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的乐章-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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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不伤人性命。



　　这条规矩在许多人看来十分荒唐，毕竟法师的毁灭能力完全是吊打其他职业的，空有一身法力却不能使用？实在是难以理解。



　　但考虑到这个派系强大的规则法术能够造成的伤害力，以教廷的魔法师保（jian）护（shi）机构为首的各大组织在这之后甚至明文**了对这个派系法师的限制。



　　「除自身受到确定致死的攻击以外，不得使用任何由导师传授的，亦或者书本上学来的法术」



　　这项被称之为‘面纱法令’的规矩使得许多的女权主义者为此不满，不能使用那些学习得来的法术，韵律系的法师就只能使用点燃法力池的时候学会的火球术一个法术了。



　　但或许是因为生性不喜争斗的缘故，这个派系的法师并没有为此提出异议又或者是其他的行动，她们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这也是萨妮娅会对此感到奇怪的缘故，按说以那个派系的法师的性子，加入佣兵团是绝无可能的。然而她还未说出什么，那名魔导士就转过了身子，披上兜帽驱马行进到了队伍的后方。



　　“……别问了，很复杂”而克拉克看着萨妮娅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摇了摇头。



　　“吡滋——啪啪——”文字描述起来繁复冗长，其实这一系列的东西只不过发生在数秒之内，蔓延到整个结界的白色能量终于发挥了它的作用。透明的景象奇异地碎裂了开来，如同一枚被打碎的镜子一般将原本茅草屋袅袅青烟的模样分裂割开。



　　“噢见鬼了……”然后抬头看着那一栋不算大，但绝对高的灰色城堡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如上的感叹。



　　“日曼尼克式的城堡，没想到那些家伙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克拉克皱着眉看向城堡棱角处的铁鹰标志，日曼尼克人的城堡一向以坚固著称，虽然这座城堡顶多算是个骑士领级别的桥头堡，但在没有攻城兵器的讨伐队看来也是麻烦至极。



　　“……我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吧”青年分团长叹了口气，看向躲到后面的魔导士小姐。



　　“真是的，这些野兽也学会人类贵族的花花肠子了”克拉克驾马转身，而后面的佣兵们自觉地上前来，警戒着对面不远处的景象。



　　从顶端的城垛处和窗口晃动的黑影看来，这座城堡显然不是空无一人的。



　　“我有预感”萨妮娅回头分别看了一眼巴利亚和米拉，然后说道。



　　“这一切都不会简单”



　　注释1：玛斯，一部分的法师派系对于元素与规则化身的称呼，玛斯为力量与构筑之化身，而下文的狄安娜则为魅惑与抵御之化身。
第二十三节：攻与守（一）
　　“克拉克！”就在分团长转身准备前进的时候，萨妮娅回过头朝他大叫了一声。



　　“嗯？”青年转过了身子，然后不由得愣了一愣。



　　“你一定是在逗我……”他看着远处缓缓打开的城门，从里头出来的一行黑色的队伍——那四足鼎立的模样显然是骑兵——即便他们骑着的不是马，但那也是一支骑兵队伍。



　　“弓手！”虽然疑惑这些野兽为什么也懂得战术的安排，但年轻人当机立断，他大声喊道。队伍里包括希亚在内的几名弓箭手皆翻身下马，然后拿出一筒长箭直接拉开底盖，整整数十枝尖锐的箭头被自重带着插到了泥土之中，然后几人都丢掉了箭筒，由附近的伙伴将他们的马匹牵到一旁。



　　“剑圣！”开阔的地面是纯能量攻击的最佳场所，三名九阶强者将长剑竖在面前，面沉如水。



　　“列阵！”没有确定对面的意图，克拉克不想冒然攻击。他大喊道。而包括萨妮娅在内的一部分战力在弓手列阵的左翼聚集了起来，手握长矛列队准备。



　　“抬弓！”克拉克进到了冲锋的骑兵队伍之中——这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法师——因此弓箭手的指挥工作就由里德担任，这位总是面无表情的副官高声喊道。



　　“搭箭！”战弓手们从泥土地上抽起了一枝枝的长箭。



　　“咚——咚——”一丝野兽的腥味在远处传了过来，惹得队伍中的战马都有些不安。



　　“张弓！”长弓紧绷的声音传了出来，远程火力已经预备完成，对面的队伍在这短短的准备时间内已经差不多接近到了一半的距离——这是这边最佳的反冲锋时机，但克拉克皱着眉，并没有下达冲锋的命令。



　　“呜——”逐渐看清楚的对面那支骑兵队伍总共有十三‘人’，因为他们直到这么近都没有加速的缘故年轻人抬手示意留作后备队的几人下马。得到命令的佣兵们迅速地下马来到弓手阵列的面前，一手持盾一手持剑蹲了下来。



　　“呜呼——”黑漆漆的队伍很快地来到了数十米的范围，能够看见那些‘骑兵’面貌的佣兵们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他们身上浓重的兽类腥气。



　　“狼人……”萨妮娅抿着嘴唇，手中长矛紧握，斗气在掌心旋转着，随时准备爆发。



　　“嗷——”“咔嚓，咔嚓”身形庞大的魔狼在他们对面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空气中传来的腥味让这边的马匹都焦躁不安地甩着头蹬着蹄子，注意到这一点的克拉克皱着眉的同时也稍稍对自己没有发动冲锋感到庆幸。



　　马匹在这种情况下冲锋的话，显然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这边。



　　“旅者”对面浑身黑色毛发的狼人开门见山地用粗鲁的语气说道，他暗黄色的瞳孔里头满是憎恶与愤怒。但似乎有什么东西限制着他，狼人少见地没有冲动地扑上来试图撕碎他们，只是保持这距离开口说道。



　　“你们进入的是阿利克爵士的领土，现在折返归去，我们就不计较你们毁坏屏障的过错。”双手抓在座狼皮质缰绳上的狼人呲着牙说道，而克拉克则半闭着眼睛看着它，一脸若有所思。



　　“我从未听说过这个人”大概沉默了有一分钟，分团长开口高声说道。然后抽出自己腰间镀银的长剑，这光芒让对面的狼人都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他们很快因此恼怒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狼人德尼拉，你与你的同伙被控犯了滥杀与谋害之罪，我等尤里兰卡的湛蓝之剑前来讨伐，认命吧。”克拉克高举长剑义正言辞，但表情之中装模作样的意味任谁都看得出来。



　　“旅者，我们只是想在这片土地生存下去而已，不要再步步紧逼了。”肩部毛皮还有着未愈合伤口的这头狼人显然是克拉克他们的老相识，但它少见地抑制住自己的愤怒，连咆哮都很少地开口说道。



　　“认命吧！”异样的表现让克拉克心中警惕性抬得更高，他没有回应狼人的话语，只是摆着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义正言辞，但在青年分团长身后的萨妮娅等人却知道他是在试探对方。



　　事出反常即为妖，这些无脑的野兽能够控制好自己的野性，想来也只有一个可能。



　　“旅者！”被克拉克叫做德尼拉的庞大狼人头子亮出了爪子朝他咆哮了一声：“你们已经夺去了我三十七名族人的性命，在此止步归去，我们就不会再做计较！”它呲着牙，瞳孔中隐有血丝浮动，显然是极为愤怒。



　　但比这种克拉克他们熟悉的愤怒更让年轻人在意的是它的克制——从这十三头狼人时不时转头看向身后城堡的举动他们可以看得出来。



　　异化的狼人虽然还有人这个词组在内，但实际上已经和野兽一般无二。因此唯一能够使得他们这么克制的，也就只有更加强大的野兽了。



　　于是克拉克接着开口，他显然是要尝试那个能够压制住它们的目标有多强大。



　　“不，你们是邪恶的生物，我将代表圣骑士的名义斩除你们！”帕洛西亚人的一根筋在某些方面不会输给卡密西亚人，但以青年分团长的智商这显然只是他的一步棋。



　　然后——



　　“嗷吼！！”秀才遇见兵——或许这么讲不太正确但是总而言之——狼人们都咆哮了起来。它们受野性本能奴役，但不代表没有智慧，克拉克明显的玩弄它们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但就在双方都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阵高频的声音自城堡传了过来。



　　“啊——”为数不少——以约翰他们的小队那些菜鸟居多——的佣兵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皱着眉显得十分不适。而狼人们皆回头望着城堡的方向——然后，紧绷的肌肉和爪子松懈了下来，神情也变得缓张。



　　“……”这一点让克拉克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十分严肃，但他紧接着再次换成玩世不恭地试图激怒对方的模样，只不过狼人回过头来看着他，这次却没有再显示出那种明显的将他撕碎的欲望。



　　“旅者！这是你们自找的，阿利克爵士将应对你们的宣战。”狼人们出奇地平静，就好像是无机质的人偶一般放下了毫无感情的威胁话语，然后一拉缰绳朝转身着城堡的方向跑去。



　　“……不攻击吗？”萨妮娅问向克拉克，而年轻人收起了之前的那副表情，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先摸清楚底细”他说道，然后挥了挥手，让一直保持警惕的弓手们放下了长弓。



　　……



　　“吸血鬼？”千重领缺的东西有很多，但唯独不缺木头，湛蓝的佣兵们在附近砍下了许多原木——在整队平均高达七阶半的这支队伍面前，即便是直径达到30公分的硬木都扛不过一击。



　　甚至由九阶的剑圣出手的话，一击斗气斩砍下好几十棵树都没有问题——只不过那除了浪费宝贵的体力和毁灭生态来显得十分酷炫以外没有什么实际效用就是了。



　　而在用这些木头以及麻绳、铁钉制作的临时营地之中，萨妮娅等一群算作是领导阶层的人呆在了克拉克的大型帐篷里头，看着铺在木桌上的地图，商讨着对策。



　　“嗯”黑发少女点了点头：“确实那种超声波似的传音方式像极了吸血鬼的作风，而且以狼人的耳朵也能够听得清楚内容……”她用食指轻轻点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对面的克拉克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知道这是萨妮娅有保留意见的时候会做的习惯性动作，于是年轻人开口说道。



　　“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萨妮娅。请你来的目的没办法实现的话，至少你要给我贡献一下头脑才行。”青年副官用轻松地语气说道——也难怪他会这样，即便战略已经有所改变，但狼人之前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



　　攻打了那么久的结界都毫无动静而在攻破之后派出了一支骑兵队伍，青年分团长若不能由此读出对方兵力不足想靠威慑逼退自己的话，他就没有令人信服的资格了。



　　更别提他们很清楚逃掉的狼人不超过十五头，且其中有不少都带着伤。



　　“嗯……那我就直言不讳了”萨妮娅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步过来伸手指在他们现在所在位置的不远处，一个用大陆通用语写着镜谷的地方。



　　“嗯？”分团长显得有些疑惑，而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