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同人桃之夭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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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风搖头,“不曾见到她。”
“奇怪了,会去哪里呢?”陆冠英皱眉道,随即朝黃药师說道:“初姐就在庄中,我派下人去找找。”
黃药师“嗯”了一声,自动自发地坐入上位等候,陆乘风丝毫不敢怠慢地命下人奉上好茶。
黃蓉见黃药师指尖无意识地来回抚著杯缘,卻一杯茶水也不见他饮,心里不禁暗暗奇道:这初姐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令爹爹如此心神不寧。
过了一会儿,一名下人神色慌张地急奔入厅,陆乘风正欲训斥他洠в泄婢啵险庀氯私酉吕凑f的话卻令他呆立在现场。
“稟告老爷,奴才方才……方才在花园的假山之中发现若初小姐的尸体!”那名下人战战兢兢地說。
“什么?!”陆乘风和陆冠英同时大喝。
坐在上位之人“蹭”地一声猛然站起来,所有人皆不及反应,下一刻,一道青影如闪电般略过,众人定睛一看,厅里哪里还有黃药师的影子?也不知道谁先反应过来,一马当先跑了出去,众人立刻尾随而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黃药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三个字不停地回旋轰炸。
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双眼赤红,胸中有一团气膨胀再膨胀,黃药师整个人陷入狂乱的境地。
腳下运功,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来到花园,只见下人围成一处议论纷纷,他猛然止住疾奔的步伐,暴喝一声,运气震开众人,有些不懂武的下人被他一震,当场血溅三尺。在场所有人皆满脸惊恐地看著这个如从地狱来的恶鬼般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黃药师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名躺在地上七孔流血的女子,完全不能把此刻躺在此处之人跟四年前的那个人联想起来。
双膝一屈,他跪在她身侧,颤抖地拾起她的一撮头发。
红顏白发!红顏白发!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难怪四年来他派出的人都找不到她,原来她早非昔日容顏!
果然还是太迟了吗?太迟了吗?
为什么当初不相信她?为什么要逞一时之快对她下附骨?为什么看不懂她眼里的悲伤和请求?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迟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
无尽的悔恨交织於心,心中大恸,他仰天悲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尾随而至的郭靖黃蓉诸人皆摀住自己的耳朵,无法忍受那浑厚內力的冲击。
“爹爹!”黃蓉大叫。
黃药师恍若未闻,越笑越大声,连树叶都被那声波震得沙沙作响。黃蓉见他有走火入魔的趋势,不禁心急如焚。
黃蓉气急败坏地往躺在地上的人看过去,这一看不禁也懵了。半晌后,才颤抖地吐出一个字:“……娘。”虽然头发全白,但那容顏正是她从小对著娘亲的画像看到大的啊!顾不上震耳欲聋的笑声,黃蓉掙脫郭靖拉住她的手,朝安若初奔了过去,趴在她身上大哭:“娘!是你吗?你来看蓉儿了吗?你醒醒啊!醒醒啊!”
哭了一会儿,黃蓉突然煞住。
她动也不敢动,维持著趴在安若初胸口的姿态,皱起细眉。
黃药师笑声渐止,只见他一步步地朝梅超风走去,狰狞的表情宣告著他接下来即将要做的事。梅超风垂目站立,动也不敢动,然而冷汗已经沿著她的额际流了下来。正当黃药师举起手掌欲打向梅超风天灵盖时,黃蓉颤抖的声音在此刻响起--
“爹爹……心跳……她还有心跳!”
挥到半空中的手掌猛然止住,黃药师急速回身,瞪著地上的人,一步步走向她,小心翼翼地执起她纤细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腕,用此生最大的耐性细细地感受那微弱的茫
虽然很微弱,但还是有的。
美妙的、溫暖的生命之音。
“……乘风,帮我準备房间和热水。”他哑声道。
俯身抱起那轻若鸿毛的身子,他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
一丝淚光从眼角渗出,第一次,如此感谢上苍的仁慈。
*
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正好下著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想起很久以前的小时候,她常常跟邻居的小伙伴们一起淋雨打水仗,不弄得全身湿透绝不罢休,每次回家都被外婆罵得臭头,但下次还是洠臎'肺地照样玩得天翻地覆。
曾经抓著青春的尾巴哭天喊地地死活不撒手,什么时候,开始接受那些美好的时光,是今生今世再也回不去的呢?
安若初呆呆地看著床顶。
看来这一次,她洠в兴莱赡亍2恢朗撬饷春眯模阉然乩戳耍坎还歉鋈艘酌σ怀×耍约旱纳碜幼约褐溃退闵洗螞'死成,下次也差不多了。
躺在床上,她靜靜地等待著下一波的疼痛到来。
然而等啊等,熟悉的疼痛卻迟迟洠Ю础
一口气憋著憋著,最后忍不住呼了出来。突然间无病无痛,怪不习惯的。莫非她是受虐体质?
被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她翻了个身,面朝床外。
“啊!”她惊叫一声,随即被自己的破锣嗓子给吓到。
死瞪著那个背对著她站在窗边的高大男人,安若初眼里写满了戒备。这年头一个陌生男人潛入一个女人房间,不是想杀人就是……不会吧?她都快要踏入棺材了,还遇到採花贼?老天,你果然是恨我的吧?是吧?!
只见那人转过身来一步步朝她走来,由於她这几年眼力衰退得很严重,看人都一团雾,所以即使那人面朝著她,她也看不清楚,只能拼命地往床內缩,继续用她的破锣嗓子叫道:“我……我年纪很大了,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你要是想採花的话走错房间了……”她不是鲜花,她是开败的花啊!
当那人越走越近,她的眼睛也越瞪越大。
黃药师似笑非笑地說道:“怎么,不认得我了?”
安若初死死瞪著他,恨不得可以在他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认得,化成灰也认得。”她咬牙著,下一秒,她扑上去,做了一件四年来做梦也想做的事情--
用力地咬上他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从六点钟码到现在,还没吃晚餐,悲催……
第十七回
安若初使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他的颈动茫薏坏煤人难运娜狻K煤蕖⒑煤蓿∷貌蝗菀渍f服自己认命了,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为什么他还要出现?!他来做什么?来送她第二根针吗?还是来看她死了洠В亢鼙赴。龥'死,不能称他的心如他的意了。他等一下是不是要帮她一把啊?来啊,反正也洠裁春檬サ牧耍缇突罾哿耍
黃药师一声不吭地任她咬著,见她咬了半天也洠бС霭氲阊矗涣粝乱桓錾钌畹男⊙烙。劾锫切奶邸S镁∪淼牧ζ胖荒茏龅秸庋纳硖宓降滋撊醯绞裁吹夭剑咳舨皇呛藜辜浪男宰佑衷趸岵患坪蠊爻迳侠匆空庑┠辏降壮粤硕嗌倏啵咳绻庋苋盟坏愕愕脑蛊唤橐馊盟А>退闼胍拿残母是樵浮
他欠她的,太多。
咬到牙齿酸,也洠в幸凰垦任洞矗踩舫跣闹懈械揭徽笏岢B厮闪丝冢簧幌斓刂匦绿苫卮采希嫦虼矁炔辉倏此
突然为自己感到可悲。
凭自己的力量,连在他身上咬一个洞都成问题,更別說是为自己报仇雪恨了,她真是不自量力。
不能恨敌人太強大,最终只好怨自己太无能。
她闭上眼睛,“你杀了我吧。”
算了,恨一个人太累,她早就洠в行牧θゼ平险庑┦虑榱恕K拿膊荒苷f什么,唯有乖乖地接受命运的安排,趁早结束这荒谬的一生,下辈子投胎到一个好一点人家,从此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黃药师沉默。
她以为他是来杀她的?
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咙头上下滾动了良久,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沙哑:“……我不会杀你,你身上的附骨针我已帮你拔除,你暂时洠в行悦荨!备焦钦胨淙话纬耍欢馑哪昀矗拿}俱损,早已病入膏肓,药石罔效。就算现在救回来了,再活也……也……思及此,他忍不住握住拳头。不,一定有办法的!他一定会找到医治她的方法!
她背对著他,那头扎眼的白发披散在脑后,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著他自己所犯下的错误。如果……如果他当年能靜下心来想想她的态度和前因后果,不难发现那只是个拙劣的谎言,他竟然比老顽童还癡傻!世上懂得易容之人不多,妙手生花的更是少之又少,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怎么会连她有洠в幸兹荻伎床怀隼茨兀烤退闶且兹荩瑳'理由连高矮胖瘦都跟阿蘅分毫不差,他不仅眼盲还心盲!然而再多的悔恨也換不回她一副健康的身体。他知道她恨他,他不敢祈求她的原谅,唯有尽自己所能去弥补她。
她像睡著了一般毫无反应,然而从她的呼吸声,他知道她是醒著的。嘴巴张了张,想对她說点什么,但可以說什么呢?告诉她我误会你了然后请求她的原谅?可是连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凭什么得到她的原谅?
身后传来一阵沉默,安若初想,他大概是在思考接下来要怎么折磨她吧。他說不会杀她,是因为他发现了更好玩的折磨人的方法吗?也对,他怎么可能让她死得那么痛快,她真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反正她现在破罐子破摔,要杀要剐任君处置,洠в性谂碌睦玻
“……你叫安若初?”他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是又怎样?想探听我的名字然后拿去开坛作法吗?要不要连生辰八字都告诉你?
“若初二字,有特別的含义吗?”
关你毛事?老娘就算叫二毛也是我家的事!
见她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黃药师第一次感到挫败。想起以前他說一,她不敢說二的那段时光,不禁苦笑。原来自己曾经拥有过她最美好的信任,是自己亲手将她推开,直到失去了才懂得那份感情有多么珍贵。
现在她一定恨他入骨吧。
“你想不想杀我?”他问道。
只见她纤细的身子微动。
果然。黃药师苦笑。
“如果你能沿著归云庄的花园走三圈而不气喘,我就告诉你我的命门在哪里。”练武之人都有命门,是全身最薄弱的地方,也是致命点。
他看到她的小手慢慢地握成拳。
外面雨已经停了,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他忍不住撩起一撮在阳光下熠熠生輝的银丝,吻上那令人心痛的美丽。
他给了她一个希望,同时也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安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