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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方寸逐九州-第39部分

小说: 方寸逐九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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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几分英勇,但真没料到他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刹那间,那红缨已紧随而至,一柄长枪气势万钧的横扫过来,一刺一挑都挟带劲风,在空气中划拨出令人不安的玄音。顾言曦步移影易,只守不攻,偶尔挥出一掌也只是为了声东击西,暂缓那绵密不绝的枪影。

    侍卫长眉间拧成一团,似是已被这种“坚守不出”的打法撩拨起层层怒意,他突然枪锋一转,扫向对方下盘。顾言曦步伐微变,轻松避过,但他没想到下一枪竟紧接而至,对方似乎将全部力量都集中在他的腿上。果然,顾言曦的身形已不复先前般灵活自如,形影移动也略有所滞。

    “你果然不愧是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双字枪’左桐。”顾言曦冲对方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丞相大人是在为自己的识才之能而自鸣得意吗?”左桐一招“横扫千军“后紧接一套“繁花似锦”,前者气势万钧后者变化精妙,刚柔并济的两种力道相生相伴,令顾言曦脚下已不如先前般应对自如,收起了嬉戏的成分开始认真应对。

    “可你似乎并没有感激我知遇之恩的意思。”避过左侧一枪,顾言曦懒懒道。

    “因为臣,只有忠君之心。”这时,左桐突然将全身之力灌注于枪尖,以流星之速刺向对方“足三里”,但不知为何在已然刺上之时却突然收势,枪头下沉改刺为挑,挑向脚筋。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变化间,那柄长枪竟然变成两截,化长枪为双锏,左桐左手继续进攻,右手则将那凭空多出的一截兵器攻向顾言曦的面门,在离对方数寸时又突然长出一截锋芒,眼看就要穿破顾言曦的双瞳。

    他笑笑,似已胜券在握。

    可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顾言曦,只用了一招就堪堪避过了他所有费尽心机的杀招,但他也没看清楚他是怎样避过的,只觉得他就这样轻轻往后一荡,极其简单的就化解了这场生死危机。这一战,他不费吹灰之力,他却耗尽心力。

    左桐从现在开始才真正相信襄王季意然对他说的话,他终于不再自恃甚高的去做意气之争了,他要使出最后的杀手锏:那高高在上的帝王给他的那张王牌,那张他曾经以为根本不会用到的王牌。

    但现在他已知道,如果不用那张王牌,今天他根本谁也带不走。

    当然,如果不是那张王牌,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的顾言曦竟会如此难缠!

    又是一声口哨,不同于刚才的短促,这次的哨音拖得极长。此时林间突然响起一阵婉转悠扬的箫声,仙乐飘飘余音袅袅。

    也许在别人听来不过是一段空灵优雅的乐曲,但听在顾言曦耳中却并不是这样的,这段乐曲是缠绕了他多年的梦魇,也是牵引他多年的情思,他皱皱眉,那淡然、冷然、漠然的表情终于改变了,变成了一种面无表情,而他在这一瞬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

    “哼,谋反?不如说是通敌叛国来得更准确吧?”顾言曦自嘲的想着。

    他实在不想再听下去了,于是提气运功,旋身跃起,片刻都不想在此停留。但是他突然发现他的气海变得空空如也,真气滞于各大要穴无法流通,脚下虚浮,四肢乏软,一个踉跄竟跌伏于地。

    “闲云七重音?”他像是在问左桐,又像是在答自己。

    闲云七重音:一朝闻此曲,从此便是闲云野鹤富贵散人。

    顾言曦笑笑,一生武功尽散,不闲不散又该当如何?这剧毒倒是讨得一派悠然意境,但谁知却是如此歹毒,毁人一生前途。他蓦然想起今晚在宫里喝得那一杯“庐山云雾”,不由心中冰冷一片。

    他看着左桐,心下一片了然,也不见焦急,竟自说自话地讲起了此毒的典故:“闲云七重音,由当年天魔教教主,毒尊哑红音所制,名列江湖十大奇毒之一,自哑红音死后已失传多年。这剧毒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分为两个部分——靠音律布下毒性,但却需要一味无色无味无毒却有滋补功效的珍贵药品作为药引,所以极难被人察觉,在服下此药四个时辰后,再听到为其定制的“七重魔音”便会中毒,如在十二个时辰内没有听到则药效尽失化险为夷。所以你刚才才会抬头望月观时。而这‘七重魔音’顾名思义,音分七重律有七式曲调有七种变化,音律每变化一次,便散去中毒者一成功力,待到曲罢音散七重变化尽数施展后,中毒者已被散去七成功力,但剩余的那三成功力却是致命禁锢——不能用也不能废—— 一旦运起那三成功力,便会震断筋脉,暴毙而亡;这三成功力蛰伏在体内却不能动用分毫,时时提醒自己曾经是如何的少年英雄意气风发,又时时的告诉自己此时是如何的颓唐落魄朝不保夕,令人心神俱疲饱受折磨,从此英雄末路,心灰意冷。”他不徐不疾地娓娓道来,就像是在讲一件江湖轶事与自己毫不相关。

    “丞相倒是见多识广,闻弦音而知雅意。既然如此,应该知道此时此地此曲,还是少赏为妙。”左桐又吹了一声口哨,此时从暗处涌出数人,手中兵器各异,都身着与左桐相同的红衣。

    “这才是真正的‘赤零军’吧?”虽然是问句,但顾言曦的语气却是无比的肯定,“江湖排名前二十的高手,今天汇聚于此来擒拿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我一开始也觉得小题大做,所以才一直不开窍的和你缠斗,任你戏耍。不过我虽然见识浅薄低估了丞相大人,但是我主圣明却并没有对您掉以轻心,这是陛下亲自为您布的阵,大人您应该深感荣幸。”

    顾言曦环视四周,轻轻叹了口气道:“意然,何必呢?”他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在场众人只见他嘴唇微动,接着袖口一扬,一阵花香迎面袭来,香气虽无色无痕,但众人却觉眼前一片月色氤氲,静谧怡然,浩浩乎如凭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身心释然。

    就在这袅袅恍惚间,数道红光乍然划破这飘渺仙境,随之血色融化于这片月色中,悄悄晕成一片诱人的粉。不知是血腥散于花香间,还是花香弥漫在血腥中,只见乱坟岗十里外,一群人喷薄着鲜血手足乱舞,现场一片诡秘。

    而那一直如泣如诉的箫声也戛然而止,连一丁点儿的余音都销声匿迹。

    左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突然被那融融月色拥抱于怀中,内心涌起难以言喻的宁静喜乐,但须臾间又感觉疼痛刺骨,全身如火如荼地被灼烧着,便越发的贪恋那月色如水的温柔,越发不想走出那幻境。

    但此时,一切都已消失,十里坟仍是十里坟,三更夜也仍是那三更夜。

    荒草蔓野间何曾还能寻到适才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什么风光霁月,什么漫天花香,那安乐仙境不过一枕黄粱梦,大梦初醒后则是钻心的疼与辣眼的红。

    几十名高手或倒或卧身负重伤,身上殷红的外衣血渍斑驳,红色之中沁出的红色,触目更是惊心。

    眼见已是功败垂成,左桐双锏支地,怨毒的目光直射顾言曦但其中又夹杂着几丝恐惧与震惊,他咬牙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大襄国的丞相,顾言曦。”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负手而立,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沉静如水皎洁如月。

    “你放心,我会跟你回去,有些事总归要有个了结”

    

    第42章 画地为牢

    

    天网恢恢,画地为牢。

    襄国的天地牢,乃天下第一牢,迄今为止有进无回,出则必卒。

    顾言曦正端坐在这天地牢的天字囚室,手缚三重枷锁,脚加千钧镣铐,颈项虚悬一根“千情丝”,银色锋芒在喉咙间如影随形,端的是命悬一线。

    他好笑的看着自己,是真正的觉得自己可笑。

    襄王季意然站在他面前居高俯视,一言不发,时间滞留在这一刻,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首先打破僵局。

    最后却是顾言曦认了输,他起身,站定,端端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从容,端方,全不似身陷囹圄,身加镣铐。

    “你可还记得,当年燕城之中先王的托孤遗言?”季意然冷冷的开口,神色却是波涛汹涌激动起伏。

    “臣当然记得,而微臣已经献你万里江山,陛下是否该还我一方天地?这才公平!”他虽然看着对方,但目光却似远及千里之外。

    “好,好极……”季意然气极反笑,从袖口拿出一截海棠枯枝扔向对方,咬牙道:“若谈公平信义那这‘折枝之誓’又当如何?”

    “意然,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春华池畔,顾言曦负手而立,白衣胜雪。

    “可我父王说你与他只约定了十年。”

    海棠树下,季意然凤眼轻挑,一身锦衣。

    “我与你父王定下的是君臣之约,我对你守的是朋友之义,立的是手足之情。”

    他翻手折下一支海棠:“我们就以这天地chun se作为约定,此誓不违,chun se不老。”

    忆及当年,顾言曦垂下眼睑,淡然道:“此一时彼一时而已。”他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默然道:意然,你何必逼我,只要你有事襄国有事我自会回来,如今我功高震主不退出朝堂难道要与你在此一争高下?

    季意然突然上前揪住对方衣领,虚悬的“千情丝”在那白玉颈间立刻就割出一道殷红赤痕,极细却极深,顾言曦剑眉微蹙,这一蹙看得他心头陡然一痛,僵立片刻倏又颓然放手,大力将对方推搡开去。

    季意然目光炽烈的灼着顾言曦平静如水的脸,阴鹜一笑,狠狠道:“我看见了那屏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皇甫广帛之间的事?”

    顾言曦心中早有预料,此时不动声色反问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季意然冷哼一声道:“你突然跟我谈退隐之事,不就是为了去找他?”

    顾言曦唇边漾出一抹微笑,轻声道:“他已经死了。”

    看到那笑容,季意然全身一震,自从灭了南秦后他有多少年没见过他的这种笑容了,刹那间时间仿佛溯回到当年皇宫初识的那一瞬间——少年一袭白衣,剔透如玉,他淡然一笑,刹那间天地万物皆黯然失色。

    “可是‘死而复生’这种事也并非全无可能,何况皇甫广帛与丞相大人又是旧识?”季意然收回心神,继续道。

    “上位者无私情,陛下你可以怀疑臣,但却不该以‘情’忖度。”顾言曦看向对方,一字一句道。

    “不以情忖度,那就以法明之可好?一会儿我们可以先谈一谈皇甫广帛之死!”季意然怒吼一声,随后一甩衣袍,盛怒离去。他转身的瞬间看不到顾言曦落寞的眼神,也听不见他唇间的呓语。

    他说:“意然,何必呢……”

    帝王甫一离去,顾言曦就被带到了刑房,那夜不知在刑房里发生了什么,只听见刑房内奏了一夜的乐曲,弦歌慢慢,绮乐飘飘,却又和着各式刑具冰冷的摩擦声起承转合,闻之毛骨悚然。

    天际微白时,丞相大人被带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雪衣早已染成血衣,旧血发黑凝固,新血不断涌出又在那暗红的血色上绽放出朵朵鲜艳的血花,层层叠叠,滴滴答答,他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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