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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部分

盛唐风流-第423部分

小说: 盛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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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父皇息怒,孩儿这就去,这就去。”
  李贤被高宗骂得个面红耳赤,心中尽自委屈万分,却不敢有甚怨言,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应了诺,急匆匆地便向东宫赶了回去,不数刻,便已捧着本厚厚的奏折转了回来。
  “启禀父皇,孩儿已将河西军报带了来,还请父皇御览。”
  李贤紧走了数步,来到了文案前,恭敬万分地将军报双手捧着递到了高宗面前。
  “哼!”
  一见军报已至,高宗也懒得再跟李贤置气,这便冷哼了一声,一伸手,将军报抄了过来,搁在文案上,翻将开来,细细地翻阅着。
  “狂悖,区区吐蕃小寇,竟敢猖獗若此,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发大军剿灭了此獠!”
  高宗翻阅得很快,不多会便将整本奏折全都过了一遍,末了,将奏本往文案上重重一拍,恼怒异常地骂了一句道。
  “陛下息怒,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了去方好,妾身以为此时已是中秋时分,并非进兵之良机,待来春再做计议也不迟,至于河西一地,有显儿这般大才在,当不会有事的,陛下只管放宽心好了。”
  武后之所以将河西军报移交给太子去办,本意也是不想坐看李显风生水起,也就是借着太子的嫉妒心理来达成此目的罢了,此际见高宗起了征伐吐蕃之心,自是不愿见此,这便言语委婉无比地宽慰道。
  “陛下,天后娘娘所言甚是,严冬将至,与战不利,倘若深陷高原,难保大非川惨剧不再重演,当稳妥为上。”
  “陛下,微臣以为此事确该从长计议方妥,恳请陛下圣裁。”
  “陛下,兵者,国之大事也,非可轻为之,还请陛下三思。”
  
  在场的诸般臣工中,除了太子与裴行俭之外,全都是武后一党的中坚人物,这一听武后话虽说得委婉,可反对征伐的意思却是明了无比,自是不会放过这等捧武后臭脚的机会,一个个尽皆站将出来,乱纷纷地进着言,说的话虽不同,可意思却全都是一个样,太子见状,似乎有些意动,嘴角嚅动了几下,似有欲言状,可到了底儿,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面色复杂无比地低下了头。
  “唔,此事,此事”
  高宗倒是有心要支持李显的开战请求,可一见武后以及诸般大臣尽皆反对,自是不好太过独断专行了去,吭哧了几声,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陛下,能否容老臣一阅军报?”
  就在高宗左右为难之际,却见裴行俭从旁站了出来,一躬身,言语诚恳地请求道。
  “这个自然,裴爱卿军略过人,朕正要借鉴一二,拿去罢。”
  高宗素来信赖裴行俭的能力,这一听其要看军报,自不会有不允之理,很是爽快地一摆手,示意随侍在侧的小宦官上前将军报转递给了裴行俭。
  “谢陛下隆恩。”
  裴行俭持礼甚恭地谢了一声之后,这才慎重其事地接过了军报,微躬着身子,就在御前细细地研读起了这份军报,神情专注已极,似乎看得极为的投入,其实不然,他此际的心思压根儿就不在这份军报上,只因内里的详情他早已知晓了,当然了,并不是从军报中得知的,而是从李显派人送来的副本中得知的,实际上,今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御书房里,也全是李显事先交代的结果,为的便是还李显一个人情。
  “裴爱卿对此战事可有甚高见么?”
  裴行俭看得很慢,而高宗却并无一丝的不耐之色,静静地端坐在几子后头,直到裴行俭抬起了头来,这才含笑问了一句道。
  “可战!”
  裴行俭言简意赅地给出了个判断。
  “可战?这,裴爱卿之意是”
  高宗虽是想战,可到底心中不托底,也真怕当年大非川的惨剧再次上演,这一听裴行俭如此说法,心中虽是一喜,但却不敢轻易下了决断,而是犹豫地追问道。
  “陛下明鉴,您咸亨三年曾问臣能征吐蕃否,臣对曰:不能,只因是时吐蕃君相相合,非可一战遂下,而今时吐蕃老王已丧,新君年幼,难以掌控全局,纵使噶尔?钦陵再能,必多掣肘者,其一败,则吐蕃无能为也,以英王殿下之能,一战必可定焉,故此,臣以为此时当战,战则必胜无疑!”
  裴行俭先前虽不时地翻动着奏本,可心思却不在其上,而是在最后定夺一下是否要真的帮李显这个大忙,待得抬起头来时,心中已是坚定了原先的想法,此时听得高宗见问,自是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便给出了肯定无比的判断。
  “说得好,朕也是如此看,这一仗该打!来人,拟诏!”
  一听裴行俭说得如此之肯定,高宗心里头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没了,竟不问过武后,独断乾坤地便下了决断,此言一出,不止是诸臣工们,便是武后与李贤都为之脸色狂变不已
  第五百二十七章乾字计划(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黑沉沉的天空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的鱼肚白,难熬至极的一夜总算是要过去了,被生生折腾了一夜的吐蕃守军头晕脑胀之余,也不禁为之庆幸不已,好歹总算是强大的唐军面前保住了关城不是?然则待得天更亮一些时,这等庆幸之心可就转变成羞恼之意了,不为别的,只因折磨了守军一整夜的唐军居然只有千余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列队于城下,丝毫没将关城上数千守军看在眼中。
  “哈哈哈,弟兄们,钦陵老儿如此盛情款待,还不赶紧谢过了去!”
  望着关城上那些满脸晦色的吐蕃守军们,张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运足了中气,高声呼喝了一嗓子。
  “多谢钦陵老儿盛情,后会有期!”
  张琛话音一落,千余唐军将士便齐声嘶吼了起来,声浪如雷中,登时便令城头的守军尽皆变了脸色。
  “撤!”
  天已将亮,奚落了噶尔?钦陵一番之后,张琛也不敢在此地多做耽搁,毕竟昨夜这么一闹,分散四周的吐蕃军只怕都已向伏牛川聚集了过来,再不走,那就只能等着被人包饺子了,张琛可没自大到以为力敌千军之地步,实际上,便是此时离开,也已是有些晚了,接下来注定要遇到无穷的围追堵截,逃出生天的机会不能说没有,可最多只有一线,而这,早在张琛领受此项命令之际,便已是知晓了的,然则,为了乾字计划能得以实施,张琛并不惜一死!
  “大相,唐寇猖獗,末将请求率部追击,不灭唐寇誓不回营!”
  “大相,不能就这么放了唐贼,末将愿率部杀之!”
  “大相,您就下令罢,末将愿拼死杀贼!”
  
  被唐军如此这般地羞辱了一番,一众吐蕃将领们可是全都气炸了肺,全都冲到了噶尔?钦陵的面前,七嘴八舌地便嘶吼成了一片,浑然没见噶尔?钦陵的脸色已是铁青无比——噶尔?钦陵担心的不是关下这支正逃窜中的唐军,担心的是不见了踪影的河湟军主力,道理很简单,聚兵令已经发出,各处兵马正急速向伏牛川赶来,此时再想要做调整,已是很难,在这等混乱之中,河湟军主力极有可能会趁机远遁,一旦河湟军主力逃回了唐境,那就意味着噶尔?钦陵原先预定的围点打援之计划彻底破了产,这倒也就罢了,更深层次的担忧在于此番伏牛川之战的破产势必会引来李显这只猛虎,倘若大唐真发大军前来攻伐,政权尚未稳固的吐蕃国能否守得住吐谷浑可就难说了,而没了吐谷浑这么个缓冲之地,吐蕃又能支撑得了多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噶尔?钦陵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河湟军逃出生天的。
  “仁次松,尔率本部兵马即刻出击,无比咬住这支逃走的唐寇,再,传令德蒙尽起乌海之军横断布哈河,不得放唐寇过河!”
  噶尔?钦陵没理会诸将们的喧哗,静静地思索了一阵之后,便已有了决断,一摆手,止住了诸将们的话头,面色坚毅无比地下了令。
  “诺,末将遵命!”
  万夫长仁次松一听点到了自己的名,自是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躬身应了诺,急匆匆地便奔下了关城,自去调兵遣将不提。
  “传令赞婆并摩索多两部即刻散开队形,务必找到唐寇主力之所在,另,传令悉多所部紧守大通河谷,不得某之将令,不可擅自出击”
  噶尔?钦陵没去管仁次松的调兵行动,平板着脸,飞快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须臾之后,便见数只苍鹰从关城上冲天而起,分别向东、南、北三个方向展翅飞了去
  “末将萧三郎参见殿下!”
  接到聚集将之令的萧三郎方才赶到大都督府,连口气都来不及喘,便被传到了书房,这才一进门,入眼便见一身整齐王服的李显正面色肃然地端坐在几子后头,自不敢稍有怠慢,忙紧走几步,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大礼参见道。
  “不必多礼,孤此番叫尔来,是有件重任要尔承担,生死各半,尔可敢为否?”
  李显没多客套,只是摆了下手,示意萧三郎平身,而后脸上的笑容一收,面色肃然地发问道。
  “请殿下下令,末将万死不辞!”
  萧三郎乃血勇之将,自打鄯州战事起后,便没少上书请战,可惜都没得到李显的允许,自是早就憋足了劲,此时一听李显如此说法,却是丝毫不惧,面色坚毅地一躬身,慨然地回答道。
  “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该到第一旅扬威的时候了,随孤来!”一听萧三郎如此表态,李显欣慰地笑了起来,一挺身,站直了身子,招了下手,将萧三郎领到了墙角边摆放的巨幅沙盘前,指点着沙盘上的某处,神情凛然地开口道:“孤要尔五日内赶到此处,并在十数万吐蕃大军强攻下坚守十日,以待孤之大军赶到,尔可能办得到?”
  “殿下,请恕末将直言,守御不是问题,以我第一旅之实力,便是二十万来敌也能力拒之,只是此去路途遥远,纵使乘快马,也断无法在五日内赶到,再者,一路敌军阻隔不断,我部虽能,却也无法层层破击,非是末将不敢应命,实是不能也。”
  萧三郎只一看李显指点的方位,眉头不由地便皱了起来,微微一算,便已断明此事绝非他第一旅能达成的,自不敢胡乱应承下来,而是直言不讳地拒绝道。
  “呵呵,三郎倒是老实,不错,若是正常行了去,确无法及时赶到地头,然,孤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有把握让三郎及时出现在此,唔,只是道路艰险,所携之辎重却是无法充足,后继补给也实难接应上,要守十日确非易事,三郎可能办到否?”
  李显并未因萧三郎的拒绝领命而动怒,只是微微一笑地换了个说法。
  “这,殿下明鉴,我部战力虽强,可靠的便是辎重,若不能明了所携辎重之多少,末将还是不敢胡乱应承。”
  萧三郎狐疑地看了看沙盘上的位置,又偷眼看了看李显,心中飞快地盘算了一番,到了末了,还是出言谨慎地回了一句道。
  “嗯,是这个理儿,孤此处有一地图,按此行了去,当可及时抵达,至于所携带之辎重么,三郎可自算了去。”
  对于萧三郎的谨慎与小心,李显显然甚是欣赏,只因李显很清楚火器部队的优劣势之所在,真要是萧三郎不问缘由地胡乱领命,那李显还真不敢将此重担交到其手上,这会儿见萧三郎慎重如此,李显自然也就放心了不少,也没再多卖关子,这便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卷着的绢帛,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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