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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迷行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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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开窗帘,阳光把她的影子照在墙壁上。她指着自己的影子道:“看,这是我的影子,我可不是鬼哟!”

他一愣,道:“你当然不是。”

“那你……你昨晚又发什么神经?”

“我几时发了神经?”

“你……你要我装……装死人来着呢。”

“不会罢!绝没有的事,活人还装不来呢。”他一个劲地摇头:“哪里有闲心装死人?”

“你……你……”

“只怕是你在梦游,你几时有了梦游的毛病?”他歪着头问道。

“喂,难道你……你不知道你昨晚干了些什么?”她插着腰冲着他大叫。

“我什么也没干。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那……那树上的蝉儿……你不记得了?你还用弹弓打它来着。”

“我从不会用弹弓。”

“慕容无风,你……你气死我啦!”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难道……难道是你在梦游?”

“这倒有可能。我都做了些什么?”

“没……没做什么。”她满脸通红地道。

“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大喊大叫呢?”

“我们……我们只是喝了几杯茶而已。”她小声地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他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除了喝茶,你好象还吃了东西。”他道。

“原来你在捉弄我!”她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

“别拧我呀!你又来啦!”

*******客厅里满满着坐着二十来位大夫。今天是例行的医会,大伙儿聚在一起,各抒已见,探讨医术。慕容无风是赵谦和送来的。大伙儿很快就发现这位体弱多病的神医与往日大不相同。他苍白的脸上有一抹少见的红晕,精神和情绪大大地好过往日。

他还是默默地坐在轮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大夫们争论。有时他会在争辩最激烈的时候插上一两句话,让双方平息下来。有时候,有人问他问题,他略作解答。大家问问题都很谨慎。因为慕容无风只对真正有难度的问题感兴趣,对很笨、很寻常的问题会显得很不耐烦,有时候还会明讥暗讽:“平日都干什么去啦,连某某书都不曾读过,这问题你别问我,自个儿查书去罢。”每当这个时刻,被他训斥的弟子会很下不来台。所以,有问题,他们一般去缠着脾气最好的陈策问个没完。陈策于是得一外号,叫作“人之患”,概取“人之患在好为人师”之意。他非旦乐于解答,甚至乐于查书:“你先去忙着,我查出来了就派人告诉你!”

所以,只有连陈策蔡宣都解答不了的问题,弟子们才敢壮着胆子去问慕容无风。到了那种时候,慕容无风旁征博引,脉理、案例随手掂来,直讲得大家目瞪口呆,点头称是。说完了,他便又如老僧入定,沉默不语。

医会将近结束,大伙子坐在一处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蔡宣对着慕容无风道:“先生,我送您回去罢。”

慕容无风淡淡地道:“不用,荷衣会来接我的。”

他说这话时,没有什么表情。蔡宣的脸上却露出了忧伤的神情。大厅原本一片嗡嗡之声,这个时候,却忽然全安静了下来。

学生们知道,先生的病又犯了。

大家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慕容无风的目光却飘到了门外。

蔡宣赶紧给他泡了一杯浓茶,道:“先生,那就先喝口水罢。”

“我不渴。”

他说话时,眼光往众人的身上溜了一圈,怕他生疑,学生们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东张西望,嗡嗡之声又起。

“先生,您累了吧,不如我送您到内屋去先歇一会儿?”蔡宣又道。

“我不累。”他淡淡地道。

正说话问,珠帘叮当一响,一个紫色的身影轻盈地走了进来,来到慕容无风的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问道:“会开完了?”

他点点头。

蔡宣悚然动容,几乎将手中的一杯茶失落在地:“……夫人?”

慕容无风拍了拍荷衣的手臂,道:“荷衣,这位是蔡大夫。”

她冲着他灿然一笑,道:“蔡大夫。”

蔡宣张口结舌地看着她,结结巴巴地道:“夫人……几时……几时回来了?”

“她脑子受了一点小伤,有些事情记不得了。”慕容无风解释道。

荷衣笑道:“我和蔡大夫相必以前认识。”

笑声未落,所有的大夫都站了起来,肃然垂首。

这一群人中,有四五十岁的老者,也有岁数与慕容无风相当的年轻人。

她吓了一跳,道:“怎么啦?”

慕容无风摆了摆手,道:“不必拘礼,大家继续聊,我和夫人先走一步。告辞了。”

“是。”一群人齐刷刷地道。

他们走出门外,荷衣道:“为什么那一群男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都是我的学生。”

“那我岂非成了他们的师母?”

“当然。”

“这地方我除了接你之外,再也不来了。一群文绉绉地读书人,难受死啦!”她愁眉苦脸的道。

他哑然失笑。

第二十三章

山明水秀 (结局)

… …

那天下午,她见到了子悦。

当时她正陪着慕容无风在湖心的小亭里说话,忽然有个细小的身影向他们奔来。临近了,她的脚步却迟疑了起来,一闪身,躲在一个亭柱的背后,偷偷拿眼打量着她。

女孩子梳着两条长长的小辫,眼珠骨碌碌地乱转,一脸的调皮相。

“子悦。”慕容无风叫道。

女孩子扭扭捏捏地走过来,一眨眼,又躲到慕容无风的身后,死死地抓着父亲的袖子不放。

她的脸很瘦,秀美绝伦,皮肤是粉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大胆和天真,浓密的长发光可鉴人。

“怎么?不认得妈妈了?”慕容无风一把将她从身后拉出来:“你总问我妈妈为什么还不回来,现在妈妈终于回来了。”

说这话时,他故意装出一副平淡的语气,好象这并不是件大事。荷衣弯下腰来,摸了摸女孩子的头顶,道:“子悦,你不记得我了?”

子悦瞪大眼睛,怔怔地盯着她,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忽然指着她颈上的一串红豆,奶声奶气地道:“这是爹爹做的。我也有一串!”说罢,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串红豆从怀里掏了出来:“你看!”

她惊喜地看着那两串鲜红的红豆,笑道:“子悦带着它真好看呢。”说罢,将她抱在怀里。那柔软细小的身躯先是不好意思地挣了一挣,接着,便任由她紧紧地抱着了。女孩子将耳边的一缕长发拉开,扬起脸,得意洋洋地道:“妈妈,你看!”

两个人都凑过头去,看见她粉红的小耳朵上已扎了个小洞,一边缀着一粒珍珠。

“谁给你扎的耳朵?”慕容无风很快发现小洞的边缘微微发红,显然是肿痛未消。不禁板起了脸。

“是我求的二表姐……”子悦怯生生地道。

“挺好看的,妈妈也有一对呢。”荷衣笑道,给她看自己的耳环。

“妈妈,你再闻这里!”听得荷衣赞许,她更高兴了,又将头低下来,掀起自己的一条小辫子放到荷衣的鼻尖上晃来晃去。

“唔,好香。这是二表姐的桂花油么?”她柔声道。她也曾是女孩子,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她哪有不知道的?

“嗯!”子悦的一只手往上一勾,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颈子,在她怀里缩着肩头,低着脑袋,腼腼腆腆地笑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桂花油怎么用,便将它抹了一道又一道,给阳光一照,油光闪亮。

“还有这个!”细嫩的十指伸出来,小小的指甲盖染着通红的凤仙花。

这一回,夫妇俩同时说道:“好看。”

子悦在他们身边玩了一会儿,倦了,凤嫂把她牵了回去。

“星儿又睡了么?”慕容无风问。

“秦嫂带着他玩儿去。”她笑了笑:“不然,我怎会这样闲?”

那一瞬间,他觉得她的笑容有些奇怪,眼光之下暗波涌动。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他虽不是彻底地了解荷衣,却对她的一颦一笑了如指掌。她的表情原本简单,有心事的时候也会笑,却一定微微皱眉。

“这几天你该好好地休息一下。”

隐约地,他想到了什么,没有追问。

“告诉我,那箱子在哪里?”她忽然道。

“什么箱子?”他明知故问。

“那只你锁了又锁的箱子。”

他微微一愣,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件事?”

“上午我到厨房帮星儿要了一碗蒸鸡蛋,便和刘嫂聊了起来,是刘嫂告诉我的。”她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以前的东西都放在那只箱子里,对么?”

他避开她的目光,淡淡道:“我早已派人替你订做了所需的衣物……你不必到那里去找旧东西。”

“我要看那只箱子。”她不为所动,坚定地道。

“我不会再打开它了。”

他闭上眼,故意不去看她炯炯发亮的目光。

“难道里面有我不能看的东西?”眼色一凛,她问。

“没有。”

“那你告诉我箱子在哪里。”

沉默了很久,他说:“不。”

他听见她深吸了一口气,平日,一旦有争执,她总用这种法子让自己平静。可他却知道,她在发怒。

过了片刻,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道:“这三片碎纸一直跟随着我。你昨天说,这是我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这本书也在箱子里,是么?”

他叹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我以前都做了些什么。”

“我已经都告诉了你……”

“不,不够!”

说完这话,她扭身就走了。

荷衣,你的记忆不属于我。他望着她的背影,苦笑。

… …

那箱子不会放到离他的卧室很远的地方。她奔回屋去,将书房与寝室仔细地搜索了一遭,一无所得,便走进那间宽敞幽深的藏书室。

书室在一道优雅的藤花门后。慕容无风的住处原比她的想象要大得多,她见过好多扇门,知道推门而入又会遇到另外的门,她想,把这些门和出口弄明白,一定要花掉很长的时间。

她感到一阵悲伤,不知道这个行动原本不便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房间弄得如此复杂。

她掀帘而入,忽然呆住。

迎面立着无数个漆黑沉重的柚木书架。累累的书籍层层叠叠。书架摆得错综复杂,有好几道入口,她从其中的一个入口走进,在里面糊里糊涂地转了几圈,又从原地退了出来。

她忽然明白,这些如堵堵城墙般沉默矗立着的书架原来是座奥妙莫测的迷宫。与迷宫不同的是,你在里面不用担心走不出来。你任意选项择一个入口走进,最后都会从那个入口退出。可是你却很难弄明白这间书室究竟有多深,最后一层究竟在哪里。

我是个读书人。她记得慕容无风曾这样介绍自己。他很自豪地说,自己的藏书比他那位中过榜眼作过翰林学士的舅爷还要多出十倍。他还说,自从他开始读书,就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座巨大的迷宫。

却不知原来连他的书室也是一个迷宫。

这当然挡不住她。她轻轻一跃,跳上了房梁。展目四顾,很快找到了最后的一排书架。它的背后离着墙壁还有一片很大的空档,她柔软的身躯在窄小的空隙中一个倒翻,轻而易举地滑到了书架的背后。

在那里,她终于看见了那只满是铁锁的箱子。

捅开所有的锁并没有费掉她多少气力。她只被自己的手劲吓了一跳。开箱时她一阵激动动作过猛,箱盖上一层薄灰扬了起来,让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比起那些一尘不染的书厨,这只木箱显然已好久不曾被人碰过。除非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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