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的石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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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红着脸点点头。局长立即吩咐送上。当女人表示感谢时,朗欣苟菲斯说道:“至少,我们的警察是有水平的。”
第二天、第三天,我对每个检查团员频频光顾,然后又由朗欣敬菲斯局长送回,每在最后,朗欣苟菲斯局长总要说一句:“我们最最美好国,警察永远都是强在大的。”
就在检查团光顾我们最最美好国的七天里,在警察的保护下,我实足过够了偷瘾,最后检查团的人也懒得报案了,他们知道只要一说,朗欣苟菲斯局长就会立即送上,最后还少不了那句表白。
不报案,关难不倒我们的朗欣苟斯局长,他便打电话给检查团,说道:“团长,你的包已经丢了,里面有你的护照和一本小美人画册,你难道不准备取回吗?或者,你没有感受到我们最最美好国警察的强大吗?”团长无可奈何的说道:“叶司叶司,我彻底领教了。”
检查团经过一段时间的检查,把我们的国家说得一无是处便要上飞机走了,朗欣苟菲斯局长紧跑慢跑来到了机场,说道;“难道你们真的就没有感受到我们最最美好国警察的强大吗?”…
“不错”,检查团长说,“在你们最最美好国我们检查团一共呆了八天,检查团总共失窃68次,我们7名检查团员平均每人失窃9。7次,请问局长先生,贵国小偷这么高超的本领是如何培养教育出来的?”
“这个……那个……不错,我们的警察是强大的。”
就这样,我又被朗欣苟菲斯局长投进了监狱,他说我不该每人偷9。7次,而应该偷8。8次,这样,大家都发。并说,这回要关我到3088年。
唉,我爹怎么给我起这么一个名字呢,真真是倒霉透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在广州当讲师
朋友在广州急三火四的给我打电话,说:我在广州给你找好了工作,你要不来,我就再不管你了。我还在犹豫,我说,我是想在四十岁才出山的,现在还差五年。朋友在电话那头大骂:你以为你真是诸葛亮呀,我真瞧不起你们这些文人的酸腐相。我说好吧,我答应你。确实,我当时心里有一个想法,我想借着山村那种平静的日子,多读一些书,把自己真正的充实满了,然后像诸葛亮似的,四十岁出山,投一明主,立马江湖,十年打拚,风起云涌,然后死去,千古留名。在此之前,我已经在山村呆了十几年了,当一名山村男教师,教孩子们美术,日子过得悠闲而自在,不过只是穷,真的是很穷,一个月要能吃上两顿肥猪肉,我就要高喊毛主席万岁万万岁了,在那时候我就常盼着谁家死个人什么的,死人便有人请我去画棺材,借此能蹭上两顿酒肉吃。答应了朋友,我自然就要走,去和领导请长假,领导同志们恨不得我早点滚,一口答应。我在山村学历最高、职称最高,不偷不抢不反党,没事儿又总写两篇文章骂骂他们,他们对我早就恨得牙直痒却难以开除我(当然了,过去把犯人流放到宁古塔也就流放到终点了,我那里比宁古塔还远了一千多里地,到头了,还能往哪开?),我这是自己想滚,他们焉有不高兴之理。于是,在一个大雪天,如同为我举办葬礼似的在那种苍白和荒凉伤感中,在妻子感天动地的哭泣中,我手抚了一下小儿的脑袋,背一罐东北的大酱、一把毛葱头,以一种“风萧萧兮黑水寒,宝君一去兮他妈的再不复还”的姿态离开了我的小山村。
到了广州,我的朋友先请我去酒店吃了一顿大鱼大肉,见到我那种风卷残云的吃相,他的眼泪都出来了,道:真是苦了你。插一句,这位朋友是我一生中结识的一位最好的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位朋友,我们七八岁时见了面就要握一握手,然后一路颠簸着活下来,在山村时,因为有他的接济我才没有被饿死,我还没有到广州,他便在宾馆停车场便所旁的一角给我盖了一个“总统套间”。吃过饭,朋友告诉我,他给我揽下的活儿是一所电视大学,人家现在都开课了,他替我已经上了半个月课。我一听乐了,他一个卖药的都能给上课,这所大学也就可想而知了。我要给学生讲的课是《政治经济学》,这门课程我十五年前学过,当时学的是社会主义经济和资本主义经济,十五年后世界形势风云变换,中国已经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了,我心里想,我那点底子能行吗?不过一翻教科书我又乐了,国家的形势变了这么多年,书上还是那些东西,看来经济学家们一个是都下海了捞钱去了,再一个是他们自己也转不过弯来,羞羞搭搭的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怎么讲也分不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和资本主义经济的异同点,最后只能不讲理的说:社会主义搞的开放搞活的经济就是市场经济。就像皇帝随便搞女人说成是宠幸,老百姓随便搞女人那是乱嫖。好像总是不负责了一些。不过书上那么写着,我也只能那么去讲。
好在学生还都不错,我所说的学生不错是那些大学生们都是学校在边远山区骗来的,只要交钱,谁都可以上大学。我不由想到中国喊普及九年义务教育,看来广州就是先进,连大学都普及了,当然要交钱啦。学生不错是你只要讲,你就讲你的好了,讲什么都可以,他们也不问,总之是到头来啥经济也不会。讲了几天,看来就我自己讲,自己听,便有些无聊起来了。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眼睛女学生问我:老师,你累不累呀?我说:累也要完成教学任务呀。那个女学生说:得啦,老师,到时学校印题时,你给我们提前拿来题做一遍不就得了。我表扬她道:你这个方法很好。说完后我又有些不安起来了,学校是按我上课的节数给我开钱的,一节课四十分钟不站完上哪要五十元钱去。我把我这个想法和那个女生一讲,她说:那你就讲点其它的好了,反正你讲的这个东西我们也不会,还浪费时间。我想也是。于是,在以后的政治经济学课上,我便另僻溪径的开了故事课。
每天一上课,我眼睛威严的先扫视一眼台下坐着的五十多名学生,然后把黑板擦往讲台上一拍,“啪——”的一声,学生们全抬起头来了,我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讲道:咱们上节课讲了唐王李世民马陷流沙河,敌兵如雪片一样在四面八方追来,一时间马嘶人喊,鼓角齐鸣,呜——呜——呜——,呀——呀——呀——,杀——杀——杀——,唐王李世民真正的成了孤家寡人,他不由得仰天长叹道:天灭我也,天灭我也。这节课我们接着往下讲。学生们一齐鼓起掌来。我接着讲道:就在这时,好像睛空里响起一声劈雳:大王,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薛仁贵来了。声到人到,只见斜刺里冲出一员虎将,黑衣黑马,手持丈二大枪,左挑右杀,一会儿就奔到唐王面前,只见他大枪一横,双手较力,呀的一声把唐王李世民连人带马一起从流沙河中挑到了岸上……学生们再一次鼓起掌来。
自此,学生们听我的课再也不昏睡百年了,一个个小黑眼珠瞪得溜圆听你在讲台上讲着一切,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们全都不放过,原先上课时还要到宿舍中去找学生,从此后只要是我的课学生们全到齐了,后来,外班的学生也都想方设法的挤进来听课,又不久,学校的老师没课时也都进课室中来听张老师讲课。当然,也有些老师有不同意见,还汇报给了董事长。我们董事长是个农民企业家,有钱后感到教育是立国立民的跟本,这才办起了这所大学。董事长悄悄的站到教室窗外听了一节课,马上召开全体教职员工大会,当着全体老师的面表扬了我,他说道:有些人和我反应张老师讲课乌龙,他是乌龙吗?连我一天没上学的人都听懂了,乌龙怎么有那么多学生爱听,你们哪个不服气讲课时要是把学生的眼睛都讲睁开了,我就给你评劳模、让你当优秀教师,以后所有没有课的都师都去听张老师的课,好好学学习……董事长这样一说,学校的老师们有微言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结果,一到我上课时,课堂人员总是爆满。
一个学期就这样教完了,在续下一年合同时我去和董事长辞职,他十分惋惜,有些伤感的道:我办学校这么多年来就遇到了你这样一个好老师,可你要走了,人才留不住呀,也好。不过我有一个请求,你在临走前把《政治经济学》薛礼征东那一章给我补上吧,我那天上省教委开会落下了那一课。我说好。
这就是我在广州第一次打工的经历,有些朋友们可能说我太夸张了,不过我当时面对的就是那样一所学校那样的一个董事长,还有那样的一群学生,你让我怎么讲?
良方
有一天早晨起来,我感到胸部发闷、嗓子发涩、头脑昏沉沉的,我是否生病了?这时,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去看医生。我在这都市中漂泊,只和一只小黄狗在一起生活,离家在外,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走向了这个都市的诊所一条街,这里各种专科门诊都有,荟萃了海内外的名医专家,我听一个同事说,在这里死去十天二十天的人都能给你治活。马五堆出土的西汉古尸,听说也正在这里做康复治疗呢。
我沿着街角走进了第一家诊所,接待我的是个白衣白帽的年轻女医生,她问我,你感到哪里不舒服?我说我胸部发闷,她斩钉截铁地说,胸膜炎。然后给我打针、开药。我提着药走出诊所,感到有些不对劲儿,我除了胸部发闷外嗓子还发涩呢,不行,我要到第二家再复诊一下。这回接待我的是个白衣白帽的老先生,他很慈祥地问我,你哪里有病?我说我嗓子发涩,他肯定地说,这是最近流行的禽流感的典型症状,然后给我打针、开药。走出门外我还是感到有些不对劲儿,除了胸与喉之外,我的脑袋还昏沉沉的呢,我还去问一下。第二家接待我的是位白衣白帽的中年男子,我对中年男子最充满信认,我认为他们是最能干事业的人,我说我胸部发闷,他说是胸膜炎,我说我嗓子发涩,他说是咽喉炎,我说我脑袋昏沉沉的,他马上说,得,那是脑膜炎。然后又是打针开药。不会吧,怎么一夜之间我会得这么些病呢?我又走进了第四家诊所,结果我除了上述三样病外我又得了腰肌劳损,因为我说了我屁股疼。我真是吓坏了,想我刚到三十来岁,一下子就得了这么些病,平时看自己还像一座黑铁塔似的,想不到这座黑铁塔早已锈蚀斑斑、风雨飘摇了。不行,病要治早不治晚,我既然来了,一定要把自己彻底检查一下,看看还没有什么潜伏的病症,结果我走完了诊所一条街,我这才知道,这座黑铁塔已经不是风雨飘摇了,而是从心里到外全烂透了,我除了得了上述四样病外我还得了包诊湿疣十二指肠溃疡中输神经阻断症帕金森综合症前列腺肥大红斑狼疮脑损伤肝损伤肾损伤,甚至还没最后确诊是不是得了爱兹病癌症和传染性鼠役……
天啊,我彻底崩溃了,我提着背着扛着诊所一条街给我开出的治命的药,忍受着四十八个针眼的隐隐作痛,最后爬上了一辆出租车这才算滚回了我的家。面对着大包小包的药,我不知道先吃哪一包药,我不知道先治哪一样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最后我聪明了一次,病那么多,索性都一起治吧。我把所有的药全打开倒进了一个大面盆中,闻着那种酸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