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一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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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意思?”
东方亮道:“你若认为胜了我就可以保持武当派的声誉。那么按江照湖规矩,我是来替师父赴约的,那也可以当作了结了。”
论辈份东方亮顶多只能和武当派的不字辈弟子算是平辈,新掌门无名却是和老掌门无相真人同一辈的,东方亮输给无名,丝毫不失面子。但若武当派就此算了结当年公案,却难免要给别人议论是自甘降格了。如何还能保持声誉?
众人这才省悟,原来他登场时只说自己是玄贞子门下,实是故意寒糊其辞,以便替师父试探武当派的剑法的。
不过武当派虽然明知他是弄诈取巧,却也无法不接受他的挑战。
东方亮插剑入鞘,对无名一揖说道:“你的剑法比我高明许多,我甘拜下风。但你却未必就能胜我的师父!”
名在这样的形势之下,任他涵养再好,也是不能示弱的了,当下沉声说道:“你是不中要替令师另订约会?”
东文亮道:“我可不能替家师代答,但我可以把你愿意和他另行比剑的意思转达。要知他是替师父来践约的,要顾全规矩的话,自是只能这样说了。
无名缓缓地说:“好,那么请你回去转告令师,如果他仍然有意和我印证武功,贫道也接受他的约会。”
东方亮道:“道长的吩咐我一定替你做到。如果你没有别的吩咐,我告辞了。说罢,昂然穿过武当派弟子的行列,下山去了。”
他的辈份最多只能和武当派的不字辈弟子相比,武当派虽然赢了这场比剑,但不字辈弟子中本领最高的两个——不波和不岐却是他的手下败将,他也可说得是虽败犹荣了。
众弟子看他扬长而去,都深感面目无光。
众弟子在羞愧之中,也就自然而然地对无名兴起了感激与钦服之情,倘若不是有无名支撑声面,而且又赢得这样漂亮,武录派的声誉如何能够保全?
众弟子的心意首先由不波说了出来,他走上前去,和无名重新见过了礼,说道:“我今日方知我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请师叔恕我适才无礼之罪。”
不败是无量长老的大弟子,他虽然对无名有成见,此时也只能跟在不波后面,向无史表示分的心悦诚服:“师叔的剑法真令弟子大开眼界,东方亮那小子何等嚣张,师叔只不过用了三招就令他当场出丑。弟子如此,师父再强也强不到哪里。依弟子看来,那小子虽然替他的师父口出大言,恐怕也只是色厉内荏而已。”
无名道:“剑法师徒之间或者不会相差太大,但功力多增一分,结果却就大有分别了。他的师父有剑圣之称,依我看还是不可小觑的”。”
不岐最后上来道贺,并谢无名为他解困之恩。无名微笑道:“你的剑法也很不错了,将来倘若练得奇正相合的地步,定可为本门添一异彩。”
众弟子见他如此谦虚,更为钦佩。
台下众弟子议论纷纷,台上无色长老也在向师兄请教:“飞鹰剑法确是没有破绽可寻,假如是由向天明使出这套剑法,依你看来,无名师兄是否还可稳躁胜券?”
无相真人沉吟半晌,说道:“剑法是死的。变化是活的。咱们的太极剑法若能练到随心所欲的境界,飞鹰剑法没有破绽也可以令它生出破绽。依我看来,无名的剑法距离随心所欲的境界已经很接近了。我不敢说他能够稳躁胜券,我只能说他的胜算较多。”
说至此处,无相真人忽然叹了口气。无色不觉一怔,说道:“既然是无名师兄胜算较多,掌门因何叹气?”
无相真人叹道:“一个大门倘若只有一两个特别戒出的人物,那还是支撑不住的,最紧要的是后继有人。玄贞子当年虽然落败,但他的传人却是一代胜过一代,向天明的成就比他的师父玄贞子大得多,而今天来的这个东方亮,年纪轻轻,就有这样造诣,他年成就如何,虽然沿未可知,但以资质而论,依我看来,又比他的师父向天明更胜一筹了”。
无色说:“不岐师侄的资质也不弱嘛!”
无相真人道:“他是不差,只不过——”
无色道:“不过什么?”
无相真人道:“我是怕他不走正路,半路出家,难以练到上乘境界。他的资质在本门弟子中是上乘之选,但比起东方亮,却还差一点儿。”
无相真人似乎津神不济,说这一段话已是接连咳了几声。声音也甚为微弱,靠近台前的弟子都听不见。
武当派的弟子还在议论纷纷,也没有谁存心偷听掌门的谈话。
不过却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无相真人现今硕果仅存的弟子不岐。”不岐的内功造诣远胜同辈的师兄弟,甚至和无量长老也差不了多少,他一听得无色长老提起他的名字,他就在留听了。师父说他比不上东方亮,仓是不能不承认的,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计划,心里在想:“不错,现在我是打不过东方亮这小子,但再过十年,本门的武功我已尽悉于胸,那时你再瞧吧。就只怕到了那时,你只能在坟墓里听我禀告了”。另一点令他颇感欣慰的是:“师父虽然抱撼我比不上对方的徒弟,但好在他只是议论我的剑法,并不是议论我的为人。”
无色也存有疑团,不知掌门师兄说的怕他不走正路,那一句话,是指不岐的剑法而言呢?还是指剑法之外的例如心术;行为而言呢?因为他亦已感觉到不岐近来的行为颇为有点儿古怪了。但这个疑团,他只能存在心中,不能向掌门师兄查根问底的。
无相真人也似另有所思,只叹了口气。
正是:
卅年斗虽云胜,后继无人却自伤。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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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回 无相无碍观自在 不歧不谈训终违
无色道:“师兄缘何一再叹气?”
无相真人道:“本门其实也不是没有资质上佳的弟子,比如蓝玉京这孩子,单以资质而论,依我看来,他就决不在那个东方亮之下!只可惜”
无色道:“可惜什么?”
无相真人喘着气,没说话。无色叫人端来一碗参场,无相真人喝了参汤,调匀气息,说道:“可惜他年纪太小,我恐怕是不能看他成长了,师弟,将来你多照顾他一点儿。”
无色当然唯唯应命,但他心里却有个“特别”的感觉,觉得师兄似乎是有点什么难言之隐。
无相真人苦笑道:“师弟,我没工夫和你闲话家常了,此刻,我是应该交代最后一件大事了。”无色懂得他要交代的是什么,拍两下手掌,众弟子停止论论,静了下来。
他吸了口气,声音突然响亮许多:“无名的剑法你们都已经见过了,现在还有谁反对他继任掌门么?”
当然是不会再有人反对了。
无相真人道:“无名师弟,请你上台。”
无名上得台来,只见无相真人已经把一个锦匣捧在手中,缓缓说道:“这里面是本派创派祖师张真人亲笔写的一部太极拳经和一方本朝太祖皇帝赐给张真人的玉玺,现在交你执掌,从今天起,你就是武当派的第十九代掌门人了。”
无名吃了一惊,说道:“这两件宝物留待师兄百年之后,再传给我也还不迟。”
无相真人庄容说道:“本派迭遭变故,有许多大事还等着你去办呢。我已经活了八十岁了,你还不肯让我息肩么?”语气带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无名只好跪下来接过锦匣。
无相真人这才哈哈笑道:“师弟,你的武功才能都胜我十倍,我做了三十多年掌门,自愧毫无建树,只有今天这件事。我觉得是做对了的,有你接任掌门,我是可以毫无牵挂了。”说完最后一句,闭上双目,垂下头来。
无色上前察看,尖声叫道:“掌门师兄仙游去了!”
无名起立作“赞”:“无相自无碍,无碍观自在,舍却奥皮囊,神游万象外!”
八十已属上寿,何况他是寒笑而逝的。无名这四句“赞语”也可说是赞得恰到好处了。
以无相真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他的丧礼自是必须隆重举行。无名和两位长老商量结果。决定遍请各派掌门、前来参加葬礼,并通过无量长老的提议,把两件大事,并起来办,先办丧事,丧事过后第二天,跟着便即举行新掌门人的就任仪式,这样做可省各派掌门多一次的跋涉之劳。另外,因为武当派自从张三丰创派以来,朝廷一直“恩宠”有加,历任掌门,都有当今皇帝赏赐“真人”的封号的。因此武当派这两件大事,还必须禀告朝廷。要把这些事情办妥,少说恐怕也得半年,出丧的日期,只能暂且押后再行仪订了。
此时一众弟子尚未散开,不波以“不”字辈同门之长的身份,来请新掌门训示。
无名说道:“训示不敢,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倒是想当众宣布。”
不歧心中不悦,“真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你尚未正式接任掌门,就有什么事请要宣布了?”
他没想到无名宣布的事情,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原来无名是以掌门人的身份,宣布把不波和不歧升任长老。长老地位崇高,本来是应由掌门先行作礼貌上的“敦请”,然后才正式宣布的。但因不波、不歧是晚一辈的弟子“破例”提升、而且又正当武当派发生变故的时候,免掉“虚文”,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
自从无极长老十六年前不幸丧生之后,一直没有补入新的长老。武当派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只有两个长老,当然是不够的。这一点武当派的许多弟子亦都是早已感觉到的。只不过他们以为无相真人当有安排,但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无相真人却一直不提此事,所以才拖到如今。
不波是无极长老的衣钵传人,不歧是已故掌门唯一的弟子。他们虽然年纪较轻(不波是四十八岁,不歧是四十三岁,但有例在前,无色当年升任长老之时,只有四十一岁,年纪比他们更轻。武当派弟子自是全无异议。
不歧心中可是感慨甚多,不错,长老的地位虽然崇高,但无论如何,总是比不上掌门。他在今日之前,还以为这个掌门的位子是他坐定的了,哪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师徒亲如父子。平日我也以为是得到师父的看重的,谁知道了紧要关头、全不是这回事了。他不许我探病,在这次同门大会中.又把我搁在一边,甚至他自知死期将至,在临终的时候,也不招我到他跟前留下几句遗言,真想不到他对我比对外人尚有不如!”
他城府甚深,当然想得到无名将他升为长老,不外是想笼络他的,但不管用意如何,总算是多少给了他一点面子。他自感失意,却是不禁对死去的师父也有点怨怼了。
但无论如何,他总是无相真人唯一的弟子,又是刚刚升任的长老,即使是装模作样,也不能不对师父的丧事表示关心。因此在“不”字辈的弟子之中,他几乎是最后离开会场的一个。此时天色已是入黑时分了。
他踽踽独行,回转自己所住的道观。一阵冷风吹来,把他闹得乱哄哄的脑袋吹得清醒一些,他忽地瞿然一省,好象有点什么事情不对?
什么不对?呵,是了,为何不见蓝玉京呢?
他是蓝玉京的义父又兼师父,蓝玉京平日也是对他十分依恋的,在这次门人大会之中,他因为要应付接连而来的意想不到的事件,没工夫想到去找蓝玉京,但蓝玉京是应该想到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