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凌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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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换来的机会,所以将这名唯一存活的黑衣汉子抛开十数米,给他留一条逃生的路。
救一个人,却要牺牲许多人,值与不值,楚人狂此时也无暇兼顾。他感受到一股不信任眼眸内流淌的杀意。
蓝衣女子已经赶到孟海棠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其抱在怀里呵护。她警惕地看着出手后退到几米外的楚人狂,仿佛面对一只凶猛的怪兽。
“我和你拼了!”
鲜血洒满山间草地,唯一幸存的黑衣大汉没有苟且偷生的打算。他捡起地上一柄散落的钢刀,咬牙切齿地冲向楚人狂。
这一战,他们牺牲几十位弟兄,就是为了成功伏击孟海棠。眼看隔开威猛老者与蓝衣女子,成功成仁这一刻,莫名其妙地跳出楚人狂坏了好事。这股恨意无处发泄,唯有以死明志。
黑衣大汉喊出有生以来最后一句话,一只蒲扇般的有力大手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脑袋,随即爆碎成一团乱泥重重地倒在地上,大片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渗入草地。威猛老者一脚踩在他的尸体上,心有余悸地吐出一口浓痰。
“水州权力榜的余孽!”
青年剑客撕开几名黑衣大汉的外罩,简单查探后起身说道。
楚人狂正准备转身离去,闻言却是猛地一震。权力榜曾经是统领水州江湖的最大帮派,两年前被青衣楼连根拔起,所有不肯归顺的弟子全部格杀勿论。
那些残余的权力榜弟子心中的最大仇恨显然就是针对青衣楼,他直觉心脏猛地收缩,强烈的痛意使得额头青筋暴起。
“谢小哥救命之恩,孟海棠没齿不忘!”
美少女孟海棠上前一步,轻轻弯腰行万福礼。她贪图凤鸣山风景美色,在熙熙攘攘的香客拥挤中离开保护自己的高手,这才有此险情。没想到短短一个时辰便两遇楚人狂,且救下自己一命,冥冥中有股悸动。
一人做事一人当,楚人狂心中的仇人唯有青衣楼楼主孟天龙与手下三大王,其他人只要不犯在自己手中,他也不会嗜杀成性。
坏了权力榜一帮人的复仇计划,楚人狂心中因歉意爆发的疼痛越来越浓。事已至此,他扫视一眼众人,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站住!青衣楼大小姐与你说话,请自重!否则杜某要用强了!”
青年剑客身形一闪拦住去路,浑身爆发出浓烈的杀意。救护不力本令他倍感耻辱,眼见楚人狂目中无人,将青衣楼大小姐的话充耳不闻,他很愤怒。
“你不配!”
楚人狂冷哼一声,一步跨出。浑厚的内气激荡周身,将满面怒容的青年剑客稳稳撞开,自己笔直下山而去。
“杜朗,你不是他一招之敌!就凭刚才对方释放的内气功底,你也是望尘莫及!”
蓝衣女子眯眼看着楚人狂稳定的步伐,轻声喝止准备出剑追击的青年剑客杜朗。
“此人很强,假以时日必定在江湖中掀起惊涛骇浪!只是老夫有一点不服,内气乃是人之根本,必需点点滴滴吸收锤炼,即使他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应该达到如此厚度!”
威猛老者同样满脸疑惑,楚人狂浑然天成的气势是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想要迷惑他这个老江湖绝不可能。
蓝衣女子缓缓伸出右手,掌心躺着一只美丽的彩蝶,只是已经消亡,彩色的粉末涂满手掌。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如杀我,最多十招!”
孟海棠最爱鲜花、彩蝶,蓝衣女子路上捉住一只美丽彩蝶,一直小心地握在手中,即使面对权力榜的围追堵截,也始终保全彩蝶的性命。
刚才与楚人狂对望一眼,那股眼神的冲击逼迫她鼓起丹田内所有内气对抗,就在刹那间手心中的彩蝶被自己捏死。
蓝衣女子实力之强,是威猛老者与青年剑客自叹不如的,她的话绝对值得相信。俩人默默无语,唯有孟海棠依旧远望楚人狂离去的方向。
“我与他,还有缘相见么?”
………【第十九章愧意如海】………
一年前,楚人狂离开日月山庄之时,呼风道长将一枚抹去字迹的铜钱交予他,并以此为凭日后可到碧月观寻找自己。
那时,楚人狂读不懂呼风道长眼神以及话中含义,但今天他却懂了。对方可能早就预感到会有今天的结局,只是自知无力回天而没有明言。
捏碎枯梅观主交给的蜡丸,里面同样是一枚无字铜钱。楚人狂凝视铜钱背后的花纹图案,隐隐与自己那枚无字铜钱有所不同。
“钉子口!”
脑海中将两枚铜钱花纹重叠,依稀看到这三个字,楚人狂忍不住为呼风道长的谨慎叫绝。
月州与水州之间有一条宽阔的怒江流过,两界交汇处有个转弯险地,名曰‘钉子口’。
三天后,钉子口所在的山谷里走来楚人狂的身影。避开繁华的月州城,弯了一大圈绕道来此,就是为了防备青衣楼暗子发现自己。凤鸣山无意救下青衣楼大小姐孟海棠,反招来青年剑客杜朗的强烈敌意与蓝衣女子疑惑的目光,楚人狂不得不小心行事。
一间破败的小道观孤零零地坐落在山谷间,通往外界的青石小道已经长满杂草,显然很久没有香客到此。
几只黑乌鸦无聊地站在道观顶端自顾清理羽毛,感受到楚人狂的脚步声齐齐飞起,‘呱呱’乱叫一通,打破山谷间的宁静。
道观的门半敞开,太阳还在山那头,使得道观大堂看起来颇为阴森。楚人狂缓缓走近,眼光迅速扫视一周,除了一尊泥塑道家祖师像外,大堂内空无一物,甚至连最基本的香案也没有。
幽暗加上寂静很容易使人产生恐惧感,楚人狂相信自己的眼力与耳力远超江湖一流高手,判断此地无人后准备笔直走向道观后院。
“无量天尊,居士到此何为?”
一句懒洋洋的话语夹杂连续的喘息声从泥像后面传来,露出一名老得不能再老的道人上半身,眼睛皮也是无力地搭拉着,似乎在从眼皮缝里看人。
楚人狂顿时大惊,一柄飞刀瞬息间握在右手心,随时准备发出雷霆一击。有人藏在泥像背后,他仔细搜寻未果,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人武功超过自己很多。
身穿破旧道袍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道人,青衣楼综合实力之强他早有心理准备。楚人狂浑身内气奔涌,将自己处于最佳战斗状态。
“一则上香还愿,二则拜访某位前辈!看此观情景,两者皆不具备!”楚人狂盯着慢慢爬出来的老道士,行江湖礼抱拳说道。
老道士拍拍身上的灰尘,右手轻轻揉捏自己左肩几息,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叹息:“小道观十几年没有香客还愿,一套家什早已破烂,拿什么来上香啊!”他哼哼叽叽地转身看着还算完好的泥像,摇头接着说道。
“好好的安静日子又起波澜,前阵子来了个被天机戏弄的神算子,今天又来了个杀孽深重的煞星。哎!祖师帮忙,老道的性命迟早要败在他们手上!”
说完,老道士手指道观后院,伸个懒腰准备重新爬回泥像后面睡觉。
“谢道长提点!”
楚人狂抱拳再谢,缓步走向后院。老道士武功深不可测,与师傅铁旗的刚猛霸气之路迥然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站在武林最巅峰之辈。
走出百兽山为师傅与李庆阳夫妇报仇,死在他手上的唯有夜袭自己的青衣楼李香主一行。江湖中人,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方才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老道士口中所谓的杀孽深重煞星显然是针对自己,楚人狂思索着对方此话含义,一脚踏入道观后院。
后院墙角处,一名瞎眼老者枯坐在木椅上,脸上的皱纹与苍老不亚于大堂内的老道士。他双手反复地摸着一对竹签,口中低声嘀咕。
“呼风道长!”楚人狂心中一酸,号称洞察天机的神算子今日却是如此孤寂,好似一个半疯的垂死老人。
“你来了!哈哈!谁说我算不准,这不,你来了!”
一行浑浊的泪痕顿时挂在脸上,呼风道长伸出一只手想要抓住什么。楚人狂一步上前,单手托住,满腹想要说的话一起噎住。
“半年多以前,李庆阳夫妇惨死的噩耗传来,我将碧月观交予弟子枯梅打理,从此躲在师兄这里了却残生!”
呼风道长紧紧握住楚人狂的手,枯瘦的手背鼓起一根根青筋,显示此刻内心的激动。他长叹一声,接着说道。
“看错你与李若离的生辰八字,将性命危机算成良辰吉日,这是一生最大的错误!愧意如海啊!是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自残双眼!”
“算错也就罢了,那天定亲仪式上原本应该纠正,告诉老朋友实情。偏偏当时舌头发软,碍于自己颜面,终究酿成无法挽回的错误,愧对一帮老朋友!如果不是师兄开导,我这只舌头也会割下谢罪!”
楚人狂默默无语,心中不敢苟同呼风道长的做法。自己与李若离定亲之前对照生辰八字乃是常事,八字不合绝对不能影响到一大帮人的生死。
道家常说一切都由天定,既如此,呼风道长这般自残赎罪的思想有所偏差。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慧根,悟到号称神算子师弟数十年达不到的境界,孺子可教!”
不知何时,老道士靠在后院门边,双手拢在道袍里点头轻哼。
楚人狂顿时血往上涌,身体一转,飞刀再次握在手心。他一字一顿缓缓问道:“道长高深莫测,竟然猜得到我心中所想!”
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甚至连思维也被掌控,出现这种情况对楚人狂来说,怎么也不是好事。跟在铁旗身边十几年,江湖人最起码必备的危机感使他神经紧绷。
“我又不是仙人,如何知晓你心中所想!只是你太年轻,很难将自己思维与身体反应收发自如。正所谓道家常说‘你知,也是我知’,是你的肢体语言告诉我真实想法!”
老道士拍拍门框,看到楚人狂若有所思地皱眉不语,哈欠连天转身消失,正如来时一样突然。
“你来找我,可是为了李庆阳夫妇之死?”
从自责中恢复一些,呼风道长将楚人狂左手握的更紧,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江湖中,树倒猢狲散,神仙侠侣李庆阳夫妇为了月州江湖稳定作出很大贡献,也被武林人士尊重。俩人一死,月州江湖从未听说有人愿意为其出头,今天楚人狂到此,他终于看到希望,也是让自己从赎罪中解脱的希望。
“我要知道详情!还有师傅铁旗的信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摸清楚每一个细节对楚人狂以后的行动都大有裨益,他深深呼吸,等待呼风道长相告。
以呼风道长的人脉关系,李庆阳夫妇被害的细节绝对可以探知。月州以前认识的大豪们死的死、隐的隐、降的降,加之呼风道长曾经给过一枚无字铜钱的暗示,这是他为何独找对方的原因。
“青衣楼买通一名日月山庄弟子,每天在水井里投下一包梨花粉,一共持续一个月。梨花粉无色无味,也无毒!”
“李庆阳夫妇爱吃月州特产咸水鸭,且只爱旺喜店铺的咸水鸭。因旺喜店铺老板回家奔丧,暂停营业一个月。重新开业当天,据说日月山庄一次性买了十只咸水鸭。咸水鸭内含有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