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穿越之Harry_potter的世界[完结]-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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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就是那个每次出生就被抹杀的孩子，可是当他从母亲的产道里滑出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看清一切并且有了识记能力。他听到了众人的惊呼，张开眼睛，又是一阵安心的舒气声。
　　他看到最年迈的老人异样欣喜的皱巴巴的老脸，激动的吼着，“血红之眸啊！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力量最强的战之子！天生的兵器，吾族的荣耀啊！”
　　他是道格拉斯·索耶（道格拉斯　索亚）。
　　血红之眸——无论是哪个种群，都是力量强大的象征；却也有另一层含义——血腥的存在，只为杀戮而生，无泪、无义、无情。
　　他的出生让族人无比高兴，他的存在让族人看到了索耶的未来，却没有族人会真正喜欢他。他只是族里需要的工具而已，除此之外，毫无意义。
　　一岁不到之际就被送到了长老院培训，他接受着最全面的教育和训练，享受着族里最好的待遇，他的父母却从未来见过他。最初他还渴求过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被父亲背着、被母亲拥抱，当他被领到父母面前看到母亲挂着僵硬的微笑眼里却是厌恶和恐惧之时，当他看到父亲将他的哥哥们拦在身后略带戒备之时，他委屈的哭了。一次又一次固执的溜回家，看到父母异样的表现，终有一天他倦了。
　　不仅仅是他自己的父母，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在他靠近的时候，大人们都会不断后退保持距离而不是对待其他孩子那样亲密的微笑和安抚；即使是孩子们，也会转身就跑，甚至放声大哭。他怨恨那些大人们，因为只有他们才会让孩子们远离自己。直到他一次次的发现没有神智的小婴孩会在自己靠近时恐惧、闹腾、哭泣的时候，他终于醒悟了——不只是大人们，他被所有人所恐惧着。因为本能驱使，排斥着异类。
　　即使是那些力量足够强大的长老和战士们不会退缩，不会恐惧，他们也从来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对待过他；他甚至从来牵过谁的手，没有被谁拥抱过……只有在他的能力提升时，他才会见到老师们满意的笑脸，那是他唯一被肯定的表现，所以他拼了一切的训练自己，只为能看到那唯一友好的对待。
　　一百多岁的他对于索耶这个长寿族来说也还只不过是个小孩，他却已经参加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战斗。他那把银白的利剑不知道在何时已经变成了血红，无论怎么擦拭也回不到最初的颜色。他能够在生物身上刻下各种灵魂的契约，追踪、效忠、监控、操控……他是完美的战士，完美的家族血脉的传承者，从不负他那双血眸所象征的意义。
　　百岁的道格拉斯·索耶已经不再对什么有所期待。他独自居住在城市最北角那片森林的古堡里，冰冷寡言独立独行，他从不在乎别人看他的目光，不在乎敌人临死前的嘶嚎和诅咒，就连血刃穿透敌人的身体、灭杀他们灵魂也无法再让他有什么感觉，杀敌对他来说就像吃饭那么自然。他没有兴趣、没有乐趣、没有追求，接到命令出去杀敌，没有命令就在他的地盘里闭眼休息——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要，只是这么活着。
　　然后他被派去了联盟的人类公国助战，一去就是五十年。
　　弟弟
　　直到回去的那一天，他得到消息族长二弟最小的四岁孩子被掳。族里并没有多派人手；那个孩子，天赋连旁系都比不上。族长二弟，他身体的父亲。走回他自己的势力范围，他没想到阴森的森林和荒弃的古堡成了尚未离开的敌人的藏身之所，还设下了繁复隐藏阵。
　　踹开大门瞬间杀光了敌人，他看向立在不远处看着满地血腥的小孩皱了皱眉，等待着即将出现、属于小孩子的尖利嚎哭声，先去通知长老院好了。
　　然而下一刻他取消了这个计划。
　　他看到低垂着脑袋的小孩抬起了头，浅棕色的头发滑开露出了那张没有惊恐、没有哭泣、没有呆滞，平静到古怪的小脸，浅茶色的眼睛掠过地面上散落的尸体，最后定在他身上，和他的视线接触。
　　“谢谢，那我回去了。”小孩稚嫩、尚还吐字不清的童音传入耳中，他看着小孩微微鞠了个躬，毫无常人见到他的“正常反应”的移开眼睛直视着大门，一步步的踩在粘稠的血液上，跨过残缺的尸体，从他身边走过……
　　他一转身按住了小孩的肩让他停步，弯身凑近扭过来的小脸几乎鼻尖相触，他只看到了孩子眼里不解的疑惑，听到稚嫩的童音在问他“还有事么？”
　　“你叫什么。”他的声音像是生锈齿轮摩擦时的粗哑，连他自己也被吓着了。
　　“卡洛斯　索耶。”孩子并不在意，只是似乎不习惯如此近距离和人接触，头向后仰了仰，两只小手搭在他的脸上按住向后推了推。
　　自脸上传来的温暖的、柔嫩的触感让道格拉斯怔了怔，随后放开按着小孩的手，单臂一搂将小孩拦腰抱起，贴在胸口；另一手臂也环了上去，轻轻拥抱。小孩没有挣扎，奇异的、未曾感受的触感让他不想放手，复又加紧了力道，牢牢的将小小的身体禁锢。直到胸口的小孩踢了踢他的肚子，低声嘟囔着“好紧，好难受”才放松了点力道。
　　道格拉斯转身背对屋门走进自己的城堡，踏上一层层的楼梯，穿过走廊来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边让小孩跨坐在他的腿上正对着自己。
　　“我该回去了。”小孩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留下。”他双手交握环在卡洛斯背后，血腥的红眸越发艳丽，冰冷的脸上出现了古怪而僵硬的微笑，“留下。”
　　卡洛斯歪着脑袋看着古怪的青年，“我很弱，爸爸妈妈说我是耻辱，你还需要我吗？”
　　“要。”道格拉斯配合的积极的点了点头。
　　卡洛斯眨了眨眼睛，也点了点头。“大家叫你战子大人，你叫什么？”
　　“道格拉斯·索耶。”他弯腰低头用自己的脸颊蹭着卡洛斯柔嫩的小脸，“我是你哥哥。”
　　就像被“恶龙”圈养在城堡里的“公主”般，道格拉斯没有告诉族人卡洛斯已经被救回，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找不回来了。不过只是个资质低下的孩子，对于直系子孙众多的索耶家族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哥哥，我自己能洗。”小卡洛斯眨巴眨巴圆圆的眼睛站在浴池前。
　　道格拉斯闻言点了点头，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一件件的脱下自己的衣衫，□着身体抱着卡洛斯脱得光光的小身子没入池中，大手小心翼翼的放轻力度在小身子上摸上浴液。
　　“哥哥。”卡洛斯抬手抵在道格拉斯胸前，小脸红扑扑，“我都是自己洗的。”
　　手上动作一停，道格拉斯一手握住卡洛斯的两只小手，“哥哥应该，照顾弟弟。”
　　小脑袋偏偏想想似乎是这样，卡洛斯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拿起澡巾，“我也帮哥哥。”
　　布料柔软的触感和小孩轻微的力道让皮肤一阵发痒，道格拉斯低头看着小孩挥动的玉藕般的小手臂，看着小孩红扑扑的小脸上一丝不苟的认真表情，大手在卡洛斯背上一按让他贴靠在自己身上。
　　“哥哥？”
　　“唔。”
　　“怎么了？”
　　“没什么。”
　　他抱着裹着大大的浴衣的卡洛斯倒在床上，侧身将小孩抱在怀里。感觉到小孩的挣扎和抵在他胸口的推动而不悦。
　　“哥哥，好孩子应该自己睡觉。”
　　不好的情绪陡然消失，他的下巴抵在卡洛斯头顶，让小孩的头搁在自己脖颈边，“有哥哥就可以一起睡。”
　　“在家里我也有三个哥哥，他们从来没有和我一起睡。爸爸告诉我勇敢的孩子应该一个人待着，不要打扰别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天赋，他在心里说。没有人愿意和他接触，他却没有脱离人群、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的，直属于长老院的他看到的、听到的、知道的比普通族人更多，从小接受的各项教育更是让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这不是打扰，抱着很舒服。”他从没有奢求过同族的接纳，怀里的弟弟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只是感受到从未得到过的温暖，即使是一瞬，他也一发不可收拾的想要更多。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放手就会彻底失去，所以他要将他的弟弟牢牢锁在身边。得到手的，现在属于他的，以后也只能属于他的弟弟。
　　珍宝
　　大陆的战争陷入僵局，大陆的子民们终于得到了暂时安定的生活，他的任务却逐渐增多。
　　他拿起自己的剑出发去各个地方执行任务，只是现在，他不是再是独自一个人。卡洛斯·索耶——意外走进他世界里的弟弟，古怪的弟弟，一直陪在他身边。
　　是的，古怪。
　　从来没有谁不排斥他，即使是没有理智的婴孩，也会凭着本能哭泣抗拒。可是卡洛斯不会，从看到他开始，卡洛斯就只是将他当做了普通人。
　　因为任务而不得不离开的他不愿意卡洛斯离开自己的身边，即使小孩会恐惧杀戮，他也要带着他。更何况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也是在杀戮，卡洛斯表现的非常平静。
　　然后每次任务的时候，挥剑转身的瞬间他就看到小小的孩子独自站在战场不远处的隐身阵内，单纯而直白的看着战场中漫天纷飞的血液，看着残酷的厮杀，看着一条条生命的陨落。卡洛斯从没有表现过恐惧，也从没有表现过厌恶，仿佛他眼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当他提着滴血的剑刃离开战场走到卡洛斯身边时，他的弟弟会将手搭在他伸出的手上轻轻握住，任由他牵着离开。
　　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卡洛斯淡漠的古怪。
　　当他忍不住问起卡洛斯为什么不害怕、不恐惧、不悲伤的时候，小孩仰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他们是陌生人，怎么样了与我何干？”那一刻，他觉得小小的卡洛斯或许才是真正天生的战士。也幸好他的弟弟天赋糟糕，才会即使被掳也没人追回，才会让他能捡到他。
　　他没有去探究为什么小小的卡洛斯会有那样的思想、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卡洛斯会这么轻易的离开家里跟着一个陌生人，现在卡洛斯已经属于他，曾经的一切不再重要。
　　他牵着卡洛斯行进，教授他战斗的知识，抱着他睡觉；无论何时，他不会让卡洛斯脱离他视线之外。小小的卡洛斯也非常配合的任由他安排生活，安静的待在他的身边，从不会对他身上消散不去的血腥味感到厌恶，也从不会抗拒他的拥抱。
　　道格拉斯觉得，他那么苍白的活着百年而不是孤寂到选择死亡，大概就是为了等待卡洛斯的出现。
　　他欣喜而满足的看着他的弟弟一天天长大，心中却隐隐开始觉得不安——他从未担心过有人会将他的弟弟夺走，只是卡洛斯过于淡漠，什么也不在乎。
　　他曾经为卡洛斯不惧怕杀戮而开心，现在他却为卡洛斯清冷的内心而担忧。他的弟弟总是安安静静的，或者可以说是冷眼旁观，似乎从来没有什么能够入眼，永远的冷眼旁观。
　　卡洛斯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存在，是唯一的温暖，是不能遗失的珍宝；可是对卡洛斯而言，他又算是什么呢？如果当初救了卡洛斯的是其他的陌生人，卡洛斯是不是也会这样陪伴在那人身边？卡洛斯是正常的索耶人，即使没有强大的天赋，他也可以融入到族群当中。他会生活在人群中，他会有自己的朋友，然后再长大一点的时候娶一个妻子，拥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他对卡洛斯而言，不是必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