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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一两江湖之绝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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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话到底是失态还是真心,她不愿去想。
    一个月后,她如愿地嫁人了。如果愿望只是嫁人的话。
    郡马是汤州都尉的长子,今年朝贺大典的时候彼此见过面。皇后和姐姐一直替她物色着合适的丈夫,这位也是人选之一,只是因为汤州离京都太远而被姐姐从名单里剔除。
    “怎么突然说嫁?”姐姐抱怨,“而且还嫁那么远。”
    她伏在姐姐膝头撒娇,低着头仿佛是含羞的模样,看起来像在说“命运如此嘛,谁让我遇上了他”,垂下的眼底却一片幽凉,选这个人,正是因为汤州离这里足够远。 
第一百九十章
 
    她已经厌倦这里了虽然这里有她眷恋着的人。
    可这些埋在流丽辉煌之下的人们充满了腐朽的味道,再待下去她自己也会一起腐烂吧?如果她按原来的想法,帮助九王爷扳倒二王爷,站在朝权的一端向另一端倾札,然后再让别人来札自己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姑娘家,还是找个人嫁了吧。”那天她在云安殿浮荡着药香的空气里醒来,央落雪的声音很轻很清,“遇上什么事,总需要有一个人在你身边。总要有人陪着你去经历许多衰老,悲伤,或者死亡。而我不行。”他坐在床畔,眼睛凝望着她,“我是个将死的人,没有能力陪谁走完一生。”
    他的眼睛看不清东西,她明明知道在这一点。但在那一刻,她觉得他的眼睛像是看透了尘世里浮云般缭绕的一切,在她面前推开一扇门。
    ——她第一次被当成一个普通的姑娘家。
    第一次看清楚嫁人是为了一生有人陪伴,而不是为了对方的勋爵和家世声威。
    “你一直都不是这里的人”她靠着软软的被褥,心底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思绪很散乱,是放松还是疲倦?反正什么都不愿再想,浮荡里夹着一丝淡淡的悲凉,“不愿娶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不是不知道他的冷淡,可是,他这样帮她让她以为,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因为”他停顿了好久好久,久到他自己都快忘了回答,心底里有什么东西缓慢撕扯,“因为你衣服的颜色,像我的一个朋友。”
    “那我的脸呢?”她毫无阻碍地明白了这个答案背后的某段故事,瞬时有些悲伤又有些自怜,脸上却已经笑了起来,“像你的朋友吗?”
    我已经看不清人的脸了。
    但在我心中,已经悄悄把她的模样放在你的脸上。
    抱歉,这样对你不公平但那些过往啊,在记忆深出蒸发了水分,变成一朵朵干花,被供奉在心脏的最深处。可是,这像火一样的颜色啊,像火一样地把一切都燃烧了起来。凤凰在里面重生,一切的过往以最鲜明的姿态在他脑海中日日重现。
    他像一个吸吸食罂粟的人,明知道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却因为无法忍受眼下的痛苦而沉迷它。
    无法自拔。
    朵兰又看见了那天晚上,在灯下瞧见的他的神情。
    有光华刹那绽放又刹那凋零。像是曾经的央落雪在体内刹那重生又刹那死去。心上一下一下地钝痛,她勉强微笑了一下,“不知道以前的人央神医是什么模样”
    也不知道以后的央神医,是什么模样。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就是如此吧,她所拥有的缘分只够望见他人生中的某一小段,而那个人,则拥有了他全部的爱与思念。 
第一百九十一章
 
    拥有了他的一生。
    成婚前的半个月,朵兰搬出了皇宫,回到王府。第一个在府中等候的是二王爷凤延良。
    “为什么?”
    这是他的问题。这个问题他忍了半个月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问。朵兰在躲着他,而且,这种躲避将一直延伸到未来的几十年。
    她要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
    “为什么?”他的眼眶里绽出红丝。
    朵兰看着他,忽然问:“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凤延良怔住,像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如果喜欢我,请善待我姐姐。如果不喜欢我,请放我自由。”
    朵兰的语调非常平静,眸子深沉如同大海。凤延良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朵兰已不是平日的朵兰,她像是经过了什么洗礼,骤然之间脱胎换骨成为另外一个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结果他绝不接受!“——你不能嫁给别人,朵兰,我大业未成,你要帮我!”
    “你并不是喜欢我吧,只是想利用我。你连我最重要的人都可以伤害,还有什么资格阻止我嫁人?”说着,朵兰轻轻越过他,“不要逼我帮九王爷对付你,二王爷。”
    凤延良怔怔地看着她离开,一时之间无法挽留。当日她汹涌责问他的一幕闪电一样劈进头脑,他聪敏美丽的朵兰妹妹早已经不是一个精致玩意就能哄住的小姑娘了,他一直等她长大,现在,她终于长大了,但,已经不再会把眼神投向他。
    “你是我未来的皇后”无人的安南王府花园,积雪附在树梢,他的声音格外寂静,“得我登基”
    朵兰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第二天,她请清和上门,然后,一起进宫,去云安殿。
    那天天气非常好,天空蓝汪汪,地上与屋上的积雪耀眼生花,梅花香气扑鼻。这是几个月来天气最好的一天吧。朵兰觉得自己从未在这样明媚的光线里看到过云安殿。
    原来天晴时的云安殿这样悠然美丽,飞翘的檐角像是凤鸟欲振的翅,琉璃瓦在太阳底下灿然生光,积雪被阳光缓慢融化,从檐上滴下来,像下雨似的。
    雪化的时候特别的冷。
    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晴朗的雪光,总在刺痛,像要落泪。
    后来的后来的后来,回想起那一天,首先涌入心扉的,就是这种又是晴朗又是冰冷的心情。
    这种诀别的心情。
    云安殿仍如往常一样安静。她在门口看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背影。正在熬药吧,像是不时往里面填加着什么。右手抬起的时候,露出一截雪白的衣袖,衬着黑色的斗篷,像白昼与黑夜那样鲜明。高轩雍容的宫殿,仿佛就只剩这两种颜色,只剩这一个背影。
    忽然,不想,不想他回过头来。
    不想,时间流淌。
    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地老天荒。 
第一百九十二章
 
    然而他终究回过头来了,淡淡容颜淡淡眸光,似雪花生树,她仍旧无法直视他的五官。
    她知道他将是她生命中一株开满繁花的树,永远栽在最美的年华以及最为浓黑深沉的那个地方。
    在我最不愿回忆起的地方,你是我最想回忆的往事。
    那一天的时光似积雪一样化去,清浅淡然如同岁月长河中流淌着的任何一天。她端坐在椅上,而央落雪坐在她身边,一起面对清和。
    清和在画像。清大人的丹青妙术,名震京师。
    这是她在出嫁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坐在那里,好像坐了很久,又好像只坐了片刻。央落雪安静得像个雪人儿,没有出一声。她目不斜视,但鼻间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指间仿佛留着他手上的温度,短短的相处时日,流水一样在身体里一遍又一遍地经过,反复摩挲。
    终于画好了,清和说待裱起来当作新婚贺礼,她这才想起,她身上带着送给央落雪的请帖。
    “请神医务必光临。”她说,脸上仍然是带着笑的,看着央落雪接过去,却不知为什么,有点想落泪,吸了一口气,玩笑似地道,“我今天没有穿红衣服。”
    “嗯。”央落雪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应她前一句还是后一句,“郡主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应是美丽的。”如果说,人生会有什么遗憾,那应该是,他甚至不知道她的长相。
    然而每个人的人生都会有遗憾,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送亲之前,安南王府先要大摆三日婚宴,席面非常热闹,朵兰蒙着盖头,无法在无数的声音和身影中找出那一个人。他来了吗?或者没来?
    最最贴心的侍女,悄然在她耳边道:“央神医和清大人同席。”
    一颗心,忽忽悠地坠向属于自己的位置,妥帖地待在那里,安稳沉静,又悲凉。从今,往后,就是如此了。
    汤州在三千里之外,再也,不会有机会见面了。
    那幅画放在嫁妆的最深处,她想她永远不会打开看。它仍然维持着清和送来时的模样,用薄绢裹好后放在锦匣里。她珍重它如同珍重一份宝物,少女时代的记忆,跟着她一起嫁往他乡。
    皇宫礼节繁多,一遍一遍行个无休止。
    一拜,两拜,三拜,四拜在她看不见的席面上,央落雪望着新娘子的方向出神。
    红色的嫁衣,非常漂亮。
    找到一个人,陪你去经历许多衰老,悲伤,或者死亡。这是天下间女子最大的幸福吧。无论是活在权谋中央的王女,还是那个与剑睡在一起的大小姐。
    只要是女子,就该,得到这种幸福。
    握着酒杯的指尖微微用力她也,应该,得到这种幸福。
    皇上终究没有熬过这个冬天,九王爷在柩前即位,是为泰渊帝。二王爷凤延良勋加仁德亲王,二王妃同勋。 
第一百九十三章
 
    那时朵兰已经人在汤州了。麒 麟小说 70 xs
    汤州地近阿洛,气候湿热,冬天非常之短,仿佛眨眼就已经是春天了,柳絮飘得满城都是,她第一次瞧见那飞絮洒下来,“咦”了一声,“下雪了!”
    “傻子,那是柳絮。”她的夫婿从背后环抱住她,柔声道。
    哦,她忘了,汤州是不下雪的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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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该怎样去写的后记。本来不想写,可是,想到这样受罪居然不能拿来换取同情怜恤和温柔的爱抚,怎么想都觉得很亏。所以,掳袖子,写嗒!
    ——按左脑的想法,后记应该是这个样子——
    要表达我完稿的心情只有一个字:靠。
    或者四个字:死也瞑目。
    什么叫卡稿,什么叫瓶颈,在这篇稿面前全是孙子辈!它让我面临的真实境界是“完蛋”!
    从三月到九月,六个月的时间里,文档里的每一个字都在对我说:“你完蛋了哦。”“你真的完蛋了哦。”“你根本不用再写了哦。”
    但我还是把它写完了(虽然敲完最后一个字,就知道还有更艰巨的修稿任务在后面。泪。),写完了就是写完了!死有什么可怕!我八万字卡六个月,我本来宁可去死,但还是顽强地活下来了!
    在“完蛋”的情况下照旧活下来了!
    死什么?!
    哪天老衲寿终正的时候,一定要到阎王殿上喝一声:“死有什么可怕?老子崩溃六个月都过来了!有本事不要放我投胎!”
    ——按右脑的写法,是这个样子——
    这两个故事,基本上花了一年的时间。
    不,花这么长时间绝不是因为我在“雕琢”、“精益求精”,而是,写不出来。
    《最上春》卡了一个月,那时我以为最惨的卡稿莫过于此。然后《风荷曲》写了四个月我想,我经历住了人世间最惨痛的考验。最后,《发如雪》写了六个月,我只剩一口气幻想下辈子再也不靠写文过活。
    这应该是,最悲惨最悲痛最悲伤最悲哀的一段日子。反复崩溃,寻求安慰和打击。唯一庆幸的是,整个过程都有朋友陪伴着我,忍受着我的崩溃失常,一边安慰我一边教导我一边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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