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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部分

官途-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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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似乎看出了杨晓丽的迷惑,就笑着说,我这是参照李书记的办公室设计的。他说,他那个办公室是我一手操办的,所以,我对那办公室的精髓理解得比较深,到了海边镇,就也按照那个模式设计自己的办公室。

副局长笑呵呵说:“汪书记是想借这种摆设,沾点李书记的官运吧?”

汪书记说:“那里,那里。我这是想学习学习李书记的民主气氛。”

副局长当然听不懂汪那话里的意思。

杨晓丽

第六六三章家庭观察

汪笑了笑,说,我们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我们对他进行了多次劝导,我们的副镇长甚至冒着有可能被传染的危险,和他单独谈了一次话,不做记录的谈话,表明只要他说真话,不追究他这种行为,而且,为他保密,决不会影响他本人的声誉。

他说,我们只有这么做,才能打消他的顾虑,才能得到真实的信息。我们分析了他的供词,都认为他是如实交代了。

他说,他曾想过去叫小姐,也有过这种行动。入住酒店后,他曾去过一家发廊找小姐,本来是想找小姐陪他去游泳的,但是价钱没谈拢,就打消这念头了。本是想晚上再找的,还没到晚上,发现体温不对,就被我们劝去隔离观察了。

汪笑着说:“属叫小姐未遂吧!”

杨晓丽说:“他去过的那个发廊要设为一个主要观察点。虽然未遂,但也和发廊的人接触过。”

汪说:“我们已经控制起来了,要求发廊关门,所有人员都不准外出,还特别安排了一个由医务人员、镇政府干部、派出所民警组成的观察监护小组,进行二十四小时值班监管。”

杨晓丽点点头,然后,对在坐各位说:“这个事就到这了,大家知道就好了,不要外传。既然,海边镇政府答应要为病人保密,我们就要遵守这个承诺。”

汪继续汇报。

他说,我们感到欣慰的是,经过我们的努力,这个未知群体在短时间内浮出了水面,完全被我们掌握了。然而,我们又遇到了最棘手的问题,群众未必都配合我们的工作。

他说,在这个群体中,已经有人出现了发高烧的症状。我们要采取措施时,却遇到了阻力。

他说,在与病人接触过的人中,有一个是在海浴场的管理员。他已经出现了发烧症状,但是,他认为,他那只是普通的发烧,并不是感染了非典,坚决不去隔离观察。还有一个是酒店的女服务员,当我们劝她去隔离观察时,却遭到她家人的反对。

杨晓丽问:“这是为什么?这也是为他们好呀!”

汪说:“这不但涉及他们本人,也涉及到他们家人。如果对他们进行隔离观察,那他们家里人也需要观察。”

他说,那个管理员说,不能因为他发个普通的高烧,就把他儿子隔离起来。他儿子就要考毕业试了,如果不上学,就会影响他的毕业考试,影响他考取市县的重点学校。

他说,那个服务员的家里人也说,他们的女儿未必就是非典?那只是我们的怀疑。他们不能因为我们的怀疑而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而且,我们还必须尊重他们的隐私权。

他说,如果证实他们是非典,这或许不存在隐私权的问题,但是,在还没证实是非典之前,他们的隐私权是受法律保护的。

杨晓丽问:“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个事的?总不能放任自流吧?”

汪说:“只能说,我们只是初步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说,我们彼此达成了一种妥协。

他说,我们对那服务员的家庭成员进行家庭式的观察,在这期间,他们可以留在家里不外出。当然,因为他们不能外出,镇政府要给予一定的损失补偿。

杨晓丽问:“如果,真是非典,如果,本来家里人没有传染,这样处理,那家里人被传染的机会不就更大了吗?”

汪苦笑了笑,说:“有时候,群众的觉悟达不到那个层次,只跟他们讲道理似是讲不通的。他们咬定只是我们的怀疑,甚至认为,我们关心的不是他们,而是担心出了问题自己要丢官帽,所以小题大作。甚至认为,镇政府与卫生院勾结,趁非典这个时机,逼他们进医院,刮他们一笔。”

杨晓丽说:“简直是乱弹琴!”

说归说,她也知道汪说的是实话,因此,在处理事情中,就不能不考虑实际,就不能不屈从适应这个实际。

她问:“那个管理员的家庭呢?你们怎么处理。”

汪说:“我们只能采用一种相对宽容的态度,允许他儿子每天还正常回校上学,但时刻注意他的体温变化,要求他戴口罩,少与其他同学接触,少参加户外活动。”

杨晓丽却不同意采用这种处理办法。她说,对他儿子的宽容,却有可能是对其他孩子的残酷。再说了,在现在这种时候,还能以一种平和的心态迎接毕业考试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汪说:“这就是我们最为难的地方。如果,证实那管理员只是普通的高烧,影响了他儿子的毕业考试,我们反倒成了罪人。”

他笑了笑说,有的干部开玩笑说,现在这种状况下,倒是希望他真传染非典了,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

杨晓丽说:“这也说出了你的心里话,你也希望他真得了非典!”

汪脸红了红,说:“我当然希望他不是非典,所以,我现在要准备他被证实不是非典后,要怎么做通他的思想工作,否则,他完全告我们渎职,完全可以向国家索取赔偿。”

杨晓丽问:“他孩子多大了,是初中毕业还是高中毕业?”

汪说:“十四五岁吧?应该是初中毕业,下学期读高中。”

杨晓丽松了一口气,说:“这就是说,他只是想在市县考取一所心目中的重点高中?”

汪点点头说:“是的。”

杨晓丽说:“你向学校了解一下,看看他平时的成绩如何,如果他考试能正常发挥,应该可以考上市县的哪所高中学校?也征求一下他家长的意见,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上哪所高中学校。在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共同点。”

她要利用自己分管市县教育的权利解决这个问题。如果那孩子是高中毕业考大学,进哪所大学?她杨晓丽作不了主,但是,在市县读高中,想上哪所高中学校,她杨晓丽说话还是算数的。

她说:“如果,要求不高,切合他的实际水平,我可以让他免试入读他希望就读的学校。但是,他必须留在家里接受观察。”

汪没想到杨晓丽会给他这个承诺,看着她好一会说不出话来,最后,连声责怪自己,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怎么就忘了争取杨市长的支持呢?我这镇委书记当得太欠火候了,真要好好向杨市长检讨。”

他说,这可是让我最伤脑筋的事,竟让你杨市长一句话给解决了。

他说,我马上就让人去安排这事。

杨晓丽说:“你先别把底亮给他,这种时候,他什么条件都敢提,如果,提出上市县最好的高中,孩子的水平又跟不上,反而会害了孩子。”

汪说:“是的,是的。这事还是我亲自处理吧!”

杨晓丽就看看在坐的其他人,问,你们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其他人都摇头说,没有了。想他们要了解的都是比较专业的问题,比如消毒用什么药啦,观察病人每隔多少时间测量一次体温啦,这些问题汪也许答不上来,就想到了卫生院再提问了。

听完汇报,杨晓丽便提出去看看现场。她关心的是镇委镇政府是如何进行家庭式观察的。而卫生局的人对专业性的东西更感兴趣,于是他们便兵分两路,一路由汪陪着杨晓丽去看那两户非典嫌疑病人的监护情况,一路由分管卫生的副镇长带路,去卫生院了解有关技术层面的问题。

第六六四章特务行动

那两户人家都是圩镇居民,都住在镇政府所在地的圩镇。汪把杨晓丽带到一幢楼的天台上,就见那插了一把遮阳伞,两个干部模样的人,正坐在太阳伞下的阴影下聊天,然而,他们双眼却注视着不远处另一幢楼的某一个地方。

这是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很强烈地烤晒着,那两人虽然坐在太阳伞下,但还是被一阵阵热气蒸得汗流浃背。有一人身上穿得还整齐,但上衣已经完全湿透了,另一人却衣冠不整,裤腿卷到大腿上,上身穿的背心早脱了搭在肩上,就一边不停地用那背心擦汗。

他们见有人上来了,竟是汪书记,忙站了起来。那个衣冠不整的人,见汪书记身边还跟着一个年青漂亮的女人,脸就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嘿嘿”干笑。

汪向他们介绍,这是杨市长。又指着穿戴整齐的人说,这是我们的镇干部。指着衣冠不整的人说,这是居委会的干部。杨晓丽便跟他们一一握手,说,你们辛苦了,你们辛苦了。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一股儿恶心,因为感觉到他们的手都是湿的,定是那汗了,也不知那汗是从哪抹的,于是那握过的手就很不自在地垂着。

太阳伞下还固定地安放着一个望远镜。汪对杨晓丽说,他们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这里观察对面楼的情况。他指着一个窗户给杨晓丽看,说那窗户是那幢楼五楼楼梯口的窗户,那窗户只要有人走动,在这边肉眼可以看到,再用望远镜观察,就能分清是不是管理员那户人家的人了。如果,是管理员家里的人出来,一人就往他家里打电话,一人就打电话通知楼下守护的人,把他们截住。

汪指着楼下不远处一个小摊档,说,那摊档是一位镇政府干部家属开的摊档。我们有两个人守在那里,接到这里的电话,就会出来阻止管理员家里的人出去。杨晓丽差点忍不住笑出来,想这几乎就是在干特务活动,在一些反间谍题材的电影电视剧里,经常能看到这种场景。只是在那些电影电视剧里,干这事的都不是共产党人。

杨晓丽问:“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汪说:“这也是没有办法。人家不是说要保护他们的隐私权吗?所以,我们只能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杨晓丽问:“他们不知道吗?”

汪说:“他们自己知道,只是不敢惊动了群众,要替他们保密。”

那镇干部说:“我们开始这么做的时候,他还有意见呢,说我们不相信他?这种时候,谁敢相信他?一个疏忽,随时会出大事。他又担心我们的行动会被群众知道。”

他说,有一次,他想出门,我们打电话过去,叫他别知来,他还骂我们,说我们是违法的,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他说,我们没办法,只好吓唬他,说他再不听指挥,就把他接触过非典病人,发高烧的事说出去,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像躲瘟疫一样躲他们全家。这才把他吓住了,才稍为配合一点了。

他说,虽然,他不敢出门了,但心里不高兴的时候,就会打电话给我们,就会在电话里骂我们出气,多难听的话都骂了。

那居委会干部说:“对这种人,就不应该太人慈,早应该抓去隔离起来,把他一家都抓去隔离!”

他说,不来硬的,他反而以为我们怕他。再说了,来硬的也省事,我们不用没日没夜呆在这天台上受苦。你看看,我们每天就有二三十人围着他这一家人转。

杨晓丽笑了笑,说:“我们都希望用一种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解决这件事,但是,我们又不能违法。在群众还不能理解我们的时候,我们只有自己多吃点苦,多受点委屈了。”

这会儿,她一直站在太阳伞下,脸被蒸烤得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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