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神复活-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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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两员魔将,正是铜头贼和铁齿蟊,这二位锤、斧交加,正和枯木道人斗得酣畅,闻得同伴传讯,先还不肯走,连着两道金光飞来,下方枯木趁势飞长,差点将二人困在枝中,二魔这才知对方援兵来到。发出一阵厉啸,各带了虫子虫孙,滚作一个大虫团,撤离了乾华山枯木岭。
枯木成形,一个灰衣老道现出身形,瘦脸无须,面容深邃苍古,如他的道衣一般朴素,立在枯木林中也如一根枯干般毫不引人注意。
金光道人降身来在灰衣道人身旁,二人默默无语,一起来在秋霜雪的面前。
再看秋霜雪,面色惨白,嘴角溢血,已断了呼吸。
枯木道人开口,用一种字字重调的声音道:“她救了贫道一命,这真是一笔不该欠的债。”
金光道人当然知道枯木道人这种语调是因为长期不说话的缘故,因此也不奇怪,点点头回应道:“师兄不必太在意,她的急公好义,正是你当年皈依道门时的再现。”
枯木道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原来这枯木道人自金光道人离去后,便闭目修练一种上乘仙法:枯木冥暇功。这是枯木道人结合自身特点所创的一种功法,既可以增长功力,又可以消磨漫长难捱的时光。这枯木道人虽入仙道,但毕竟曾为魔将,心中有许多不自在,久了也就产生了自闭心理,一心在这枯木岭上修行炼道,闭耳不闻世间之事,若非秋霜雪一番大嚷,骤然受袭下,当真会做了那帮虫怪的腹中之粮。
感念到秋霜雪的救命之恩,枯木道人这才现出身来。
只见这枯木道人将他那干柴般的茧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包干粉,打开来敷上秋霜雪流血的小腹,那一眼枪伤眨眼之间被粉末填满,竟结起一层膜来,枯木道人只将手一抹,那膜脱落,秋霜雪腹前已然再现诱滑肌肤,细腻幽香,惹人怜爱。
金光道人见枯木道人掏出了千年才能修得的疗伤圣药:枯木还魂散,已知师妹性命无碍。因此放下心事转换话题道:“师兄刚才可看清是谁在一招之内重伤飞须螽的吗?”
“一招之内重伤飞须螽?”枯木道人久在魔界,当然知道飞须螽的本领,闻言不由骇然抬头望向金光道人。
看对方这种神情,金光道人已然知道枯木道人并未看到刚才发生的变故,于是将所见情况详加描述了一番。
“噢?”枯木道人下意识举目四顾,看不出周围有何异样,皱皱眉道:“这么说另有高人潜在附近?”
金光道人知道这位枯木老兄一向独处,性情难免乖拗,于是轻描淡写道:“师兄误会了,看情形那人只是路过,恰逢其事,于是拔刀相助,救了小师妹。”
“是什么人具此威力?”枯木道人沉吟低头。
“若是三位老师归来,他们断不会不与咱们见面,瑶台圣母又已遭劫”
金光道人说到这里,枯木道人一震抬头道:“莫非是天帝抑或帝后?以他们的能力要击退飞须螽轻而易举。”
“不像!”金光道人摇头道:“以天帝和帝后的身份,不会避讳知恩不图报这一类的俗礼,看此人行为,该是一方隐士,与师兄一般,不愿被人打扰清修。”
“那莫非是伏羲大帝?”枯木道人说话一多,语调渐渐流利起来,开口猜道:“一炁星君怕没有这份好心。抛过这几位,仙界除了伏羲大帝再无人能具此本领。总不成是阿修罗反了性,要改做好人?”
听枯木道人打趣,金光道人知这位师兄劫后余生,已对阿修罗生出恼怒之心,才会一改常态,大开金口,于是笑着反问道:“为什么师兄会认为来的是一个人呢?”
枯木道人一笑道:“若是你我之辈,怕最少要有三个人同时出手,才能奏此奇功。”
金光道人感叹道:“的确,自三千年前一别,十二金仙各自逍遥,除了通虚、灵虚、空虚三位师兄,尚没有人联襟出动过。不过”
枯木道人听金光道人又发感概,不以为然地避过十二金仙的话题截住最后两字问道:“不过什么?”
金光道人抬眼看看枯木道人道:“伏羲大帝坐镇蓬莱,看押魔界四长老,值此魔界各方蠢蠢欲动之际,怕是无暇分身,不过还有一人”
“他?”枯木道人显然知道金光道人要说谁,立时打断话头不屑道:“此人貌似忠厚,其实爱慕虚荣;表面不言不语,却惯常惺惺作态;别人稍逆他意,他便会拂袖离去,他哪里是忍让,实是自傲得紧,若非是三清老祖牵头,他根本不屑与侪辈同流,大伙儿也只碍于他是天帝的弟子,忍着他罢了,他又哪里配做金仙之首?”
听枯木道人一语中的,金光道人趁机点头赞同道:“是啊,正因为十二金仙自大成性,孤傲独处,才会给魔界以个个击破的机会”
“师弟什么意思?”枯木道人不悦道:“别人不知,师弟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本木怪出身,在我眼中,仙魔何尝有什么区别,非我孤傲,不与人往,实仙界中也有许多事不如人意,我又能如何?如今我只想隐遁潜修,再不过问三界中事,像这样打打杀杀,背后无非都是为了一个权字,其结果仙主、魔主还不是一样?”
金光道人毫不避让地反问道:“师兄隐遁修行,难道不也是自命清高,看不惯一些人惺惺作态?倘师兄肯将目光向下看,散仙中有许多后起之秀,继承的却是人间正道,你我若能与他们一起联手去匡扶正义,不是可以救得更多苦难众生吗?”
枯木道人听不入耳,知两人意见相左,再说下去也没有结果,不愿再辩,转了话题道:“你的小师妹该苏醒了!”
金光道人也奇怪秋霜雪至今未醒,弯腰伸手细探她的心脉后笑道:“又是连精双体在做祟,瑶台圣母的这一举措究竟会给师妹带来怎样的结果?”
枯木道人叹口气道:“太阴现身,天下大乱。太阴薨日,人间太平。三位老祖的谶言诚不欺我,自此子现身,三界立起祸乱。今日救她,虽出自我本意,却只为报恩,今后她的结果如何,我是不会关心的。”
金光道人笑笑道:“师兄不觉现今的仙魔之战,已非太阴一人之事了吗?”
枯木道人面无表情道:“三千年前一场大战,旷日持久,波及三界,但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过眼烟云,经过三千年清修,我已对身外之事起了厌倦,无论仙、魔、人、鬼,再也与我无关,我只愿平平静静坐看日出日落,魔界也好,仙界也好,都勿再来扰我清修便心满意足了。”
金光道人听枯木道人借机再次表明立场,无奈摇头道:“师兄孤处久了,已不知这个尘世存在的意义,甚至忘了你还是三界中的一员,倘天地易色,师兄与我也终是脱不出这个漩涡的。”
“不错!”枯木道人皱着眉不耐点头道:“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太阴现身之后,可见天道微妙,老祖的谶言精绝,一切都是因她而来,师弟可带了此子速速离去,以免不祥之事再次降临。”
这话无异于逐客令,金光道人听枯木道人竟偏拗至此,心中不悦道:“师兄竟将此次事件怪罪在霜雪身上吗?师兄莫忘了她正是你的救命恩人!”
“金光师弟是在怪师兄我不懂礼节吗?这样吧”枯木道人说着一伸手,眼前的一根枯枝上立刻生出一枚红果,那果周围无花无叶,只一点艳红孤零零地挂在灰干的枯枝上,看在金光道人眼里,虽美丽,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恰如面前的枯木道人,空具一身奇功,却弃置于荒山枯岭。
枯木道人伸手将枯枝上的红果摘下递给金光道人道:“你我意见相左,却从未因此有过不和,师兄知道你喜欢这个女子,只是红颜祸水,尤其她是老祖谶言中的灾星,今日红果相赠,可立时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情人,我此举只是不想坏了你我兄弟间的交情,她命已注定,师弟还当慎行。”
金光道人长叹一口气道:“我知片言只语说不动师兄,却也不敢因此怪罪。这红果乃师兄真身结就,历经万年方成,便是腐尸将化,也可再造生机,可怜师妹身担重责,劫难重重,这红果正是她此时最需要的,我便代她收下,师兄虽不认同,但瑶台圣母既派太阴下凡,一定有她的道理,你将来必会看到。”说罢伸手便要接枯木道人递来的红果。
“师兄,不要”微弱的声音传来,金光道人一回头间,正看到秋霜雪那满含屈辱、愤懑的眼神。
“师兄,我不要他的什么红果,你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地方,我再也不要见到他!”秋霜雪说着流下泪来。
金光道人不知秋霜雪何时竟醒了过来,但看师妹表情,显然将自己与枯木道人的话全都听了去,他心中可怜师妹,面上却是欢喜笑道:“师妹你醒了。”
秋霜雪不理会师兄的关心,只是流泪恳求道:“师兄,带我走”
一旁枯木道人见不惯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将红果往地上一丢,自行隐遁不见。
金光道人转身看着秋霜雪微笑道:“师妹你多心了,枯木师兄只不过是因话不投机,借口赶走师兄罢了,此事全与师妹无关的”说话间手一张,那红果嗖一声被金光道人吸入掌中,托到秋霜雪面前,便要劝师妹服下红果。
岂料秋霜雪不待金光道人把话说完,一掌将面前红果打掉,转头自行向岭下爬去。
见师妹小小年纪如此执拗,金光道人摇头苦笑道:“又是一个不听劝的人。”但想想师妹这数日来所受的委屈和劫难,心下也不由恻隐,上前扶住秋霜雪道:“不要便不要,你当师兄便没有能力还你功法吗?”
秋霜雪当然想能身体复原,尤其现在,受到别人歧视,更想立刻解去泰山之围,好赶回爹爹身旁,只有亲人的安慰才能治愈她心灵的创伤。听金光道人说得亲切,秋霜雪转回身,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但望向师兄的目光中却已闪现出一抹欣然的笑意。
看了师妹梨花带雨的微笑脸庞,金光道人心中怜爱一发不可收拾,无穷能量透体而出,如汪洋大海般将师妹拥在其间。
浑身暖意下,秋霜雪想起了上次师兄为自己传功的情景。只这次却已无力关闭华庭,满心爱意和师兄的功法汇合一处,如情人温暖的大手般在全身百骸游走,刹那间驱走了心上身上的伤痛,秋霜雪一立而起,既已无所隐瞒,便将一对水汪汪的含情大眼脉脉望向了师兄。
这金光道人也是奇怪,仿如全然不解风情,疗伤见效,立时收了神功,跟个没事人似的对秋霜雪道:“咱们走!”语调虽仍是亲切,但对于存在某种渴望的秋霜雪来说,听在耳中却是失望至极,心情一黯,秋霜雪淡然问道:“去哪里?”
金光道人装做奇怪地笑问道:“师妹不是不愿意留在这里吗?”
秋霜雪一听,霍然惊醒,暗骂自己糊涂,忙将泰山之事说出,刚要开口求师兄前往援救,心口突然剧痛,再次仰天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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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之内,此时已战作一团,秦广王众人万没想到被囚在洞内的竟是百花仙子和百草仙子,这才知道了百卉宫失陷之事。惊骇之余又找到了鲟雪和瑶姬,只是不见那早已失踪的龙鱇。
众人不及细谈,由于百花仙子和百草仙子们大多被囚日久,功力一时难以复原,因此霹雳大仙与秦广王先行返回相助东海龙王,而后方大队人马则无法再隐形,索性放开手脚,在川江圣母等人的保护下向洞外硬闯出来。
这边北子干一见秦广王现身,想起森罗殿被袭之事,恨得差点将牙咬碎,骂一声:“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