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岫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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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城急促地喘息了一阵,只觉得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但显然,这一口鲜血并非来自他的**,而是那些豺狼的。
“怎么会这样?”岫城虽然安静地坐在雨中,心里却已经乱如麻,他本以为可以借助玄阶三级的涤心诀镇压住体内的嗜人风暴,没想到当野兽来袭的时候,那股荒蛮的力量完全不受控制,自发地喷薄而出,杀狼嗜血!
岫城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大概由于激愤,双手竟止不住地抽搐。
“会有办法的。”岫城紧紧闭合着眼睛,运行着涤心诀将嗜人风暴慢慢压制下去,心中总算好受了些。捧了些雨水漱清口齿,岫城起身准备往回走,却见少女打着伞痴痴地在背后望着他,显然是将刚才那惊人的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
“你来做什么?”岫城尽量使自己冷静,体内的那股妖邪之风总是蠢蠢欲动,按捺不住地想到外头来溜达,岫城必须时时提防着,以免误伤人群。
“我,我本来是想……看看你在做什么,顺便,给你送伞……”少女看到岫城眼里还残余着一丝红光,想起刚才他吃狼的那一幕,不由得在雨中打了个激灵。
“现在你看到了。”岫城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等等。”少女突然喊道,“你不像是坏人,为什么要学这么邪恶的功夫?”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都只是过路人。”岫城顿了一下,大步向院子走去。
我们只是过路人,我为什么会想那么多?少女迷茫了,以自己的性格,怎么会给一个自己讨厌的人送伞?或许,我只是因为好奇而已,谁叫他说他是被冰蜈蚣咬着长大的。少女心里捣鼓一番,也向着院子走去。
冬雨拖拖拉拉下了一整天,村庄离城镇相隔大半天的路程,中间没有客栈,众人不得不在老大夫的房中借宿了一天。
是夜,坤叔点着灯静静坐在屋外,岫城白天昏睡了许久,也没能睡着,两人并排坐在屋檐下,望着渐小的夜雨。
“阿城,你在冰虫坡遇到了什么?”坤叔终于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忧虑。
“是嗜人风暴。”对于看着自己长大的坤叔,岫城并不想隐瞒什么。
“阿城,你入魔了,你所练的邪功,只会是一个悲剧。”坤叔并没有责怪岫城,只是作为一个长辈,应该告诉他,怎样是对的,怎样是错的,“嗜人风暴是一股极其邪恶的力量,确实,在百年之前,有人借用金银双蛛和金光镜收服过它,但最后,那人却成了天下的罪人。”
“坤叔,金银双蛛死了,金光镜也碎了。”
“我知道,以你现在的功力是不可能收服嗜人风暴的,但是你体内的血液却有了微小的变化,如果坤叔没猜错的话,你遇到的嗜人风暴是一股彩色的风,对吗?”坤叔沉重地看了岫城一眼,等着他的回答。
岫城肯定地点点头,“有什么不同吗?”
“有。”坤叔回头看了眼房间的其他几个少年,见他们都已安睡,这才拉着岫城来到了屋檐的拐角处,“阿城,你体内的邪恶力量,或许还能得到控制。”
“怎么控制?”
“这就难了。”坤叔掏出一本古老的图谱递到岫城手中,同时将嗜人风暴的形成娓娓道来,“嗜人风暴其实是一些吸血魔虫汇聚而成,魔虫分雌雄两性,雌虫嗜血,群集而形成猩红之风,雄虫也嗜血,不过性情略为温和,群集而形成彩色之风。冒险手札和老人们传诵的都只是雌虫的事迹,因为雌虫在外觅食,而雄虫寄居于人体,百年难遇。”
“这么说来,这些雄虫现在是寄居在我的体内了?”
“是的。雄虫对宿主(宿主是能给魔虫提供营养和生活场所的人)的选择十分苛刻,因为它们每个月都要从宿主身上吸取大量的元气。”坤叔担忧地看着岫城,“如果你体内的元气不够,它们也会侵蚀你的血肉,继而转投到别的宿主身上去。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你体内的魔虫暂时还没有异变,需要的元气并不多,等到月底发生异变的时候,以你五重涤心诀生产的元气看来,是绝对满足不了它们的需求的。”
岫城早猜到有此一遭,不过既然要到月底,应该还是有补救的希望的,却见坤叔的眉头越发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魔虫对于元气的需求会逐月升高,这就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你必须为此不断提升你的内功心法,以适应其需要,否则,就只能被体内的魔虫吞噬掉。”
………【第五章 打赌游戏】………
“六重涤心诀能够撑过月底的变异吗?”岫城突然发问,这些天他总感觉体内元气充盈,很有些要破关的预兆,如果努把力,没准能突破第六重境界也不一定。
“说不准,这得看你体内的魔虫变异完不完全,安全起见,我不建议你把时间浪费在冲关上。”坤叔跟他说那么多,自然是早有打算,“你明天即日起程,去龙须山找你师伯漠元大师,凭他的功力,只要肯帮你,应该可以将你体内的魔虫压制住一年半载,到时候再冲关也不迟。”
“漠元大师,我的师伯?我从来没见过他,他又如何肯帮我?”
“漠元大师是莫须派的掌门人,年少的时候我也去莫须派学过武艺,漠元可以说是我的大师兄,只不过他是关门弟子,而我只是一个火头工罢了。”坤叔想起往事,唏嘘一声,又道:“你携我的书信和烈虎丹过去,相信他会帮你的。”
岫城对坤叔的话自然深信不疑,既然他说漠元会帮他,那暂时便也没有了担忧。“坤叔,此去龙须山不过五日路程,我还是先把货物送到城里吧。”
“你这小子,送货是假,看你小师妹是真吧。”说完正事,坤叔心情也缓和了许多,打了个哈欠,边向屋里走去边回答道:“你觉得有必要就去吧,小兔崽子们都长大了,开始不听话了。”
次日晨起,雨早已经停歇,踩着泥泞的小路,一伙七人唱着山歌向城里走去。
其中六人自然是坤叔和五个小伙,另一人则是昨日碰到的少女韩雪灵,她正巧去城里探望亲人,便也一块上路。
“岫城,你那药方还真灵,我身上的奇痒不痒了,连红斑都没了。”雪灵似乎忘记了昨日岫城吃狼的一幕,不紧不慢地走在岫城旁边,叨叨个没完,可是岫城仿佛充耳不闻,目不斜视地扛着货走路,并不搭理她。
“哼,不过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看出来她中了毒而已,拽什么拽,还装出那副臭屁的样子。”习惯碎碎念的岫廉又开始絮叨,本来若是雪灵这丫头不在的话,他说说也就过去了,偏生这话又被少女听到,被人说成是“死耗子”的雪灵心中冷哼一声,决定想个法子报复他一下。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众人把货物搁在路边,打算休息片刻再走。雪灵贼眼一溜,趁机走到岫廉面前,“这位小哥,你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做个游戏吧。”
岫廉平日爱叨念,也是想引起别人注意,此时雪灵上来搭理他,心中怎么不窃喜,嘴一咧便嬉笑着答应了。
“是这样,我们俩来比试写一个城字,看谁写得快。”雪灵捡了两根竹签当笔,指了指潮湿的地面,“不过字必须写得横平竖直看得清楚,而且输了的人要受惩罚。”
“什么惩罚?”
“谁输了就在脸上抹一笔泥巴当小丑,怎么样?”雪灵快活地朝他眨着大眼睛,岫廉少与人接触,被少女这一挑逗已然找不着北,竟然答应下来。
“准备,1;2;3……开始。”雪灵刚说完开始,迅速提起竹签在地面划开,那竹签沾地即走,奋笔疾书,显然要比岫廉快了不少,等她写完,却见岫廉才不过写了个“土”字。
“哈哈,愿赌服输哦,划一笔。”雪灵也不经岫廉答应,便执起竹签在他额头上画了一道泥巴。
“再来。”岫廉觉得他刚才是因为发挥不好,这次只要做好准备,绝不会再输给她,哪知雪灵手法奇快,虽然这次他多写了一笔,还是输了,于是脸上又多了一道泥水印迹。
几盘过去,死心眼的岫廉脸上画满了泥巴,雪灵嘴上称赞他“有进步”,心里却偷偷地笑翻了天。
“她把功法运用上去了,你这么写当然比不过她,看我的吧。”岫东一瘸一拐地走来,虽然伤口已经包扎好,但也得好些日子才能恢复,不过他天性乐观,那天抱怨过就再也不提此事,心情又恢复过来,此时还来凑热闹了。
“好,比就比。”雪灵把竹签递给他,两人在地面奋笔疾书,到最后又一个少年脸上画满了肮脏的笔迹。
雪灵得意地看着两张花旦脸,假装正经地说:“不要灰心嘛,有输才有赢啊。”
这话听在二人耳里却是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居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家,被划得满脸泥水,实在丢脸。
“龙哥,你手快,帮我们出口气,把她比下去怎么样?”岫东自知不是对手,便开始搬救兵。
“何必和女孩子计较,玩得开心便好,不要伤了和气。”岫龙并不应战,他看了看雪灵的手法,心中暗自比较,觉得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取胜,要是脸上也划上一道,那自己这个少当家的面子可是丢大了。
岫东见岫龙不肯帮忙,又瞥见雪灵正捂着嘴偷笑,心中很不是个滋味,正欲再求求岫龙,却听一直沉默的岫城搭腔了。
“我跟你玩。”岫城转了一下手中的匕首,随意地在竹签上削了两下,漫不经心地说。
“好啊,不过和你玩,我可要加价。”雪灵看到岫城终于不再冷着一张脸,心中也不由得欢喜起来,“如果你输了,不仅要画花脸,还要学猪叫。”
“猪怎么叫?”岫城望向雪灵,雪灵只以为他真不知道,便毫无防备地学猪叫了一声,叫到一半,她突然明白又上当了,可是为时已晚,少年们早捧着肚子笑开了。
雪灵气得恼羞成怒,俏脸通红,只是增添了这一分颜色,反让她的娇气显得更加美丽,岫城不经意地一眼,竟看得愣了神。
“你,你这个坏蛋,看我不好好收拾你。”雪灵伸手喊打,被岫城轻轻抓住,“要打等我输了再说。”
“好,我就不信本小姐还赢不了你。”雪灵自信满满地摆开了架势。
见雪灵全力以赴的样子,岫廉心中窃喜,同情地看了岫城一眼,嘿嘿,待会某人学猪叫的时候我可要听好了,等到了城里再告诉小师妹去。
“且慢,既然你能加价,如果我不加码岂不是亏大了?这样,如果我输了,不仅画花脸学猪叫,还免费给你打,但是你输了,除了画花脸以外,还得帮我扛箱子,你看怎么样?”岫城玩味地看着雪灵,此时的她正在赌气中,肯定不会不赌的,正因为如此,岫城才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
“扛就扛,反正我是不会输的。”雪灵拿好竹签,急不可耐地开始倒数:“1;2;3,开始!”
那一刻,岫城半蹲着身子,握刀一般执笔,轻轻划动,运笔如飞,右手幻化出一片手影,好像整个“城”字就是一笔完成,几乎在眨眼之间已经清晰地印在地面上,一笔一划坚固有力,而又符合横平竖直的要求,等雪灵写完,看到早已完工的岫城留在地面上的字迹不由得傻眼了,好快的手法,快得让人觉�