他的土匪出身更遭人诟病,徒有武勇,目不识丁,满身乡土气,当官规矩七窍只通了六窍,处处被人鄙夷,他听不懂人家咬文嚼字的嘲讽,看对方表情和气,真当人家是夸他,闹出更多笑话。
  漠北大胜,刚刚回来之际,也有几户官职较低的人家,愿意娶他的女儿。或是借秋华秋水的悍名管教吃喝嫖赌的子弟,或是用不得宠的庶子来攀附颇受皇帝欣赏的新贵。媒婆欺他家没主母,将对方夸得天花乱坠,胡青劝秋老虎:“乡下嫁闺女都要看对方是不是种田好把式,怎能不打听清楚?”秋老虎听话,跑去一查,发现他的好女婿人选里一个好男风的,一个有花柳病的,一个快死的,一个赌尽家产的,一个淫遍全家侍女还打死媳妇的……
  宝贝闺女被作践得连地底泥都不如。
  秋老虎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场把那官媒给提起丢出了将军府,在家整整骂了三天,非要给女儿找个品貌双全,真心待她的好夫君不可。
  可是,他的女儿就连最破落最荒唐的人家,都不愿娶了。
  秋华秋水自幼跟叶昭从军,没有母亲教导,半点贤良淑德都不懂。她们走遍万水千山,看过浩淼荒漠,孤烟直上,睡过茂密丛林,打过狼群,砍过蛮人,身边都是铁骨铮铮的军汉,养成天地浩荡,心胸开阔的性子,更有叶昭在身边做榜样,哪里看得上悲风伤秋的柔弱公子哥们?
  自官媒介绍来那群窝囊废后,她们早已心灰意冷。
  当秋老虎的死讯传出后,她们连唯一的娘家都没有,更没有嫁出去的可能了。
  所以,夏玉瑾和秋水商量为叶昭的怀孕打掩护,她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最初两人商量把“孩子”算在夏玉瑾头上,待回京后,秋水就嫁入南平郡王府为妾。夏玉瑾感其恩情,负责照顾她一辈子,她也全了跟在将军身边的心愿。
  未料,秋老虎和胡青没有死,平安归来。
  夏玉瑾瞬间改变了主意。
  秋水是好女孩,让她卑微为妾,空守一辈子,哪有嫁个好人家强?更何况,秋老虎想要胡青做女婿的狼子野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于是,事情就有了意想不到的完美结局。
  大秦军营内,秋老虎正气势汹汹地拿着狼牙棒,当着无数人面,将胡青“先奸后娶”的丑事骂得口沫横飞。
  夏玉瑾口若悬河,将胡青醉酒后玩弄女子感情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然后抹着眼泪说:“胡参将酒醒后,本来不想声张,偷偷把秋水妹子娶回去,可还没来得及三媒六聘,就上了战场,却传来死讯,还尸骨无全。秋水妹子闻讯,差点哭晕过去。千里迢迢要来江北,为父亲和夫君复仇,没想到却发现有了身孕,真是可怜啊,叶将军给郡王府写信,让人送药物和大夫来,将她带回去,但大夫说她胎不稳,不宜颠簸,两相为难中,幸好老天怜见……”
  胡青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几年打仗相处,他知道秋华秋水虽然脾气臭了些,可是心地善良,是对好姑娘,如今看着她为维护叶昭的身体,维护战局稳定,清白尽毁,怎能坐视不理?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磕头给暴怒的泰山赔罪,承认莫须有的错误,发誓马上就把他女儿娶进门,给个交代。
  秋老虎平白捡了个好女婿,骂着骂着,嘴角又要咧到耳根去了。
  夏玉瑾赶紧捅捅他的腰,让他把歪了的嘴角正回去。
  叶昭本想骂夏玉瑾的胡闹之举,可是转念一想,胡青重情重义,顾家,有责任心,是不可多得的好男子,倒不如将错就错,于是附和众人,黑着脸,把胡青一顿呵斥,然后转头算着他出征的日期,让秋水在腰际多缠几块白布。
  秋水缠玩白布,将遮掩的宽大衣袍换下,露出有孕的肚子,缓缓走出来,先看看父亲,又看看胡青,心里百感交集。
  她以前和姐姐在军营里,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事,胡青都会帮她们想点子,出主意,每次都会化险为夷。胡青虽是读书人,却不迂腐,身子骨也强,骑得了马,拉得动弓,上沙场也能砍上两个脑袋,在她们眼里,比那窝囊废南平郡王强了至少上百倍。所以叶将军嫁了夏玉瑾,没嫁胡参将,她们两姐妹郁闷了很久。
  可是,如今……
  那么好的胡青要娶她,娶粗鲁不识字,做不好女红,厨艺治家样样不通,到处丢人现眼的她,实在太委屈了,会被笑话一辈子的。
  秋水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秋老虎骂得兴起,忘了初衷,只当眼前真是采花贼,手里狼牙棒举起,差点落下。
  秋水知父亲是个莽的,吓得冲上去,抱着他的腿,哭道:“阿爹,孩子不是胡参将的,你别打他。是女儿不孝,女儿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朝三暮四,乱七八糟,勾搭野男人,养私生子,女儿给阿爹蒙羞了,你不要错怪胡参将了。”
  “女儿你别说傻话啊!不是他还能是谁?!”秋老虎急了,过了这村没下店了,按他脑子里的乡下风俗,赖不上这只狐狸,女儿养了私生子,回去不是浸猪笼就是要出家了,“这头死狐狸,就算爹拼上这条命,也要他负责不可。”
  “我自是负责的,”胡青看着泪涟涟的秋水,不似往日凶悍,心里软了三分,他起身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柔声道,“秋水妹子有情有义,我胡青又怎是负心寡义之徒?定娶你过门是福气,定当永生不负。好妹子,你莫跪了,小心肚内我们的孩儿。”就凭她舍得为战事牺牲清白的勇气,就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娶。
  秋水愣愣地看着他。
  秋老虎忍着欢乐,板着脸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便宜你个臭小子了。”
  他回头又开始唉声叹气,为何秋华那死妮子没跟着来呢?
  否则能给胡青塞俩!
  当夜,叶昭主婚,摆下简单宴席,让两人拜了天地。吕大夫继续摇着脑袋说秋水的胎不稳,不能车舟劳顿,于是胡青便十二时辰跟在她身边服侍。
  夏玉瑾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心里酸溜溜的,他媳妇在身边不能碰不说,就连照顾肚子里货真价实的孩子也要偷偷摸摸。
  婚事办完,叶昭问他:“光是此出,还不足以压下全部谣言吧?”
  夏玉瑾收回心神,朝来到江东就一直愁眉苦脸的蟋蟀打了个眼色,笑道:“明天开始,你继续拿着大刀去练武。”
  叶昭皱眉:“吕大夫说那把刀太重,舞动起来,不太方便,让换轻便点的武器,不如练剑?”
  夏玉瑾狡猾道:“轻飘飘的剑,哪有说服力?”
  叶昭愕然。
  片刻过后,蟋蟀和刘三郎等人一起,气喘呼呼地将那把八十八斤的大刀扛了进来。
  夏玉瑾单手接过大刀,抛了一下,在空中耍出两个刀花,笑嘻嘻:“媳妇,这刀我玩得可好?”
  叶昭看得眼都直了。
  一个多月不见,她那瘦弱无力的男人是吃了菩萨给的灵药,变神仙了吗?
  115。倾家荡产
  夏玉瑾将大刀递给她。
  叶昭对所有武器的分量都熟悉,她伸手去接,没想到看似沉甸甸的刀却是轻飘飘的,她毫无准备,用力过猛,倒是踉跄了一下,“这是?”她将翻来覆去查看,处处都是精铁打造,毫无破绽,便好奇地伸手想去拗一下。
  “拗不得!”夏玉瑾吓了一跳,赶紧制止媳妇的鲁莽行为,解释,“这武器是上京刘铁匠的手艺,他手艺极好,还有手镂空技艺,经常给大户人家做机关,暗中也会做些这样的刀具。”
  叶昭惊讶:“这样中看不中用的刀,怕是砍不了一个脑袋就要断口,哪能用?”
  夏玉瑾道:“上京能有几个让你动刀枪的机会?武将家的纨绔们爱面子,或是想练武时偷懒,或是想在美人面前呈武勇,便偷偷打出这种空心的武器,故意让几个人气喘呼呼地抬着,然后自己轻轻拿起,显得力拔山河气盖世,骗过不少人。”
  叶昭再次掂掂大刀,八十八斤的刀具放在手上十来斤,难怪她男人玩得动,不由感慨:“我就说木将军家的二小子,哪有那么大的气力抬得起五十六斤霸王刀,还道是他体虚力不虚……”
  打铁的刘三郎赔笑道:“那把霸王刀也是我打的,花了二十多天,用了七八斤好料,将军喜欢,也给你打一把?只要不磕到碰到,是露不出破绽的。”
  夏玉瑾挥手:“打!将军手头上那些重武器,挑几样好的,统统打出来!爷重重有赏!”
  谁不知南平郡王出手大方?
  这一趟的收入能顶自己一辈子吃喝。
  刘三郎欢天喜地地去了。
  叶昭得此神兵利器,很是欢喜,她腰肢极细,把腰带往上扎些,也不太显,扛着大刀,雄赳赳气昂昂往练武场跑,当着将士面,指点刀招,将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博得众人阵阵喝彩。
  将军的刀,军中不少人能抬起,但是能举重若轻的没几个。
  看着叶昭拿着大刀和树叶子般抛来抛去,吼起人来惊天动地,天底下哪有那么凶猛的孕妇?
  藏在军中,还抱侥幸心理的暗探,看见这般景色,心都凉了。
  自此,无人再提叶将军怀孕之事。
  另一方,祈王发现自己派出的信使,迟迟未有答复,心里又惊又急,唯恐东夏王见利心起,要牺牲自己,换取利益。叶昭趁机派人混入江北,四处散播东夏与大秦和谈的谣言,引得他越发坐立不安,按下粮食发送,再次派人前往东夏报信,报信人再次被派去山区埋伏,重抄旧业做土匪的秋老虎截下,直接送往大秦军营。
  粮道有重兵把守,混几个进去尚可,但派部队强攻,会引起骚动,让敌人警觉。
  叶昭得讯,皱上眉头。
  夏玉瑾在旁边给媳妇挑鱼刺,听了探子汇报,不解问:“为何非要截对方的粮?咱们直接打几十辆江北的运粮车,弄个假印章和书函,装上粮食,冒充祈王的送过去就好了。”
  若换个人来提出那么傻的问题,叶昭非破口大骂不可,但眼前是她心肝上的男人,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好得,就算提出傻问题,也是傻得可爱,于是温柔解释:“祈王给东夏运送的粮食不是很小数目,国库空虚,我们军粮早已不足,若拨出那么多粮食给敌军,自家就没得吃了。”
  夏玉瑾愣愣地问:“买粮食不就好了?”
  “附近能征的粮食都征差不多了,”叶昭叹息,“我们哪有钱去买粮?”
  “可是……”夏玉瑾傻乎乎地举爪子,“我有钱啊。”
  叶昭:“这不是小数目,你这是……”
  话音未落,夏玉瑾已经开始在衣服里掏,左手抓出一把银票,右手抓出一把银票,张张巨额,约莫几十万两,回头还吩咐蟋蟀回去取了个盒子来,打开里面全是珍珠翡翠宝石,熠熠生辉,照得军营都亮了。他一股脑都推去叶昭面前,邀功道:“我没贪污,这些钱里面有皇上赏的,太后赏的,皇后赏的,贵妃赏的,哥哥给的,母亲给的,还有偷偷摸摸坑人弄回来的,以前吃喝都是公中,没怎么花。父亲和哥哥做皇商多年,积蓄颇丰,分家的时候,母亲怕我没本事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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