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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盛唐风流-第39部分

小说: 盛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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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后,经李贤暗中使力,得以入朝为官,先为礼部主事(从八品下),旋即便升任监察御史(正八品上),及至李贤入主东宫后,很快便被提拔为御史中丞,乃是李贤身边最听用之心腹,前世那会儿,此人可是没少奉了李贤的密令出手为难李显,每每就小事弹劾不已,常常整得李显狼狈不堪,说起来算是李显的旧仇人,不过么,前世归前世,李显倒不至于将前世与今生混为一谈,可也不想让其觉得自个儿软弱可欺,这便不咸不淡地虚抬了下手,淡淡地回了一句道。
  “谢殿下赐坐。”
  林奇本以为自己乃是璐王的代表,李显再怎么着也得好生笼络一下自己,可这一见李显一派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头立马有些子失了衡,只不过当着李显的面,他也不敢有甚不满的表示,只能是语气生涩地应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到下首的一张几子后头,整襟跪坐了下来。
  啧,小样,志大才疏的货色!李显对林奇的感观本就极差,倒不完全是因前世的恩怨,而是知晓此人空有大志,徒具口才,却并非干大事的材料,前世的李贤之倒台与林奇的无能其实有着极大的关系,此时见其一派傲气凛然之状,李显的心中自是更加不喜了几分,只不过如今正值用人的当口,李显也懒得去跟其一般见识,待得下人们奉上了新沏好的茶水之后,李显扬手一挥,将书房里的下人们全都屏退了出去,略一沉吟之后,缓缓地开口道:“林御史该是已收到了孤之六哥的信函了罢,具体详情孤就不多说了,只有一条,在孤不曾下令之前,还请林御史转告其余诸位大人,切莫轻举妄动,坐观其变即可,这一条乃是成败之关键,林御史可有异议否?”
  “这个自然,殿下有命,下官不敢不从,只是下官人卑言轻,实不敢擅自尊大,若要说服其余人等,还请殿下将章程告知,下官方敢行去。”林奇虽接到了李贤的指示,要他听从李显的安排,然则林奇一向以智者自居,并不怎么愿意接受李贤的安排,再加上觉得自个儿没得到李显的足够尊重,更是不太情愿按李显的意思行事,这便搬出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硬是要逼李显就此摆出底牌来。
  竖子无礼!李显本就不怎么待见林奇,这一听其言语颇为无状,更是心中有气,只不过李显城府深,却也没带到脸上来,只是轻笑了一声道:“孤与六哥有约定,主意由孤出,行事由林御史自便,若是林御史觉得为难,孤也不勉强,林御史大可自行定夺好了,孤自不介意。”
  “这个,这个”这一听李显如此说法,饶是林奇往日里能言善辩,一时间竟为之语塞,嘴角抽搐了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御史很为难么?那就当孤没说好了。”
  李显此番谋划并非为了自己,更多的是在为李贤的回京创造条件,至于打击一下武后的气焰么,则不是李显要忙活的事儿,那可是李弘的活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显所作所为纯属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罢了,做与不做皆可,左右真要想将李贤弄回京师的话,李显尚有其他办法可以选择,故此,对于眼下的事情成与不成,李显其实并不是太在意,此际见林奇窘迫非常,李显暗笑之余,再次出言挤兑了一句道。
  “啊,不,下官自当遵循殿下所令,岂敢不从。”
  林奇本就已被李显搞得狼狈不堪,再被这么一挤兑,自是吃不住劲了,哪还敢跟李显接着别苗头,忙不迭地出言服了软。
  “那好,就这么定了,来人,送客!”
  李显见林奇已表了态,自是懒得再跟其多废话,端起了茶碗,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下官告辞了。”
  林奇兴冲冲而来,却落得个狼狈而去的下场,心里头就别提多憋屈了,可领教过李显的厉害之后,却也不敢再有丝毫的怨言,只能是怏怏地起了身,躬身行了个礼,闷闷不乐地告辞而去了。
  “殿下,那林御史”
  林奇去后,高邈从书房外溜了进来,见李显微笑地端坐着,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林奇临去时的落拓,心中颇为不安,却又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担心之下,这便小心翼翼地凑到李显的身边,低声地出言试探道。
  “嗯,没事!”李显并不想就林奇的事情多说些甚子,呵呵一笑,一扬手止住了高邈的问话,神态虽随意,可眼神中却有一道精芒一闪而过
  第四十八章大计划之启动(二)
  李显的脸上虽是笑意盈然,其实心中却微有些烦意,但却不是烦林奇的无礼,实际上,在李显看来,林奇不过是鸿毛一般的货色罢了,又岂会自降身价地跟其一般见识,真正令李显烦恼的是自家的班底建设,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何时开始为妥的问题——通往帝位的道路漫长而又崎岖,其中满是凶险,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绝不为过,没有班底的支持,哪怕李显有着三头六臂,也断无法走到最后,此乃不争之事实,对此,李显有着很明确的认识,本来么,李显打算过个把年再着手此事的,可今日被林奇这么一闹,李显的心思显然起了变化。
  若论识人之明,李显自问不在当今任何人之下,这不是自负,而是有根据的自信,别的不说,光是有着前世的记忆在,足可确保李显识别众臣工的能力之高下,更惶论还有着后世博击宦海的丰富经验为辅,足可令李显具备通过表象看清实质的能耐,此二者相加之下,李显自不虞发现不了人才,可话又说回来了,发现得了人才是一回事,能不能引为己用却又是另一回事,而恰恰正是后者的存在,这才迫使李显不得不慎重行事。
  时值盛唐初兴之际,能征惯战的老将渐已逝去,后继颇为乏人,可文臣却是鼎盛得很,论起相才,可谓是比比皆是,不止朝中现有诸如郝处俊、戴至德等皆名至实归,便是尚处蛰伏中的相才也有不少,狄仁杰、裴行俭、裴炎、骆宾王等等,一抓便是一大把,确实不愁无人才可用,可惜的是这些干才皆属君子之辈,并非李显眼下这等尴尬的身份可以拉拢在手中的,哪怕是已有了些许交道的骆宾王,李显也不敢轻易明着去拉拢,唯有等待最恰当的时机,至于其他诸能臣么,那就更没太多的指望了,只能是一步步慢慢行去,留待将来再见机行事,如此一算,真儿个能立马为李显所用的大才并不多,好在李显此际也无需这等栋梁之材帮衬着,所需要的不过是能听话的而又薄有小才的普通官吏罢了,作用么,其实就一个——摇旗呐喊!
  至高宗上位以来,永徽年间朝风尚能延续贞观的清廉,可谓是清官满朝,可自打长孙无忌等贤良被贬之后,朝风已是渐坏,尤其是武后乱政之后,李义府、许敬宗等人本身就贪鄙无算,上行下效的结果便是整个朝风渐腐,上层尚且好些,至于中下层官吏么,早已渐糜烂,虽不至贪腐成风,可趋利之势渐涨却已是不争之事实,这等局面下,李显要想拉拢住一帮子摇旗呐喊之辈确实不算太难,难的是要能确保投靠过来的官吏之忠心,而这正是李显所顾忌之处,再说了,真要是李显大规模地动作起来的话,那一准要遭忌,不单兄弟们会群起而攻之,便是武后那头也断容不得李显肆意为之,如此一来,度的把握便成了李显首要衡量的要素。
  班底的建立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恰恰相反,班底建设不单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还需要有雄厚的资金来运作,更需要时间来统筹安排,按李显原先的计划,此事尚不急着开始,大可先以李贤的人为用,可以如今林奇的表现来看,却令李显不得不将计划提前展开,无他,只因李显的个性决定了他不可能受制于人,如此一来,该从何着手就需要好生琢磨一番了的。
  政治层面的东西是很难,非寻常人可以为之,可对于李显来说,却不算太大的问题,毕竟他三辈子干的都是这个活计,真正令李显烦心的实际上只有一条——钱,大量,甚至是海量的钱!诚然,身为实封三千户的亲王,李显并不算缺钱,哪怕是要奢华地过活也能承受得起,可要以这么点俸禄以及名下两座庄园的产出来行大事,那可就远远不够了的,对此,李显有着很明确的认识,闲暇时,也曾对此作出过规划,只是出于种种考虑,李显尚不急着去实施罢了,这其中最大的关碍有两个——一是,如何行去才能不引起太大的朝堂波澜,李显可不想钱尚未赚到手,便被言官们的弹章给淹没了,万一要是再被太子或是武后来上个落井下石,那一切只怕都将休矣,至于其二,那便是主事者从何而来,此人不单要精通理财及经商,还得绝对忠心,如此一来,方可确保万无一失,很显然,前者李显勉力安排之下,或许能瞒天过海,可后者就令李显头疼了——在李显看来,眼下府中并无这等样人的存在,甚至于该从何寻起,李显也颇觉茫然。
  “府中如今结余如何?”李显沉思了良久,想得头都大了几分,兀自没能找到太好的解决办法,眉头不由地便紧锁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敲打了几下几子,似有口无心般地问了一句道。
  “这个,奴婢实不清楚,要不奴婢这就去账房问问?”
  李显在思考之际,高邈自不敢出言打岔,只能是老老实实地陪在一旁,直到李显发了话,这才紧赶着站了出来,迟疑地回答道。
  “嗯,也好,就将高管事一并叫来好了。”李显点了点头,随口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稍候,奴婢这就去。”
  李显一向只管花钱,从不问账目的事儿,这一条自小跟随李显的高邈自是知晓的,此时一听李显好端端地突然问起了账目,心中自是狐疑得紧,可却不敢细问,忙不迭地应承了一声,急急忙忙地向前院账房赶了去,不数刻,便已领着一名身着管家服饰的中年汉子转了回来。
  “小的高土生叩见王爷。”
  账房管事并非王府属官编制,而是隶属王府下人一系,虽说不是官身,可管着偌大一个亲王府的度支,油水之足自是不消说了的,这一条光看高土生那圆鼓鼓的身材便可知一二,当然了,此人之所以能担任此肥缺,除了因是高邈的一个远房堂兄之外,更因着其精通账务,这些年来打点王府账房倒也算得上得力,不过么,小贪一些却也是有的,这冷不丁地被传唤到了书房,心中的疑惧自也就是难免之事,这一见到高坐上首的李显,腿脚立马就有些发软,也没等高邈发话,跑上前去,一头便跪在了地上,连头都不敢抬上一下。
  “起来罢,孤有话问尔。”
  李显虽从不过问账目,可经历过后世宦海的洗礼,又怎会不知管账者每每都有着从账面上做手脚的恶习,只不过这等小钱李显懒得去计较罢了,此时见高土生如此慌乱,自是猜出了其担心之所在,却也无意去点破,只是淡淡地吭了一声。
  “啊,是,是,是,殿下尽管问,小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条小的可是敢保证的,还请殿下放心则个。”高土生心慌意乱之下,口中胡乱地应答着,可腿脚却依旧是软塌塌地,站都不敢站将起来,兀自跪在了地上。
  “嗯,孤想知道如今账上尚有多少余钱,唔,若是扣除了日常用度,能调用的有多少?”高土生不敢站立,李显也懒得去管,就任由其跪着,只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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