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之夕颜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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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沉,已近黄昏。自少林寺西角的一间小屋中,不断飘出炊烟的香气……毕竟少林寺的僧人们也并不是神佛,也是需要吃喝的。
便在此时,一名青袍僧人托着一张纸笺,匆匆向那厨房走去。他方拐过一道长廊,李夕瑶已如落叶一般地飘到这僧人身后,一掌切在了他的颈侧,这僧人丝毫没有反抗,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李夕瑶随手扯过他手中的那张纸笺,刚看了一眼,便不禁失笑,只见那张素笺上,写着好一笔“灵飞经”,正是李寻欢的字迹。上面写的是:“红焖冬笋,汉罗斋,发菜花菇,翡翠菜心,笋尖冬菇豆腐羹,三斤上好竹叶青。”
作者有话要说:人们岂非总是会轻易放过一些他最需要的东西?直等他已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这种东西对他有多么重要。
一个真正值得你佩服的人,总是要等你已认得他很久之后,才会让你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的。
盗经·相见
李夕瑶淡淡一笑,随手将那张素笺放入了袖中。看来李寻欢和阿飞在这少林寺中非但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反倒还过的不错……堂堂的少林寺,好像真的被他们当作京城的素菜馆子了。李夕瑶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僧人的容貌,点了他的穴道,随手将他抛到了少林寺后院的一棵大树之上。
李寻欢坐在禅房窗边的一张竹椅上,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捧起桌上的茶杯放到唇边,却皱了皱眉又放下,轻叹道:“有景无酒,可惜,可惜。”
坐在禅房角落的一名中年僧人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已叫人去取酒了么?”
这名僧人纤秀文弱,甫看之下,便如一名饱学宿儒,正是少林寺的心树大师。他说完了这句话,又垂下了头去,怔怔望着禅床上的心眉大师,满面俱是沉痛的神色。
李寻欢望了心树大师一眼,道:“人死已矣,你也莫要太过伤心。”长身站起,将桌上的茶水递到心树大师手中,淡淡笑道:“想不到当年的‘铁胆御史’,今日竟成了得道高僧……而且会在我生死一发时救了我一命。”
心树霍然抬起头来,厉声道:“谁说我救了你?是我自己功力不够,才会被你劫持!”
李寻欢笑道:“你又何必否认?昨日我被八百罗汉大阵围住,凭我一己之力又如何能够冲出去?若不是你对我示意,而且全然没有抵抗,我又如何能够挟制你冲入这禅房中?”
心树叹了口气,道:“不错……我的确有心救你,但却也并非为了昔日之情!”
李寻欢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心树沉默片刻,道:“你前日去藏经阁取走了‘洗髓经’,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若不是如此,掌门师兄恐怕也不会发动八百罗汉大阵来对付你……”
李寻欢淡淡道:“梅二先生说,想要治愈夕瑶的病,需要易经洗髓两本经书……我当时已经说明缘由,但心鉴大师却不为所动,因此在下便只有出手抢夺了。”
心树叹道:“夕瑶那孩子……这便也怨不得你了。我一开始便知道你绝不会毫无缘由地去夺经……但你只找到了洗髓经,你可知道易筋经在何处么?”
李寻欢目光闪动,淡淡笑道:“正要向大师请教。”
心树沉声道:“易筋经已被人偷走了!”
李寻欢怔了一怔,淡淡笑道:“莫非心眉大师认为易筋经是我这个梅花盗偷走的,才专程下山想要捉拿我么?”
心树大师淡淡道:“以你的性格,便真的是要取经,也是光明正大,不会做这些鼠窃狗偷的勾当……因此我从一开始,便知道你绝不是梅花盗!而且……”
他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缓缓道:“那易筋经的所在,只有我‘心’字辈七人知晓……即使是梅花盗,也绝找不到!因此我师兄弟怀疑……”
正在此时,禅房的门轻轻响了几声,有人在门口叫道:“李探花,你的酒菜来了。”
李寻欢皱起了眉,在屋外这人敲门之前,他竟毫无所觉……这人既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又怎会在少林寺中做这送饭的差使?但他面上却丝毫不变,淡笑道:“进来罢!”
门轻轻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名青袍僧人闪身而入,将手中的托盘重重向桌上一搁。回首瞪着李寻欢,从袖中取出一张纸笺狠狠扔到他身上,冷冷道:“一顿便喝三斤竹叶青?你不要命了么?”
李寻欢听了这句话,面上的戒备之色立即转为了苦笑,道:“夕瑶,你怎么来了?”
李夕瑶冷哼了一声,扯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道:“你在这少林寺内似乎过的还不错……每顿三斤竹叶青?四菜一汤?你将少林寺当作素菜馆么?”目光一转,落在心树大师的面上,微一皱眉,道:“胡大人?”
心树大师合十道:“老衲心树……俗家姓名请女檀越莫要再提了。”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是,心树大师,但您昔日对夕瑶教诲之恩,夕瑶莫不敢忘……请大师直呼夕瑶的名字便是。”
她目光一转,又落回到李寻欢面上,意似询问。李寻欢知道她的意思,淡淡开口道:“我已让阿飞带着洗髓经去了梅花草堂……”
李夕瑶面色微变,道:“糟了……”
李寻欢皱眉道:“你是怕阿飞途中会出什么差池么?以他的武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罢!”
李夕瑶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梅二先生骗了我们,易筋经和洗髓经无法治愈我的病……他只是和田七他们串谋,想要利用你们夺取少林寺的藏经而已。”
李寻欢悚然失色,沉默半晌,才淡淡一笑,道:“似乎我的朋友,又少了一个。”
李夕瑶默默望着他,目中尽是担忧之色。李寻欢叹了口气,轻轻伸出手去,抚摸着李夕瑶的秀发,柔声道:“你莫要担心,一定该有别的办法可以治你的病……”
李夕瑶勉强一笑,走到禅床旁,抚上了心眉大师的脉搏,沉吟片刻,从怀中抽出一支银针,刺在了心眉大师头顶的“百会穴”之上。
心树大师微微皱起了眉,道:“夕瑶,你做什么?莫要对心眉师兄的遗蜕无礼。”
李夕瑶淡淡一笑,道:“遗蜕?莫非你们以为心眉大师死了么?”
心树大师怔了一怔,道:“你说心眉师兄他没死么?”他心中激动,连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李夕瑶淡淡道:“虽然没了心跳和脉搏,但心眉大师只是陷入了假死状态而已……我用银针刺激他脑部神经,应该还可以多拖些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做贼的人,总是有点心虚,而世上的恶人也都是先告状。因为他们想以其它不是理由的理由,来分散人家的注意力,藉以掩饰自己真正的意图。如果这个「恶人」又是女人的话,那么她再流上几滴眼泪,所产生的效果可能就更具效果了。
一个人既能损人也要能被损才是真本事,就和武功一样,能打人也要经得起挨揍才是真功夫。
蛊毒·灭门
心树大师一怔,道:“脑部神经?”
李寻欢淡淡笑道:“夕瑶总喜欢说些奇怪的话……大师不必在意。但她既说心眉大师未死,那便必定是无碍了。”
李夕瑶淡淡道:“心眉大师虽然未死,但说是无碍,却也不见得……”
李寻欢皱眉道:“以你的医术,还无法替心眉大师解这毒么?”
李夕瑶叹道:“若他中的仅仅是毒,我倒应该是有法子的,可惜……”
李寻欢道:“他不是中了毒么?”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他中的,是蛊。”
李寻欢不禁动容,道:“蛊?”
李夕瑶淡淡道:“蛊虽然也可算是毒的一种,却只有下毒之人能够解得……你应该已猜到是谁下的手了罢?”
李寻欢叹道:“如果真的是蛊的话……下手的人应该是苗疆‘极乐峒’的五毒童子。”
李夕瑶点头道:“蛊毒认主,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除这蛊,必须还得五毒童子出手。”
她犹豫了一下,道:“但心眉大师身上却还中了另一种毒。而且……”悄悄瞥了心树大师一眼,接道:“这毒,应该是昨天中的。”
心树大师面色大变,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心眉师兄身上的毒是少林寺的人所下?”
李夕瑶叹了口气,默然不语。心树大师面上肌肉不断跳动,半晌方恨恨道:“好,好!他们竟然连心眉师兄也不放过……”
李夕瑶淡淡一笑,道:“其实下毒那人倒是无意间帮了心眉大师的忙,若不是那毒太过剧烈,暂时克制了五毒童子的蛊毒,恐怕心眉大师现在已经……”
心树大师怔了一怔,苦笑道:“难道我反而应该感谢下毒那人才是么?”
李寻欢目光闪动,道:“心眉大师回来之后,可曾服用过什么?”
心树大师皱眉思忖了半晌,道:“只吃过一碗药……”
他长长吸了口气,道:“药是七师弟心宠配的,喂他吃药的人,是四师兄心烛和六师弟心灯。”
李寻欢叹了口气,道:“这三个人里,善于用毒的是谁?”
心树大师喃喃道:“四师兄和六师弟都是在襁褓中便已出家……绝不会是他们……”
他猛地抬起头来,悚然道:“莫非是七师弟心宠么?”
李寻欢默然不语,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来的。
江湖中人都知道,心宠大师乃是带艺投师,在未入少林前,人称“七巧书生”,正是位下毒的行家!
心树大师长长叹了口气,凝视着李寻欢,道:“这是本门之不幸……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找出那下毒之人和那盗经之人。”
李寻欢笑了笑,道:“你为什么肯定我会答应你?”
心树大师淡淡道:“或许是因为我已将你当作是朋友。”
李夕瑶叹了口气,她知道,李寻欢绝不会拒绝朋友。
她缓缓站起,淡淡道:“我走了。”
李寻欢道:“你要去找五毒童子?”
李夕瑶点了点头,目中却隐隐闪过了一抹担忧之色。
现在阿飞应该已经快要到了梅花草堂了罢?希望梅二先生不要为难他才好……
李寻欢唇边泛起一丝了然的笑意,柔声道:“身体如何了?不要勉强自己。”
李夕瑶微微一笑,道:“大概已经无碍了,我会注意的。”
心树大师一怔,急声道:“怎么能让夕瑶一人去对付五毒童子?实在太过危险了……”
李夕瑶淡淡笑道:“多谢大师关心,但在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用毒伤到我。”
李夕瑶身形一闪,已翻出了少林寺的外墙,落地之时却禁不住一个踉跄。
似乎有些发烧了呢……
李夕瑶用力晃了晃似乎已经变得无比沉重的头颅,轻轻叹了口气,本要将养两个月的内伤被她硬生生地用内力压制了下来,果然已经快要到了极限了么?
她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小的玉瓶,将里面的药丸一口服下,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希望还能多坚持些时候……至少,让她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
刚一迈进梅花草堂,李夕瑶便感到了不妥……平日里这梅花草堂虽然静谧,却也不像如今这般没有丝毫的生气……转过梅园,望着面前的景象,李夕瑶只觉得心中重重一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气息,几名家仆的尸首抛在梅树之下,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雪地,将如玉的梅花衬托得更加妖艳。
李夕瑶心中一惊,加快脚步奔入了大厅,只见梅大先生倒伏在厅中,浑身浴血,已没有了半点气息……李夕瑶心中重重一沉,缓步走上前去,将梅大先生的尸首翻了过来,只见他胸骨深深塌陷了下去,似乎是被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