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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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怕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这个朋友和赵大爷的名头。
只可借这里不是石头乡。
青胡子老大和胡彪对望了一眼都已掂出了这丫头的份量。
老江湖的眼本就毒得像毒蛇一样。
胡彪冷笑。
“老毛你一个人上!”
他已看出就凭“拼命七郎”的一把刀已足够对付这丫头了。
有面子的事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兄弟露脸?
“拼命七郎”的脸部连一点表情也没有冷冷的看着波波。
波波也在冷笑“你还敢过来了”
“拼命七郎”不开口。
他一向只会动刀不会开口他并不是个君子。
他的刀突又刺出。
波波又一闪心里以为还是可以随随便便就将这一刀避开。
谁知一刀竟是虚招。
刀光一闪本来刺她胸口的一把刀突然间就已到了她咽喉。
波波连看都没有看清楚除了挨这一刀已没有别的路好走。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样东西从黑暗中飞过来“叮“的打在刀背上。
刀竟被打断了。
一样东西随着半截钢刀落在地上竟只不过是把钥匙。四
“拼命七郎”的刀是特地托人从北京带回来的用的是上好的百炼精钢。
他的出手一向很快据说快得可以刺落正在飞的苍蝇。
但这柄钥匙却更好而且一下子就打断了这柄百炼精钢的好刀。
“拼命七郎”很少有表情的一张脸现在也突然变了。
波波的心却还在“卟通卟通“的跳。
左面有一堆木箱子。
木箱子的黑影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全身上下都穿黑的人。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
黑暗中波波也看不见他的脸但却忽然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这一辈子几乎从来就没有怕过任何人。
她当然也不懂有些人天生就带着种可怕的杀气无论谁看见都会觉得可怕的。
连“拼命七郎”都不由自主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
黑暗中这个人出的声音不是回答是命令:“滚喜鹊帮的人全都给我滚!”
突然有人失声而呼:“黑豹。”
“老八股党”的人精神立刻一振。
胡彪的脸色却变了挥了挥手立刻有十来个人慢慢的往后退。
刚退了两步突又一齐向黑暗中那个人大吼着冲了过去。
十来个人十来把刀。
最快的一把刀还是“拼命七郎”的刀——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身上当然不会只带一柄刀。
黑暗中这个人的一双手却是空的只不过有一串钥匙。
钥匙在“叮叮当当”的响这个人却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老八股党”的弟兄们已准备替他先挡一挡这十来把刀。
青胡子老大却横出了手挡住了他们冷笑着通:“先看他行不行?不行咱们再出手。”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有一个人惨呼着倒下去。
动也不动的站在黑暗中的这个人忽然间已像是豹子般跳起。
他还是空着手的。
但他的这双手就是他杀人的武器。
他的出手狠辣而怪异明明一拳打向别人胸膛上却又突然翻身一脚踢在别人胸膛上。
然后就又是一串骨头碎裂的声音。”拼命七郎”的刀明明好像已刺在他胸膛上突然间手臂已被撑住。
接着就又是“格”的一响。
“拼命七郎”额上已疼出冷汗刚喘了口气左手突又抽出柄短刀咬着牙冲过去。
他打架对真是不要命。
只可惜他的刀还没有刺出他的人已经被踢出一丈外。
胡彪终于也咬了咬牙挥手大呼“退!”
十来个人还能站着的已只剩下六七个六七个人立刻向后退·
青胡子老大扬起斧道:“追!”
“不必追!”这个人还站在黑暗里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青胡子瞪起了眼:“为什么不追?”
“二爷要的是货不是人!”
青胡子老大怒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在管的?”
黑衣人道:“本来是你。”
青胡子老大道“现在呢?”
黑衣人的声音更冷“现在我既然已来了就归我管。”
青胡子大怒:“你是里面的人谁说你可以管外面的事?”
“二爷说的。”
青胡子突然说不出话了。
黑农人冷冰冰的声音中好像又多了种说不出的轻蔑讥嘲之意:“但功劳还是你的只要你快押着这批货回去就算你大功一件。”
青胡子怔在那里怔丁半天终于跺了跺脚大声吩咐:“回去先押这批货回去!”五
风从江上次过来冷而潮湿。
月已高了那巨大的铁钩却还是低垂在江面上。
月色凄迷。
远处有盏灯灯光和月光都照不到这神秘的黑衣人的脸。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面对着波波只有一双眼睛在着光。
这双光的眼睛好像也正在看着波波。
波波忽然感觉到有种无法描叙的压力压得她连气都透不过来。
过了很久她总算说出了三个宇:“谢谢你。”
“不必。”
……
波波忽然觉得已没什么话好说了。
她本是个很会说话的女孩子但这个人的面前却好像有道高墙。
她只能笑一笑只能走。
谁知道奇怪的人却突然说出了一句让她觉得很奇怪的话“你不认得我了?”
波波怔了怔:“我应该认得你的?”
“嗯。”
“你认得我?”
黑衣人的声音中竟有了很奇妙而温暖的感情甚至仿佛在笑:“你是辆小汽车!”
波波张大了眼睛看着他从头看到脚以脚再看到头。
月更亮月色已有一线照在他脸上。
他的脸轮廓分明嘴很大颧骨很高不笑的时候的确很可怕。
但波波以前却看过他的笑时常都看到他在笑。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比月光更亮。
她突然冲过去捉住了他的手:“原来是你你这个傻小子!”六
江上的风虽然很冷幸好现在已经是三月已经是春天了。
何况一个人的心里若是觉得很温暖就算是十二月的凤在他感觉中也会觉得像春风一样。
波波心里就是温暖的。
能在遥远而陌生的异乡遇见一个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朋友岂非正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江水在月光下静静的流动流动不息。
时光也一样。
你虽然看不见它在动但它却远比江水动得更快。
波波轻轻的叹息:“日子过得真快我们好像已经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
“七年七年另三个月。”
波波嫣然:“你记得真清楚。”
“我离开石头乡的那一天正在下雪我还记得你们来送我。”
他的目光深沉而遥远好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那地方有一块形状很奇特的大石头。
两个十七八罗的少年人和一个十二三罗的小女孩就是在那块石头下分手的。
波波的睛波仿佛已到了远方。
“我也记得那天正是大年三十晚上。”
“嗯。”
“我要你在我家过了年再走你偏偏不肯。”
“年不是我过的是你们过的。”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他的眼睛却更深沉。
一个贫穷的孤儿在过年的时候看着别人家的温暖欢乐心里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波波却绝不会知道。
波波在笑她总是喜欢笑但这次却笑得特别开心:“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用头去撞那石头一定要比比是石头硬还是你的头硬。”
这次他也笑了。
波波又接着道:“自从那次之后别人才开始叫你的傻小子的。”
“但现在却没有人叫我傻小子了。”
“现在别人叫你什么?”
“黑豹!”
………【黑豹】………
一
黑豹。
每个人都叫他黑豹。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野兽中最矫健、最骠悍、最残忍的就是黑豹!
锅盖移开时蒸气就像雾一样升了起来。
卖面的唐矮子用两根长竹筷一下子就挑起了锅里的面放在已加好佐料的大碗里。
他用这两根长竹筷子时候简直比外科医生用他们的手术刀还要纯熟。
桌上已摆着切成一丝丝的猪耳朵切成一片片的卤牛肉还有毛肚、肿肝、香肠、和卤蛋。
面是用小碗装的加上咸菜、酱油、芝麻酱还有两根青菜。
那味道真是香极了。
波波在咽口水直到现在她才想起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过饭。
“这面我至少可以吃五碗。”
黑豹看着她等她吃下第一个半碗才问她:“你今天才来的?”
“嗯。”
“一个人来的?”
“嗯。”
波波的嘴还是没有功夫说话她觉得这个城市里每样东西都比家乡好得多甚至连面的滋味都不同。
“这叫做什么面?”
“四川担担面?”
“这里怎么会有四川的面?”
“这地方什么都有。”
波波满足的叹了气:“我真高兴我能够到这地方来。”
黑豹的嘴角又露出那种奇特的微笑:“你高兴得也许还太早了些。”
“为什么?”
“这里是个吃人的地方。”
“吃人?什么东西吃人。”
“人吃人。”
波波反而笑了:“我不怕。”她笑得明朗而愉快。还是像七年前一样“若有人敢吃我不噎死才怪。”
黑豹没有再说什么他目光又落入遥远处的无边黑暗中。
波波开始吃第二碗面的时候他忽然问:“小法官呢?”
波波没有回答埋着头吃她的面吃不两根忽然放下了筷子那双春月般明亮的眼睛里仿佛忽然多了一层秋雾。
雾中仿佛已出现了一个人的影子高大、明朗、正直、愉快。
小法官。
他当然不是真的法官别人叫他小法官也许就因为他的正直。
他叫罗列。
他就是那年除夕之夜在石头下送别黑豹的另一个少年。
他们三个人是死党。
两个男孩子对波波就好像两片厚蚌壳保护着一粒明珠。
“小法官他……”波波眼睛星的雾更浓:“我也有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黑豹看着她眼睛里的雾当然也看出了雾里藏着些什么。
一个女孩子若是对一个男孩子有了爱情就算全世界的雾也掩饰不住。
“嗯。”
“什么时候走的?”
“也快三年了。”
那时波波已十七岁十七岁的女孩子正是爱得最疯狂、最强烈的时候。
黑豹的眼睛更黑过了很久才慢慢的说“他不该走的他应该陪着你。”
波波垂下头但忽然又很快的抬了起来用很坚决的声音说:“可是他一定要走。”
“为什么?”
“因为他不愿意一辈子老死在石头乡我……我也不愿意……
波波的眼睛里又出了光很快的接着说:“像他那样的人在别的地方一定有出路。”
黑豹点点头:“不错他一向不是傻小子他绝不会用自己的脑袋去撞石头因为他知道石头一定比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