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一剑-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东方亮一言不发,伸掌在蓝玉京的背脊一拍,那枚青蜂针弹了出来。青蜂针是要见血才能令人中毒的,东方亮拈起青蜂针,不怕中毒。
常五娘笑道:“青蜂针是被你取出来的,只可惜青蜂针的解药,只我才有。”
东方亮喝道:“把解药拿来!”
常五娘道:“除非你把这小子交给我,否则就拿我的命换他的命吧!”
东方亮冷冷道:“你以为我就没法拿到你的解药吗?”
常五娘笑道:“依我看嘛,恐怕你即使是杀了我,也还是不行的。因为我身上的毒药和解药少说也有十多种,你若是弄错了,这小子立即就得送命。你敢不敢冒这个险?”
东方亮道:“咱们走着瞧吧!”说话之余,右掌已是按着蓝玉京的背心,跟着说道:“小兄弟,你把真气凝聚,护着心房,能够支撑多久就多久,你若死了,我替你报仇。”他掌按蓝玉说的背心,正是助他收束真气的。
常五娘笑道:“你当真要和我动手吗?”她貌作有恃无恐,心里其实亦已有点发慌。
东方亮道:“你不给我面子,我为什么要和你客气?”说时迟,那时快,身形疾起,已是追上了常五娘。常五娘的轻功本来不弱于他。刚才若是要逃跑的话,是可以逃脱的。但她患得患失,略一踌躇,已是被东方亮的剑光罩着了。
常五娘双刀出鞘,只听得铮铮数声响过,双刀都只剩下了刀柄。
常五娘把心一横,喝道:“好,你杀了我吧!”
东方亮不说话,但手中的招数却是丝毫不缓,剑光霍霍,绕着常五娘的身子展开。常五娘遍体生寒,头发发麻,她不知东方亮要怎样对付她,心想这小子若是在我脸上划上几道伤痕,把我变成个丑八怪,这可糟糕。她纵然不怕死,也怕东方亮将她“消遣”。
东方亮的剑势已是将她圈住,她却是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冻窗上乱撞了。
常五娘又是吃惊,又是诧异。要知道她曾经和不悔道姑交过手的,不悔是武当派有数的高手,她也能够和不悔拼个两败俱伤,可说相差不了多少。也正因此,她只道自己纵然不敌东方亮,最不济也可以抵敌三二百招,哪知才不过数招,就弄到如此狼狈,她惊诧不已,暗自想道:“这小子的剑法怎的如此了得,似乎比他的师父还要高明?他的师父号称剑圣,按说决不逊于武当派的一流高手,他就已青出于蓝,又何以在武当山上铩羽而归?”她哪知道,东方亮的剑术是在这几天中突飞猛进的。她被攻得手忙脚乱,想脱出东方亮的剑光圈子都不能够,哪里还能使出毒功?甚至即使能够腾出手来,她也不敢。因为自己的功力不及对方,万一偷袭不成,那就会反害自己了。
哪知她虽然不敢对东方亮使用喂毒暗器.却仍然逃不过被自己的毒针反刺之灾。
东方亮的剑光将她圈住,把那枚从蓝玉京身上取出来的毒针轻轻弹出,吹一口气,毒针就像“活”了一般,如影随形的跟着常五娘身形移动。常五娘看着毒针飞来,亦是无法躲避,“嗤”的一声,毒针刺入她的酥胸。
蓝玉京坐在地上运功,中毒虽深,发作却慢,常五娘是在打斗中中毒的,不过片刻,麻痒二感已是蔓延全身,十分难受,毒气冲近心房,眼睛也开始发黑了,陡然间只觉皮肤凉飕飕,衣裳被剑尖划破,当的一声,一个小小的玉瓶落下,“卜“的一声,跟着一个盒子落下
东方亮以迅速无轮的剑法,在她的衣掌上划开了十几道裂缝,把藏在她她身上的瓶子、盒子、小竹筒、中空的指环.以及其他一切物件全部用剑尖挑落,东方亮冷笑道:“把解药检出来,若敢弄假,那就只能害你自己!”
到了这个田地,常五娘还有什么好说,只好乖乖从命了。当下检出解药,双手奉上,东方亮接过解药,把地上那些物件全部踏得粉碎,溶入泥中,常五娘暗暗吃惊,心想好在不曾弄假。这解药是分成两包的,常五娘不待地发问,便即说道:“红色的内服,白色的外敷。”
东方亮分一半给她,看着她服下解药,这才交给蓝玉京。然后脱下自己的穿的一件外套、抛给常五娘,挥一挥手。
常五娘衣裳上被剑尖划开的裂缝少说也有十七八道,肤质细致,尽现眼前,饶她一向风蚤,此时也不禁满面羞惭,披上东方亮的外套,转身就跑。
蓝玉京笑得掉下眼泪,说道:“大哥,你这一手可是做得真绝!”他刚刚服下解药,药力尚未发挥作用,一笑之下,真气泄了不少,胸口登时又再隐隐作痛。
忽听得常五娘的笑声也从远处传来,跟着陰阳怪气地说道:“蓝玉京,你这傻小子,你以为东方亮真是好人吗,他帮你,不过是想要骗你的剑法罢了。嘿嘿,你想不想知道他的底细,从他师祖这一代算起,已经是和你们武当派结下三代仇怨了!”
青峰针是常五娘的独门暗器,毒药解药也都是她亲手制炼,疗毒之法,可说没有人能胜过她,她眼下解药,运气导引,不需要多久,药力已是运行四肢,轻功亦已恢复。她料准东方亮要留在蓝玉京的身边守护,无暇追她,即使敢来追她,她的轻功已经恢复,也不怕会给他追上,她从容把话说完,这才飘然远行。
蓝玉京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说话,暗自想道:“东方大哥和我拆招,使我得到的益处更多,怎能算得行骗?不过,那‘三代仇怨’之说,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哼,那妖妇说的岂能相信。”
东方亮似乎看透他的心思,微笑说道:“小兄弟,你信不信这妖妇的话?”
蓝玉京道:“大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我刚刚被她刺了一支毒针,还会相信她的鬼话!”
东方亮道:“好,你既然不信,那就不必胡思乱想了。现下打坐运功祛毒,待你好了我再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
蓝玉京打坐运功,他的内功心法是无相真人亲自传授的,一旦心无杂念,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东方亮在旁守护,心潮却是起伏不定,“常五娘说得不错,我的确是在骗这天真的孩子。嗯,他这么样信赖我,我却骗他,不可耻么?”不过我也不是多少帮了他一点忙吗?“哼,你不过是找寻骗他的薪口罢了,以他的资质,你不帮他拆招,他迟早也会领悟的。”
东方亮心潮起伏:“我不仅是骗他的剑法,也是骗他的友谊。但我若是把真相告诉他,我又如何能够完成师祖的遗愿,不负师父的期待?”
要知他的师祖就是当年败在无相真人剑下的玄贞子,玄贞子的遗愿就是要他的后代传人在剑法上胜过武当。玄贞子的徒弟向明天虽然业已青出于蓝,在武林中得到了“剑圣”的称号,但自忖还是没有必胜的把握,因此才叫自己的徒弟东方亮代替他先上武当试探的。临行前东方亮请师父训示,向天明说的话是:“如果我这一套已经修补好所有破绽的飞鹰剑法仍然还是比不过武当派剑法的话,那我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你了,你的年纪比我轻,资质比我好,败了不打紧,只要你能够知已知彼,截长补短,再练个十年八载,甚或二十年,三十年,总有一天,你可以完成师祖的遗愿!”
他想起师父的训活,又看一看正在闭目运动的蓝玉京,心中不禁叹了口气:“即使我的资质真的胜过师父也没有用,蓝玉京的资质远胜于我,除非我现在就杀了他,否则我始终不是他的对手!”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杀蓝玉京,但有个念头出现,已是令他不觉打个寒噤了。“我骗他的剑法已是不该,怎能还有这个念头?嗯,我也不求能胜过蓝玉京,只求胜过得牟沧浪便已心满意足。他现在已是道号无名的武当派掌门,我若是能够报了那一剑之仇,也算是替师祖出一口气了。”
正在他心潮起伏,患得患失之际,忽听得一个冷峻的声音喝道:“东方亮,你好大胆!竟敢掳走我们武当派的弟子!”
声到人到,出现在他面前的赫然竟是武当派长老之一的无色道人!
无色道人见蓝玉京盘膝而坐,动也不动,只道他不是着了迷药就是已经给东方点了袕道。
“你别误会!”东方亮连忙分辨。
但无色道人只肯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耐烦听他分辨,一声笑,剑已出鞘,喝道:“误会?难道蓝玉京会自愿当你的俘虏不成?”
东方亮道:“他不是被我点了袕道,他只是中了毒”
话犹未了,无色道人已是涮的一剑刺过来了!喝道:“我早料到你是常五娘一党,任你花言巧语,今日决计放不过你!”
两下交手几招,无色道人心头微凛:“相隔不过十天,这小子的剑法好像津进了许多!”当下立施杀手,一招“天河倒挂”,唰唰两剑,斜掠下来。东方亮身躯一翻,斜势划了一道圆弧,半攻半守,严如鹰隼,龙蛇疾走,刚中寓柔,把无色道人闪电般的七招快剑全都化解。无色道人更为诧异:“怎的他的飞鹰剑法之中,竟然也似寒有太极剑法的剑意?”
蓝玉京闭目静坐,运功疗伤,已是差不多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但毕竟修为尚浅,两大高手在他身旁搏斗,金铁交鸣之声宛如繁弦急奏。终于还是将他“惊醒”过来了。
眼睛刚一张开,但见沙石飞扬,剑气纵横,人影莫辩,凝神细看,这才看清楚了和东方亮比剑的是无色长老。
蓝玉京吃了一惊,叫道:“师叔祖——”
就在他说这三个字的时间,无色道人已是攻了一十三招,剑法之快,当真快得难以形容?尚若不是蓝玉京这十日来大有进境,恐怕连看也看不清楚,哪还能体会其中奥妙。
无色道人攻得如雷霆疾发,但东方亮也不弱,无色道人连攻十三招,他退了七步,每迟一步,就消解无色的一分攻势。而且他也不是全采守势,他是攻势寓于守势之中,剑势回旋,表面看来,看不出是什么招数,其中却蕴藏着不知多少变化。蓝玉京和他拆了七天,也只能看出三成多点。
蓝玉京看得目眩神迷,不知觉就忘记说下去了。
东方亮连退步七步,到了最后一步,无色道人已是只剩下三成攻势,东方亮松了口气,这才能够出气,这才能够出声:“小兄弟,你别管我,你师叔祖杀不了我的!”
无色道人从蓝玉京说话的声音,听出他的中气虽然不足,但已是并不大碍。他放下心头一块石头,说道:“京儿,你继续运功疗伤,这小子我会替你打发的!”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和东方亮刚才所说的也差不多,口气之中也似乎承认他要杀东方亮并无把握,所以只用“打发”两字。
东方亮嘿的一声冷笑,说道:“要打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无色道人哼了一声,身形倏起,剑光暴长,斜削下来,正是他最得意的一招杀着“白鹤亮翅”!
蓝玉京看得又是欢喜,又是吃惊。心想:“原来我以前所学的果然是错了。但想不到经过我修改的这一招白鹤亮翅,却是和师叔祖现在使的这一招不谋而合。不过他使得又快又狠。我要达到这个境界,可不知还要多练几年?”吃惊的则是:“师叔祖招一招凌厉,东方大哥躲得开吗?”
心念末已,答案已是出现眼前,只听得“嗤”的一声,东方亮的衣袖被截去一幅,但毕竟还是避开了,这一下东方亮也不禁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