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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妖之传奇-第22部分

小说: 妖之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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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想向神女求得年数更长一些的芝草, 可是瑶姬说,千年芝草富含天地精华,非要是得道的人用元气化解,才能逐渐在体内吸收。邱迟他并不是修道中人,再者先天的体能又有限,服用之后反而不能承受。好比是一只小小的瓷瓶,决不能涵括滔滔江河之水。
    事实如此,我也只得罢了。
    不过,芝草虽不能延长他的天寿,却改善了他的体能。邱迟在有生之年内,将不再受到疾病的困扰。窈娘冥冥之中有知,应该也是足够欣慰了吧。
    还有一个遗憾,就是自始至终,我只听到了瑶姬那动听的声音,至于这位蜚声仙界的炎帝公主,究竟有着怎样绝世的容貌,我却始终不曾得见。
    早听闻她的脾气古怪,又向来不喜欢与神仙们交往。但对于那些天官神人,我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敬仰之情。或许是我的看法有些偏颇,我倒认为,他们倾注在下棋赏花、炼丹制药上的精力,要远远超过对手下人的关注。更不用说会象瑶姬一样,对窈娘这个在仙界中微不足道的山鬼,居然会花费了那样多的心思。不仅是千方百计挽救她的性命,在她不幸逝后,还肯如此厚待她的心上之人。
    这位神女瑶姬,至少应该是一个心地柔善的好女子吧。
    直到分别的最后一刻,邱迟仍然只将我当作是一个在旅途中偶然相遇的、清秀而略带腼腆的白衣少年。他身体既然好了起来,精神自然也颇为健旺,后来相伴的几天,他都一直拖着我坐在船头,迎着拂面的江风,与我指点江山风物,畅谈文史诗词,兴致极是高昂。
    他的双眼熠然生光,眉宇间神采飞扬。尤其是他在言谈举止之中,自然流露出的那种风流倜傥之态,几乎令我无法正视,宛然便是一个俊逸无双、绝步当世的少年才郎。
    可是他越是光彩照人,越是风姿翩翩,我的心中就越是苦涩难当。
    我总是无法抑制地想起窈娘,想起光晕之中,她那依依不舍的神态、含情凝睇的眸光,想起她灵魂消散之前,最后那两声饱含柔情的呼唤:“邱郎……邱郎……”
    我的心便开始剧烈地疼痛,痛得甚至会让我暂时停止了呼吸。
    那个女子倾尽心肠的爱恋、全部的尊荣与法力、生命与灵魂的飞散消亡……却只需一滴小小的忘情之露,便可让这个男子,将一切都彻底遗忘。
    人间的爱情,难道真的这样让人失望么?
    我倒宁可看到邱迟还是那个邱迟,是那个痛失爱人、伤心欲绝的忧郁男子,虽然我的心会为他而难过,但至少、至少……
    窈娘说得没错,我或许真的曾被邱迟的色相迷惑过,我甚至在心底的最深处,有过那个隐隐的念头:多么希望我就是他所爱的那个女子啊,被人揪心地牵挂、温柔地怜惜,直至离开多年之后,我仍然是他心底最深的疼痛……
    可是眼前的邱迟,跟人间其他的男子又有什么不同?
    我不知道,我是喜欢邱迟这个人呢,还是仅仅只是喜欢他的那一片痴情。
    当邱迟浅蓝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峡江远处时,我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悄悄松开了。四指撒开,一张小小的纸笺飘然落地,在风中翻了几下,最终飞下了高高的船舷,落入了那滔滔的江水之中。
    那张纸笺上,是邱迟留给我的他九江的地址。他盛情地邀我前去做客,还说将陪我游玩天下知名的九江庐山。
    我礼节性地微微一笑,收下纸笺,却是不发一言。邱迟他不知,终我一生,我都不愿再与他相见。
    渝州的台阶极高、道路极陡,所有的房舍街巷居然都在半山腰里。下船之后,远远望去,江边一道道的青石阶仿佛一直延伸到天上去。未及埋头在那些石阶上爬过百十级,我便有些气喘不宁。
    我双手按腿,俯下身子,屏住呼吸,略略平息了狂跳的心脏。甫一抬头,突然看到城外陡峭的山壁上,居然探出一支杏色镶边方幡:“茶”!
    幡下隐隐可见几所草舍,拦着错落有致的一带竹篱,檐下是金色的一片花海,种的都是那种蜀中人家常见的小黄金菊。只需深吸几口气,便能闻到菊花特有的那种浓郁的药香,一直象是浸入了人的心里。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路狂奔上去。
    茶馆不大,只有阔朗的两间屋子,四面墙上的窗都打开了,两根尺许长的杆子,将窗扇高高支起。我在屋子里转了转,才发现这几扇窗子的位置开得大有妙处。因为不管我踱到哪个角落,峡江的青山绿水都可尽收眼底。
    沿墙一溜摆着六副花梨木打制的桌椅,样式简单,但收拾得整洁干净。两边楹柱上挂着
    一副对联,上写着“扬子江中水,蒙山顶上茶”十个隶字。笔迹娟秀端正、凝重含蓄,倒象是出自女子手笔。
    喝茶的人不多,三三两两,随意地围桌而坐。看他们的装束,不象是当地那些粗陋的农人。有的在桌边还放着包裹雨伞,书籍笔砚,竟象是寒窗苦读的士子。
    听他们的谈话之中,似乎对这间茶馆非常熟悉,有的人还是从城中特地赶来喝茶的。这样偏僻的地方,居然开着一家茶馆,已是令人称奇了。居然还真的有人跑这么远来喝茶,就更是令人不解。
    我左顾右盼一番后,寻了一张靠近角落里的无人桌边坐下。
    才刚坐下,我便发现桌上用来垫在茶壶底下的,居然不是寻常的那种蒲草织成的茶垫,而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帕。白色的帕子上绣着一枝金色的野菊,栩栩如生,绣工十分精美。
    再环顾四周,我终于明白为何这家开在荒僻之地的茶馆,会引来那样多的客人。
    这里每一件饰物,每一处布置,都别具一番巧思。让人无处不熨贴、无处不舒适。
    我在心里暗暗赞叹之时,忽听一个女子声音轻声问道:“这位公子,不知要些什么茶水?”
    首先遇入眼帘的,是一抹鹅黄隐带雪色丝纹的衣袂,锁金绞织的袖口上,也绣着一枝金色的野菊。
    托着原木茶盘的女子,妆面匀净,蛾眉淡扫,轻拢起一头乌亮的发丝,斜斜簪在鬓边的花朵,也是那枝无所不在的金菊。虽只是静静地站立在桌前,却是顾盼当风,大有洛神凌波之态。
    我不由得有些呆了,都说蜀中多美人,却想不到这偏远的一家茶馆,竟也有这等气度娴雅的女子。
    黄衣女子将一只玲珑的紫砂壶、一只小小的紫砂茶盏,轻轻地放到我面前的桌上。
    我却唐突地脱口而出:“姑娘……姑娘芳名贵姓?”
    黄衣女子直起腰来,凝视着我。她清媚的一双眼睛,仿佛是两潭最澄净的秋水。我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白衣的男子,这样唐突地问一个女子的闺名,倒有登徒子的嫌疑。脸顿时刷地一下红了,慌忙解释道:“我……我不是……”
    黄衣女子桀然一笑,执起紫砂壶,往我那小小的茶盏里面,缓缓注入晶亮清澈的浅绿色茶水:“公子莫要误会了。山野村女,哪里谈得上什么芳名贵姓?小女子姓严,至于名字……那是许久不用了的。”
    我慌忙拿起茶盏,急急喝了一口,顿时有一股莫名的甘香,直沁人心脾深处。
    听听那严姑娘淡淡的声音自身前传来:“较之东海之水,这蜀中的山泉,可还有些滋味罢?”
    “扑噗”!我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顿时尽数喷了出来。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粗豪的男子声音尤其清晰:“少跟你家大爷瞎咧咧!每次来都说不在不在!你们严姑娘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家闺秀,大爷我今就偏不信这个邪!”
    那严姑娘淡若烟黛的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壶,转过身去,直视店门之处。
       太玄宝镜
    那严姑娘淡若烟黛的眉头微微一皱,放下茶壶,转过身去,直视店门之处。
    “砰”地一声,两扇门槅被人猛地推了开去!六七个衣着鲜亮的仆人模样的男子,拥着一个锦衣大汉,昂首阔步地涌进门来。店内客人吓得纷纷站起身子。有胆小的早已偷偷起身去柜上结帐,打算脚底抹油。
    我吃了一惊,顾不得去细细思索严姑娘方才话中的深意,也愕然站起身来。
    一个白衣蓝裙的垂髫少女也随后跟着奔了进来,她手中提着一只精巧的青篾竹篮,篮中盛满新鲜的黄菊花,裙边还沾有新鲜的黄泥。她急急拨开两个挡住了去路的健仆,疾步奔到严姑娘身边,叫道:“姐姐!他们……”
    严姑娘纤手一扬,止住那少女的话头,却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些人。
    那少女只得住口,气恼得猛一跺脚,也站到严姑娘身边。小手紧紧抓住臂弯里的竹篮,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怒火四溅,恨恨地几乎要飞出刀子来。
    那些健仆一进店堂,旁若无人地开始大呼小叫:“闲杂人等都出去出去!今天我们八大王高兴,把整个严氏茶轩都包了!”“快走快走,迟了小心着打!”
    店内客人多是些文人书生,一看这种阵势,哪里还敢久留?一时之间,整个店堂走了个磬净,除了这群不速之客外,只剩下严姑娘、那个少女和我三人。
    那几个健仆殷勤地搬过店中一把雕花大椅,其中一个还用袖子掸了掸椅上的浮尘(这自然也是装模作样,这店堂之中一桌一几都是纤尘不染)。这才谄媚地笑道:“八大王,快在这里歇下罢,可不要把你老累着了。”
    那被称为“八大王”的锦衣大汉“嗯”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在椅上重重地坐了下来。他体态矮胖,手足短小,衣着却甚是华贵,看得出都是上好的绫罗精心裁就而成。但绑在他那臃肿矮胖的身上,非但没有丝毫的华贵之气,倒显得极为别扭和滑稽。
    严姑娘看了他一眼,那好看的两道眉梢,又忍不住微微地蹙了蹙。
    那八大王一看到严姑娘,却是眼中一亮,黑胖的脸上明显浮出喜悦之色,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眯了起来,几乎便要从脸上消失了。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长气,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随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紧绷在他身上的绫罗衣衫立时发出轻微的窸窸窣窣声,衫面丝光闪动。
    我不由自主地为他担心,唯恐他动作幅度稍微再大一点,那些缠裹在他身上的脆弱的丝织品,瞬间便会崩得粉身碎骨。
    严姑娘手扶桌面,缓缓地在桌边一张椅上坐了下来,眼光移向窗外,开口道:“八大王大驾光临,素秋不胜荣幸。小怜,倒一杯茶上来。”她虽是口称“荣幸”,却是神色清冷,简直是毫无幸色。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素秋,倒真是名如其人,那样素洁雅致的风致,当真有如秋风微水。
    被唤作“小怜”的,正是那个提着花篮的垂髫少女。她极不情愿地嘟囔一声,但倒底不敢违逆严素秋的意思。她撅着小嘴,将手中花篮往地上一放,转身倒了杯冷茶来,“啪”地一声,重重地顿到八大王面前桌上。
    严素秋二人态度冷淡,八大王却似乎并不在意,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严素秋,又看了一眼满面怒色的小怜,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声音粗豪浊重,委实是古怪难听:
    “小怜姑娘何必动怒呢?此次本令尹来得唐突,既未奉呈拜贴,也没有预先告知你家姑娘,又惊散了你们的生意,确是我的不是。只是严姑娘,你是再清楚明白不过的一个人,只要有本令尹在你的身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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