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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沉睡者-第5部分

小说: 沉睡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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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放松,疲倦就上来了,他想睡觉了,眼睛一闭,他还真睡着了。
  ……
  端详了手中的裘皮帽子半天之后,安吉焕有些气馁,把帽子顺手往沙发上一扔,颓然地跌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哭丧着脸,“完了,彻底完了!”
  有人出声安慰道,“再仔细看看,别不是漏掉了?”满是关切的脸上,带着女性特有的妩媚。
  “这根本就不是洪昌达藏密码本的帽子!”安吉焕对女人的关切并不领情,报以一副咬牙切齿的痛恨,“有密码本的帽子,肯定是被金义顺给拿走了!”
  安吉焕粗暴的态度,女人毫不介怀,仿佛已习惯了一般。不过,安吉焕话中所指的人,引起了女人的低声惊呼,“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他还活着?”
  “唉……”一阵低沉的长叹之后,安吉焕双手一撑扶手,就起了身,不再理会侍立在一旁的女人,径直走进了左手边的书房。
  女人想跟着走进书房,却吃了一个闭门羹。去扭门把,门却从里面锁上了。正待女人举手想敲门时,一声沉闷的枪响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爸!”女人尖叫出声之后,再次去扭动门把,门却纹丝不动。拼命地向里推门,哪有什么反应。
  “快来人啊!”
  女人还没叫第二遍,安公馆的仆人就跑到了跟前,显然刚才那声枪响,他们也听到了。
  “快撞门!老爷在里面!”
  女人焦虑地指向门时,仆人早就猛力地撞开了门。
  没等众人就势鱼贯而入,浓浓的血腥味就迎面扑鼻而来。
  最先进入屋内的是女人,入内不到几秒钟,就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叫过之后,人就瘫软在地,除了泣不成声之外,哪还有先前的矜持。
  仆人随后进入时,看到的情景,很惨!
  安吉焕额头中了一枪,子弹贯穿而出,后脑勺的贯穿口处脑浆迸裂、鲜血汩汩而流,其死状之惨,并不比横尸朝天门码头的洪昌达好。地板上一串清晰的、带着人血的脚印,一路指向了窗台,显然凶手从窗台逃跑了。
  红白混杂的血水和脑汁流了一地,令人看过之后,胃里阵阵泛起了酸水,恶心得人直欲呕。
  好半天,女人才回过神来,“快!赶紧给吴先生打电话。”
  哪个吴先生?仆人们面面相觑之后,一时间竟摸不着头脑了。
  “一群废物!”女人见仆人们只知道发呆,挣扎着起了身,扑向了书桌的电话,手哆嗦着拨起了电话号码。

第三章 欲盖弥彰(3)
电话通了,那边刚喂了一声,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大喊,口齿却不甚伶俐,“吴先生吗?家父遇刺了!”
  “你是谁?”对方相当地警觉,语声中的质疑意味很浓。
  “安吉焕是家父!”女人有些不满电话那端的态度,嗓门刚大了点,旋即又很快低了下来,只会说单音节的“是”了。
  再然后,安贞子就说起了谁也听不懂的话,看那神情肃穆到了顶点。
  谁也没有注意到,安家的管家,正伫立在书房门外,侧耳倾听着安贞子与人通电话的内容,并不时地露出令人感觉十分诡异的笑容。当他转头的瞬间,若注意认真地去看他的脸,很难不会觉得十分讶异。
  可不是么,安管家像极了已经死去的那个安吉焕,无论是那张脸,抑或是举手投足之间的神态,无一不像极了已然死去的安吉焕。
  不过,再仔细看一看,两人还是很有区别的,安管家的眉心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很浅,浅到令人不易察觉。
  哦,不是一个人!
  ……
  低低的呜咽声刚起,严凤堂就皱起了眉头,这个章怀雨也太面了点吧!
  都还没动刑吧,这会倒先哭上了。
  妈的!又是一个软骨头,这样的人如果放到上海和南京两个大一点的敌后工作区去,要是给日本人俘虏了,没打就准投降,标准的一汉奸坯子!
  严凤堂当即心下不痛快了,看向章怀雨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丝鄙夷。
  “哭什么哭,把眼泪给老子憋回去!”负责刑讯的壮汉骂了章怀雨一句,“狗日的汉奸,现在才来流猫泪,早干嘛去了!”
  呜咽声嘎然而止,先前还是泪眼婆娑的章怀雨怒了,“谁是汉奸!我是冤枉的!”
  前后判若两人,壮汉狞笑了起来,“现在先让你横,等会老子就让……”
  下面的话,壮汉没敢再继续往下说,严凤堂气得铁青的脸色,已然代表了一种态度,打!狠狠地收拾。
  壮汉赶紧招呼另外一个刑讯人员,合力将章怀雨架到了刑讯椅上,几下就捆了一个结实。
  七手八脚地忙完之后,壮汉望向了严凤堂,等候严凤堂的命令。
  严凤堂铁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下达命令时没丝毫地迟疑,“开始吧!”
  壮汉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提起蘸了水的牛皮鞭,朝空中甩了一个响鞭之后,就向章怀雨招呼了过去。
  一鞭、两鞭……
  壮汉在心里默默数起了数,遵照严凤堂事先的交待,打够二十鞭,就必须停手,不能多,也不许少。
  数到第十四鞭时,人犯就昏了过去。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整个施刑的过程,人犯连哼都不哼一声,连哭都不曾有过一声。用刑之前是软骨头,用刑开始却是硬骨头,这令人不得不啧啧称奇。
  二十鞭终于打完了,壮汉也住了手,站在一边,静候严凤堂进一步的命令。
  严凤堂懒得去检验壮汉的成果,仰头望向天花板,说了句,“你很不错!”就背着双手径直离开了审讯室。
  壮汉一愣,人犯不是还没招吗?
  严凤堂的夸奖,令壮汉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还没等壮汉回过神来,严凤堂又折返了回来,发出了明确的指示,“弄醒他!”
  有人提着一桶事先就勾兑好的盐水,对着遍体鳞伤的章怀雨当头淋了下去。
  盐水一沾上伤口,章怀雨极其痛苦地惨叫出声,跟着人也醒了过来,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惊恐,反倒是一种无所畏惧的决绝。
  有这个目光就够了,严凤堂又背着手走了,不过这次走之前,作了特意的嘱咐,“不要再难为他,把他送回监室后,给他找个大夫看看伤口,不要让他的伤口好太快,也不要好太慢!”。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三章 欲盖弥彰(4)
未等众人领会严凤堂的嘱咐是何意时,严凤堂的身影就彻底地消失于众人视野之中了。
  “算你今天运气好,碰到严长官大发善心。换平日,哼哼……”壮汉颇有些意犹未尽,先前抽章怀雨那二十鞭,只能当是热身。于壮汉而言,拷问人犯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每当听到人犯连天的惨呼,都会令他从头到脚都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舒坦。
  然而,今日,壮汉是断然不能尽兴了,严凤堂的话,没人敢当耳旁风,因为严凤堂是“活阎王”嘛!
  平白无故被人加诸了一身的冤屈,还无端遭受了一顿毒打,章怀雨第一次想到了死。
  想死很容易,咬舌自尽就是一种方式。
  但是,章怀雨狠不下去那个心。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中国人讲孝道,珍惜父母给予的身体,就是一种孝道。章怀雨是孝子,也就狠不下去那个心。
  在受刑之后,章怀雨的头脑中对生死有了另外一层认识,那是他从未认真对待过的认识——死并不可怕,但要死得值得。
  怎样死才算是值得?
  在章怀雨的头脑中,长久以来都没形成一个确切的概念。
  章怀雨生活的年代,是一个极其悲情的年代,日军的铁蹄踏遍了大半个中国,所有不甘心当亡国奴的中国人,正在付出极大的牺牲抗击着日军的侵略。章怀雨可以抱怨自身命运的坎坷,却不能抱怨他所处的年代。
  事实上,章怀雨也没什么可抱怨,现在的他是一无所有。
  抗战还没爆发前,章怀雨是一个很幸福的人,是一个幸福得整天呆在蜜罐里都还嫌不太甜的人。
  抗战之前,章怀雨正在北平的燕京师范大学求学,念得是国文。
  在燕师大求学期间,章怀雨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
  对当时学生中间,正流行着的各种政治运动,章怀雨是一概不感兴趣。就连同学来拉他加入不掺杂任何政治色彩的读书讨论会,都会被他婉言谢绝。
  久而久之,同学都知晓了章怀雨孤僻的性格,也就不再来找他了。
  在生活中,章怀雨被很多人孤立了起来。
  七?七事变后,章怀雨逃出了北平城,回到了家乡,过起了苟且偷安的生活。可以这样说,亡国的痛苦,对那时的章怀雨来说,反倒不如宁静的乡间生活来得更现实。
  章怀雨的家在南京近郊的一个小镇上,那是一个典型的江南小镇。章家世代在小镇上经营酒坊,是远近闻名的殷实人家。
  章怀雨回家吃闲饭,他的父亲丝毫不介意。拿他父亲的话说,乱世之中,人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带不来,死带不去,计较那么多干啥?
  再一个原因是,章怀雨是家中的独子,父母日渐老迈,需要他在身边照顾了。
  父慈母爱子孝,一家人的日子自然过得其乐融融,怡然自得。
  小镇的生活安定而又悠闲,很快就抚平了章怀雨逃出北平城时的惊魂未定,也让章怀雨产生了一个十分迂腐的错觉,小镇的生活,像极了陶渊明笔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归隐生活。
  舒适悠闲的乡间生活,于章怀雨而言,是再惬意不过的事了,既可侍奉于父母跟前尽孝,又可在乱世中求得一片安宁,可真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每日清晨起床之后,章怀雨就会骑上单车,到镇外的一处水榭中读书,以借此消磨一个上午的时光。回家吃过午饭后,章怀雨总会小睡一会。至下午时分,起床至前院的酒坊,帮父亲打打算盘,算算账,一直忙到晚饭之前,一天的日子就这样打发了。

第三章 欲盖弥彰(5)
日子虽然平淡,却过得安宁,无忧无虑。
  然而,一切都像一个美梦,美好得令人觉得不真实,让人踩不到实处。
  陶醉于美梦中时,美梦破碎的脚步也就临近了。
  转眼间到了冬天,天气渐冷,四面透风的水榭,就再不是读书的好去处,章怀雨改到镇外半里之远处小山上的一家书院阁楼中继续他的每日一读。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照例进入书院阁楼中的章怀雨却感觉有些心绪不宁,一本《左传》在手中反复翻阅了半天,却始终都停留在最初翻开的那一页。
  上午十点左右,章怀雨感觉有些困乏,干脆就向后一仰脖子,以书蒙面,闭上眼睛小憩,本想小寐一会足矣,却不意竟睡着了。
  章怀雨做了个梦,一个寓意并不好的梦:一个黑影潜入了梦中,遮挡住了梦中一切姹紫嫣红的美景。黑影并非是影子,它有笑声,是那种刺耳如金属磨擦般的笑声,让人的神经会不由自主地牵动浑身肌肉也跟着收紧。
  这一收紧,章怀雨醒了,刺耳声音的在他耳边十分真切地回荡着。
  初时,章怀雨还以为是幻听,渐进地,他明白了过来,金属磨擦的声音是枪声。
  逃出北平城时,章怀雨曾听到过这种枪声,他可以肯定地说,开枪的人不是镇上保安队的那些个保丁。保丁开枪驱赶土匪时,鸟铳里发出的那种枪声和他正听到的枪声完全是两码事。
  听这枪声,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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