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神复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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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盘荼话音一落,马尾星官突然仰天哈哈大笑道:“杀人灭口吗?这个主意真是好极了!”
鸠盘荼虽不知马尾星官为什么发笑,但听他这语气已知不妙。
果然,马尾星官旁边的丹阳真人悲怒交集道:“孽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亏你有胆说出杀人灭口四个字。我那徒儿虽然不肖,身上却应证着我师门中道法传人的一段因缘,我算得时候已到,特地赶往华山,却没想到迟了一步,逆徒竟被霜、雪二妖害死。”
毕竟师徒一场,丹阳真人讲到最后神情已变得十分哀伤,马尾星官适机接话道:“我奉星君之命到得华山,发现劈芽洞前霜浓雪重,正疑惑间,碰上丹阳道兄,才知虎药师已身心被毁、魂魄俱消,魔界行事当真狠辣。”
丹阳真人狠吐一口气道:“我当年用法禁闭谰虎元神,却也防他突破禁制,天地广阔,再寻他不得,因此在他元神内留下索引,霜、雪二王妄图毁尸灭迹,却又如何能瞒得过贫道。”
鸠盘荼心中大叫糟糕,虽不知阴辇迪暗中派霜、雪二王去找虎药师有何企图,但目前这个黑锅看来是背定了。
鸠盘荼一边急思对策,一边反问道:“倘魔界当真要毁尸灭迹,霜、雪二王又怎会蠢到不撤去法迹,此举岂不是向人昭示自己的罪证吗?”
“说得好!”马尾星官嘿嘿阴笑道:“魔界行事环环相扣,可惜百密一疏,虎药师徒弟的元神漏入地府,霜、雪二妖急于弥补过失,紧追着此人的魂魄下到阴间,虽然很快便返了回来,但已被我与丹阳道兄撞破玄机,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而更令我们二人惊讶的是堂堂的岱岳夫人:碧霞元君竟也在华山出现,且与魔界中人过从甚密,为探明真相,我二人才没有打草惊蛇,暗中察探下终识破了你的真面目,一路追踪你上了天庭!”
马尾星官说到这里,众神俱露出恍然神色,连一炁星君也听得眉飞色舞,他没有想到派马尾星官暗杀虎药师竟引出了这许多后继之事,阴差阳错下,取得了事先也想不到的效果。
事到如今,鸠盘荼也只剩了大叹晦气的份,好在先前计算精准,擒得鳄靛神为人质。一炁星君当然不会在乎鳄靛神的生死,但却不能不在乎鸿蒙神鳄和九头蛟的感觉,或许当初一炁星君选鳄靛神下手时,目的便在他的父母了。
鸠盘荼明明知道一炁星君的阴谋,却偏偏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她此时不得不从心中叹服一炁星君计划安排的周密了。
一炁星君更是洋洋得意,再一次抬手指向鸠盘荼道:“聪明反被聪明误,鸠盘荼,你这叫自投罗网。”
一炁星君这话带笑而说,众星都看到了一炁星君脸上那轻松的神态,与现场紧张的气氛形成一种强烈对比,却更彰显了他淡定从容的王者地位。
鸠盘荼却是心中大讶,因为一炁星君抬手间五指错分,再次形成摧动追风血雾时的特有手势。难道这只是一种巧合?不可能,鸠盘荼心中一凛,之前自己曾隐隐感到有人摧动了追风血雾,那决不是幻觉,现场的确有懂得血幂大法的人存在,却决不是一炁星君!因为在自己面前,任何人都没有卖弄血冥大法的资格,一炁星君便算懂点皮毛,又怎会舍长取短,用他不熟悉的功法来对付自己?况且此时自己身份已经败露,一炁星君更没有利用追风血雾的必要了。对方这样做的唯一目的只能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后
一股沛然大力无声无息潜近了鸠盘荼身后,尽管鸠盘荼已经想到了可能会发生的事,却仍感觉无法抵御那股力量,暗中发功之人的神通比之一炁星君毫不逊色,若非自己先一步警觉过来,此刻已然是在劫难逃。
然而知道了又怎么样?充其量拉上鳄靛神做个陪死鬼。一炁星君采用这种阴险卑鄙的手法,使得鸿蒙神鳄夫妇在不知情下根本无法阻止,只怕他们到儿子死了也不会明白发生过什么事!可惜自己为收伏怀中蛛怪,已用血冥大法封其全身血脉,不然值此际抛出,那蛛怪本能的求生一搏也会将对手挡得一挡。如今一切枉然,看来俱是天意。
鸠盘荼暗叹一声“罢了”,手下发功,鳄靛神立时脱出控制,向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的九头蛟处飞了过去。
九头蛟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断不信鸠盘荼会放过儿子,这必定是鸠盘荼耍的另一个阴谋,然而做为一个母亲,九头蛟早已将全副身心付与了孩子,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抱住爱子,然后才考虑到可能随之而来敌人趁机发动的夺命攻击。
事情出乎九头蛟意料,鸠盘荼并没有借机扑来,而是一个急旋,双掌抱出一团血球护住全身,那随之而来巨大的爆炸使得任何人都能猜到她受到了偷袭。
九头蛟刹那间明白了发生的事,身旁风声骤起,一炁星君与鸿蒙神鳄的身形已如两道剑光般直切鸠盘荼。
“哇”地一声,鸠盘荼在前后三道大力的交相攻击下吐出了一口鲜血,却也成功化去眼前危机,身形扶摇直上,箭般射入无尽的高空,然而仍是无法摆脱如蛆附骨追踪而上的一炁星君和鸿蒙神鳄。
望着鸠盘荼消失的方向,九头蛟心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要不怕妄自行功下摧发血盅,以自己与丈夫的神通,大有可能化去儿子身上的奇毒,但鸠盘荼的所作所为完全不似一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若非如此,鳄靛神此时定已死得不明不白。
想到这里,九头蛟顿时汗流浃背,一种后怕涌上脑际,看看四围相继腾身追去的众星,已经没有办法查证是谁暗中出手,但此人竟能在眼皮底下瞒过众神耳目,当非泛泛之辈。天界高手如云,阴险毒辣者也不在少数,若非为了孩子,自己与丈夫确不该卷进这场权力争夺战的泥淖中,鳄靛神体内之毒一旦解去,还是抽身早退为好。
九头蛟自在这里盘算,那边鸠盘荼却已陷入了生死苦战之中。适才以一敌三,鸠盘荼在无可选择下以硬碰硬,虽然暂时脱困,却已受了重伤,如何能躲得过一炁星君和鸿蒙神鳄这两位凶神恶煞的追击。
鸠盘荼身在逃,四周的一切景物在眼中却已变得一片凄惨,她心知是受伤之下被一炁星君的灭辰大法浸入心脉,急要用法驱除之际,忽觉身后两道罡风交相剪来,鸠盘荼被迫回挡,心灵弃守下,灭辰大法急速蔓延,窒息感刹那间席卷身心,一张口又吐出了一抔鲜血。
看鸠盘荼已被自己的大法牢牢控制,一炁星君便也不急于出手,冲过前方后一回身挡在鸠盘荼面前对鸿蒙神鳄哈哈笑道:“鳄兄,今日除了这个女魔头,先替令公子出一口恶气。”
鸿蒙神鳄凶残的声音在后狠狠回应道:“不用说,害我儿子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罢双手回抱,如雷隐发的阵阵轰鸣在胸前响起。
鸠盘荼此时也知再逃不掉,凝住身法,端立九天,看着脚下如雨般纷飞而上的众仙,心中突然涌生凄苦。回首前程,伴随自己度过的是那么多的忍耐与辛酸,爱人的不幸遇害,在魔界的忍辱偷生,一切不都是为了追求一个情义?自己恪守着心中那不可逾越的规矩、礼节,为朗君守情,为魔道尽义,可结果呢?直至今时今日,生命中有几天的时光曾真正为自己活过?为自己的心情活过?
听着鸿蒙神鳄那理所当然的傲气霸言,鸠盘荼发出凄然苦笑,自嘲般摇头道:“我什么时候害过别人的儿子呢?”说话间她转头回望向鸿蒙神鳄,毫无防备地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灭顶杀招。
鸿蒙神鳄也知鸠盘荼再无生路,困兽犹斗,对方临死前的反击必是毁天灭地的强悍绝拼,这将正中自己下怀。为在天界立威,为奠定未来九天尊者的身份地位,鸿蒙神鳄决定要以硬碰硬狠挫鸠盘荼于万仙之前,因此他此时所积法力实是他再次出道以来首强之举。
但鸿蒙神鳄自认为绝杀的蓄势强击迎来的却是一双无限忧怨的凄美眼神!
鸿蒙神鳄虽然脾气暴燥、却非欺凌弱小之辈,否则以九头蛟天龙之女的娇贵身份,当年于鳄、龙大战之际又怎会看得上鸿蒙神鳄,以柔情化解了双方争战?
隆隆声骤退,如鸿蒙神鳄的心般突然间闪现迷茫。一向以来,鸠盘荼在人们心中留下的都是一个强悍无匹的魔头形象,九子鬼母座下头号大将的殊荣使得任何人都不敢对她流露半丝同情,怜悯对于与鸠盘荼对仗的人来说形同自杀,然而现在鸿蒙神鳄眼中看到的明明是一个美丽而柔软的女人,是一个没有了丝毫抵抗能力的弱者,是一个被仙界两大顶尖高手凌迫,在用眼神向自己发出求饶信号的弱女子!
其实鸿蒙神鳄误解了鸠盘荼的眼神,值此弥留之际,鸠盘荼心中已没有了敌我之分,只剩了一份委屈和心酸,面前是亲人也罢,仇人也罢,俱住矣,生命在刹那间被自我放弃,由灭辰大法控制的心神在不自觉间流露出了哀伤。
对面的一炁星君见鸿蒙神鳄澎湃将出的法力竟在刹那急停下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鸿蒙神鳄惊愕的眼神问道:“鳄兄难道怕魔界报复不成?”
鸿蒙神鳄一向性直,从来不屑于猜测别人的话中之话,然而心神急震之际,心性却出现了难得的清静,立时听出一炁星君话中的激将之意,顿时不悦道:“我鸿蒙神鳄断不会没出息到向一个弱女子下毒手。”
一炁星君一听,心中大骂,他以灭辰大法控制了鸠盘荼心神却不亲自出手,正是想借鸿蒙神鳄这把刀杀人,将其拖入泥滩,再无法独善其身,然而如今鸿蒙神鳄却说出这一番话。看看下方都在举目观望的群神,一炁星君情知自己此时也断不能做那“没出息”之事,徒招众议!
恨归恨,一炁星君表面却大笑道:“鳄兄果然有长者之风,看在鳄兄面上,便饶这女魔头一命,不过却也不能纵虎归山,遗祸仙界,便让兄弟收了她吧!”
一炁星君说罢,晃手间现出邪兵:龙凤星辰栋,天地顿呈一片窒息。
鸿蒙神鳄看着鸠盘荼任由宰割地被吸入空间的一点,心有不忍,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叹口气刚想转身,突听“轰”地一声大响,眼前豪光顿放,五彩眩烂至目不能睁!
这一下事发突然,无论是鸿蒙神鳄还是下方众星,俱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巨响声中,鸠盘荼的身影已脱出龙凤星辰栋的控制,越过惊愕的天界群神,一溜烟向下逸去。
最先惊醒过来的是一炁星君,旁人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却是心知肚明。一向以来,一炁星君都对自己的灭辰大法充满信心,虽然夺权当日不曾炼化瑶台圣母,但事后却屡次行功,尤其知道了浑天绫需与太极绡配合的秘密,更觉得有把握能将瑶台圣母打入无底深渊。然而现在事情显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乐观。
定是瑶台圣母在凤嘴天牢内发功,阻止再有人被囚入牢中。一炁星君心中怒极,那瑶台圣母真是冥顽不灵,自身不保,还想着相助别人,若她知道救的是鸠盘荼那个大魔头,不知她会怎么想。鸠盘荼已近油尽灯枯,便侥幸逃过此劫也必闯不出天门,左右众神不知事件真相,正好借机除了此患。
想到这里,一炁星君怒吼道:“好孽障,生死各凭本领,缘何耍这妇人的手段,你以为天界俱是滥好人吗?”
鸿蒙神鳄一听大怒,一炁星君这话摆明是在讥讽自己,但此次轻敌确是由己而发,申辩不得,一肚子怨气登时想要泄在鸠盘荼身上,身随意动,如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