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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凰图凤业-第219部分

小说: 凰图凤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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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明知连嵩故意污蔑,言离忧仍对切切实实的人证物证哑口无言。
  那时她初入皇宫,温墨疏总是来看她、照顾她,有几次她或是心情不好或是身体欠佳,温墨疏留到第二天一早才离去的情况也的确存在。言离忧怎么也没想到,当年温墨疏无心之举竟会埋下祸根,有绢妃不实证明,她与温墨疏的关系百口莫辩,纵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人证物证俱在,言离忧又一时无话,不知情者心里那杆秤自然而然倾斜向连嵩那边,一道道恍然与厌恶目光令言离忧心冷如冰。
  这场婚事,大概进行不下去了。
  一声巨大响动自偏房传来,众人回头,衣衫朴素却不遮贵气风华的年轻男子皱眉长立,身后几人似是拦截不及,各自露出无可奈何神情。定远郡这些平头百姓哪里认得什么皇子不皇子的,还是某位置上定远王近亲见到温墨疏出现一声惊呼,这才道破温墨疏的二皇子身份。
  温墨疏没工夫理会有多少人惊讶望来,甩过衣袖横身言离忧面前,直直与连嵩对视:“谁许你在这里血口喷人的?我与言姑娘之间清白干净,从不曾有任何肮脏龌蹉之事,岂容你红口白牙随便抹黑?你让绢妃出来,事实如何,我自会与她对峙说个清楚明白!”
  绢妃胆小怕事,各种威逼利诱哄她出来做假证已是难得,连嵩自然不肯把人再叫回来露出破绽。从容一笑,连嵩坐在原位动也不动:“绢妃娘娘身体欠安不宜多动,再说有什么话都已经说明白,没必要再让她来与二皇子您对峙,像二皇子这般腾腾杀气,就算绢妃娘娘怀揣着真相也不敢再多说了。”
  “不肯对峙便是心虚,你在怕什么?”夜凌郗忍不住冲上前,斜眉冷目,满眼不屑,“就会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陷害别人,真是个人渣!别以为所有人都像你想象那样真假不分,离忧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还怕你胡编乱造泼脏水吗?你个阴阳怪气的大奸臣,真该活剥了喂野狗!”
  一方有人证物证,一方只凭说辞,哪一边的说服力更大显而易见。纵使温墨疏和夜凌郗拼命为言离忧辩驳,围观百姓仍渐渐失去信任,再没有诚挚贺喜的心情,一个个只沉默站着,等着看着一场好戏如何收尾。
  言离忧浑身颤抖难止,既不知道要如何摧毁污蔑之词,又不知道此时自己能说些什么洗脱清白,最让她慌乱的是,她明显感觉到,温墨情的沉默中夹杂着巨大怒意与冷冷寒气。
  这份怒火,是对她吗?他真的相信了连嵩,因此对她感到愤怒?
  孤傲,喜欢干净,讨厌欺骗隐瞒,有着如此脾性的温墨情会不会因此失望?听过许多故事的言离忧知道,越是深爱的感情,越容易被谎言挑拨粉碎。
  默默地,带着阵阵心痛,言离忧从温墨情掌心抽出手。
  如果温墨情为此责怪她,后悔与她的婚事,她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毕竟她错过、迷惘过,因着温墨疏的温柔险些与温墨情擦肩而过,有些后果或是惩罚,她理当承受。
  手掌失去温柔热度的那一时半刻,言离忧倍感煎熬。
  弹指间,像是漫漫半生。
  “只要不是亲眼所见,旁人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一声淡淡吐息掠过脸颊,言离忧惶惶抬头,视野中温墨情侧脸线条流利,平静淡然。忽地,那抹总是包裹着她手掌热度又重新回归,比先前更紧,更温暖。
  “我只相信我的妻子。”
  唏嘘声遍地响起,有羡慕,有慨叹,也有质疑担忧,仅人群环绕中那几个人神色从容,半带嘉许朝温墨情点头。
  “有连丞相牵扯出头绪,正好我趁这机会把一些事说个明白。”刻意握紧言离忧纤白手掌,温墨情毫不避讳把人拉进自己臂弯下拥住,平静嗓音清冷淡然,“二皇子曾帮我照顾离忧很长一段时间,期间一直贯彻君子之道以礼相待,对于二皇子品性我没有任何怀疑。也许有人会质疑离忧的身份,对此我暂时不能给予确切答复,但是我可以肯定,离忧由始至终都以善意待人,能娶她为妻,我温墨情,此生不悔。”
  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月下花前柔情蜜语,只这坚定平淡的两句话,无声无形轻柔地软化了言离忧的心。
  他信她,不带任何条件;他护她,没有半点迟疑;他爱她,不含半点虚假。
  这,就是她要与之一世并肩的男人。
  连嵩的挑拨也好,绢妃的不实证言也罢,所有一切突如其来的状况都无法撼动温墨情沉着目光。情况多少有些出乎连嵩意料,但还不至于让其无从应对,短暂沉吟后,那张过于白皙以至于看不出丝毫血色的面庞绽出一抹冷笑:“皇上一片好意,世子不领情就罢了,反正闲言碎语皆与皇上无关。其实皇上也料到世子有庇护言医官的可能,所以临行前特地吩咐我,倘若真有这种情况发生的话,务必要我转告言医官一句话。”
  皇帝温敬元已经被连嵩掌控软禁是不争事实,听得连嵩句句以温敬元做幌子,夜凌郗格外反感,翻翻白眼唾了一口,仍觉得不能解气。
  结拜的三姐妹中,当属夜凌郗脾气最冲,性格耿直,眼不揉沙,加上自幼被兄长夜皓川惯着,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眼看连嵩前来搅局却没人能把他怎样,夜凌郗心头火气越来越旺,水灵眼珠滴溜溜一转,趁连嵩注意力放在言离忧身上时,抓起附近桌上几颗干龙眼屈指弹向连嵩面门。
  夜凌郗手劲儿大,那几颗龙眼虽不如顽石坚硬,在她手中弹出却有势不可挡之力道,若是直接击中连嵩必然落得满脸血花飞溅下场。出手时夜凌郗刻意掩藏动作,想着能打得连嵩满脸开花又找不到人,心里终于有了几分畅快,不料那几只龙眼并没能如愿击中连嵩,而是在飞至连嵩身前时被一道突然闪出的黑影卷去,再一眨眼,竟以更快速度调头直奔夜凌郗袭来。
  夜凌郗自知躲闪不过,咬咬牙打算硬抗,冷不防有人用力拉扯她手臂,淡色身影将她格挡在身后的同时,随意扬扬手将袭来的龙眼打飞。
  “别妄动,对方有高手在。”耳畔一声低语,是警告提醒,却温柔不尽。
  君无念是下意识保护夜凌郗的,平直目光紧随那道如鬼魅般随时出现的身影,并没注意到背后英姿飒爽的军营之花居然红了脸颊。
  这一出意外交手虚惊一场,言离忧捏了把汗,见夜凌郗在君无念的保护下安然无恙方才松口气,微皱眉头将视线移向连嵩身边——她竟没发现,原来连嵩身后一直藏着一个人,一个神出鬼没的影子,这让她片刻前一闪而过的想法不得不放弃。
  她本想,如果在定远郡悄悄截杀连嵩,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一场乱世兵戈?

    第271章 最佳贺礼

  在连嵩身侧保护的人自然是孤水,君无念与孤水曾有几次交手,对其不算陌生。尽管二人过招往往点到即止不曾分出胜负,谨慎的君无念还是对孤水一身鬼魅似的神秘功夫颇为忌惮,护好夜凌郗后便不再追击。
  定远王一直被排除在对话之外,见孤水现身并攻击夜凌郗,总算有开口机会,沉下长眉,一身严肃贵气不怒自威:“连丞相这是何意?想在犬子大喜之日开杀戒吗?本王虽不是什么权贵但也要些颜面,办场喜事却遭搅局,连丞相未免欺人太甚!”
  “王爷误会了,我这侍从只有在我遇到危险时才会出来,刚才有人杀气腾腾、不怀好意,孤水不过是想保护我而已。”连嵩举重若轻,全然不把夜凌郗的偷袭放在眼中。扬手示意孤水退下,连嵩仍以冷而阴恻的笑容面对言离忧:“继续我刚才的话。言医官不承认自己所作所为又有二皇子袒护,先前的事皇上便不再追究,但有句话还请言医官记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的世子妃,昔日的青莲王,希望你不会给定远王府招来灾难。言尽于此,几位不必相送,告辞。”
  三辆装饰奢华的响官儿如来时那般高调行去,留下一场被中断的婚事,以及满庭院神色惶惶的道喜百姓。突转变化让这些前来贺喜的百姓纷纷失去笑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无一例外把失望、担忧、憎恨、慨叹各种目光悄悄聚集于言离忧等人身上,心中所想,不外乎那几个问题。
  定远王世子要娶的女人竟然是青莲王?先前宣布已经死去的青莲王是奇迹复活,还是本就没有死去这件事?定远王可知道将要进门的儿媳是谁?若是温墨情娶了祸国殃民的妖女,定远王府将会如何,定远郡百姓又将何去何从?
  渐渐地,人群退去,热闹场景烟消云散,好好一场婚事只余冷清。
  “王爷,这还要继续吗?”顾伯看看狼藉桌椅,双眼满是苦涩。
  定远王没有回答,而是把视线转向温墨情,将决定权交付给这日真正的主人。温墨情沉默少顷,将言离忧手掌攥得更紧,淡声道:“顾伯,让人尽快收拾一下,别耽误了吉时。”
  顾伯长出口气用力点头:“我去告诉大少奶奶。那个二少奶奶也进去吧,让喜婆给您补补妆,喜帕也该盖上了。”
  “一切照常,什么都别想。”完全无视有多少人目瞪口呆看着,温墨情我行我素在言离忧眉心烙下浅吻,指肚轻擦白皙透着绯红的脸颊,温柔眼神如故。
  这种时候多想什么都没意义。言离忧朝众人点点头致歉后匆匆返回卧房,步伐有力的背影留在一干人等视线中,莫名让人心安。
  君无念深吸口气:“也就你们夫妻两个能经得起这番折腾,换做其他女子,大概早哭得梨花带雨、寻死觅活了。”
  “少说风凉话,帮忙收拾。”毫不客气把自家兄弟当下人使唤,温墨情吩咐得心安理得,“为免夜长梦多,明天你们就起程离开,这边安排妥当后我和离忧去找你们。”
  前朝政事方面,温墨情不愿参与太多,但战事兴起时就不同了。君无念知道温墨情曾向童如初许下的承诺,并不意外他会卷入这场战争,不过当效力的对象是温墨疏时,情况多少有些微妙。
  探寻目光瞥了一眼楚辞,笑意盈盈的脸上不见丝毫异样,君无念大致明白,劝说温墨情帮助温墨疏一事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办妥。
  回头看看温墨疏有些恍惚失神,君无念无奈轻叹:“殿下也是,别想太多。不管怎么说今天是墨情和言姑娘大喜之日,莫让不相干的人破坏心情。”抬头笑笑,君无念朝卧房扬了扬下颌:“墨情,快去准备,眼看吉时就要到了,我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定远郡婚嫁习俗是在傍晚成亲,等桌椅重新摆好,饭菜丰盛上桌,天色也渐渐逼近赤红。为数不多的贺喜者们杯盏交错,试图让美酒佳酿冲淡冷清气氛,可是人少,终归不似白日里那般喜庆。
  日暮西沉,吉时到,盛装艳丽的言离忧和碧箫头盖喜帕,在两位喜婆的搀扶下慢慢从绕城归来的花轿内走出;夹路两侧,贺喜者们都屏住呼吸仔细看着,等待喜帕掀去那一刻。
  言离忧和碧箫,哪一个不是绰约风姿、倾国之貌?再加上两位各有特殊情况的夫君,双喜临门的定远王府外慢慢又聚拢不少围观者,总算多了些热闹气息。
  下轿,过门槛,迈火盆,拜天地父母,除了因温墨鸿行动不便稍显缓慢外,一切程序有条不紊进行。言离忧很想知道这时候碧箫是否如她一样紧张,手心里、额头上满是潮湿汗水,连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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