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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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嘲笑的回音。
“就是这句。”安歌转过身,带起了“哗啦”的水声,他用银瞳细致地看着我的五官:“就是因为你说出了和阇梨香女王一样的话,涅梵才发了疯。至于他为何当年恨阇梨香恨地想杀死她,我们并不清楚。但是后来,我和安羽却真正感受到了长生不老根本不是神的恩赐,而是诅咒,让人可以陷入迷失,疯狂的诅咒!”安歌在水中轻轻颤抖起来,唇色苍白,轻颤不已,像是一段让他恐惧,害怕的回忆正撕裂他的心,从脑海的最深处一点点爬出。
“是不是冷了?”我把手探入水中,水确实有点失温。
我去给安歌加热水,静静的房中再次响起他的话语:“传说是真的,杀死人王的人可以获得长生不老的神力”我给他的木桶里倒入热水,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位置颠倒的美人痣像是安羽在水中。
“可是,却不是什么仙丹或是可以取走的东西,而是阇梨香的选择,她在我们面前化作天沙之时,缠绕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涅梵,玉音,伏色魔耶,修,鄯善,灵川,还有我和安羽,也就是你现在见到的我们,楼兰八王”
原来他们是这样得到长生不老之力的,是阇梨香离世之前的诅咒。
“父亲来晚了一步,当他得知神力选择了我们后,很生气,我和安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跟他回到安都。父亲没有再跟我们说过话,认为是我们夺走了他长生不老的机会,我和安羽很伤心,我们爱父亲,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尊敬他,崇拜他,爱着他。那一晚,他跟我说,他选择了安羽,他想杀死安羽来获得长生的能力,我当时惊呆了,脑中一片空白,我哭着说愿意为父亲死,让安羽活下去,父亲笑了,给了我神器,当我准备自杀时安羽忽然冲了进来,他用他手里的刀,贯穿了父亲的胸膛”安歌放在水中的双手颤抖起来,他在水中慢慢蜷起了身体,抱住*的膝盖,埋下了脸,颤抖不已,“是我让安羽陷入魔障是我的懦弱使安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吃惊地站在旁边,听着安歌的回忆,安歌说得对,长生不老不是恩赐,而是诅咒,甚至让人陷入疯狂,堕入魔障。
安歌在木桶中平复了一会儿,再次抬起脸:“杀死父亲之后,安羽变得除了我不再信任任何人,他开始厌恶人类,开始捉弄他们,开始折磨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痛苦,安羽问我还爱不爱他,我说爱,他就笑着对我说,那就陪他一起堕落,渐渐的,我也开始迷失,开始迷茫,开始浑浑噩噩地过着这样的日子那澜,我把这些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让安羽也解脱出来”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平静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样的日子应该结束了,我希望你能靠近他,然后帮我杀了他。”
我怔住了身体,他在我面前缓缓站起了身,身体*而透着一分悲伤地站在我的面前:“如果没有人陪安羽堕落,他会更寂寞的”
他透着水光的后背轮廓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那微微凸起的背肌像是曾经也有一对翅膀,天使折断了翅膀留在人间,只为留住恶魔的兄弟不回地狱
安歌是不是知道,那个时间快到了
伊森提着包袱回转,外面渐渐发了白,一束束阳光从云层中打落,洒落在荒芜的荒田上。
安歌坐上驾驶坐,显得有些紧张,我握住他的右手,那里纱布已经拆去,肌肤玩好无损,似是从没被老鼠咬过。
“别紧张,这个一学就会,踩油门吧。”安歌紧张地点点头,踩下了油门,车慢慢开了起来,伊森满脸不悦地坐在我腿上,他也想学,现在被安歌抢先了。
开到田边时,安歌咳嗽起来:“咳咳咳”他的脸色骤然发灰,伊森也一时呆愣地看向他。
安歌停下了车,靠在座椅上吃力地呼吸,阳光如同金色的天柱矗立在天地之间:“那澜你知道吗?我们安都子民才是真正的楼兰一族”他长长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我静静地看着他,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很多年前我的祖先居住在一片美丽的绿洲上树林茂密湖水盈盈可是因为我们的砍伐还有洗羊皮时污染了河水沙漠开始侵袭是我们自己毁了曾经美丽的楼兰咳咳”
“别说了安歌”我抚上他的胸口,想让他在最后的时刻可以舒服地离开,他抬手握住了我抚摸他胸口的手,目光依然注视前方:“我想叫你一声那澜姐姐我能唱支歌给你吗?我唱歌很好听”
“恩”泪水从我的眼中滚落,他苍白的唇慢慢开启,唱出了无力的歌谣:
“曾经美丽的罗布泊
曾经美丽的绿洲沙漠
牛羊在那里奔跑
女人在湖边欢笑
胡杨林在风中歌唱
鱼儿在水中蹦蹦跳
忽然有一天
来了一个和尚
他说他来自神域
他说他来拯救我们的生灵
没人相信他啊
没人相信他
他说天地会变色
他说湖泊会干涸
没人相信他啊
没人相信他
他被赶出了城
他被晒死在了沙漠中
天忽然变了色”安歌缓缓闭上了眼睛,靠落我的肩膀,“地忽然陷了落没人能离开能离开”
泪水滑落面颊,阳光照射在了我们的身上,我抱住了安歌的身体,埋入他洗干净的雪发
“那澜我做到了我坚持住了”
“是的你赢了”
“恩恩”他继续轻哼着曲调
我听着他的歌声随呼吸一起
慢慢地
一起消失
第八十七章 开车冲进王宫
“安歌”伊森飞到安歌的脸庞,眼泪在阳光中掠过一抹淡淡的金色的痕迹,滴落在安歌的脸上,“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他们应该是不老不死的不该这样的”伊森难过地哽咽,他抬起脸看我,“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今天全听他的?”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滑落,悲痛地呼吸梗塞。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这是最后的精神。
但是,我无能为力,只能尽量满足
伊森抽泣起来,伤心地抱膝坐在方向盘上抹眼泪。
和伊森一起陪在安歌的身边,久久的,我们渐渐止住了哭泣,静静地看着安歌在阳光中安详的脸,至少他现在从病痛中解脱了。
阳光在寂静中彻底洒满了大地,我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伊森站了起来,看着身体已经冰凉的安歌,低声说:“让我帮他火葬吧”
我静默了一会儿,伊森的双手平伸,金色的细沙开始在他指尖环绕,缓缓流向安歌的身体。
安歌在我身边缓缓漂浮离座,在伊森要把他挪下车时我拉住了安歌垂落的右手:“不行,安羽还没见他最后一面。”
伊森担心地朝我看来:“可是!如果安羽看见会以为是你杀了安歌,他会杀了你的!安羽可不像安歌!安羽非常喜欢看人遭受日刑!”
“那也要让安羽见他最后一面!”我朝伊森大吼,伊森怔立在空中,我低下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他们是亲人我要送安歌回家”
伊森沉默了,轻轻把安歌放到了后车座上,我从草地里采来野花放在安歌的身上。
伊森看看我,欲言又止:“疯女人安歌毕竟是鼠疫还是烧了好”
我再去采野花,他跟了上来,我很坚决:“即使要烧也要让安羽看一眼。安羽才是安歌的亲人,我们不能擅自火葬安歌”
伊森不说话了,帮我采野花。
把手里的野菊放到安歌手中时,我歉疚而悲痛地看着他:“安歌我们回家了”
伊森静静在我身边,他忽的扬起脸,看向远处:“有人来了。”
我看了看他看的方向,里约他们正朝我跑来,他们急了。
我把布轻轻盖落在安歌的身上,取出了我画的蟒蛇。
里约他们跑到我身前,里约的脸上带着怒气:“大家都准备好了!你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该不是怕了吧。”
我冷冷看他一眼。“蓬!”一声在他面前甩开了那块巨大的布。登时。听到了惊叫声:“啊!”
“啊啊啊!”
大家被我布上巨大的蟒蛇吓得惊叫,里约一个没站稳,吓得跌坐在地上。
我把布扑在车前,像是蟒蛇凶猛而来。
我看看他:“让大家在东门集合。安羽让他的士兵封锁我们地下城,所以我们从外面进攻反而更方便,就让那些兵在南门和北门傻站吧!”
少年们激动起来:“好主意!现在城门那里反而没什么兵了!里约大哥,我们快去通知大家!”
里约在地上呐呐点头,爬起来和少年们再次往回跑。
伊森看看他们摇头:“就凭他们,安羽一根手指头就能搞定了,真是不自量力。”
“但在他们看来,不反抗也是死,反抗还能有一线生机。谁不喜欢安定的生活?被逼无奈才会揭竿起义。上面五千年历史。这样的场面不知上演了多少次,用我们上面的一句话,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什么意思?”伊森不解地看我。
我看看他,跃上越野车:“水寓意百姓,舟寓意君王。你自己想吧。”说完我发动车子,前方的巨蟒快速前进!
安都的今天,会载入史册。
罕有人迹的神庙前,已经集结了密密麻麻的青年和少年们,他们手中或是拿着弯刀,或是拿着长棍,武装待发。
在我赶到时,他们被我车头的巨蟒齐齐吓了一跳,我从画布后站起,在看到我时他们才露出了安心的笑容,朝我一边高举武器一边大喝:“吼!吼!吼!”登时士气大增!
扎图鲁急急到我身前,压低声音:“那澜!你不能去!”他看看我身旁:“木头呢?”
“死了。”我淡淡地说。
扎图鲁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似是看见了什么,落在了我车后座的百布上。
我看看他身后:“巴赫林呢?”
他回过神微露一丝尴尬,侧开脸不敢对视我的眼睛:“因为怕他通风报信,所以绑起来了。”
我惊讶看他:“你是这样对待自己朋友的?!”
扎图鲁拧紧了双眉:“大局为重”
我叹息摇头,双手扶在车杠上:“若是大局为重,你又为何要阻止我?”
扎图鲁怔住了身体,语塞地站在我的车旁。
我看向他身后的里约和所有揭竿而起的人们,约克,小夏,达子,努克哈,汉森,努尔达拉,布克还有桑格大叔,以及依然面露担忧的玛莎那些女人们。
我举起了手,在阳光中大喝:“我们走!”
“好!”朗朗的高喊响彻云天。
我开启了车子,让蟒蛇开道,扎图鲁他们齐齐跑在我的身后,伊森坐在我面前的车杠上,看我身后,我控制在他们跟得上的速度,伊森的金发在越野车前行时随风飞扬。
当我们开到城门时,城门的士兵登时被吓得尖叫连连。
“啊——怪物——怪物——”他们四散逃开,城内的贵族们也惊吓地跑散,我们长驱直入!
安都城里到处是逃窜的人群,到处是尖叫的声音,士兵跌跌撞撞往宫殿的方向跑,路边的商家纷纷关门恐惧地看我车前的大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