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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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着这样的老板你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黑豹目中露出感激之色:“我会活着去拿的。”
黑豹已走了。
金二爷微笑着看着他走出去眼睛里又露出得意之色。
那种眼色就像是主人在看着他最优秀的纯种猎犬一样。
“像他这种人只要多磨练再过十年这里说不定就是他的天下了。”
这句话他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沙上那女人垂着头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你没有听见我说的话?”金二爷忽然转过脸对着她。
“我听见了。”
“你们是老朋友了看见他有出息你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她的头却垂得更低:“现在我已不认得他。”
“可是你刚才还在偷偷的看他。”金二爷的声音还是很平静。
沙上的女人脸却已吓白了。
“我没有。”
“你没有?”金二爷突然冷笑手里的一碗茶已全部泼在她身上。
“其实你就算看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关系你又何必说谎。”
沙上的女人眨着眼好像受了天大的委曲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真的哭出来。
她做出这样子只不过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这种样子很可爱。
金二爷看着她从她的脸看到她的腿目光渐渐柔和::去换件衣裳今天我带你到八爷家里去喝她三姨太的寿酒。”
沙上的女人立刻笑了就像是个孩子般跳起来跑到后面去。
还没有跑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抱住了金二爷在他已有了皱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又溜走。
金二爷看着她扭动的腰肢突然按铃叫进刚才那小丫头。
“关照刘司机去找施大夫再去配几副他那种大补的药来。”五
从水晶灯饰间照射出来的灯光总像是特别明亮辉煌。
现在辉煌的灯光正照着梅子夫人脸上最美丽的一部分。
她的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一种东方和西方混合的美。
她的眼睛是浅蓝色的正和她身上戴的一套蓝宝石饰的颜色配合她的皮肤晶莹雪白在她身上几乎已完全看不出黄种人的痕迹。
她自己也从来不愿承认自己是黄种人她僧恶自己血统中那另一半黄种人的血。
她从不愿提起她的母亲——一位温柔贤慧的日本人。
只可惜这事实是谁也无法改变的所以她憎恶所有的东方人。
所以在东方人面前她总是要表现得特别高贵特别骄傲。
她总是想不断的提醒别人现在她已经是法国名律师梅礼斯的妻子已经完全脱离了东方人的社会已经是个高高在上的西方上流人。
她也不断的在提醒自己现在她已经是这豪华赌场的老板娘已不再是那个在酒吧中出卖自己的低贱女人了。
她女儿就站在她身旁穿着雪白的拽地长裙。
她一心想将她女儿训练成一个真正的西方上流人从小就请了很多教师教她女儿各种西方上流社会必须懂得的技能和礼节。
所以露丝从小就学会了骑马、游泳、网球、高尔夫也学会了在晚餐前应该喝什么酒用什么酒来配鱼什么酒来配牛腰肉。
无论什么牌子的香摈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辨别出它出厂的年份。
现在她已长得比母亲还高了身材育得成熟而健康。
她们母女站在一起时就像是一双美丽的姐妹花。
这也是梅子夫人最引为自傲的多年来仔细的保护饮食的节制使她的身材保持着十五年前一样苗条动人。
再加上专程从法国运来的华贵化妆品几乎已没人能猜得出她的年纪。
墙壁上挂着的瑞士自鸣钟短针正指在“9”字上面。
现在正是赌场里最热闹的时候。
梅子夫人一向喜欢这种奢华的热闹喜欢穿着各式夜礼服的西方高贵男女们在她的面前含笑为礼。
她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贫贱的出身忘记了那肮脏下流的东京贫民区忘记了她那另一半黄种人的血统。
只可惜黄种人的钱还是和白种人同样好所以这地方还是不能不让黄种人进来。
何况她也知道这地方真正的后台老板也是黄种人。
黑豹正是个标准的黄种人。
他额角开阔颧骨高耸漆黑的眼睛长而上挑具备了大蒙古民族的特征。
他身上穿着件深色的纺绸长衫手里的钥匙叮当作响。
他进来的时候正九点十三分。
梅子夫人看见他走进来的她两条经过仔细修饰的柳眉立刻微微皱了起来。
多年来的经验使得她往往一眼就能辨出别人的身份。
她看得出进来的这个人绝不是个上流人。
世上若是还有什么能令她觉得比黄种人更讨厌的那就是一个黄种的下流人。
她看不起这个人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但她却也不能不承认这个黄种的下流人远比很多西方上流人更有男人的吸引力。
她只希望她的女儿不要注意这个人只希望这个人不是来闯祸的。
只可惜她两点希望都落空了。
露丝正在用眼角偷偷的瞟着这个人这个人的确是来闯祸的。六
要想在赌场里惹事生非法子有很多种。
黑豹选择了最直接的一种。
他总认为最直接的法子通常也最有效。
九点十六分。
梅子夫人拉起她女儿的手正准备将她女儿带到一个看不见这年轻人的角落去。
可是她忽然现这个人竟笔直的向她走了过来一双漆黑的眼睛也正在直视着她。
“这人好大的胆子。”
梅子夫人当然不能在这种人面前示弱她已摆出了她最高贵、最傲慢的姿态。
无论这个人是为什么来的她都准备狠狠的给他个教训。
赌场中的二十个保缥现在正有八个在她附近其中还有一个身上带着枪。
在那时候的黑社会中手枪还不是种普遍的武器。
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挨不了两枪的。
梅子夫人已开始在想怎么样来侮辱这个年轻人的法子。
就在这时候黑豹已来到她面前一双漆黑亮的眼睛还是盯在她脸上。
梅子夫人昂起了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就好像世上根本没有这么样一个人存在。
黑豹忽然笑了。
他笑的时候露出一排雪自的牙齿就像是野兽一样。
“你就是梅子夫人?”黑豹忽然问。
梅子夫人用眼角膘了他一下尽量表现她的冷淡和轻视。
“你找我?”
黑豹点点头。
梅子夫人冷笑:“你若有事为什么不去找那边的印度阿三?”
“我这件事只能找你。”
黑豹又露出了那排野兽般的牙齿微笑着:“因为我要你跟你女儿一起陪我上床睡觉。”
梅子夫人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了就像是突然挨了一鞭子。
她女儿的脸却火烧般红了起来。
黑豹还在微笑着:“你虽然已太老了些但看来在床上也许还不错……”
他的话没有说完。
梅子夫人已用尽全身力气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黑豹连动都没有动仍然在微笑:“我只希望你在床上时和打人一样够劲。”
他说的声音并不大但已足够让很多人听见。
梅子夫人全身都已开始抖她的保镖已开始过来。
但黑豹的手更快。
他突然出手拉住了梅子夫人的衣襟并且用力扯下……
一件薄纱的晚礼服立刻被扯得粉碎。
大厅里出一阵骚动梅子夫人那常引以为傲的胴体已像是个剥了壳的鹅蛋般呈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她反而怔住了。
她的女儿已尖叫着掩起了脸。
黑豹微笑道:“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这句话也没有说完。
三个穿着对襟短褂的大汉已猛虎般扑了过来。
他们的行动敏捷而矫健奔跑时下盘仍极稳。
黑豹知道张三爷门下有一批练过南派“六合八法”的打手这三人显然都是的。
他突然挥拳去打第一个冲过来的人。
但突然间这双拳头已到了第二个人的鼻梁上。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他的脚已踢上一个人的咽喉。
鼻梁碎裂鲜血飞溅。
被踢中咽喉的人连声音都未出就像是只空麻袋般飞起跌下。
第三个人的脸突然扭曲失声而呼!
“黑豹!”
这两个字刚出口他满嘴的牙齿已全部被打碎裤裆间也挨了一膝盖。
他倒在地上像虾米般蜡曲着眼泪、鼻涕、血汗、大小便一起流了出来。
安静高尚的大厅已乱成一团。
惊呼、尖叫、奔走、晕厥……原来上流人在惊慌时远比下流人还要可笑。
已有十来条大汉四面八方的奔过来围住了黑豹手上已露出了武器。
黑豹并没有注意他们。他只注意着围柱旁的另一个。
这人并没有奔过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黑豹的胸膛一只手已伸入了衣襟。
这只手伸出来的时候手里已多了一把枪。
就算有天大本事的人也挨不了两枪。
黑豹也是人也不例外。
但他却有法子不让枪里的子弹射出来。
突然间光芒一闪。
那只刚掏出枪的手骨头已完全碎裂枪落下。
黑豹突然冲过去两个人刚想迎面痛击但黑豹的拳头和手肘已撞断了他们七根肋骨。
他凌空一个翻身就像是豹子一样一脚踢翻了那个正捧着手流泪的人。
接着他已拾起了地上的枪。突然间所有扑过来的人动作全部停顿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恐惧之色。他们不是怕黑豹他们怕枪。
黑豹将手里的枪掂了掂又露出了那排野兽般的牙齿微笑着:“这就是手枪?”
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见过手枪:“听说这东西可以杀人的对不对?”
没有回答他的话没有人还能说得出话来。
他们只看见黑豹的手突然握紧那柄德国造的手枪就渐渐扭曲变形。
变成了一团废铁。
黑豹又笑了。现在他手里已没有枪可是他面前的人还是没有一个敢冲上来。他的手比枪更可怕。
他微笑着向他们慢慢的走过来手里的钥匙又开始“叮叮当当”的响。
然后他突然听见一个人冰冷的声音:
“这东西的确可以杀人的你毁了它不但可惜而且愚蠢。”
黑豹的脚步停顿。他口过头就看见一双漆黑的枪管正对准了他的双眉之间。
枪在一只稳定的手里非常稳定撞针已扳开食指正扣着扳机。
这人的声音也同样稳定冷酷而稳定。
“只要你再动一动我保证你脸上立刻就要多出一双眼睛。”
………【手枪·枪手】………
一
枪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只握枪的手这个握枪的人。
他就坐在那张铺着绿绒的赌台后穿着纯黑的夜礼服雪白的丝衬衫配上黑色的蝴蝶结钻石领针在灯下闪闪的着光。
他的装束和别的豪客完全没什么两样正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深陷下去显然也是因为大多的酒太多的女人太多的夜生活。
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冷得像冰。
他看着你时无论看多久都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还有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