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憨凤戏江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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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蓦地一沉。
停在铁门外的不是花间行,不是沙路岭,而是桑之霖。
她认得桑之霖,是个什么堂的堂主,连那沙路岭都要对他毕恭毕敬。
桑之霖没有忽略田小果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怕了吗?”桑之霖并不奇怪,毕竟,没有人不怕冥煞教,“不过,你运气好,还能多活两天。”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抓我?”田小果道出了心中的疑问,也想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使他不要发现花间行和曾不桐已不见。
“你不知道?”桑之霖半是好笑半是轻蔑地注视着她,“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呢。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是为什么而死。”
“我没得罪你们吧?我从来就没听过什么冥煞教,更没有和你们教中的人有过接触。你们为什么非得要我死呢?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桑之霖见她神色不象做假,冷笑道:“也罢。你迟早是要死的,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吧。你闯入迷尘谷,杀死了谷主,光凭这一点,我冥煞教就要将你千刀万剐。”
“迷尘谷?”田小果有些明白了,“难道,迷尘谷和你们冥煞教有关系吗?”
“你还不算太笨。”桑之霖点点头,“我就告诉你这些了。还有,你除了懂梨花烟,还懂什么?”
田小果心里一咯登。好呀,臭老头,居然想要套我话。
佯装茫然不解状:“我还应该懂什么吗?”
桑之霖仔细地审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表情那么茫然,那么无辜,但是,他对她的好奇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强了。
“你是怎么知道梨花烟的。你父母是谁?”
田小果心一窒,却故作难过地说:“我也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啊。”说完这句话,发现难过的心情根本就装不了假。
她的眼里染上一层痛苦的颜色:“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孤儿,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梨花烟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获得的。我曾在路上救了个老乞丐,他感恩,就将梨花烟传给我了。”
“那个老乞丐是谁?他现在在哪?”桑之霖紧盯着她的眼,追问道。
“他,他,他死了。我是在他重伤的时侯帮过他,可惜,还是没有救活他。”田小果心里暗叫,自己还真不会撒谎,以后要吸取教训,谎一定要撒得滴水不漏才行。
“是吗?”桑之霖阴沉地问。
田小果点头如捣葱:“真的,我干嘛要骗你,反正我要死了不是吗?”
桑之霖又看了看她,忽然转头向身后的人问道:“那个姓曾的小子怎么样了?”
田小果的心突然间提了起来。
身后的人回道:“堂主,那小子关在另一间房里,暂时还死不了。”
“去看看。”
桑之霖的话如重锤一般打在田小果的心上。她心中着急,冲口而出:“等等!”
桑之霖一只正要移动的脚停了下来,转头狐疑地看她。
“我……我……”田小果大脑飞速地转动,“我想问你,你是不是也想要我的梨花烟,所以才暂时不杀我?”
“我不用暗器。”
“我才不信!”田小果满脸的不屑,“你难道不是和那个姓沙的老头一样觊觎我的梨花烟,所以才暂时不杀我和曾大叔的吗?”
“你得罪了我冥煞教,我只负责抓你。怎么处置你,要看教主的意思。不过,我劝你做好思想准备,教主,从不心慈手软,你想侥幸逃脱,那是不可能的。”
田小果强自镇定:“你对我的梨花烟不感兴趣,也许,你们教主会感兴趣哦。”
“那又怎样?”桑之霖好笑地看着她,“也只不过会让你死得好看一点罢了。”
田小果泫然欲泣,语带哽咽:“我可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才刚刚来到江湖。什么都没看过呢,就死吗?桑老伯,你帮我向你们那个教主求求情,好不好?”
一双蓄满泪水的清澈大眼一眼不眨地望着桑之霖,桑之霖忽然觉得气有些短了,心底第一次涌上一股说不请的情绪。好象硬如铁石的心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软化。
他逃避似地别开眼,有些烦躁:“这我可管不着。你好自为之吧。”
转过身,匆匆往牢外走去。身后的随从有些吃惊,堂主还没看过那曾不桐呢。但不敢说什么,跟着桑之霖离去。
田小果暗暗松了口气。她倒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安危,因为她相信,花间行说会帮她,她就一定不会有事。
可是,到现在,花间行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她等得犯困,差点睡着了。忽然,远处隐隐约约的一些声响把她惊醒了过来。
她耳朵贴着墙壁,仔细倾听。那声响好象是一些骚动,由远及近地传来,在这寂静的昏暗中,显得格外刺耳与糟杂,让她心底涌上阵阵不安。
不会是花间行出什么事了吧?
这样一想,她如坐针毡,再也静不下心来了。
又过了一会,忽听铁门轻响,她的心呯呯狂跳起来。抬眼,那张微笑着的娃娃脸映入眼帘。
她忽然觉得鼻子发涩,眼眶一红,想也未想,就扑上去抱住了他。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事了……”带着浓重的鼻音。
田小果想到今晚的遭遇,才发现自己的心也会这样紧张。
花间行一愣,微笑着的娃娃脸上闪过一抹心疼,然后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色:“是不是想我了啊?真是的,才离开多久啊,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才离开两个时辰而已,你就想念我了?”
田小果一愣,推开他,想想又是不甘,握掌成拳,打在花间行胸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谁想你了啊?你都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那个姓桑的堂主来了,差点就发现你们不在了。好在我聪明,转移他注意力。”
说到这里,难掩得意之色,又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懊恼:“我觉得我变坏了。师父常说,做人要诚实,可是,我刚才却撒了谎。我本能地觉得,不能对他们说实话。”
脑门忽然被人一拍,抬眼看见花间行一脸地嬉笑。
“说几个谎算什么?我天天都在说谎。要象你这样啊,我别活了。我告诉你啊,这人啊,活在这世上,不可能不说谎。如果说个谎能保护自己,就该说,懂吗?”
“可是,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对人对事的看法好象不象从前了。到底哪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田小果困惑地搔搔脑袋,“嗯,就感觉,这江湖不象从前那样想得简单了。”
“当然不简单了。”花间行嬉笑道,“我好不容易放了把火把他们引开来,你倒好,现在给我讲什么心里的感觉。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还是你从前啥也没想过?”
田小果脸一红:“我是想得很少。觉得只要开心就好,想太多好累。”
花间行看着她脸上的迷惘,心忽然一窒。他伸手揉着她的脑袋,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说:“觉得累就别想。你呀,本来就是个单纯的人,很多事你想不通,就让别人帮你想好了。”
“让谁帮我想呢?”她闷闷地问。
“亲人,朋友啊。”花间行捏了她一下鼻子,“比如我啊,天下第一神偷!不是我吹,我的头脑可是全天下最灵活的,你的那点破事我用脚趾头就能想清,伸出小手指就能帮你解决。好了,别再说了,我们赶快走。”
拉过田小果,快速地走向牢门口。
田小果跟着他左弯右拐,快速地走动着,长长的通道里只有壁上的烛火照明。昏暗的烛光将他们的身影印在通道里,印在石壁上。走了近百步,沿途只看见不少的岔道,连一个通风的窗口都看不到。她记得花间行曾说过,牢房里有很多暗道和机关。所以此刻她屏声凝气,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又走了许久,终于,她看到了一个洞。
“嘘,你先到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有没有人在洞口附近。”花间行轻声低语,然后悄然无声地接近洞口。
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冲田小果挥了挥手。
田小果快速走过去,她刚一接近,花间行就立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往洞外。
两人刚探出身子,走了两步,忽然,一阵凌厉的掌风就袭来。
花间行暗骂一声该死,将小果一推,自己也侧身躲过去。
田小果又惊又惧,看过去。黑暗的夜空下,一个阴沉着脸的老头怒视着他们,不是桑之霖是谁?
原来桑之霖离去后,仔细地想想田小果的神情,越想越觉得疑虑和不安,于是回转头来,刚接近牢门口,就看见花间行拉着田小果出来。
“小子,你是谁?”他冷声问花间行。
花间行见事已败露,便不再隐瞒,嘻嘻笑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花间行是也。”
桑之霖惊讶地望着他。
“你就是那个神偷?”
天下第一神偷的名号很响亮,只知叫花间行。却不知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
“原来你也听说过我的大名啊。”花间行嘻嘻笑道,一边应付着桑之霖,一边朝田小果拼命地使眼色,“可是大名鼎鼎的冥煞教也不怎么样嘛。连个牢房都关不住人呢。”
在他向田小果眨了第五次眼睛时,田小果才领悟过来,原来他是在叫自己快点跑。
可是……
她看了看四周。
她站立的地方,是一个一丈来宽的平台。那个牢房的入口,开在一块石壁上,原来,山腹挖空,便作了牢房。难怪里面不需人把守,因为要离开牢房,只有一个出口。眼下,她就在出口附近,一面是桑之霖把守着,另一面,她探身看去,吓了一跳,两步开外,居然是万丈深崖。一哆嗦,碰到了一块石子,那石头滚了两滚,掉下去。脚底,居然传来空空的回响。原来,崖下,是个封闭的山谷。
田小果心惊胆寒,对冥煞教,第一次感到它手段的可怕。冥煞教的人,真不是东西。这么变态的地方都能想得到。要逃离,只有一条路,一条最多只容两人并行的山路。路的两旁,一边是石壁,一边却是陡峭的山崖。桑之霖此时正站在这条路上。
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山顶,阴风阵阵,刮得三人的衣襟猎猎作响。头顶的夜空居然连半点星光也不见。远处,传来轰轰的雷响,层层的乌云在空中聚集。风将乌云吹来,集结于头顶,那天,显得更加近了,好象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桑之霖并不急着动手。在他眼里,这两个少年简直就是瓮中之鳖。
花间行心中暗暗着急。眼下只有桑之霖一人,若他向自己动起手来,小果就有机会趁机逃走。可是这老头,却一动不动地守着下山的路。若再等待下去,其他人来了,他们就插翅难飞了。
想到这,他不再犹豫,大喝一声,手中寒光一闪,揉身欺上。
“好刀法。”桑之霖赞道。
他是武学的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花间行的武器是两柄小巧而锋利的弯刀,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