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总统的岁月-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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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军,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打败了广西军阀陸荣廷、沈鸿英,攻克陸的老巢龙州,平定广西。1921年10月孙中山到达桂林,立即成立北伐大本营,把北伐军组成7个军团,以大元帅名义,颁布北伐动员令,命令兵分两路取道湖南直指中原。
因留驻广东的陈炯明勾结湖南督军赵恒惕对孙中山阳奉阴违,阻挠取道湖南,北伐陷入僵局,于是,孙中山决定改道北伐,率领部队返回广州,并将北伐大本营设在韶关。
1922年5月6日,刚刚返回广州,20日孙中山就亲自到韶关督师,并由宋庆龄陪同前往(宋庆龄当时除担任孙中山秘书外,还兼“出征军人慰劳会”的会长)。
孙中山到达韶关后,立即任命李烈钧为北伐军总司令,许崇智为北伐军总指挥,兵分三路,进攻江西直系军阀。不久北伐军节节胜利,北洋军阀迅速溃败,胜利可望。
6月初,孙中山和夫人宋庆龄回到广州,住在观音山的越秀楼。这时,担任保卫越秀楼的卫队长,是姚观顺,他率领卫士60余人,保卫孙中山和孙夫人宋庆龄,而警卫团则驻守在观音山下的总统府周围。警卫团共三个营,第一营营长薛岳、第二营营长叶挺、第三营营长张发奎。总人数约2000人,团长为陈可钰。保卫越秀楼的警卫,由排长冯俊(茂名人)和副官马湘指挥。
6月13日,前线传来捷报,李烈钧所部攻克赣州,南昌指日可破,北伐军名声大振,孙中山十分###,但是就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下,陈炯明在广州叛变了。
陈炯明在孙中山决定改道北伐时,曾调集军队阻止北伐军回师,因此,孙中山于4月份下令免去陈炯明的广东省长、内务部长兼粤军总司令职务,要陈炯明任陸军部长。这个蜕变成新军阀的“革命将领”与北洋军阀、滇、桂军阀早有勾结,一直妄想主宰广东,看到北伐军胜利,他的“联省自治”,“保境安民”计划就必然破产。终于挺而走险,发动武装的叛乱。6月14日,陈炯明把廖仲恺骗到石龙扣押后,召集叶举等人布置谋害孙中山为目标的叛变。
15日早晨,孙中山已经获悉陈炯明要送鬼出门的谋反消息,可是,孙中山认为自己身为大总统,绝没有不战即走的道理,而且要向陈炯明等人说明利害大义。
他一早就写了一个手令给副官张猛,要张猛去石井兵工厂面见朱卓文厂长领取武器。
张猛在石井兵工厂领到4挺粤造奥地利式水龙机关枪(即重机枪),500支七九步枪和5万发子弹。把这些武器送到总统府时,已经是下午6时了,当张猛正在吃饭时,一连的赖顺成、钟演廷两位排长跑来报告说:“钟国祥、陈静庵、赵益坚(均是张猛在讲武堂的同学)刚才派人来通知,陈炯明所部也开回广州。今夜要围攻总统府!”张猛立即把这个消息报告陈可钰,要他速告孙中山。
陈可钰对张猛说:“镇静些,赶快把机枪装起来应战。”其实,当时张猛那里的士兵都是由新兵组建的,还没有来得及训练。于是,从叶挺手下调了六名老兵使用两挺机枪,守卫总统府大门。
当夜风声甚紧,先后有参军林树巍、秘书林直勉、特务队长陸志云等人赶到孙中山驻地越秀楼,苦劝孙中山暂时离开观音山。夜里12时左右,又有陈炯明部的连长赖达前来报告消息,说陈炯明将在凌晨炮击总统府和越秀楼(赖达广东信宣人)。6月15日晚上10时,参加陈德春旅长召开的团、营、连长会议,得到手令,准于16日凌晨3时围攻总统府。赖达得知后,便化装成富商到总统府报告,孙中山依然不肯走,一再强调身为大总统平乱有责,当与总统府共存亡。
但是情况越来越危急,林树巍等痛陈利弊,坚持请孙中山离开越秀楼,夫人宋庆龄也坚持请孙中山珍重,极力主张孙中山走,在外围指挥全盘战斗。宋庆龄提出:两人同行目标太大,不易突围,而且局势也需要她留下来,牵制敌人。在大家的苦劝下,孙中山命令陈可钰坚守总统府,姚欢顺坚守越秀楼,翌日正午12时,以海军炮响为突围信号,并命令两人负责保卫宋庆龄的安全。此后,孙中山改扮为医生,身着白夏布长衫,配戴墨眼镜,手提药箱,同林树巍、林直勉、陸志云3人一同离开越秀楼,以林母急病需诊治为名通过敌军哨所,由内街通过陈策的江防司令部,在天字码头乘船到白鹅潭登上永翔舰,17日转驻永丰舰。
孙中山离开越秀楼不久,大约凌晨二时,前哨与陈炯明叛军接触,敌人的大炮向越秀楼猛烈轰击,总统府一带,正面有4000多敌人,战斗甚为激烈。
下午5时,总统府电灯电话线和水管被敌军切断了,但是依旧不见海军鸣炮响应。同志们苦战一天一夜,弹药无多且不见接应,再不突围就危险了。于是叶挺带领全营士兵作前卫,猛冲猛打,进行突围,但由于寡不敌众,卫队全被打散或缴械。撤出过程中陈可钰被俘、叶挺乔装脱险。
孙中山到达永丰舰后,得知叛军占领了总统府,他当即率领舰队,永翊、永丰、楚豫、楚章、同安、广玉、宝壁各舰出动,由黄埔经过车歪,驶至白鹅潭,即命令各舰对大沙头、白云山、沙河、观音山、五层楼等处的粤军发炮。粤军因没有障阻,不能抵抗,死伤数百人,大部顿时溃逃。舰队沿长堤向东前进,不料魏邦平所部旅长陈章甫反叛,陸军不能如期策应。粤军乘势集合,发炮抵抗。孙中山知不能一举收复广州,只好暂时率舰队回至黄埔,商量第二次进剿方法。陈炯明见海军拥护孙中山,知道不收卖海军,决不能消灭孙中山抵抗能力,便进行运动海军中立。孙中山因陸军力量薄弱,当即写信给前敌李协和、许崇智、朱培德、黄大伟、梁鸿偕等,令他们迅速回粤平乱,有“坚守待援,以图海陸夹攻,歼此叛逆,以彰法典”等语。自己又从楚豫舰移到永丰舰办公。
此时各处起义军队颇多,在黄埔一带,有徐树荣、李天德、李安邦等所部1000多人,军威稍振。孙中山正想攻取鱼珠、中山各炮台,为扫灭叛军的预备。忽然有人进来报说,“总长伍廷芳逝世,廖仲恺又被陈炯明扣押在石龙,生死未卜”。
这时陈炯明运动海军正在迅速,各舰中不良军官已有不稳的举动。舰中的士兵都疑心温树德司令有不利孙中山之举,要想拒绝他回舰。孙中山闻知,再三调解,才没有实现。
海军的消息,日渐恶劣,传闻海圻、海深、肇和三大舰将私离黄埔,任听鱼珠、中山各炮台炮击各舰,不肯相助。一时人心极为惶恐,但孙中山非常稳定。但各舰上的官兵议论纷纷,“如果三大军舰离去,则其余各舰,都在鱼珠炮台监视之下,如炮台发炮射击,各舰没有掩护,必然不能抵抗,那时前进为炮台所阻,要绕航离黄埔,则海心冈的水势又浅,各舰决不能通过,那时各舰即不为炮火所毁,也必被他们封锁不能活动,束手待毙,请总统也须预先布置才好。”孙中山微笑道:“我们既抱为国牺牲的决心,死生须当置之度外,方寸既决,叛军还有什么法子?种种谣言,何足尽信。在危疑震撼的时候,我们只有明断果决,支持这个危局,不必更问其他了。”
到了晚上三大舰突然熄灯,人心倍加惶惑。看中山时,依旧起居如常,如屹立之泰山不可摇动,众皆叹服,心思也就略为安定。
次日林直勉听了一些消息说:“时局竭诚拥护总统者,究有几人,魏司令不足责也。只不知北伐军队,到什么时候才能南返咧。”正在感叹,忽然有人进来,仿佛很惊奇似的,倒使直勉吃了一惊,急忙看时,原来是林树巍。林树巍见了直勉,卒然说道:“林同志可知祸在旦夕吗?”直勉惊讶道:“你为什么说这话?”树巍道:“得到可靠消息,三大舰决于今日驶离黄埔,留下的尽是些小舰队,我们无掩护,后退无路,岂非危机日迫了吗?”说着,便和林直勉一同去见孙中山。孙中山见了林直勉和林树巍,便拿了一封信及一个手令给他们看。两人看那封信时,原来是许崇智由南雄发来的。大略道:
陈逆叛变,围攻总统府,令人切齿痛恨。北伐各军业已集中南雄,指日进攻韶关,誓必讨平叛乱。朱总司令所部滇军,尤为奋勇,业已开拨前进,想叛军不足当其一击也。
到晚上,海圻、海琛、肇和三大舰,果然升火起锚,驶离黄埔。孙中山得报立刻下令,其余各舰经海心冈驶往新造村附近。各舰长得令,都派人来禀道:“海心冈水浅,如何得过?”孙中山道:“不必耽心,我自有方法可以通过,否则我怎么肯下这令?”各舰长只得遵令前进。到了海心冈,果然安全而过,并不觉得水浅。众皆惊喜,不解其故。孙中山向他们解释道:“我当时虽不信三舰即时叛变,然而早已防到退路,军事胜负,原难一定,深恐一有蹉跌,便被叛军封锁,所以暗地时时派人去测量海心冈的深浅,据报总在15尺以上,所以我毫不在意。当时不告知你们,恐怕万一泄漏,为叛军所知道,在海心冈一带增加炮兵截击,则我们通过时,未免又要费周折了。”众皆叹服。
孙中山到长洲后,即传令长洲要塞司令马伯麟戒备,以防叛军袭击。马伯麟向孙中山建议,各舰驶入省河,乘叛军之不备而攻之,可获胜利。孙中山叹道:“我非不知此举可以获胜,但恐累及人民,于心何安。我们现在所应注意的,是叛军探知我们离开黄埔,必然派队来袭,不可不防”。正说时,忽然枪炮声大作,探报鱼珠炮台之叛军钟景棠所部,渡河来袭。我要塞司令所部,已出动应战;众皆骇然。孙中山即时出外眺望,并令各舰开炮助战。钟部因无掩护,死伤甚众,纷纷溃退。孙中山见马伯麟正在指挥部下追击,心中甚喜。忽见自己队伍中飘出几面白旗来,不觉心中大惊,急忙用望远镜仔细审视,只见几面白旗,在海军陸战队的队伍中飞扬。队长孙祥夫指挥部下兵士,反身向马伯麟冲击。钟景棠乘势反攻,马伯麟抵御不住,兵士大半溃散。
马伯麟登永丰舰向孙中山谢罪。孙中山抚慰道:“今日之败,由于孙祥夫的背叛,马同志何罪之有?”马伯麟道谢。孙又道:“今长洲要塞既失,我欲令各舰攻占车歪炮台,作为海军根据地,未知马同志以为如何?”马伯麟道:“车歪炮台炮队密布要想攻克它果然很难,便想通过也绝不容易,不如把舰队驶到西江去活动,还比较妥当。”孙中山笑道:“马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如往西江,必须经过中山,鱼珠各炮台,更兼三大舰驻在沙路港口,监视我们各舰行动,便算我们能够冲过中山、鱼珠、三大舰也必阻止我们通过,到那时我们反而进退两难了。所以我们这时除袭取车歪炮台,驶入省河一个计划之外,更没有别的妥当方法了。众人听了方才恍然,尽皆拜服。
于是孙中山率领永丰、楚豫、豫章、广玉、宝壁各舰,由海心冈开到三山江口,已经天色微明,各舰先向车歪炮台粤军的阵地开炮攻击。粤军发炮还击。当时舰队炮少,粤军布置既密,大炮又多,各舰长虽然进攻,而甚为惶恐,进退莫决。孙中山奋然曰:“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