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的石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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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战
这一家人是两代同堂，老王带着老婆和小王夫妻一起过；这一家人原先和和睦睦，老夫妻慈祥，小俩口孝顺，是门前总挂星的五好之家。可事儿坏就坏在酒上，因为酒把一家人搅得不得安生。

　　全家人原先都是很少喝酒的，只是偶然的一次小王在外喝多了酒，让小王的妻子看到了喝酒的妙处。那天，小王在外喝酒喝得东倒西歪的回到家，小王的妻子刚想发火，没料到小　王却四处翻找脏衣服，把全家的脏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往床上一躺，呼呼睡去。第二天一问，小王对洗衣服的事儿浑然不知。小　王又有几次在外喝多了酒，回来后忙的都是洗衣服，醒来后还什么都不知道，有时还问妻子，“你怎么洗了这么多衣服。”如此一来，小　王的妻子见家中的脏衣服多了，她便张罗着买酒让小王喝，喝过酒后小王便马上找脏衣服洗。不久，小王便因此养成了酒瘾，可养成了酒瘾后的小王并不洗衣服了，而是想方设法去“洗”自己的妻子。他“洗”自己妻子就和他洗衣服一样，总要捶打够了为止，谁都拉不开。一次小王又喝醉了，便开始“洗”妻子。老王看不过，去管，小王一口差点咬下老王的耳朵。老　王这个气呀，得，你能喝我也能喝。老王去买了一瓶白酒，咕嘟嘟一扬脖喝下去后，回去就和小王战斗，没想到这酒还真管用，他和小王打成了一个平手。自此，老王也知道了这酒的妙处，只要小王喝，老　王也就喝，喝完了爷俩就干，有好几次老王还胜过了小王。酒醒后，爷俩便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似的，老爹慈祥，儿子孝顺，有几次小王还帮老王把脚洗了，感动得老王眼泪巴嚓的。

　　这一天，爷俩又坐在一起喝酒了。老王的老婆一见赶紧拉着儿媳妇去躲藏。她们在邻居家坐了一会儿，听着自家的屋中“叮”“咣”的响动，老王的老婆十分难过，想，总这么东躲西藏的也不是回事，他们喝咱们也喝，来个以毒攻毒。于是她买了两瓶白酒，和儿媳妇一人一瓶来个对“吹”。酒还真管用，酒劲一起，老王的老婆对儿媳妇说，“去，拎上菜刀马勺和我去战斗。”两个人气势汹汹拿着家伙走进屋中，刚想对老王和小王开战，没想到头重脚轻，婆媳俩全倒在了地板上。两天后婆媳俩醒来，却见老王和小王看着她们俩嘻嘻笑呢。

讨债艳遇
耿三下岗没有多久，雪上加霜，妻子又和他闹上了离婚。耿三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

　　进门后，一幅大战后的残垣败崱�令人满目凄凉。耿三妻子不在，耿三瘟鸡样蔫蔫的迎接我。我问他妻子为什么要离婚，耿三沉闷半天，一语惊人：我他妈的太混。　　　　

　　原来，耿三上班时家中存了几个钱儿，正逢他朋友刘明下海缺钱，耿三便把钱借给了刘明五万。刘明几年折腾下来，有了公司又买了车，出门回家时也像那么回事了，恰耿三又下岗了，见刘明不提，耿三便去要。开始刘明称手头没钱，后来干脆避而不见。耿三着起急来，三天两头去摧讨。这一天，耿三到了刘明家，刘明新娶的的媳妇这回没有站在门口，拦着他说刘明不在家，却把耿三让进了屋中。刘明媳妇满脸愁凄，指着躺在床上头上缠满绷带一动不动的刘明说，他本来是要去银行给你取钱的，走之前还对我说，说我们欠的钱太久了，要多给你一些钱。谁知走到街上他被车撞了，肇事司机又逃了，他被人送到了医院，成了植物人…说到这里，刘明的媳妇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数落道，本来我们银行里还存有几十万元的，可钱都是刘明存的，存折密码我都不知道，连病也治不成了。到了现在让我一个女人家有什么办法，耿三哥，你心好，能不能再借我们一些钱。耿三一声不吭，半信半疑。刘明媳妇见耿三不为所动，又哭了一会儿，便去洗手间了。耿三借此走到刘明床前，推推、掐掐、摇摇、拍拍，最后又当胸打了一拳，刘明躺在那里除了只有呼息浑然死人一样。耿三的心凉了大半。这时，刘明的媳妇从洗手间出来，洗净泪痕，淡施脂粉，韵致夺人。刘明的媳妇袅娜的走到耿三身边，靠着耿三坐下，道，耿三哥，你说他成了废人，我往后靠谁呀？说着，伸出兰花一样的纤手，拉住了耿三的手，又呜呜的哭起来。耿三的心一下软了，动了怜香惜玉之念，拉着刘明妻子宽慰着她，宽慰了一会儿，两人不知道为何走到了床上……就在这时，刘明突然“醒”了过来，拉住耿三一顿打不算，最后，还逼着耿三写了一张五万的收据才算埋单走人。不久，耿三老婆知道了这件事，天地因此翻覆起来。

　　耿三说，我知道他们这是一个低劣的骗局。我说，你知道骗局怎么还往里跳呢。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交照片
地球人都知道，照片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性。且不说各个时期照几张照片，能留做“未来的回忆”，单就是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各种证件各种档案都是少不了照片的，而每一张照片的充分被使用，都能让人有一种被承认的自豪感，更是某种身份和地位的确定，如身份证上的照片，退休证上的照片，结婚证上的照片，升职的照片……而在建立各种档案上，照片使用得更是繁杂，纵观人的一生，如果没有个三十张二十张免冠一寸照片放在档案里你是过不了关的。当然，每一次照片的使用，大部分都有好事儿等着，如身份证交照片，你有了合法的公民身份，大学毕业交照片，你已是大学毕业生了，转干交照片，你已是国家干部了，退休交照片，你已经享受国家劳保了，护照交照片，你可以出国了……地球人的意见很多，但对交照片还很少听到微词。

　　不过，今年秋天我回了一趟我的东北林区老家，大伙好像对交照片一事有些不以为然。我的老家是东北有名的林区，几十年来为国家建设献上了大量的木材，但近几年来木材资源枯竭，国家实行了“天保工程”，让一大批在深山老林里钻了半辈子的伐木人面对市场经济，转产也好下岗再就业也好，一时很难适应，大伙的思想波动很大，甚至有些逆反心理也应时而生。为了解决矛盾，当地领导也在积极地想着办法，如“交照片”便是其中的方法之一。如工资已经拖欠二年了，工人们要求补发，好吧，交照片吧，照片交完了档案建立了你等着吧；如工人们都待岗二年了，听说某领导要来视察，大家准备上前反映问题，交照片吧，照片交完了数字统计了等着解决吧；有些在岗的工人干了十多年见挣的还只有两三百元的工资，有意见，意见大了时，交照片吧，照片交了工资档案做了然后放进档案里了，美其名曰“档案工资”……交照片成了当地领导解决处理问题的一把万能钥匙，但我担心这把钥匙总用能不能有一天不灵了？有一位老工人告诉我，他今年已经交了六次照片了，我问都干什么用了？老工人苦笑着说，什么用途都有，就是没有实际用途。

　　交照片是让人充满希望的一件事儿，但愿不要总把人的希望往纸上贴。

爱曾有过纯粹
这个故事是我母亲讲的。

　　1940年我爷爷在东北军中当一名中校团长，驻守在辽阳。我父亲便是在部队中出生。我父亲满周岁时我爷爷邀请他的下属为我父亲搞了一次抓周酒会。我爷爷对他的下属说：这也是一个订亲酒会。我爷爷手下的四位营长全有一个和我父亲年龄相仿佛的小姑娘。

　　酒喝得差不多时，家人们在地板上布置了代表各个行当的杂物，由小姑娘们来抓，我爷爷则抱着我父亲坐在上首选亲。

　　张营长先抱出自己的小姑娘。小姑娘虽然事先经过一番打扮，光光鲜鲜，可往地板上一放，便露出了本相。她对其它的杂物都不感兴趣，独独选中了蛋糕，抓起来就吃弄得满脸奶油。我爷爷摇摇头说：这样的媳妇我家养不起。田营长又把他家的千金放到地板上，小姑娘却抱起了手枪。我爷爷道：我们这一辈人弄枪玩刀的就够受了，可不敢让我的儿媳妇再玩。韩营长和李营长同时把自己的女儿放到了地板上，韩营长的女儿抓起了一支笔，李营长的女儿抓住的一把琴。我爷爷道：就是韩营长的女儿吧，我没读过书，可我喜欢识文断字的。说完，让家人送上来一条金项链，挂在了韩营长的女儿小爱的脖子上。

　　就这样，我父亲在周岁时订了亲。

　　我父亲和小爱一起在军营中长大，又双双入学，虽然并不明白大人们说的“媳妇”“姑爷”的确切意思，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玩得倒也十分开心。小爱学习好，我父亲的作业常常是她代劳；作为补偿，我父亲常常弄些青瓜野枣的装进小爱的兜中。一天早晨，我父亲刚刚起床，便听说了韩营长换防的消息，我父亲急急跑去，韩营长一家人已经坐上了汽车，正随着部队向着城外开发。我父亲在后面喊道：小爱，还我的铅笔和作业本——但我父亲的喊声已经被淹没在了人声和车声中了。

　　二十年后，我父亲在哈尔滨工学院教书。我周岁那一年我父亲也为我搞了一个抓周酒会，请来了他们系中的一些讲师和学生。席间，作为笑谈，我父亲讲了他周岁时订亲的事儿。讲完后，西语系的独身女讲师韩欣起身，默然离去，大家一时不明所以。

　　一会儿，韩欣回来，把一个手绢包交给我父亲后又转身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父亲打开手绢包，里面现出一条金项链一个破旧的作业本和半支铅笔头儿，还有一绺长长的头发……

　　大家一时唏嘘不止。

棕熊无国界
在密林和白雪的背景中，棕熊被铁链扣住脖子，拴在橡树上。铁链为棕熊预留的不多，棕熊只能双脚站立在那里。棕熊前面，一群猎狗正对着它发动猛烈的攻击，那是五条猎狗，是吃过熊肉喝过熊油的西帕利亚纯种猎狗，棕熊在它们的眼中，只是一顿美味大餐……为了获得这顿大餐，猎狗露出坚利的牙齿，一次次扑向棕熊，但棕熊凭借两只厚重的前掌，几次都把猎狗赶开了……但，这并不能阻止猎狗的杀戮，它们知道正面进击不行，马上采取分散的策略，从几个方向冲向棕熊，棕熊被铁链控制在那里，全身尽是空隙，抢到机会的猎狗马上在它身上撕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喷溅而出，血腥刺激得猎狗更加疯狂，它们和棕熊搅在了一起，狗吠熊嚎，棕熊马上就要被撕成碎片……

　　一声尖锐的呼哨穿过林间，猎狗的脚步迟疑了。

　　从树后走出一位俄罗斯猎人，他用枪管拨开猎狗，从树上解下棕熊。

　　猎狗和棕熊对猎人如此驯服，因为，他是它们的主人。把棕熊拴在树上，放出猎狗嗅迹扑杀，这一切，都是猎人导演的。猎人这么做，是在训练他的猎狗。猎狗是猎熊犬，棕熊是训犬熊。每天，被猎狗咬得遍体鳞伤，便是训犬熊的工作。

　　解开束缚的棕熊也许是感到危险过去了，它用舌头舔拭自己的伤口，伤口的血还在流着，把雪地染得殷红一片……

　　这是一段录相，是英国《太阳报》记者罗杰斯2005年月10月份在俄罗斯远东一个叫布什卡的村庄拍摄的。罗杰斯在中国边境采访时，把这本录相当成礼物送给了我边防某部五连的戴玉志强连长。

　　这盘录相，戴连长和战士们已经看了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