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低头(又名:枪手·手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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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父亲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汽车虽然就停在楼下黄丝中虽然已围在她的脖子上。
可是她现在已全部不想要。
现在她只求能过一种平静快乐的生活只求她的生活中不要再有危险和不幸。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才是人生中最珍贵的远比一万辆汽车加起来还要珍贵得多。
她好像忽然已长大了很多。
但现在距离她第一步踏上这大都市时还不到四十个小时。五
十二点十分。
梅子夫人垂着头坐在高登的套房里脸上显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
高登已出去了很久一带她回到这里来立刻就出去了。
他根本也连碰都没有碰她。
她不懂这男人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她并不是完全没有为她的女儿和丈夫悲痛只不过她从小就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对已经过去的事她从来不愿想得大多。
因为她不能不现实。
现在她心里只在想着这间套房的主人——也就是她的主人。
她的命运已被握在这男人手里。
但这男人昨天晚上也曾当面羞侮过她他要她来是不是为了要继续羞侮她?
她不敢想下去也不能再想下去。
因为这时高登已推开门走了进来将手里拿着的一个很厚的信封抛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信封里是你的护照、船票、和旅费。”高登的声音还是很冷淡:“护照虽然是假的但却绝不会有人看得出来旅费虽然不多、但却足够让你到得了汉堡。”
梅子夫人已怔住。
她看着这个男人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和不安:“你……你真的肯放我走?”
高登井没有回答这句话:“你当然并不一定要到汉堡去但汉堡我有很多朋友他们都可以照顾你信封里也有他们的姓名和地址。”
梅子夫人看着他实在不相信世界上竟有他这么样的人。
她对男人本来早已失去信心。
“船四点半就要开了所以你最好现在就走。”高登接着说道:“你著到了汉堡我只希望你替我做一件事。”
梅子夫人在听着。
“到汉堡监狱去看看我一个叫罗烈的朋友告诉他叫他放心就说我的计划已接近成功而且还替他找到那个傻小子了。”
“傻小子?”梅子夫人眨着眼。
“不错傻小子。”高登嘴角有了笑意:“你告诉他他就会明白的。”
“我一定会去告诉他可是你……你对我……”梅子夫人垂着头欲语还休。
“我并不想要你陪我上床。”高登的声音又变得很冷淡“现在金二爷也正好没有心思注意到别的事所以你最好还是炔走。”
梅子夫人眼睛忽然充满了泪水。
那是感激的眼泪。
她从来也没有这么样感激过一个男人。
以前虽然也有很多男人对她不错但那些男人都是有目的有野心的。
她忽然站起来轻轻的吻了这个奇特的男人她眼睛里的泪水就流到了他苍白的脸上……
高登洗了个热水澡倒在床上心里充满了平静和安慰。
有力量能帮助一些苦难中的人的确是种非常奇妙而令人愉快的事。
他希望能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现在还不到一点距离他们约会的时候还有整整六个小时。六
六点二十分。
黑豹和高登都已到了金二爷私人用的那小客厅。
高登已换了件比较深色的哗叽西装雪白的衬衫配着鲜红的领带皮鞋漆亮。
他的确是个很讲究衣着的人。
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他都像是个正准备赴宴的花花公子。
黑豹还是穿着一身黑短褂。
薄薄的衣衫贴在他坚实健壮的肌肉上他全身都好像充满了一种野兽般矫健剽悍的力量。
高登看着他目中带着笑意:“你的确不必花钱在衣服上。”
“为什么?”
“像你这种身材的人最好的装束就是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光。”
黑豹也笑了。
金二爷看着他们脸上也露出了很愉快的表情。
他希望他们密切合作。
假如他们能永远在他身旁保护他他也许能活到一百二十岁的。
“时候快到了吧。”田八爷一直在不停的踱着方步现在却忽然停了下来神情显得焦躁而且不安。
金二爷却还在微笑着对这件事几乎已有十成把握。
“我们六点三刻走六点五十五分就可以到那里我们不必去得太早。”
田八爷只好点点头又燃起了一根香烟。
“你能不能把那边已布置好的人再说一次。”金二爷希望他的神经松弛些。
“饭馆里四个厨于六个茶房都是我们的人。”田八爷道“外面街角上的黄包车夫摆香烟摊的卖花的也全都是连十字路口上那个法国巡捕房的巡警也已被我买通了。”
“里里外外一共有多少人?”
“大概有三十个左右。”
“真能打的有多少?”金二爷再问。
“个个都能打。”田八爷回答:“但为了小心起见他们身上大多部没有带家伙。”
“不要紧”田八爷道“我这么样做只不过防备他们那边的人混进来到时候真正动手的还是高登和黑豹。”
他声音里充满自信因为他对这两个人千底下的功夫极有信心。
这大都市里绝对找不出比他们功夫更强的人。
“你想喜鹊会带哪两个人去?”田八爷还是显得有点不放心。
“想必是胡彪胡老四和他们的红旗老么。”
“听说这红旗老么练过好几种功夫是他们帮里的第一把好手。”田八爷转向黑豹“你以前跟他交过手没有?”
“没有””黑豹淡淡的笑了笑“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田八爷不再说什么就在这时他们己听到敲门声有人报告:
“外面有人送了样东西来。”
“是什么?”
“好像是一只喜鹊。”
喜鹊在笼子里。
漆黑的鸟漆黑的笼子。
鸟爪上却系着卷自纸纸上写着:“不醉无归小酒家准七点见面。”
田八爷重重的一跺脚:“这怎么办?他怎么会忽然又改变了约会的地方?”
金二爷还是在凝视着手里的纸条子就好像还看不懂这两句话的意思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要不要我先把罗宋饭店那人调过去”田八爷道:“两个地方的距离并不远。”
“不行”金二爷立刻摇头:“那边的人绝对不能动。”
“为什么?”
“他突然改变地方也许就是要我们这么样做来探听我们的虚实。”金二爷沉思着慢慢的接下去:“何况这只鸟的确狡猾得很事情也许还有变化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那么你的意思是……”
金二爷冷冷的笑了笑:“不醉无归小酒家那边难道就不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又何必怕他?”
“但那地方以前是老三的。”
“老三的人现在就是我的人那里的黄包车夫领班王阿四从三年前就开始拿我的钱了。”金二爷冷笑着忽然转头吩咐站在门口的打手头目金克:“你先带几个平常比较少露面的兄弟扮成从外地来的客人到不醉无归小酒家去喝酒衣裳要穿得光鲜点。”
“是。”
“还有”金二爷又吩咐:“再去问王阿四附近地面上有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
“是。”金克立刻就匆匆赶了出去。
他也姓金对金二爷一向忠心耿耿金二爷交待他的事他从没有出过漏子。
金二爷又喷出口烟:“我们还是照原来计划六点三刻动身老八你就留守在这里等我们的好消息。”
六点五十五分。
不醉无归小酒家和平时一样又卖了个满堂只有一张桌子是空着的。
“我们已调查过所有在附近闲逛的人绝没有一个喜鹊那边的。”王阿四在金二爷的汽车窗口报告。
“里面的十一桌客人除金克带来的两桌外也都是老客人他们的来历我都知道。”不醉无归小酒家的茶房领班小无锡人头一向最熟他也是跟金二爷磕过头的。
于是金二爷就衔着他的雪茄带着高登和黑豹下了汽车。
七点正。
不醉无归小酒家里那张空桌子忽然出现了一只鸟笼子。漆黑的鸟笼漆黑的鸟。
满屋子客人突然全都闭上了嘴看着金二爷大步走了进来。
本来乱糟糟的地方突然沉寂了下来只剩下笼子里的喜鹊“刮刮刮”的叫声好像在向人报告。
喜鹊的爪上也系着张纸条子。上面写着:“还是老地方七点十分。”
金二爷冷笑看着笼子里的喜鹊:“不管你有多滑头现在你反正已在笼子里看你还能往哪里呢?”
七点十二分
本来生意也很好的罗宋饭店现在店里却只有三个客人。
因为门口早已贴上了“休业一天”的大红纸条今天来的客人们全部吃了闭门羹。
但店里的八个侍役还是全部到齐了都穿着雪白的号衣屏着呼吸站在堵角等。
金二爷也在等。
他已到了四分钟喜鹊还是连人影都不见。
金二爷还是纹风不动的坐着嘴里的雪茄烟灰又积了一寸长。
高登看着他目中早已露出赞佩之色就凭他这份镇定功夫已无怪他能做这大都市里的第一号大亨。
那喜鹊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七点十四分。
罗宋饭店的门突然开了两个人门身走了进来果然是胡彪胡老四和他们的红旗老么。
胡彪的脸色看来还青里自白里育一看见黑豹就立刻瞪起了眼睛。
红旗老么却比较镇定得多。
他也是很精壮很结实的小伙子剃着平头;穿着短褂一双手又粗又短指甲秃一看就知道是练过铁沙掌这一类功夫的。
他一双亮的大眼睛正在的溜溜的四下打转。
只看他这双眼睛就可以现他不但功夫好而且还是个很精明的人。
胡彪的眼睛却还是盯着黑豹突然冷笑:“我就知道今天你会来。
黑豹冷冷道:“想不到你的伤倒好得很快。”
胡彪冷笑道:“那只不过因为你的手太软。”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金二爷皱着眉。打断了他们的话:“嘻鹊呢?”
“你先叫这些茶房退下去。”红旗老么做事显然也很仔细。
“他们都是这饭店里的人。”金二爷淡淡道:“我又不是这饭店的老板。”
红旗老么道:“他们不走我们就没有生意谈。”
金二爷还没有开口侍役们已全部知趣的走开了走得很快好像谁都不愿意惹上这场是非。
红旗老么这才觉得满意了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巾向门外扬了杨。
三分钟之后门外就有个穿着黑长衫戴着黑墨镜的彪形大汉一闪身就走了进来。他看来比别人至少要高一个头但行动还是很敏捷很矫健。
他的年纪并不大脸上果然长满了大麻子再配上一张特别大的嘴使得他这张嘴看来好像总是带着种威严和杀气。
喜鹊终于出现了!
………【报复】………
一
七点十六分。
喜鹊已经和金二爷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他坐着的时候还是比金二爷高了一个头这好像使金二爷觉得有点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