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妾-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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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她怎么样?
话虽没有说出口,但神情却是这个意思,相信小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这一点,他该能明白。
果然,小南是读懂了肖月白的意思,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他,左顾右盼,终是将头低下。
他的为难,其实有两个,第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肖月白说林遗音的死讯;第二,眼下的这个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
殿下大婚,怎能因他的回答而中断,于是小南低头,想等礼成之后再说。
可是肖月白等不及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小南低头时,他的心居然不受控制的怕打了几下,然后一种浓浓的不安随即扩散开来,让他无措。
肖月白迟迟不拜第三拜,台下众人纷纷议论,台上主婚人也有疑惑,轻咳一声向其示意。
可是这些肖月白都不在乎,而终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急躁一下上前,轻轻一跃来至小南面前,急声的问道:“怎么样?”
从来都是个寡言少语之人,却还从未见着他如此,小南原本不想说,但却被肖月白的样子给震住了,一时间愣住了,不由得脱口而出:“天凌政变,辰王侧妃丧生……”
什么!音音死了……
瞬时间,仿佛一道闪电劈过了,心顿时成了两半,肖月白僵硬,全是血液都凝结了,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音音死了!音音死了?
啊……
心里在呐喊,但口中却什么都喊不出来,肖月白震着眼,满目似有什么在滚动。
“殿下!殿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这种状况,主婚人不由的走下台来,想要问问究竟。
可是就在他还没走进之时,台下的肖月白突然笑了,笑的那么深,那么涩,直让所有人齐齐一怔,不知该说什么。
还从来没见过殿下笑,不想却是这般的……每个人的心里低想,场上静悄悄的。
脚步,一步步的后腿,没有目的,含着笑,肖月白抬头,在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子民们后,终是一扭头了,走的迅速,走的毅然,任凭身后江明怎样的交换!
子爱
刁妾 正文126 初来沧漠
坐在山头,回眸看着崖底一片火红的花结,以及那不断寻找着自己的众人,呼喊声,交谈声,肖月白忍了忍脸上的表情,心中感到一阵无力。
两百年了,这两百年里,他的祖辈们无时无刻不想着让他们的了子民重新踏上陆地,光明长大的生活,重建家园,而不是只窝囊的缩躲在这无人知晓的崖底,终日仰望着山崖。
他是星落的皇子,是他们的殿下,他的愿望,也是想着他的子民能够活的体面,自由生存!可是无法,他们不能出去,因为只要一出去,被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面对他们的,将会是这毫无悬念的死亡代价!
两百年来,三国为了尽灭星落,不知杀了他们多少人?他曾目睹,所以心痛,所以会接受祖辈们给他留下的历史责任,匡扶星落,重振大业!
匡扶星落,重振大业!这八个字,曾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所以他宁愿摒弃自己内心最深的渴望,也要按着江明等功臣为他设计好的道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原以为在这条富国的道路上,他可以走的很坚决,纵然是有挣扎,但也绝无反悔,可是如今,他却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动乱三国,出兵剿灭,是否如江明所讲的这肃就真的一定能成功?他们能重建家园?而他……则可以当皇帝?可是他明明知道,他所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皇帝?
他只希望的,是在自己的子民不再受到威胁后,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同游历,青山绿水,踏遍万里河山。
可是,这样的机会,永不会再来了吧?音音死了,不在了?她永远都不会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好痛,他的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无法相信这是个事实!
她不是圣族之人吗?她不是圣司吗?她的头上,有朱砂神迹,她是上天选 任出的皇权使者!她怎么会死?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她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动的女子,相处的一切,点点滴滴,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没有亲密的接触,但是她和他之间,一切都是暖暖的,仿佛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能彼此之间相互了解。
他们两个,算是有种默契,不需要言明,便就能会意,所以从那一刻起,他便认定了她就是那个他想与之一同游走的人!可是……他可以吗?
他的责任,他放不下,今生名义上,唯一江琳,会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和她,没有未来,甚至也不可能有未来,因为横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名分,甚至还有……仇恨。
她是他的仇人,是他们星落灭族最直接的仇人!当年若不是圣族圣司的过错,星落何以四面楚歌?何以被他们三国一涌而分?
他的族人,是不可能允许他和这样的一个仇人在一起的,所以一直以来,他只能将自己的爱默默藏在心底,接受族里的一切安排,成亲,生子,复仇,兴业。
他将所有对林遗音的爱,统统的都埋藏在心底。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做的很好,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当今日,当他在和江琳行着交拜之礼时,他的内心,澎湃了,动荡了,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呐喊着“不!”
听到林遗音的死讯,他万念俱灰,剧痛的感觉让他终于知道了原来爱之于他,竟然那么的深,那么的厚了!
他爱她,爱到直想为他放弃一切。什么复兴大业?什么重建家园?让这些统统见鬼去吧!他只想他的音音,只要他的音音,也许他们之间是有未来的,是可以跨越那条鸿沟的,只要他坚持。
可是,音音死了,不论他再怎么坚持都已是枉然。他没有机会,或者说是,他从未有过机会……
“音音,音音……”
心痛的,纠扎的闭上眼,肖月白将头低的低低的,脸上,是他从未流露出的痛楚,伴着心底一阵一阵的收缩,抽搐不已。
而正当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是江明带着人找来了,正急着要他回去继续拜堂。
“殿下,你怎么了?大家都在等着,是不是……”
“明叔,我想一个人静静,今天的堂……不拜了。”
“不拜了?可是大家准备了这么久,就差这最后一步,怎么能说不拜就不拜了呢?”
见到低沉中,肖月白说出这样的话,江明大惊,不由的眉头紧皱到了一块,嘴里诧异的说道。
“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样吧,不管出什么事,你先把堂拜了,然后我们一起帮你去解决,你看如何?”
一心想着要肖月白完婚,一方面是为皇室血脉着想,另一方面是想着自己的女儿,江明情理俱动,劝说着肖月白。
可是闻言,肖月白似乎并不为所动,只见他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回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明,嘴巴微微的动了动,口中说道:“明叔,今日的状况,我无法再和琳儿成婚,对不起,请原谅我。我要出崖底一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请你不要跟着,我会尽快的回来。”
低低的,沉默的说着这些话,收起所有的悲伤,肖月白面无表情,静眼直看。
抬起步,迈开脚,转身向前走去,肖月白终是在江明的声声迟疑中,一身决然的离去,并无回头。
大喜之日,却弄的这样收场,江明心里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一跺脚,“唉”的一声抱怨,随后憋嘴。
其实他是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有此举的?因为他放不下林遗音,所以才派的小南前去。
可是放不下又如何?林遗音不是死了吗?就算殿下再怎么忘不了她,她也不会起死回生!
江明甩袖,心有怒气的转身,欲回去处理那剩下之事。
可是这时,他却看到了自己那穿着大红喜服而来的女儿,正呆呆着望着那远去的方向,似有失神。
“别看了,琳儿,我们回去吧。爹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成为殿下的妻子,你再等等,这是早晚的事。”
拍了拍江琳的肩膀,揽之一同转身,江明在安慰与承诺中,拉着自己仍旧不断频频回望的女儿,向天台走去……
……
“什么!你说什么?宸王侧妃她,她坠崖身亡!你这消息可不可靠,到底准不准确?”
沧漠皇宫中,燕星猛的后退一步,然后又上前,双手扣住燕如歌派去天凌的探子,口中大声,但却又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真的,星哥。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对你撒谎?那宸王侧妃她,真的是已坠崖身亡了。”探子直言,半丝不敢怠慢。
闻言,燕星失神的站定,抬眼向一旁的燕月看去,只见对视中,燕月虽是不语,但从他那紧锁的眉头中便可以看出,他所受到的惊讶,绝对不会比燕星少。
“怎么这样?这才离开了没几天?事情怎么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赵江,你快说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星不敢置信,惊愕着脸开口说道。
见此,那探子点头,不由的缓缓而道:“凤茗动乱,太子凤萧出兵平息,正好当时宸王侧妃也在场,于是巧合之下她被凤茗劫持,挟为人质,最后在挣扎中,两人不慎同时坠落,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那其实,其实说明就还有希望!没见到尸体,可能她还没有死,也许此刻被冲到了哪里,被人救了也说不定!”
情绪上似乎有些激动,燕星猜测着这假设。可是闻言,那探子却摇头,一脸的肯定:“不,绝无可能。星哥,那宸王妃坠的是天凌山,其山陡峭险壁,潭下万丈深渊,相信你也是有所了解,所以可想而知,当他们两人在失衡的情况下坠落,又哪里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说的是事实,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探子的禀告完了,向燕星燕月两兄弟微一拜礼,转身下去了,而留的燕星一人在那摇着头,嘴巴张着。
“阿星,你失态了。”
虽然心里同样为着林遗音的死难过,但是感觉燕星有些过激了,燕月此时上前一步拍了下他的身子,口中低低的说着。
“我、我这是在惋惜,是在替太子殿下惋惜!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来,殿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他能为之心动的女子,还说好了会去接她,可是这一转眼,人都不在了,我无法想象若是殿下知道了,该是会怎样的心痛?哥,我们怎么办?这件事情,我们到底要如何跟殿下说?还是……就此不说了?”
燕星有些急,神色是难以一见的慌乱。
见此,燕月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接着摇头,只口中低低而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如果我们不说,殿下他也还是一样会知道,所以……不能隐瞒,但也不能现在就说,所以眼下我们还是再等等,等到一个好的时机再说吧。”
燕月安慰,不住的拍着燕星的肩。闻言,燕星没有说话,只顺从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一个人向前走去。
身后,燕月不语,但是他的神情却变的莫测,仿佛看着燕星的背影,他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既担心,又无法。
……
玉无轩走后,大约走了两天不到的路程,林遗音和小桃两人终于来到了沧漠的都城——沧都,寻找着暂住的客栈。
风尘仆仆了两天,就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