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康过成歌(父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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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边离开的杨过，不断的飞奔，不停的游走，脑子里空空如纸，却是不知该想些什么，想起些什么。
　　他只知道，他要离开，离开那个让他窒息的地方，走远了，他的心情会平复的。
　　可是当他站在银银白雪之间，刚刚回复的理智，却再次混沌起来。
　　杨过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
　　这里是哪里……
　　只不过此时，却没有一个轻笑的声音，回答他的疑问。
　　他这是在想些什么，怎么会突然又想起木广来。
　　木广现在，不正应该与陆无双躲在什么地方，正细心的为陆无双疗伤，并培养感情的吗？
　　他这是想木广作甚。
　　搞不好，人家此时正因为甩掉自己而开心，他却在这边思念个屁。
　　他真是他娘的犯贱呀！
　　杨过心里气愤难挡，骂骂咧咧的一阵，也总算心情舒畅不少。
　　转而便又观察起四周的景色来。
　　银装束发，玉倾城。
　　可不就是说的眼前的景色吗！
　　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走在厚实的雪地上。不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却并不觉得刺耳，倒是平添出一阵的新奇来。
　　杨过从小生在江南，那里久年不遇一次雪天，更何况是大雪过后的美景了。
　　如此浩大的雪景，真是平生所见。
　　杨过心下一动，却是突的蹲下身子，捧起一地的雪，轻轻放在鼻间细闻，可那雪里能有什么味道。
　　杨过当下有些失望，便将手里的雪向天空一抛。
　　却不想柔柔凉凉的雪花，淡淡飘飞间，竟是落在杨过脸上、颈上少许。
　　杨过直觉甚是舒服，当下又捧出一大捧白雪，便又向空中抛起。
　　然后杨过站在原地，看着雪花慢慢的降落，淋淋向他洒下，心里前一刻的郁结，此时已无心细想，只是静静的看着。
　　只感觉眼前的美景，绝美非常，一生难忘。
　　“小公子……”而此时已然赶上的，杨康与梅月、梅兰、梅菊和梅妙，便是看到了这唯美静逸的一幕。
　　当下心里都是一惊，也不知为何。
　　心里都掩一丝激动，并在心口里久久徘徊不去。
　　“梅菊……”此时站在梅菊身边的梅妙，紧紧的握住梅菊的手，口里张张停停半晌，却是什么也无法出口。
　　“嗯！我看到了，小公子的样子……”好迷人……
　　此时的杨过少了平日的乖张、别扭，清秀中透着绝俗，竟是隐隐中透着一丝，外人道不出，理不清的魅力来。
　　只是杨过，却是不象杨康几人看来的那般平静。
　　静逸不久，杨过却是不经意想到亲娘慕念慈曾说过的话。
　　“过儿，你的祖父和你祖母，是一对鹣鲽情深的碧人。但造化弄人，却是没能厮守终生。娘曾一度羡慕你祖父、祖母的至死的爱情。曾经听起你祖父讲过，他们年轻之时，偕手游走在茫茫雪山，真是好不恩爱唯美。娘，也曾想过，若是这一生，也能与心爱之人相偕手一踏，便也是死而无憾了。”当年慕念慈病重之时，神智已然不清，但是这般少女时代的梦想，却是不曾忘记。
　　低低泣泣间说罢，却是眼睛一闭，便再没睁开。
　　“娘，我现在就，站在你所说的茫茫雪山之间。娘你看到了吗？这里真的很美，很美。”杨过眼里波光微动，鼻头一酸，竟是差点再落下泪来。
　　只不过，这一次，是我带你来的。
　　娘，爹爹，你们若是看到了，是不是会一直站在过儿的身后，同过儿一起踏遍这个雪山，来完成娘死前的遗憾。
　　“呵呵！真是可笑，我杨过，怎么会如此总是回想过往。你们既然都离我而去，我想你们作甚。你们都可狠心离开，我杨过才不屑于你们的守护。不屑。”杨过跪倒在雪地上，厚厚的雪地，马上被压出一个雪坑来。
　　杨过趴在地上，眼泪却是如何再也控制不住了。
　　“我好恨，为什么，这世人总有诸多不顺。为什么，我永远换不回，愿永远与我并肩同行的人。”炙热的泪珠滴滴滑落，粘在雪地上。便马上将雪地熔出一个小窟窿。
　　杨过不知他此时，为何情绪如此多番变幻。
　　但他就是难掩心里的悲苦，他就是想好好大哭一番。
　　但见这雪地视野可见，皆看不到一人。
　　当下杨过再无顾忌，便是放声大哭起来。
　　那泣泣怨怨的哭声，回荡在空阔的雪地里，却不似一般情况下的阴森，反而是那真情流露的伤感，倒是让听着无比感动怜爱。
　　杨康握紧拳头，死咬着唇。眼里竟也似隐泛着泪光。
　　“对不起……伤了你……可是，我现在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若是现在不狠心……”你我哪里还有相认的机会。
　　真的……对不起……过儿……

　　华山之颠

　　杨过就这样趴在雪地间，低低的哭声久久不断。
　　直到声音哭的嘶哑，直到趴着的胳膊，被雪冻的毫无知觉。
　　杨过才总算渐渐停了下来。
　　慢慢抬起麻木到，同样没有知觉的腿，杨过开始向雪山走去。
　　既然偶遇这样的圣景，若不游览一番，那当真是可惜了。
　　杨过又不识得路，当然是看到哪里喜欢，便走到哪里。
　　一路上瞎碰乱逛，倒也是找出一条路来。
　　其实那也算不上是一条路，在被大雪覆盖之地，想找到路那也是相当困难的。
　　只是杨过见这两边景物，隐隐有对称之感，所以当下认定是条可行之路。
　　杨过踢踏着步子前行。
　　大哭过一场，心情格外的欢畅，倒是更有心情，欣赏美景了。
　　兜兜转转走了许久，杨过又遇一座木桥。
　　想也没想，杨过便施起轻功，越过了此桥。
　　但不想刚一落地，便见眼前光芒一闪，却是有人站在了他面前。
　　定眼一看，眼前是个花白胡子的老人。
　　身上穿着，钉了许多补丁的衣服，不过却并不显得邋遢，腰间还挂着个酒葫芦。
　　虽然那身布料是极其单薄。但在这冰冻之地，老人却依旧红光满面，眼神如剑，看起来便是个高手。
　　“你是那藏边五丑的同伙了。”还不等杨过要说些什么，对面的老人便先开口了。
　　“晚辈从未听说过，什么藏边五丑，又怎会与他们相识。”杨过见老人说出藏边五丑时，眼里锐光闪动。当下不想遭到误会，便是开口反驳道。
　　“那你半夜不睡，跑来这华山雪峰之颠，是所为何事。”老人眼里明显还带着疑惑的审视。
　　杨过凄凄一笑。
　　“因为我没有家人，没有家。”老人看着杨过眼里的悲痛。无奈的轻叹一声，转身向右方走去。
　　杨过见老人也不再追问，本想分开，各逛各的。
　　可是想想他对这儿地也不熟，找个人来当导游也不错，便也跟着老人向右方走去。
　　“主子，那人可是九指神丐洪七公。”待杨过与洪七公刚一离开，本来空荡的桥对面闪出几人。
　　而说话之人便是杨康的侍女梅菊。
　　“嗯，就是他。”杨康眼神微凝，语气里听不出是喜是怒。
　　“主子不是说，这洪七公和你有些过节，现在小公子与洪七公同行，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旁边的梅月也是微忧的问道。
　　“这洪七公是个深明大意的老前辈。那上一代的事，他还不会拿过儿来出气。再说……”当年也只是，洪七公认同不了他的所为。
　　两人之间的恩怨，真正说上来，却是没有的，所以杨康倒是放心。
　　“记住，一定要注意隐藏气息。这洪七公乃是中原武林中的绝顶高手，我们可不能让他发现了去。”杨康命令的说道。
　　杨过在雪地里的一番折腾，让杨康也是绞痛难挡。
　　可令他心喜的是，他也总算让杨过，意识到了个念头。
　　只不过，现在却还不是他出现的时候。
　　杨康在找机会，一个他出现的绝妙机会。
　　杨康几人一直保持距离，跟踪着杨过与洪七公。
　　想到这儿，杨康不禁一阵发笑。
　　想他杨康，以前金国呼喝无畏的小王爷，今天竟也做起了偷窃者。
　　这在以前，也是少见的。
　　可他现在却是做的如此心安理得。
　　倒也只因为，杨过是他儿。
　　他自认为。
　　天下间是没有什么事。是在父亲对儿子，以关爱的基础上，而做不得的事。
　　“前辈，你这是要去哪里。”杨过见前面老人步步生风，并不想等他的样子。
　　他也是脚上跟近，口里想着法的让老人注意。
　　“你小子，跟着我做什么。”洪七公但见杨过脚上工夫，再看杨过年纪轻轻，心里也甚是欣赏。
　　不过向来自由惯了，也是让他不愿与人同行。
　　“晚辈偶然到这华山，人生地不熟。现在这山里又是大雪覆地，晚辈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这才打扰前辈了。”杨过脸上扬着笑脸，语气分外诚恳。
　　就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要软一软。
　　更何况，洪七公又从来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
　　“也罢，你就先跟着吧！”洪七公说完，便带着春风满面的杨过，缓缓飞向华山里。
　　“主子，天色不早了，你一天没有进食，身体可受不住。我这里有些干粮，要不主子先停下用些吧！反正小公子现在便在华山里，也是一时走不掉的。”梅月见杨康脸上沉静，一刻不放松跟着杨过，便是心痛的说道。
　　“不用，若是你们累了，那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杨康头也不回，保持着速度，继续观察着杨过的一举一动。
　　心里听的梅月的话。
　　却是想到。他是一天没吃饭，可见他追过儿已过一天。
　　过儿又是哭又是闹的，现下可不是更加辛苦了。
　　所以当下，杨康哪里还有什么吃的想法。
　　杨康又是跟了杨过一里多路，但见杨过与洪七公，暂时停在一个小山丘旁，他便也停了下来。
　　洪七公刚一停步，便坐在地上，拿起腰边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只是看的杨过吞咽着口水，已露馋相。
　　“呵！我这上贡好酒，今天也就大方的分你点了。”洪七公说完，便是将手里葫芦微使内力抛向杨过。
　　杨过一路前来不曾吃喝，现下自然是想借点酒水，先垫垫肚子。
　　当下接过酒葫芦，仰头豪爽的喝了起来。
　　洪七公刚才这一抛，也实为试探杨过的武功。虽只使了两成内力，但对于旁人来说也是威力十足了。
　　可见杨过毫不费力的接下，洪七公眼里是微光一闪，接下来便哈哈大笑起来。
　　“小娃，我扔给你，你就喝，你也不怕酒里下了毒。”杨过呼出一口气，拿着袖口试试嘴，笑意盈盈的说道。
　　“晚辈我虽然年少历练不多。但是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一点的。前辈可绝不是，会做偷鸡摸狗勾搭的人。在下这酒，又有什么喝不得的。”洪七公一听，再次大笑出来。
　　“小娃你倒是会说话。这张嘴，以后怕是会欠下许多情债吧！”
　　“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洪七公笑罢，便又想起这个事，忙问道。
　　“晚辈性杨、名过。”洪公公听后，脸上表情沉静片刻。
　　他虽然一生多游历各处，但是当年必竟经历了杨康的事，又是郭靖的师傅。
　　几年前，他馋起黄蓉做的菜，去过一次桃花岛。
　　郭靖见其大喜，言语涛涛，讲了许多事情。
　　那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郭靖为杨康之子取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