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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见善-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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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棍并没有在意邵劲的眼神。
  他也没有说很复杂的事情,只简单的将那庙宇的地点,名字说了一说。
  “那地方离京中不远,是在梅山上面,快马疾驰不消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
  “这山山势虽高,早年却有人将山路都修好了。”
  “不过小娘子大概不知道,差不多在十年多年前”
  “十二年前。”徐善然说。
  王一棍面色古怪地看了徐善然一眼,就冲这个确切的时间,他也肯定徐善然已经纯然明白他等下要说的话了。而坐在另一旁的自己的东主呢
  邵劲:“0 0?”
  王一棍:突然就后悔了,现在换东主还来得及吗?
  这点小插曲当然是只博一笑,王一棍自己在心底笑上一笑也就罢了。
  他继续说:“没错,一十二年前,梅山周边不知为何突然传起了闹鬼的流言,先是山下的村落中人畜频频受伤,再接着官府介入无果,也不知是谁的主意,那些村人举村搬迁,这样一来,山上本来还算香火鼎盛的寺庙也就衰败下去,不过一年时间,庙祝和僧人都随之离去,山上连同山下,一起空了下来——”
  邵劲听到这时也明白了:“就是说,那个地方其实是很早以前就被圈定下来的。在十二年前,谢惠梅就暗中搞手脚装神弄鬼把当时在那里住的人逼走,暗中在梅山呃,搞了个探子用的临时据点?”
  他心想这逻辑怎么有点不对啊,探子把哪里搞作临时据点不好,非要大手笔耗这样的人力物力在外地又是搞谣言又是搞地洞的?
  王一棍只好说:“京中夜里宵禁不?”
  “当然宵禁。”
  “既然街道宵禁了,那城门难道还漏夜开启等外人随意进去?”王一棍嘲。
  徐善然也说:“他的意思是,谢惠梅至少掌握了一个可以随意在半夜进出京城而不惊动城门守卫的方式,否则徐丹瑜不会能半夜出现在梅山之上。这个方式可以是最简单的买通城门守卫从小门进出;也可以是一条直通内外城的密道。如果是前者,一切好说;但依谢惠梅的地位、力量,他如何会做用这种方式最容易落下把柄的方式试探一个公府庶子?”
  “这就多半是后者了。”
  “既然是后者,谢惠梅手中掌握的那条密道是狭小的只能容一个人慢慢通过的呢?还是宽敞的可以从城外直接把军队带进来的呢?”
  说道这里,徐善然已经自圆桌旁站起。
  她背转过身,乌鸦鸦的头发绾成双髻,身上是一件青莲色暗纹袍子,身上环佩虽多,走起路来却一声不闻。
  还真是个‘大家闺秀’。王一棍看看徐善然,暗自咕哝。
  跟着他又瞥瞥邵劲,这回无奈: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喂!
  这话多半有些抹黑之意,因为不一会功夫,邵劲就说了正题。他虽然在有些事情上不够老辣,但能说出来的那些,切入点总是十分尖锐的:“谢惠梅手头有军队吗?”
  这话就不好接了,王一棍一时沉吟。
  虽昭誉帝现在龙游浅滩,但若认真评断,这个在位数十年的皇帝并不是一个平庸之辈,就算不能做开疆扩土的中兴雄主,也是一个足堪大任的守成之君。
  而谢惠梅作为首辅,在朝堂上的势力已经十分的大了。很难想象昭誉帝还会让他插手军中之事。
  他最后说:“这事找何大人进来问问?他曾在军中,总比我们知道这方面的情况。”
  徐善然面上看不出什么,不过微一点头。
  本来有些百无聊赖坐在一边,时不时走神,一走神目光就落在徐善然身上的高婵就站起来,叫了外头的何守进来。
  外边的人进来后,将刚才的话一听,就疑道:“属下倒是不曾听说过这个。”
  他是何三老爷的心腹,他既说不知,也就是何三老爷这个将领也不知了。
  王一棍摩挲着自己的拐杖:“何大人,你有没有发现梅山地势太好了?登高一站,京中街道尽收眼底啊,关键的是,那弯弯曲曲的道路,竟都还能够看清。”
  何守斜了斜眼:这会会叫何大人了?
  不过等他一听清楚王一棍的话,他的面色就严肃了起来:“现下一回想,确实如此。若要攻打京城,别说那些老道的将军了,就是标下多半也会先将梅山占下来再说。”他一不注意,在军中惯用的自称都出来了。
  他又想了想,犹疑说:“虽说属下从没有听过谢阁老有将手伸入军中的情况。但谢阁老是文官之首,我朝文官向来比武将金贵,若谢阁老真有这个意思,绝大多数的将军心头只怕也要打打鼓的。”
  话到此时,也就差不多了。
  王一棍与何守先后告退,高婵在离开的时候将目光在邵劲身上停留了一会,让被看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接着才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合上门。
  这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徐善然与邵劲二人。
  徐善然轻声说:“谢惠梅手头有军队。”
  她的目光又是一闪,眸中似有幽光明灭:“这些军队最近正好有所异动,就国公府所知,他们的口号是‘清君侧,正纲常’。”
  邵劲怔了一下,而后明白过来徐善然在说什么:
  谢惠梅是为了昭誉帝调动军队的?
  滑天下之大稽!



☆、第一二四章

  出了门的王一棍没什么好停留的;很快就远离院子自己找了个房间休息去。
  何守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呆着:一个靠近角落但视野十分不错的树桩桌子旁;写着年轮的桌子上放着几样零碎的东西和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
  但来到自己位置前的何守并没有立刻坐下来,而是问意外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姑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高婵摇了一下头。
  她今天并未穿着浅色的衣服,而是穿了一袭几乎能融入黑夜中的黑色衣袍。再加上覆面的面巾与拢入袖中的双手;乍一看上去;就与在夜里游荡的幽魂一般无二了。
  她站在何守旁边有些久;久到何守以为对方不会开口的时候;她才发出声音:“那头的灯火是怎么回事?”
  何守顺势一看:“估计是四太太的人;他们并不靠近这里;只在外头巡逻。”
  这也是何氏一点不好说出的心意。
  自打那一次知晓自己女儿在私底下做什么事之后,何氏一方面多了许多求神拜佛的内容,一方面也暗暗做了点布置;毕竟女儿好;大家爱,女儿坏,母亲爱。
  父母之于子女实在是前生欠下的债今世来还,何氏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女儿做的那些不符合“大家闺秀”这一范本的事情都给捂死了,至于其他,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哦。”高婵平淡地应了一声,转身自走了。
  注视着人离去的身影,何守琢磨了一下,才心道这是对方不信任自己,特意过来张望一下。
  不过人走了,他也真松了一口气。
  对于徐丹瑜那种没见过血没上过战场的人来说,破庙里头那找不见人的声音或许比高婵可怕,但对于他来说,他宁愿在那破庙中呼呼大睡,也不太想多看高婵两眼。
  并无其他,概因后者实在太像个活死人了。
  她冷冰冰的目光看他就跟看一根草,一棵树,一块死肉一样没什么差别。
  在她心中,她自己只怕也跟一根,一棵树,一块死肉一样没什么差别。
  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一扇墙之隔,室内外别如天渊。
  徐善然在说完刚才那句话之后,就微微蹙着眉并不言语。
  在室内的另一个人眼睛里,她精致的面容有一些被阴影所侵蚀,眼神飘忽,因为思考问题而显得对面前的人漫不经心。
  没错,面前的人就是他。
  但虽然,对方都漫不经心了,他也不觉得生气。
  就,因为妹子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邵劲暗搓搓地为自己的解答点了一个赞。
  然后他想了想说:“谢惠梅手头有军队这事是大家都知道还是就你们知道。”
  徐善然说:“就我们知道。”
  邵劲大胆猜测:“难道谢惠梅是想造反?”
  徐善然:“”
  邵劲:“”
  他咳了声:“很不靠谱吗?”这猜测。
  徐善然说:“倒也不。”
  她说得有点艰难,不是这猜测真的一点不可能或者这猜测很可笑,而是因为邵劲在说造反这样大事时候那显然已经刻入骨子里的不以为然。
  哪怕是她,在前世对皇室、对生命积怨最深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呢?
  杀头,夷九族?
  当然有,可还不止。
  还有天下人的唾骂和天下人的苦难,和史笔如铁钉在历史上千秋万世的耻辱。
  谢惠梅会这样做吗?
  谢惠梅真的不会这样做吗?
  徐善然突然也有一丝不确定了。
  不过很快她就定了定神,因为邵劲在得到她回答之后又提出了第二个猜想:“那就挟天子以令诸侯?以黄烙的精明尚且将谢惠梅视为二虎,那现在那些对黄烙一点威胁都构不成的兄弟对谢惠梅来说应该手到擒来?”
  既然谢惠梅手头的军队不是为了昭誉帝,那么除了一造反,二挟天子以令诸侯,好像就没有第三个答案了。
  徐善然这回轻点了一下头:“并非不可能。”
  邵劲唔了一声:“现在如果帮太子打倒谢惠梅,太子的继承仪式和登基仪式就再没有疑问了”他沉默一下,然后有点犹疑,“这和我们的目的好像确实不冲突。”
  “没错,并不冲突。”徐善然说。
  从八年前开始,从怀恩伯那件事开始,她和邵劲的目光就都锁定在谢惠梅身上。
  打倒了谢惠梅,一切就结束了。
  至于黄烙是怎么拿到帝位的,只要湛国公府并没有参与进这个争端里,并没有恶了皇帝,那想来也不会有她前世记忆里的那些事情。
  再接着,只要湛国公府低调行事,必要的时候坚定站在新帝身旁帮新帝一把,等新帝坐稳皇位,一切也就全迎刃而解了。
  邵劲瞅瞅徐善然依旧皱着的眉头:“但你的表情不是这么说的。”
  徐善然失笑。
  她并未讳言,接着说:“但还有一些事情,我没有弄明白。”——比如前一世,就她后来查到的消息,那次的昭誉帝相较于现在,可谓病体沉疴,连清醒的时间都少,身旁又没有忠心耿耿的大太监冯德胜,只是在熬日子而已。
  这样的处境下,满朝文武都只能站在黄烙身后了,她的家里如何也不会冒奇险再去救一个半脚踏进了陵墓之中的皇帝。
  她的家里应该是站在黄烙身后的。
  那么如果那一世,谢惠梅的举动与这一世相同。
  那么站在新帝背后的湛国公府,到底又是为了什么理由,‘恶了’新帝?
  “哪个方面?”邵劲问。
  但这一回,徐善然轻描淡写的敷衍过这个话题:“不太说得清楚,我还需要再想想。”
  邵劲正要再说话,外头忽然传来何守的一声短促低喝:“是谁!”
  两人的目光顿时朝那声音闭合的房门之处看去,但相较于位置上的徐善然,邵劲的动作更快:只见他身体一弓一弹,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就已经猫上了背后敞开窗户的一棵树上。
  再接着,徐善然耳听一阵细微的沙沙声,等她再凝神看去的时候,那棵树上早没有了人的踪迹。
  这时候,外头陷入了一片安静,安静得就仿佛之前何守那声低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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